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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手术的时候,医生把她手上的镯子退了下来。她左手的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虽然时日久远,但也证明曾经,她狠狠的想要割开自己的动脉,离开这个世界。会是为了什么?他轻轻的抚摸那道伤口的时候手指不停的发抖,自从晓婧告诉了他一切真相后,他的手指就没有停止过发抖,这是根本无法控制的。也许,以后他再也不能拿笔画那些设计稿。
清晨时分,她的羽睫微微一动,他嘴角一勾,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柔声唤道,“周平。”他的语气小心翼翼却有掩不住的疲惫与心疼。
她眉心一蹙,随即慢慢睁开双眼,看到他的时候眸光幽远空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这让他心慌,忙道:“想不想吃点什么?”
“昨天医生说,我以后不能再生孩子了。”她的声音嘎哑难辨,却清清楚楚的刺入他的鼓膜,绞痛他的神经。
“不会的,我会找更好的医生,我们一定还会有孩子的。”他紧紧的看着她,生怕她会难过的流眼泪。
“我知道你很有钱。”她淡淡的笑了,眼睛也是干涸的,“可惜,钱不能买到时间、不能买到幸福、更不能买到失去的感情。你走吧。”她的语气竟然是轻巧的,没有一丝阻滞。即便她说话的样子那样吃力。
额头泛起一层冷汗,他咬了咬唇,“周平,对不起。我……”她曾经说,她一直都没在他面前表现得好一点。其实在她面前,他也一直都拙于言辞,此刻胃部的翻江倒海使他更加难以组织语言。他的手指紧紧的握住他细瘦的手腕,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爱错了人。信错了人,也等错了人……”周平的语气依然淡淡的,她别过头,再也不愿意看他一眼,声音却如同一把薄薄的锋利刀片,缓缓的切过他本已经血肉模糊的心,“我去你们公司等你,每个人都说我贱、说我自不量力、说我不知廉耻,我都可以忍。即使你说我脏,我也不恨你。因为有小豆芽在,迟早他会向你证明我的清白。可是现在,小豆芽没有了……”
“不用证明,我信你!”他紧紧的用双手裹住她冰冷的手,声音仓恻而低恳,“周平,我爱你,所以才会这样失去理智。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
周平微蹙的眉头掠过疲倦,她的目光定定的望着他,他的脸色青白憔悴,下巴上都是青色的胡渣,凉薄的嘴唇微微起皮。她突然笑了,“不值得,我不值得凌总对我说这样的话。我那么脏,真的不配……“她闭上眼睛任由手被他握着,”你走吧,放过我。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如同一把利刃反复在他的胸腔翻搅,将他的心绞得支离破碎。他的手指又开始不停的发抖,他只能松开手,望着她纯白如玉的脸,咬了咬唇低声道:“你好好休息,我下班后来看你。”他知道自己的手指为什么会不停发抖,就是这双手在她最需要他在身边的时候狠狠的拂开了她。让她一个人承受那些恐惧和痛楚。
“不用了,凌谦屹。我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看到你。”冷淡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他扶住门框,指节紧紧的握在那里,眼角眉梢尽是最浓重的苦涩……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不可思议的狗血下去。
、第四十二章
推开办公室的门,只见凌谦屹双手盖在脸上,这里除了浓重的烟味和隐隐的酒气,寂静得没有一丝声响。他背后的落地窗此时盖着窗帘,四周非常晦暗,如同晓婧现在的心情。
“凌谦屹,对不起。”她缓缓的走到他面前,“我替你去跟周平说……一切都是我的错。”一说话她就忍不住开始哭了,这个时候她恨不得时光能倒流。她的那一点奢念几乎要毁掉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男人。
凌谦屹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她说的话,缓缓抬头,看了看表,“差不多了,我去医院看她。”他的步履透着一种沉重,他一向是那样沉稳有气度,此刻却显得颓然。肩膀看上去竟然有些微微的佝偻。
“凌谦屹,我……我想跟你去。”晓婧说。
“恩。”他并没有拒绝。
他开车的时候再不说话,但呼吸却有些粗重,晓婧望着他突然说:“凌谦屹,你是不是不舒服。”这几天,他似乎一直不舒服,却不肯看医生。中午在员工食堂看见他独个坐在窗边,因为脸色不好没有人敢去搭讪。而他午饭就吃了一点点……关切问候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只能这样问。
“没事。”他淡然,眉心拧着专注的望着前方。
因为周平不肯见他,他也不去打扰她。只是每天忙完一天的工作就去医院,在周平的病房外守着,等她熟睡后再进去陪她。也许,他从来没有休息过,即便是铁人,也会倒下吧。晓婧咬唇,告诉周平一切后,她一定会原谅凌谦屹的,周平一向都是个心软的人。
到了医院,晓婧先进了病房,周平靠在床上,脸上死寂一般的绝望,整整三天她几乎都是这样的状态。
“周平。”晓婧握住她的手,“你能不能、能不能原谅凌谦屹。”她的泪水滴在周平干枯的手背上。
“晓婧,能不能不要再提他?”周平厌倦的蹙起眉头。
“一切都是我设计的……”当晓婧把一切告诉周平时,周平的眼睛微微泛过一丝涟漪,然后又归于死寂。
“你恨我,恨我好不好。请你不要恨凌谦屹,他……他……”晓婧捂着嘴,掩住哭声,“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切。”
“晓婧,我不想听。你走吧!我只想静一静。”周平的语气波澜不惊,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再引起她的反应。
晓婧缓缓的抓住周平冰冷的手,“周平,你听我说。凌谦屹已经几天没睡觉了,他一下班就在病房外面等你。等你睡着再进来彻夜的陪着你……他的状态很不好,这样下去,会垮的。你原谅他好不好?”
周平缓缓的转过头,眸子乌黑却闪过一丝冰冷,“你说,他在外面?”
晓婧点头,只见周平抽回手,然后慢慢的从床上下来。“周平,你、你干什么?”晓婧扶住周平枯枝般的手臂,也许她终于被凌谦屹感动了吧。
凌谦屹就坐在病房的门口,十指交握着,整个人微微弯曲腰身,一动不动的样子犹如一个塑像。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看见周平立刻就笑了,“周平,好点没有?伤口还痛不痛?”其实,他的脸色并不比周平好多少,黑眸里凝着一种压抑的痛楚,又像是有种无能为力的疲倦。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晓婧吓得嘴唇发抖。只见凌谦屹的脸微微一侧,脸上有了淡淡的红印子,而他的嘴角刚刚的笑还凝结在那里,此刻却化作一道微微下垂的曲线。病后的周平力气不大,但这一掌却是用了全力,所以她的身子在瑟瑟发抖。
“周平!”晓婧不可置信的惊叫。
“你是在这里看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的下场吗?”周平微微抬高下颚,声音清冷却满含讥讽。
凌谦屹的目色一痛,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现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你晚上也来这里盯着我。难不成怕我夜里找男人来这里私会?”她的声音开始发抖,病房的门口有风吹过,她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快回去,这里很冷。”凌谦屹蹙眉道,脸色却更白了。
“凌谦屹!”周平喘着气,面部泛起不正常的红色,“你不走是不是?你不走,我马上出院!”
凌谦屹一把抓住周平的手,随即又放开,有些狼狈的说:“我走,我马上走。你好好休息,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他的声音透着哀恳,他向来骄傲,此刻底下迁就的样子让晓婧的心紧紧的一缩。
“凌谦屹,我这辈子都不想再遇到你。所以,你不要再在晚上进我的病房、还有……我恨你!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泪水从眼角滚落,周平扶着墙,淡薄的身体摇摇欲坠。
凌谦屹想伸手扶她,却终于紧紧的握住了拳,只深深的望着她,肩膀微不可见的一颤。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我周平也算是为了一个男人贱到底,赔上了自己的所有……”她狠狠的咬破了嘴唇,“我不要了行么?我再也不要和你有任何交集行么?你滚,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更加浓重的灰败染上凌谦屹本就憔悴的脸,他苦笑着点了点头,那道苦涩的笑纹一直延伸到他血红的眼眶,太阳穴那里有淡淡的青色跳跃着。他的唇却始终被紧紧的咬着,半晌才说,“恩,我这就走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难过……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说完缓缓的转过身,脚步跨得不大,却每一步都那样吃力。
“周平!你不该……不该这样对他……你知不知道?……”晓婧哭着,她无法说出话来,因为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才是罪魁祸首。
“你也走吧。”周平扶住门,“晓婧,我必须一个人呆着。你走吧……”
……
陶姐每天都炖好补品给周平送过来,她知道这次周平是真的生了大气,也不敢在她面前提到凌谦屹。周平这样,她也心疼不已。
这孩子来他们家这么些年,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要生一个孩子,她不知道周平怎么会这么执念在生孩子这件事上,此刻,她最大的愿望却永远的破灭了。那仿佛是从周平身上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和希望啊。
她不是很清楚周平受伤流产的原因,却知道凌谦屹是真的难过。他这段时间瘦得落了形,整个人仿佛生了一场大病。而他却不来看周平,年轻人的事情,她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今天送凌然回家,凌谦屹做了糖醋排骨让她带给周平,现在当她把糖醋排骨放在周平面前时,周平的眸子一闪,“谢谢陶姐,知道我爱吃这个。”
“快吃吧!菜都凉了。”陶姐遵照着凌谦屹的嘱咐没告诉她这个排骨是他做的。
平时周平的胃口很小,今天却吃了满满一碗饭,糖醋排骨全部吃光了。她非常高兴,“喜欢吃,我明天再做。”
她出了医院就喜滋滋的把这边的情况告诉凌谦屹,凌谦屹笑了笑说,“那明天再来拿菜吧。”
于是,每天陶姐都到凌谦屹家里拿了菜给周平送去,凌谦屹做的菜很合周平的口味,她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