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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下来。」他走进房,将床上的人又按回去,竖起枕头让他靠着。「你是被吵醒的吧?」
「还好……都这么晚了,我早该起来了。」方柏樵咳了一声,面容仍有些苍白。
「我好像听到你姐姐的声音……」
「是她没错。」裴炯程倒来一杯温水,伸手探探他的额头。
「怎么了?我又没生病。」方柏樵拿下他的手,随即被反握住,掌心交叠搁于床上。
「昨晚有发一些烧。」裴炯程顿了下,低声道:「你那里一直在流血。我差点就要call老二过来了。」
「别……」方柏樵一惊,直觉收紧交握的手,苍白的肌肤有了些血色。「你没真的让你二哥过来吧……」
这样的话,他以后都不敢见裴医师了。
「真有状况的话,叫他总比叫别的医生好。虽然那家伙都四十几岁了还是光棍一个,也挺可疑的就是。」
「可疑什么?」莫名其妙瞥去一眼,方柏樵将话题又转回家里的访客上。「你大姐呢?」
他该下去好好招呼的,自上次墓园一别,就不曾再和她见过面。
「早让她滚了。不然你以为这屋子能这么安静。」裴炯程将他的手提起,端在掌心里细细审视。
这是一只不多肉的手,纤长的五指略带骨感,比女孩子粗不了多少。他记得老二曾说过,这样的手通常很巧,天生就是当外科医生的料。
「裴?」
「……没事。」他将手轻轻放下,忽道:「我昨天那样对你,你不生气?」
「那个……别再提了。」方柏樵垂下眼睫,一想起昨晚的荒唐,手就微微发软,差点握不住杯子。
「没什么好气的……被你吓到倒是真的……我还以为你想要杀了我。」说到最后,还是有些怨慰。
裴炯程低笑一声,拧拧他的脸颊。
「除非我想自杀,才会连你也一起杀了。」见怀里人闻言,脸色立即微微的睁大眼瞪来,他颇感有趣的一扬嘴角。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自杀是闲人才有的权利,他没那种美国时间。
「那……」方柏樵有些吃力的咽下最后一口水。「所以……你答应我了?」
他都做到这种难堪地步了,「诚意」……总该够了吧?
「答应什么?」
不冷不热打个太极回去,将空了的水杯拿走,裴炯程又取来药膏,不由分说一把掀开棉被,露出底下的光裸身子。
「还是会痛吧?脚打开,我再帮你涂些药。」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方柏樵猝不及防,下意识收紧了腿微微挣动起来。
「喂,有人要亲自服侍你你还不要?舔都已经舔过了,别跟我说你还会害臊这个。」
「裴炯程……」方柏樵一阵无力,真的被男人那张嘴打败。双腿不争气的一软,立即被轻易扳开。
粗鲁的挖了一大团药膏,伸指进去涂抹的动作倒是意外轻柔。耐心的一点点前进,反覆兜转、按摩。
「行……行了吧……」就那么一小点地方,哪需要搅上这么久?
「还没。」裴炯程故意在他早已熟知的某一点上多揉压几下,才缓缓退出。「可以了。」
全身紧绷的神经登时松弛下来,方柏樵急于将腿合拢,却被动作更快的男人探手向上,一把箝住了早已贲起的某处。
「不过,好像换你这里『不行』了?」轻弹了下,裴炯程用另一手摩挲着那颤抖的窄腰,示意他放松。
「不用紧张……好好享受。」
「嗯……唔……」
压抑的低喘中,湿润水泽声隐隐响起,逐渐加入间断的闷吟。掌握主导权的男人刻意将过程延长,方柏樵掩住脸,弓着腰无力靠坐在床头不断细细颤抖,有种仿佛快要融化在男人口中的奇异幻觉。
水到渠成的轻轻一吸后,裴炯程等待那阵僵直、痉挛、抽搐皆归为平静,才将疲软的性器自唇间轻吐而出。
「这是补偿昨天的安眠药。」他拉下他化为泥滩的软绵身子,重新覆上棉被。 「……再睡一下。」
再次睁眼时,四周皆被浓重黑幕笼罩着,霓虹灯与车灯交织,闪闪烁烁。
微眯的眼默然看着窗外不断急甩向后的街景。过了数秒,霍地睁大。
「怎么回事……」
方柏樵惊愕的转头,瞪向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悠闲开车的男人。
熟悉的车座、熟悉的驾驶者,外头的道路他也认得……问题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你睡那么沉,就没叫你,直接带你上车。」驾车的男人淡淡丢来几句解释。
「你……」
这算什么?再一次对这男人的任意妄为无言,方柏樵认命的将视线投向前方,早已在反覆的训练中学得如何快速接受事实。
「这样比较节省时间。在车上你也可以继续睡,储蓄体力。」男人毫无愧意的继续说。
「……我真的睡那么熟?」居然连被人搬来搬去都没感觉,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个方向……是要去机场吗?」
「趁你考完,出国晃几天。我护照都带了,衣物用品在当地买就可以。」眼角瞥到身旁人在一愣过后,眉头微微皱起,裴炯程道:「怎么,你有安排事情?」
「没有……你呢?不用上班?」……怎么可能?
「不然你以为我之前是在勤劳什么?该解决的都解决了,公司里那群老头还不怕死的罗唆没完,直到我抓老二回去才肯闭嘴。」
「……原来如此……」难怪他这些天忙成这样……
几天两人都有空的假期,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是如此难能可贵。
「我已经在布局接班人了。日后这个家族集团会走上让贤不让子的路,谁鬼叫都没用。」一席会让企业界砸碎无数镜片的话,裴炯程说来仍是平淡似在说天气。
「过个几年,谁有本事,就会浮出台面。所以……你再忍耐一下。」
「嗯……」模糊应了声,方柏樵别开脸去,让夜幕悄悄掩去自己被看穿后,无防备的表情。
车子沉默的继续飞驰,等心不在焉的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窗外的风景不知何时,已由车水马龙变成一块被铁丝网围起的静谧小篮球场。
「还记得这里吧?」
「当然……这里是我家附近,从小到大不知道来过几回了。」也是他第一次遇到某人的地方……
不甚明白裴将车子开来这里的用意为何,方柏樵有些赧然的别开脸,咽下了未出口的话。
上身微探向前,他隔着车窗,远眺隐隐掩映在树影间的篮框架,忽地有股极怀念的感触涌上喉头。
从四岁,第一次拿着比自己的头大上三倍的篮球,试图在父亲的搂抱下将球放进那圆框;到十八岁,第一次在这里瞧见某人使用超乎寻常的力量,在他面前重重把球灌了进去,几乎连整座篮球架都要为之倾倒……
许许多多回忆,不知不觉都被压缩了起来,埋藏在那小小圆圆的框子里。
「可以自己走下车吗?」
「没……没问题。」他婉拒男人环来的手,小心翼翼跨下车来,缓步行至铁网架旁。
隔着菱网,可见里头约莫有三两个着制服的小学生,正围着篮框玩投篮,偶有喧哗呼喝声传来。
这里……也是满载着幽微回忆的地方。
明明是充满难堪震愕的苦涩往事,如今想起,却带着点不可思议的淡淡矛盾甜意。他的初——
「碰!」
篮球砸地声突然直贯入耳膜,也断了他的冥想。方柏樵微吃一惊,半敛的眼倏地睁开来,正好瞧见一名小朋友正奔过来拾球。
视线无意间与那双清澈单纯的大眼对上,他竟无法自抑的双颊窜起高温。不必照镜也自知脸庞想必是赤红如火,幸好灯光幽暗,应该看不太分明……
「干嘛,又在发呆?」温热的男性气息忽然自耳后袭来,带点不怀好意的戏狭。
「……在回味那个吻吗?」
「你!你少……」
心思被当场揭穿,大片红潮霎时哗啦啦直涌上耳根,连言语都碎不成句。方柏樵忍不住将脸埋入了肩窝,这下真的就算周遭再暗,都无法掩饰他的困窘了……
「都过了这么多年,怎么你的心思还是一样好猜?逊毙了你。」男人叹息。
微湿的触感滑过耳廓、脸颊,停驻在唇上轻轻吮磨,连同自背后紧实包缚住自己的怀抱,如大海般,深远而辽阔,沉重却温暖,不留一丝缝隙的密密将他围绕。
言语一时成了多余,球场人声仿佛也不复存在。直到球场内最后一个孩子也被母亲唤了回家,他们都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没有变过。
「……怎么会忽然想来这里?」方柏樵低声打破寂静。
「直觉。再说也想不到其他地方了。」
「什么?」
「没事!对了。」裴炯程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随意从口袋里掏出一样物事,塞到他手里。
「给你。」
「裴?这是……」方柏樵愣看那方方小小的东西一会儿,又转头怔怔看他。
「一个小礼物。打开袋子看看,里面有附一把钥匙,可以打开盒子。」
「喔……嗯。」他脑袋有些空白,一时不太能思考,只好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照办。
拆开布囊,里头是一只精致的金属制方形小盒。小归小,重量倒沉。微僵的手捏着钥匙费了番功夫才打开来,只见内面裹着质地细软的黑色绒布,一对款式相同、只大小有区分的指戒静静嵌于其中。
「……这个……」半晌,他勉强收拾起百般情绪,清清喉咙道:「应该不是你买的吧?」
虽保存完好,但看得出已有一段岁月痕迹。
「家传的……」
「家传的?」他更惊讶了。
「……开玩笑的,其实也不算。」裴炯程耸耸肩,语气模棱两可,似乎不太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正那不重要。我本来就想要一对这种玩意了,现在有现成的,更好。」
他将怀里人翻转过来,伸出手,从盒子里拈起较小的那枚戒指。
「你手指比较细长,应该可以戴得下。左手给我。」
「嗯……」 方柏樵依言伸手过去,安静由男人握住他无名指,没太多阻碍便将那小环很快推了进去。
他还看着那银白的光晕微微出神,忽然另一只手伸来,覆于其上。他抬眼看了看不发一语的男人,默默低下头去,也将另一枚指环取出,戴在与他相同的那一指上。
十指忽然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