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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女悠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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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办理托运,让他把自行车带上去到下一站再办理托运,随后就丢下他自顾自的下班了。

这只是个乡镇小站,工作人员就一个,将这里的事情大大小小全包了,他还能苛求什么?环顾不大的候车室,没有暖气,没有热水,没有滚动的大屏幕,也没有除他之外的其他人。
室外的雨,丝毫没有停样子,反而有着越下越大的趋势,空中划过闪电和雷声基本上没停息过。雷声,雨声,不断地从常年不关的候车大门外打进来,年久失修的屋顶也有不少水珠滴下,不多时,这些雨水就在不平整的地上汇集成一个又一个小水洼。

阿骏至始至终都坐在候车室仅存的一张座椅上,并未因为打在身上的雨水和滴落身上的雨珠而起身躲避。
逃避一向不是他处事的原则,而是不可奈何的选择。
更何况打在身上的雨水或是滴落身上的雨珠,都及不上他早已冰冷的心。自五年前,他那陷入癫狂的母亲,带着他未满10岁的妹妹跳楼后,他的心早就没了温度。
“恶魔!”母亲跳楼前对父亲最后的评价。
当他接到电话,急急赶过去,来得及伸手,却无力拉住往下坠的母亲和妹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和妹妹往下掉,若不是随后赶到的奇家兄弟拉着了正欲往下跳的他,那么血肉模糊的肉团中也有他。

“这不是你的错!”所有人都对他说,包含着同情。
“他葬于海,我葬于山;他葬于山,我葬于海!总之,无论生死,我不要和他在一起!”半癫半狂的母亲,在最后的一段日子清醒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他不是我丈夫。”母亲拉着他的手,愤恨地说,“他也不是父亲,他是恶魔!”
“放心,就算她目前疯癫,我也不会和她休离。”父亲无所谓地道,“我们的家规,我清楚,你只要看好她,不要让她做出见不得人的事情就行了。”
……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又不是我害死她们的。”
母亲和妹妹落葬那天,他把父亲从夜店里拽回,父亲满不在乎地道,“我是男人,很正常的男人,还真正壮年。有点需求是正常的。”

当时的他气愤不已,一旁奇家的兄弟还来不及劝阻,他就狠狠地揍了父亲一拳。
年近五旬的父亲被他当场打到在地,门牙脱落了两颗,满口的鲜血,让来凭吊的人都纷纷指责他不孝。
他是不孝,但不是针对他父亲,而是愧于他母亲,在他母亲正需要他的时候,他选择了逃避,最终导致母亲和妹妹的死亡。
母亲与妹妹的离去还没让他缓过神来,他如同恶魔般的父亲也死了。

不到两年的时间,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父亲死在他自己的情妇手上,或许自己应该遵从母亲的遗愿让两人远远的分开,一个葬于山,一个葬于海。但最终,他还是听从奇叔的话将他们葬在一起。
也许就如奇叔所说,不管是什么样的恶人,只要死了,就该得到谅解,因为死亡是因果轮回的报应。
他想,他父亲确实是得了报应,不仅死在自己情妇的手里,且死无全尸。

如果不是凭借现代的高科技,谁能从仅存的半截焦炭般手臂中能提取到DNA?谁又能相信这焦炭般的东西,曾经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个一米七八的大男人……
往事历历在目,却不堪回首。
阿骏长长地叹了口气,恍惚中仿佛听到有人在叫他。

“大叔?”
悠悠?是错觉吧,这妮子讨厌雨天,一下雨就窝在房里怎么都不肯出去,而现在不但雨而且是雷雨,怎么可能会是她?
 “大叔!”正想着,他的怀中跌跌撞撞地闯入一个湿嗒嗒的人,硬生生的将他从冥想中扯了回来。
“悠悠?”阿骏不敢相信的看着怀中抖成一团的人,诧异地问,“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要走?”分不清是泪或是雨,一滴滴地滴落在阿骏的手上,也滴落进阿骏的心里。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为什么又要留下我?”用力捶打着阿骏,悠悠一边哭一边道,“还说要帮我刷蓝色的地板,还说蓝色的墙;蓝色的天花板。” 无法回答悠悠的指控,阿骏只能无语,唯一能做的就是掏出手帕为悠悠擦去泪珠。他擦的越多,悠悠的泪珠掉的越快。






第8章 求医
“可恶,坏蛋!”悠悠的忿恨地骂着,“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还说要和我下棋!”似乎打了不过瘾,悠悠踮起脚张嘴在阿骏的肩头有力一咬,闷闷的说,“大叔是坏蛋,是骗子!”
这妮子是故意的吧,咬在老地方?

阿骏哭笑不得,不动声色地将悠悠从怀中拉开,“对,我是骗子,我是坏蛋,所以。悠悠,等于雨停了,就直接回去好吗?我是浪子,不适合留在这里的,不过我答应你,一定回来看你!”
悠悠一愣,停住了哭声,将阿骏从头打量了一番,仿佛想从他的脸上读出什么,突然间有似乎想明白什么,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又将他猛得推开,力大之大,且加上他没有防备,迫使他不由地往后倒退几步,等他再次抬起头来,悠悠已经消失在黑夜的雨幕里。

速度之快,让阿骏一时没了反应,只是下意识地道:这妮子!
不过也好,这样就没有麻烦了,她母亲既然敢留下信托金,必然会有详尽的安排,她不会有事的,阿骏暗暗的想。
这是最好的。

候车室的灯随着冷风,不停的晃悠,忽明忽暗,而候车室外,小镇的路灯不知在何时悄然熄灭,漏雨透风的候车室,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显得格外冷清与诡秘。
雷雨交织黑夜中有人在深深叹息,是谁?


5点30分,还有半小时。阿骏低头看了下身上唯一值钱的手表,盘算着火车进站的时间。
冬季的夜总是比较长,室外依然是乌黑一片,而雨也是一夜未停,只是不再打雷。
就在刚才,他浅眠了下,梦中回到了幼时,他与奇家的两对双胞胎一起在草地上踢球,打滚。玩的不亦乐乎,他们的父母在旁边为他们加油,拍照。见他们滚了一声泥,仍不肯休息的互相追逐,无不抱怨的说,他们两家什么都不缺,就缺女娃儿,若是谁家有了女娃儿就预定为自己的儿媳。。。。。。然后,奇家的老二老气横秋的对他们父母说,不要流鼻涕的女娃儿,结果不但被奇叔猛k,还被香姨罚晚上没有大虾吃。

记忆中,父亲高大慈祥,母亲温柔高雅,只是那时太久之前的事情了。嘴角的笑渐渐隐去,阿骏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四下没人,或许可以做100个俯卧撑,稳定下他久久没平静的。
“一,二,三……七五,七六……”未干的雨渍夹杂着热汗夹顺着他的双颊流下,一滴滴地滴落于积满小水洼的地板上。
我只要一个人就可以了,一个人……他暗暗的想。

“大叔。”当悠悠带着一张惨白的脸,摇晃的身子,以及扶着大门的手和打颤的声音,再次出现阿骏的面前是,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悠悠!”没在多余的思考,阿骏冲到悠悠的身边,让其靠在自己身上,呵斥地问,“你这是做什么!不是叫你回去了吗?还来干什么?”
“大叔,你不留下没关系,我和你一起走!”悠悠把手中的小包举给阿骏看,努力的挤出一丝笑道,“我们一起走好不好?我还欠你工钱呢,我赚钱慢慢还你。”

这妮子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阿骏无力的低吟。
将悠悠小心的搂进怀里,探出右手试探着她额头的温度,微微有点烫。如果他狠心点,可以她留着这里,但她已经有了发烧迹象……这里的工作人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上班,也许等人发现时,她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就算活着,也可能染上肺病或是其他难以复原病症。
“看来不是你欠我,而是我欠你的!”阿骏将悠悠拦腰抱起,愤愤然道,“你们这里诊所在那里?”

“大叔不走了吗?”悠悠只觉得头越来越沉,摇晃着脑袋却仍然没办法保持清醒,“不要去诊所啦,我不要打针!”
“你这妮子还有怕的时候吗?”阿骏低吼道,“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了呢!”
敢让一个陌生人住进自己家也罢了,还敢和他走,这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这样的人竟然能不安无事地活到现在??

“大叔不走,真好!只要大叔不走,打针也行!”悠悠缓缓的闭上眼睛不再答话,脑袋搭在阿骏的肩上,沉沉睡去。
“喂,不许睡,你们这里的诊所到底在那里啊!”黑夜里,声音可以传到很远。
不远的街头,某个黑影远远的看着这一幕,诡秘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雨幕中,阿骏抱着悠悠并未走多久,就在街头不起眼的角落见到了一家诊所,搁在墙上的残破木板用红漆写着:人畜皆看,全年无休。

不顾屋内漆黑一片,阿骏抡起拳头就是一阵猛敲。
不多时,屋内亮起了灯,一位睡意朦胧的中年男子打开了门,瞅了瞅屋外犹如落汤鸡般的两人,向阿骏挪了挪嘴示意他进去。
男子对他们的到来似乎没什么不悦,或许乡镇医生的职业,让他习惯于随时被人敲开房门。
阿骏刚刚把悠悠放在外屋的床上,男子就扔过一条毛巾,“我去拿诊疗工具,你把自己和她擦干,换套衣服。”
“我?”阿骏瞪大眼睛,“没护士吗?”
“小子,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乐意代劳!”男子笑的邪邪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那,嫂子?”阿骏试探着问,“可否请她?”

“你嫂子和我吵架,离家出走了!”话虽如此,但男子似乎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你动作快点,找宽松点衣服给她换上就好,她需要发汗,所以不必给她穿内衣。”说着就自顾自得丢下两人,向里屋走去,完全没什么不好的感觉。
好吧,世上的无良医生他又不是没见过,至少眼前这位还没恶劣到想让人痛扁。阿骏暗暗地想。自己也不是没见过裸体的女人,没事。

床上的悠悠睡的很不安稳,一直拉着他的手,即是昏睡也不肯放开,阿骏只好再次将悠悠揽进自己的怀里,轻轻解开湿重的外衣,将其扔于地上,怀中的女子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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