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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业做下去。我当时已经做到业界老大了,我为什么要转到IT,转到我全然陌生的新兴行业?我的企业没有背景,一路很辛苦地走到今天。我很艰难,有时候,必须用一些非常规的竞争手段。“日记门”的危机让我陷入前所未有的困顿,我以为我完了,为了我的员工和我的家人,我除了卖掉它别无办法。但是现在,如果我帮你,我还有一点苟延残喘的机会。我也许还是会失败,但是即使失败,我也要向你争取这一个失败的机会……
我当时非常感动。因为对我们这一代人来说,“梦想”这个词,除了给参加选秀节目的草根明星说说答谢词外,已经丧失了它饱满的内涵与激动人心的力量。我们是无梦的一代,在一个无趣的年代,虚与委蛇地活着。我们貌似很HIGH,实际很空虚。我们抓不住漂浮的精神,只能困在琐碎的闲适中,为房子、孩子、升职加薪烦恼。
端木后来质问我,你巴巴告诉人家真相,可你也看到了,人家不需要名誉,人家只是要用来投机。
我当时想,像端木这种不劳而获的富二代是永远体验不到这样一种追求。财富来得太轻易,父辈已经帮他们积累好,小小年纪便备受尊荣。企业对他们来说,是什么呢?一件家产?一个资本?一种负累?总归不是用生命去追求的事业。
我问了孟昀公司现状。孟昀跟我说,“日记门”及其后相关风波虽然已经过去,但是对华诚的负面影响还很大,业务量要恢复到以前还有待时间。又谈到了SC项目。我虽然不做财经记者了,但是业界的情况还会关注。SG是个宏伟的计划,如果开发出来在世界上都会居领先位置,但是对目前处境的华诚来说实在有点敝府撼大树。有评论员说过,华诚要恢复元气,最好放弃SG计划,做好跨国企业的上游供应链。但这也意味着孟昀几年的辛苦研发将化为泡影。
孟昀跟我说,目前还是在苦撑。他有句话,科学的入口处就是地狱的入口处,我们必须拿出巨大的勇气,甚至担着失败后下地狱的风险来强化研发水平的提升。
既然话已说到此,我也只能敬他一杯,衷心祝愿他挺过难关。
我的手机响。端木真是无孔不入,如影随形。
“唉,你家怎么一个人都没有?Z怎么也不在?”
“有人请吃饭,我把Z带出去了。”
“什么时候回?”
“我们明天再见吧。”
“我们态度?我等你。”
回到包间,看到Z和孟昀吃饱喝足后在玩沙狐球。Z平时在家很孤单,难得碰到别人愿意陪他玩,就有点乐不思蜀。孟昀兴致也很高,他跟我说是第一次玩,跟Z算是棋逢对手。我不想扫兴,坐在边上旁观,后来就忘记端木,也参与进去了。
孟昀派司机送我们。因听Z说我喜欢吃冰激凌,还特意给我买了一打不同口味的哈根达斯,用冰包装了,让我带回家。
在楼下,跟门牙的司机告别后,Z忽然指指旁边一辆车,说:“好像是端木啊。”我心一跳,连忙看过去。果然,端木铁青着了一张脸坐在车里头,双目若苦大仇深般盯着我。但高校的是,他怀里抱着只猫包,猫怯生生地探出一样诚惶诚恐的脸,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看上去有点懦弱,没有太大底气地盯着我。
“哪来的猫?好可爱啊。”我暗算了下,如果从他给我打电话那会算起,那么,他至少等了我三个小时了。我略有不安,解释,“对不起啊。Z今天玩得很开心。我不好扫兴。”
端木将猫塞给我,又从后备箱拿出一堆东西,猫粮。猫舍,猫玩具林林总总。
我跟Z发着各种感叹词逗猫,它还没习惯我们,眼泪汪汪的,是不是扫一眼端木,好像那是它唯一的救命稻草。
端木大包小包地跟我们负责上楼,在电梯里,看Z背着哈根达斯的冰包,问:“刚刚是谁?谁请你们?”
Z说:“孟昀。他很好,陪我玩沙狐球,还送晓苏冰激凌。”
端木一听更不耐烦,“他干嘛送你们东西?”
Z头次看端木生气,瞅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孟昀很好的。跟你一样。”
我知道端木才不稀罕跟人一样,他要的是独一无二,这号人也只希望自己一个人当。出了电梯,我连忙把猫给Z,“你先去开门,给小猫找个睡觉的地方。”
Z走后,我在楼道对端木说:“你是不是嫌我照顾Z不够,拿只猫给我添乱。”
端木白白眼,“我以为你会喜欢。可是你似乎更喜欢哈根达斯。早知如此,给你买一堆冰激凌吃死你算了,还便宜。”
我笑,“可是,我快要走了,到时候,怎么处置猫呢?”
“如果你不稀罕,扔掉算了。”
“唉,你怎么这么没人性呢?”
“你才没人性。”他把我推到墙壁上,俯身吻我,又说:“你明知我在等你,你还跟别人卿卿我我、缠缠绵绵——”
“胡说。”
“那你把他的冰激凌扔了,证明给我看。”
“干嘛要证明啊。我就算跟别人卿卿我我,似乎也不违反我们之间的谢意啊。”
听我这样说,他手下有了粗鲁的动作。
“端木,君子动口不动手……公共场合,别做不文明的事……好吧,我道歉……”
“用实际行动。”
我圈住了端木的脖子,踮起脚尖。我们再次拥吻在一起。
【端木】
我洗了个澡,在卫生间探出半个脑袋,问晓苏:“有没有吹风机?”
晓苏蹑手蹑脚地提着个粉色迷你吹风机过来,“嘘——轻点,Z睡了。”
我认出那吹风机是我们同居那会儿,她向我勒索来的,说:“还在啊?”
“特别好使。我出差都带着它。”
她让我弯腰鞠躬,还是够不着,哀叹道:“哎,长这么高干什么呀?浪费布料浪费空间。”我立马自觉道:“要不,坐马桶?”
她点点头。而后,我坐在马桶上,抱着她的腰,由她暖融融地将我的头发吹干。
我脖子痒痒的,舒服透了,再次觉得我们好像生活到了一定境界。
吹好后,我站起来,打个哈欠,“我们睡吧。”
她愣了,“你说什么?”
“我和你困觉啊。”我学着阿Q对吴妈说话的口吻,贼兮兮地揽住她的肩,“害羞吗?又不是洞房花烛?”
她把我的手臂拔走,“这是我家。Z在呢。”
我哀叹:“我的地位看来连猫都不如啊,算了,躺沙发吧。”
夜很静。晓苏睡着了,Z睡着了,连猫都睡得呼呼的。空气里一派祥和的安息声。可我就是睡不着,因为睡不着而焦躁起来……
自从跟晓苏交往后,我一直有一种不定心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恐慌。我本来以为随着对该女子的得手会自动丧失对她的兴趣,但实际情况恰恰相反,我灾难深重的紧张着她。
每一天,我都在想着该这么做才能讨她欢欣、让她忘却那个该死的协议、情不自禁地爱上我。比如说今天,我想到了猫。想起她曾经哀求我收养一只猫,被我冷血地拒绝。我闹不明白当时怎么会那么铁石心肠,连忙开车到上次那家救助站,欲求补偿。但原先那只猫已经被人领养了。我梭巡一圈,最后相中了这只银色的金吉拉。因为,觉得她跟晓苏长得蛮像的,水汪汪的眼睛,塌塌的小鼻子,一副小受气包的样子。我心里泛起柔软的涟漪,想象着晓苏见到猫的惊喜,我几乎是一路飙车赶到她家,但叫人失望的是,她和Z出去了。
接受孟昀的邀约到不值得大惊小怪,但她居然捎上了Z。要怎样的关系才能让她放心地把一个精神病人带上呢?我一直以为我是唯一能够接受Z并被Z首肯的人。
我又想起上次晓苏跟着孟昀去见了雷振鹏,她明知为他办事就是拆我台也去。最近坊间还有传闻,孟昀跟她老婆在闹离婚……我越想越不是滋味,甩开毯子,坐了起来。
晓苏的卧室门一推就开。借着夜光,我看到她侧躺在床上,因为热,毯子被她踢到一边。她依旧跟以前一样,穿着白色小背心和紧绷绷的内裤,露出日本漫画中美少女一样欣长且优雅的腿。
月光镀到她身上,闪烁如泪花,腰臀那一抹弧线浑然天成,引人犯罪。
想小心躺到她身边,望着她。瞬间,心里充满了宁静。
我现在可以肯定地告诉自己,我爱上了她。虽然我不知道这份感情生于何时,长于何时,但果子成熟落下来的时候,打疼了我。我知道我心里有一棵树在花开花落。
我真的不明白自己,在爱情里,我卧室门总是习惯于暗恋。就像哑巴爱歌者,瞎子爱光明,小人鱼爱人间的王子,都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悲锵。我要怎么做?才能让那颗树也长到晓苏的心里。
我伸手捉她脸上的月光,她“嗯啊”呢喃了声。朝里翻过身,我靠过去,从后抱住她。
她迷糊醒来,说:“端木,你怎么在这里。”
“沙发的弹簧坏了,咯得慌。还有蚊子,太可恶了,喝口血就喝吧,还嗡嗡吵个不休。”
“哦。你别抱着我,太热了。”
我抬高她的背心。她生气地俯下。
“你不是热嘛?”
“我又不是男人,可以打赤膊。”
“我不介意。”
“我介意。”
这么一斗嘴,她的睡意没了。她翻过身,对着我。黑夜里,她那双眼睛尤其得亮。“端木,我喜欢那只猫。谢谢你。”她温柔地说。
“我知道你会喜欢的。”我们的腿缠到了一起,如干柴烈火,我们都听到了彼此体内滋啦啦的声响。
“晓苏,做我女朋友吧。”我说。
“嗯……”她眼睛眨巴着,“那荆沙怎么办?”
我摸摸她的脑袋,“好孩子,想得真周到啊。要不,一三五归她,二四六归你,周日你们猜拳。”
她捅我一拳,“去死吧。你以为你是皇帝哪。”
“你这样野蛮的妃子得打入冷宫。”
“端木……”她叫着我,欲言又止。
“嗯?”
“算了,没什么……”
“可我有话要跟你说。”我其实并不想问出口,但不说总觉得忐忑,“听说,孟昀想离婚……跟你没关系吧。”
她粲然一笑,眉眼生辉,“果真这样,那我荣幸得很啊。”
“你敢!”我用嘴堵住她。她推我,力度不大。我们一点点沉陷在汪洋般的激情里。
我们忘乎所以地缠绵,以至门咔哒响起的声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