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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规定男人一生只能哭三次?是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
碰到这种事,有哪个男人能处之泰然?
阿信感觉到泪水流过脸颊,如此想着。
他好不甘心,觉得自己就像笨蛋。原以为是乖巧认真、单纯又成续优异的学生,正开始心生好感之时,
没想到…
「至今都是在装乖!」
从喉咙深处到舌尖,都残留着不愉快的味道,阿信用愤怒的语调讥讽对方。
「是被骗的你的错。」
整理好仪容的高中生,手肘撑在床上反驳,语气胜利而自满。
阿信愤怒地瞪着将香烟压熄,态度沉稳的弥一。
弥一也毫不客气地正面对视,阿信一时无言以对。
「你那未经世事的可爱脸蛋,一定不知道我满脑子都在想着,有一天要把你弄哭,让你的脸痛苦扭曲吧
?」
「…为什么?」
「两年前,我就想这么做了。」
「两年前!?」
「没错!」
弥一简短回答后起身,拾起先前从阿信身上扯下,并散落一地的衣物。
「我一直记着,无时无刻都想报复。喂,穿上吧!」
把衬衫朝阿信丢去。
「你现在也可以装作什事都没发生,赶快穿好衣服,像圣人般摆出冷漠的脸色笑给我看,就像当时一样
。」
阿信咬着嘴唇,双手颤抖地摊开衬衫,开始整装。
「但脖子上可是有清楚的吻痕,你再也无法当圣人了吧?」
身体一动,刺痛便袭卷全身。尽管如此,阿信还是咬紧牙关忍耐,不断告诉自己别在意,别被嘲弄的话
语伤害。
不这么想的话,泪水势必又会夺眶而出,彷佛受到欺负的小孩般。
「我也没忘。」
整理好仪容后,阿信开口说:
「我没忘记,一直都认为你是无礼又讨厌的小鬼。从弟弟口中再次听到你的名字时,我不禁苦笑…他非
常夸奖你,而且许久未见,你又改变了这么多,我还以为…没想到一切都是谎言!」
阿信抬起脸。
「欺骗你是我不对,刚才你说的都没错,这样满意了吧?你可以向我报复。」
弥一笑着。阿信站起身来。
「我回去了。」
「可以。不过,下礼拜二你还是得来。」
「什么!?」
突如其来的话,让阿信惊讶地大叫。
「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非常认真。」
弥一语气坚定。
「…是吗?」
「你逃不掉了!」
抓住肩膀的力道尽管温柔却也强劲,阿信痛得轻叫。
并肩站立的阿信,完全被他那充满深不可测的自信与存在感的体格压倒,唯一能与之匹敌的,就只有身
高而已。
压迫感使得他呼吸困难。
「你逃不了了,城山美人。」
「放开…我…」
阿信被按在墙壁上,于是两手推抵着对方的身体。
抵抗无效后,阿信不甘心地闭上眼睛。
他感到头晕目眩。
「不来的话…哥哥…」
阿信的双眼倏地张开。
他知道对方指的是弟弟。弥一是庆太极亲近的学长,受到崇拜是不争的事实,他以此间接威胁阿信。
弥一处于压倒性的优势。对脸色苍白的阿信轻笑后,迅速夺去了双唇,激烈的吻声顿时回荡在整个房间
。
被欺负的小孩只能乖乖服从。
4
被吻之后,阿信的手腕被紧扣住,在床单与对方的握力下失去自由。凝望着对方的眼眸,阿信心中的想
法在那压倒性的蛮力下,从「不容易逃」转变为「逃不了」这个恐惧而绝望的话。
「逃不了。」
所以…
所以…怎样?
只好在床上进行一场不顶舒服的激情床戏。
对阿信单方面而言,那是一段将声音数度压抑,静待暴风雨过去的时刻。
不,也许双方都是如此。
对对方而言,性行为或许并非出于本意。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让阿信尝到屈辱感
罢了。
阿信可以轻易地想象,在自己身上的对手一定也不希望做这种行为。
因为他的表情似乎在告诉着阿信,现在抱的并非所爱之人。
性行为结束后,他通常都会抽烟。那一天也是如此,他硬将含在嘴里的烟,以接吻的方式传入阿信的口
中。
受不了烟味的阿信如惊弓之鸟般想逃开,不过当然无法如愿。
「想哭就哭吧!」
他对呛到烟而泪眼汪汪的阿信如此说。
「可怜兮兮地哭吧!城山美人满是泪痕的脸蛋也很美,可惜没人知道。」
川添弥一边笑边说。
「我觉得很幸灾乐祸。」
「别碰我!」
伸过来的手一碰触到自己的双手后,阿信立即扭身逃开。
「别碰我!」
阿信不断左右晃动头部,简直就像任性的小孩般,将手微微蜷缩在胸前。
他知道这样的举动悍卫不了身心。他很清楚地很明白,即使不嘲笑,川添弥一的表情也充满了轻视。
弥一一副彷佛等待阿信哭泣的神情,故意盯着阿信的脸看。
「别看!」
「哭啊!」
「…少开…玩笑!」
阿信一巴掌打在学生的脸颊上。原以为力道很重,没想到对方竟然不痛不痒,只发出有点惊讶的声音。
他这位家教自从被所教的高中生强奸后,至今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尽管如此,阿信仍有不得不每周两次晚上去弥一家的理由。
「川添学长的成绩进步了!」
昨天,庆太张着那双乌溜溜又笑嘻嘻的大眼睛,在阿信面前手舞足蹈地这么说着。
「学长说他最伤脑筋的英文能进步神速,都是老哥你的功劳,甚至还向我道谢!学长看起来真的很高兴
,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又跟我这个一年级的小毛头一起做暖身操喔,真是太感激了!」
庆太好象真的很高兴似地。
「老哥,你真的好厉害!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棒,不愧是我老哥,做弟弟的我也跟着神气起来,继续加油
吧!」
庆太望着哥哥阿信,乌黑的眼眸满是敬意。
「学长说他没有遇到过像老哥这么好的老师,既会教书又是个美人,他好喜欢你。不过,学长似乎有点
被你吸引,所以我赶紧告诉他,千万不能爱上你。学长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还抱住我的头不放。」
弟弟仍然滔滔不绝地说话,可是阿信无法再专心聆听。
不合逻辑的话在阿信的心中萦绕着。
十分可拿八分的英文如果还说不拿手,那到底什么才算拿手?
成续进步的事也是。每周两次、每次两个小时的补习中,阿信和弥一有一半时间是在床上而非书桌上度
过,岂不是很离谱吗?他好象对庆太道谢。
表示拜阿信所赐,他的成绩才得以提升。不仅如此,还说阿信温柔、美丽,他…
「好喜欢!」
阿信觉得很奇怪。
当他抬起双眼时,看见一张凝视着自己的端正脸庞。
讽刺而扬起的嘴角,尖锐的眼眸,棕色的皮肤,牵动表情的浓眉。阿信感觉到这整体所散发出的无名怒
火,于是眉宇深锁,不甘示弱地回瞪。
两人互相凝望。
「怎么啦?」
弥一首先开口。
「我不是叫你哭吗?干嘛摆出那种脸色?自尊心还在作祟吗?」
尽管如此,阿信仍然继续瞪着对方,之后再度垂下眼睛。
他很生气,但最气的还是自己。
对轻易地任人摆布,束手无策的自己感到相当气愤。
弥一的手缓缓伸向阿信,揪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向自己裸露的胸口。
「觉悟吧,你已经不再纯洁了!」
弥一一面用舌尖在阿信的颈项游移吸吮,一面低语着。
「庆太真有那么重要?」
阿信厌恶地推开对方的身体,但这样的行为一点地称不上在抵抗。
「我说…哥哥啊!」
「住…手!」
弥一用力地在耳下吸吮,阿信顿时屏息。
「这里有感觉,是不是啊?哥哥。」
「不要!」
「哭吧!」
弥一再次轻声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