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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家明醒来,只低声道谢,率先下车。
言欢不同他计较,抬脚下车,然后便看到勒拾旧站在暗处如被遗弃的小孩一般眼中写满委屈,不知在那里站了许久。
言欢抿着唇,加快了步子想同他解释,谁知勒拾旧见她朝自己走来,竟然转身快速进了屋子,院中只余勒家明嘲弄的眼神。
言欢盯着兄弟两个的背影,目光明灭难辨。
第二日勒拾旧高烧,家庭医生打针之后,留下药品和忠告。
言欢守在他床前,看他双目紧闭,痛苦难忍,她悄悄握住他的手,想藉此给他力量。
勒拾旧睁眼看她,“欢欢,你可曾担心我。”
言欢点头,“是,我担心你。”
“你可愿意给我机会?”勒拾旧总愿意在她面前低头,即使此刻病重。
言欢摇头,“不,我已属于家明,你不该再为我伤了五神七痨,我受不起。”
勒拾旧重新闭上眼睛,看似睡去,抓着言欢的手却极紧,唯恐她下一刻便自世界上消失一般。
勒拾旧足足烧了五天五夜,连医生都看不出哪里出了毛病。
只勒家人知道,这是心病。
勒拾旧每日会醒来一会儿,抓着言欢的手问,“你可愿意给我机会?”每日一问,每日被拒,却越挫越勇。
最后一日,勒拾旧抓着言欢的手认真的看着她,“以后我再也不会问。”
言欢震惊,只觉浑身麻木,浑浑噩噩走出他的房间。
当晚医生宣布他已退烧,全宅人集体庆祝,只言欢没有露面。
时间匆匆又过两月,转眼已是秋天,勒拾旧仿佛换了一个人,整个人变得冷峻了许多,却也成了勤学上进的好青年,学习也恢复上游,最近正在学西班牙语,颇为用力。
然而世界并不存在秘密,尤其是在人潮密集的地方,
勒家明已成了彻底的瘾君子,在家中注射药品,被勒拾旧撞了个正着。
勒拾旧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对他虽然冷漠却一直是上进好青年的哥哥竟然会与这种东西沾上关系,他无论如何不敢相信。
勒家明发觉他看他,动作迟缓,眼神呆滞,是常留后遗症。
勒拾旧上前少有激动的扔掉他手中的所有东西,仿佛手中的针筒是恶魔一般,才拿到手里就被扔到了角落,开口第一句话却是,“你这样做可对得起欢欢?”
勒家明渐渐恢复理智,冷眼看他,整个人飘飘欲仙,语气带着嘲弄,“我为何要对得起她?”
“她是你未来的妻子!”勒拾旧双拳紧握,恨不得上前打他。
勒家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谁告诉你我会娶她?仰或是她告诉你她要嫁给我?”
“你从来不是负责人的男人,我也从来不该相信你。”勒拾旧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拳将他打翻在地。
勒家明躺在地上哈哈大笑,仿佛着魔了一般,甚至不知道还手。
勒拾旧看着他疯魔的笑一时只觉他陌生,匆匆留下一句,“我会告知爹地,你好自为之。”便离开他的房间。
他并没有去找勒亲贤,而是去找了言欢。
言欢对于他主动来找自己表示诧异,听了他的话,她微微蹙眉,“已经如此严重了?”
勒拾旧怔愣,“你知道?”
言欢叹一口气,望着窗外,“他在这个家里并不快乐。”
看着她为勒家明愁绪,勒拾旧心底泛过酸涩,“从未有人亏待他,他为何不快乐?”
不,事实上勒宅的每一个人都有亏待勒家明。
他不快乐,勒家从来没有人是真正快乐。
“少年时候换不来关心,长大后又不能原谅自己,他需独自振作。”
勒拾旧并不关心,“你还要嫁给他吗?”
言欢收回思绪,“假如他还活着。”
勒拾旧默然,“如此,我会祝福你们。”
“谢谢。”
两人又沉默许久,勒拾旧独自离开。
勒亲贤终于还是知道了此事,当夜便将他送至疗养院,离开的时候勒家明回头对着言欢笑,眼中尽是嘲弄。
隔一段时间言欢去疗养院看勒家明。
铁门铁窗,根本是对待犯人的方式,墙上挂着的锁链触目惊心。
勒家明穿统一青灰色疗养服出来见她,多日不见,言欢只觉心惊,他到底过什么样的生活,竟然被折磨至如此地步,双眼深陷,面色如土,隔着一张桌子,如见犯人。
言欢抓住他的手,“我定要向院长投诉,有人虐待犯人。”
勒家明却道:“终于有人真正关心我。”
两人握手,各自伤悲。
言欢真正替他担心,“我只知你不快乐,却不知你竟然如此不快乐。”
“我总记得母亲故世那一夜对我说要我同她一起走,说这个世界太残酷,我每一夜梦到她。”勒家明垂下眼睛。
啊,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原来她竟对他如此冷漠,以至于近十七年都从未发现他的异样,言欢内疚,“双眼既被乌云遮住,就该换一片晴空,你向来比我懂得。”
勒家明却忽然抓紧她的手,双眼放光,“你也是要死的人,同我一起去可好?”
言欢受惊,猛然抽出自己的手,不能言语。
勒家明苦笑,“看,连你都害怕我。”
言欢深呼吸,缓和自己的情绪,“请体谅我的情绪,我改日再来看你。”
看着勒家明被人带走之后她才进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是近五十岁的中年人,眼神烁攫,看起来很有精神。
“我想了解勒家明在这里的情况。”
院长自然知道勒家明是谁,全香港没人不知道勒家。
“他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整个治疗过程都不吭声,有时又像是发疯了一般,出院之后该去看精神科。”
言欢怒气陡然升上来,“你才有神经病!”
院长一愕,“言小姐,我实话实说。”
言欢也觉自己太突兀,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失礼。”
院长却并不原谅她,只讽刺道:“勒家我自然是得罪不起的。”
言欢不愿同他周旋,“他何时可以出院?”
“至少要三个月。”
言欢写下一张支票,“请为院内添设治疗设备,在此多谢你们照顾他,告辞。”
出了疗养院门口,一阵冷风袭来,言欢只觉瑟瑟发抖。
余下三个月,除去呆在公司的时间,去疗养院看勒家明也成为言欢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项。
三个月里她是唯一去疗养院看过勒家明的勒家人。
勒家明总会无意中问起,“爹地最近在忙什么?”
“小旧功课可有退步?”
“院子里的玫瑰都败了吧?”
“想念家中的游泳池,想和你比赛。”
他的主题越来越梦幻,甚至有一次问她,“若小旧与我是亲生,母亲是不是不用横死?”
言欢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想到院长说起他该去看精神科的事情,心下越发的冰凉。
然而勒家明并未有丝毫察觉,觉得一切理所当然,三个月后言欢去接他出院的时候,他问,“母亲没来接我吗?”
言欢心底五味陈杂,道:“她在家中等候你。”
勒家明猛然推开她,“你骗我!母亲早已死了。”
言欢不知如何以对,只得同他讲道理,“家明,你什么都知道,你只是装不清醒,难道真的要被送进精神病院才甘心?”
勒家明狠狠看她,“你又为什么关心我?”
言欢总被他问住,缓了口气,“家明,我们认识近二十年,我们是朋友。”
“你可怜我?”家明不依不饶。
“我亦是乞儿,如何可怜你?唯有相扶相持,惺惺相惜。”
勒家明听了这话,似乎清明了一些,一路随言欢回家,不再讲话。
勒家一切平常,并未因为家明的离开有所改变,更未因为他的归来有所不同。
勒家明似乎精疲力尽,回到家便倒在了床上。
言欢轻轻拍他的背,“睡醒了一起来吃饭。”
勒家明却不放开她,声音低哑,带着乞求,“求你,陪我。”
又是一个孩子,言欢叹一口气,抓住他的手,“我陪你,睡吧。”
这一觉便睡了一整夜,第二日早上言欢小心翼翼抽出自己的手蹑手蹑脚走出他的房间,便见勒拾旧睁大眼睛站在那里,因为整夜没睡的缘故,他的眼神有些迷茫,迷茫里又写满受伤。
见到她出来,勒拾旧快速转身跑开,没错,是跑开。
言欢在原地站了许久,她知道勒拾旧肯定开着房门在等自己解释,但是,解释?已无必要。
少年的心被伤的深,未来才能走的更远。
、第九章
言欢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勒家明不事生产,情况只有更糟,勒亲贤又有意放权,人已去欧洲东海岸线度假,锦华几乎全都压在了言欢身上。
市场回升,某些势力也有了风卷云吞之势,誓要将香港换一种颜色才甘心。
言欢每日穿梭在各行人中,除了固定的用餐时间和休息时间,你永远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在警察局里,两个年轻警察漫不经心的的询问,“陈悦可是你们公司的艺人?”
“是。”
“你们可曾要求她拍限制电影?”
“不曾。”
“那这是什么?”其中一个警察扔出一张碟片,尺度之大,令人匪夷所思。
“你可以问陈悦这是什么,况且公司已要求她保证自己的形象,不料她竟如此糟蹋。”这是打太极拳,谁先说谁就输。
“她死了,你要我去哪里问。”
言欢眼眸黯了黯,“我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提供。”回归之后警察局仍自称皇家警察,如此虚名,却不肯做实事,并且一定程度上充当恶势力的保护伞,如此询问也不过是走一个形式而已。
警察还想说什么,言欢站起身来:“其他事情请同我的律师交涉。”
看着她站起身离开,竟然无人敢阻拦,勒家的言小姐声誉已经如此之高。
数日后勒亲贤一回家就便被言欢请进书房。
“陈悦的事情你可曾知情?”言欢第一次同勒亲贤如此大胆的说话。
勒亲贤当下变色,“在你眼中我便是如此下作,需要去侮辱女性拍如此影碟?”
言欢松了一口气,“我自然相信您的为人,只是没料到他们已如此猖獗。”
勒亲贤在日常坐的木椅上坐下,缓缓道:“我们是商人,不要同他们斗。”
“那旗下艺人怎么处理?”话一出口,言欢暗自心惊,原来进了现实社会与人争斗,真的会泯灭人的善良,她已用上了‘处理’二字,实在有愧。“若是贱价卖出,别人当我们好欺辱。”
勒亲贤摇头,“我们同当局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