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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总,我想上厕所……”周平憋红了脸终于说了出来。
凌谦屹略微尴尬的咳嗽了一下,让开了卫生间的门。周平冲进卫生间……
今天反正是丑到家了。她懊恼的咬着嘴唇,突然看见洗脸池上方的漱口杯里一大一小的两支同色牙刷,一定是凌谦屹和凌然的。林语若……想到她周平心里一阵发寒,她应该不会住在这里吧?她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淡红色的嘴唇旁……天哪!一道淡淡的口水印子顺着嘴角一直延长到脸颊……就是俗语的睡觉留下的“哈喇子”!她站在镜子前面直跺脚,怪不得凌谦屹会这么奇怪的看她!真是糗疯了啊!
她胡乱洗了把脸,然后将头发随意梳个马尾,再出去的时候脸头都没力气抬了。凌谦屹站在门口看她,今天他倒是西装笔挺很正式,似乎等着出门。
“走吧。”她有些无精打采,“我自己回去,您忙吧!”
“我秘书今天有事,中午你有空吗?陪我去见客户。”凌谦屹问。
“我?我吗?”周平抬头,又看看自己的打扮,只是随便穿了件淡灰的毛衣,“我的打扮不是很合适……”
“没事,你帮着做好记录就可以了。不是记性好吗?”凌谦屹说话间已经出了门。
周平三步并做两步的跟在他身后,“凌总,你身体好点没啊?要不要先去吃个早饭,这样对胃好一点。”她倒是真的担心他的身体,昨天看见的场面至今仍让她心有余悸。
“不用了。”凌谦屹面无表情,又恢复了平时的黑线条。
客户见面的地方是一家日本料理店,凌谦屹要了一个包间,周平跪在榻上,包厢的光线有些暗,凌谦屹的侧面线条冷峻。这狭小的包厢显得有些逼仄,不说话有些尴尬。
“凌然什么时候回来啊?”周平问。
“下周。”
周平还没答话客户就来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日本人。一上来就和凌谦屹用日语打招呼。客户叫岐山,是一家日本建筑公司的总经理。
周平没想到凌谦屹的日语这么流利,她自热一句都听不懂,只是凌谦屹会在谈话过程中停下来说几个数据让周平记录。
期间她发现这个衣冠楚楚的日本人不停微笑着往着自己。因为是客户,她也报以微笑。
她一边吃东西和一边记录。两个男人似乎相谈甚欢,岐山拿起酒来和凌谦屹碰杯。
“等等!”周平伸手抢过凌谦屹手中的酒杯,“你昨天才胃痛,不好喝酒的。”她转头对岐山微笑,“我敬您一杯。”
岐山一愣,嘴角泛起一个笑将酒一饮而尽。凌谦屹下颚明显收紧,继续的交谈中。岐山有些心不在焉,眼睛更是不停的向周平瞟。桌子底下的手还不停的靠向周平,周平只能不露痕迹的往一边让,忍着不发作只因为不想给凌谦屹惹麻烦。但脸色已经忍不住发白了。
“周小姐,我再敬你一杯。”岐山帮周平倒满酒,眼神不断的落在周平的脸上带着一种色迷迷的贪婪的光。
周平握住酒杯,手有些微微发抖,突然一只大手已经摸上她的大腿,像一条湿热的软体动物在自己的肌肤上来回游移。周平今天穿了一条牛仔长裙,那种陌生的带有咸腻的抚摸让她感到肮脏和痉挛。她本能的将满满的一杯酒泼到岐山的脸上。
岐山的脸色立刻变了形,大声的用日语说话,凌谦屹似乎不知道事情的情况,急忙站起来,样子像是在道歉。
最后岐山还是拂袖而去,凌谦屹追到包厢门口,定了一会儿才转头目光又隐忍的怒火:“你是怎么搞的?”
周平已经被刚刚的场面吓呆了,此时惊魂未定,“我……我不是……”
“你不必说了。”凌谦屹冷着脸大步的走出包厢,将门重重的拉上。
周平心里一阵委屈,站起来追他,“凌谦屹,等等。”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追过去,“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凌谦屹停住脚步望着她,“你知不知道,我们是出来谈生意合作!客户让你喝杯酒怎么了?”
“他摸我!”周平的眼泪夺眶而出,说出这句话让她难堪,“他……我控制不了,对不起。”
凌谦屹的眼睛一沉,脸色已经发白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摸你怎么了,你只要忍三秒钟就可以免除屹晟几百万的损失。”
“你说什么?”周平不敢相信的望着他,心不停往下沉。
凌谦屹不再看他,淡淡道:“出来做事,有些时候必须忍耐,而且,这件事你不会吃什么亏的,难道你不懂?”
“你……可是……”纷乱的泪水落到她的襟前,“别的男人非礼我,你竟然?……”
“周小姐,我看你搞错了。”凌谦屹正视她,灰白而冰冷的表情像极了此时天空的颜色,“我是屹晟的老板,和你并不是很熟。难道你以为我们吃过两顿饭,你在我家里过过夜就表示我对你有意思。”他嘴角泛起一个讥嘲的笑容,“你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
周平的背上泛起一层冷汗,钻心的痛楚让她不停的发抖。她说不出话只能徒劳的摇头。
“不是想象力丰富,简直是异想天开。”凌谦屹笑着说:“还有,以后见我不要每次都想很熟的样子。我不想别人误会。最好不要叫我的名字,凌总这个称呼比较合适。”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
周平的视线一片模糊的灰色,望着那个挺拔的背影渐渐融入那灰色,她觉得整个人痛得如同散架。而此时,整个头颅又开始刺骨的剧痛起来……
、第十一章
气温一下子降到零度以下,寒入骨髓的北风透过周平的衣服直刺她的肌肤,她却依然只穿一件毛衣和一件西装外套。冻得刺骨麻木,对此时的她来讲似乎可以好过许多。
将近元旦,晓婧总是不在家,周平天天吃泡面。整夜整夜的失眠让她失去了生气。这件事其实并不值得多伤心,只是一场自编自导自演的小闹剧,幸好参与其中的只有他和她。午夜,瞪视着微微龟裂的天花板,她对自己说。窗外透进来苍白的光把整个屋子衬得像个活死人墓,有些诡异的凄凉。她觉得自己像漂泊在黑色海洋上,这只床像是随时会被巨浪翻走的小船,有岌岌可危的感觉。
不管单位多忙,周平总是一下班就走,然后帮陶姐操办年货,去医院陪晓东。她突然发现,自己其实需要亲人,需要有靠岸的感觉。需要不停的找人讲话……
有一次陶姐让周平代她去接凌然放学,她一口拒绝了,推说工作太忙要加班,然后一个人在街上逛到凌晨。从公司一直走到自己租住的老新村,新村门口遍布着各类的大排档和烟杂店,人们在寒风凛冽中吃夜宵和谈笑,她非常羡慕的望着那些陌生人,他们彼此在一起,谈笑、喝酒、取暖……。突然觉得,再也不想一个人了!即便是个鬼也好,只要能解除她此时的虚空。
从小卖部带了一包烟到家里,这是她第一次抽烟。也许,失忆之前她也抽烟,谁知道呢?点烟的时候发现手指因为冻得太久僵硬得无法弯曲,手指上长满了冻疮子,微微的肿胀起来。她笼着烟头半天才将烟点着。这个新村多半住着的都是中老年人,十点一过几乎所有楼房都看不见灯火。她趴在阳台上,双手挂在栏杆上,嘴里含着第十七根烟,感觉自己像一根在黑暗的海里随波摆荡的海带,内力全失、无依无靠。早上,在冰冷的阳台上醒来,挣扎着去上班。她发现,她终于病了,发烧到三十九度。
中午,她依旧嘻嘻哈哈的和同事去吃饭,脸上因为不正常的潮红而显得异乎寻常的精神。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员工餐厅特别热闹。部门的大部分人都围拢在一个长桌前,李维帮周平打了饭。她却全无胃口,勉强吃了一口就想吐。
不远处,只见凌谦屹和林语若一起走进餐厅,餐厅里原本的热闹顿时消减下来。
“今天nelson竟然和林小姐一起来这里吃饭!”李维说。其实,凌谦屹有时候也一个人来吃饭的,因为今天和林语若一起所以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林语若不是天天来屹晟,偶尔来也会和凌谦屹或者mark去外面吃。几乎从未在员工餐厅出现过。
这是那天以后第一次见凌谦屹,周平本以为麻木了的心脏又翻起滔天巨浪,那种因为寒冷麻木的痛觉此刻清晰而尖锐的袭击她。她猝不及防的抬头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瘦了一点,眉心那道深深的沟壑依旧在那里,即使身边坐着的是林语若,好像也丝毫不能叫他高兴。那天以后,周平尽量的不去想起这个人,发生那样的事即便自己是难堪到了极点,但凌谦屹的人格也应当受到质疑的。而她却不敢想,也不忍心那样想。她觉得自己像是得了一种臆症,在心里,他的形象总是那么高大伟岸,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出自其身。尽管现实略有偏差,但对于他那样无礼乃至于残忍的对她却差不多忘记了。看到他紧蹙眉头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担心难过。
她不恨他,一点也恨不起来……而她自己,就在这种臆症中接近崩溃。
“你怎么了?”一个声音把周平拉回现实。是mark在她身边坐下。
“没什么啊。”周平低头扒饭,声音无比消沉。
“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家里有事,需不需要放你几天假?”mark问。这个上司真是没得说!
“不用了。”周平笑笑,其实她挺想离开的,因为不想也没有勇气跟一米开往的凌谦屹有所接触,她甚至不敢再看他一眼。可是脚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周围似乎有许多细小的气泡,站起来有可能昏倒,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出丑。
“语若,今天怎么想到在这里吃饭?”mark笑着对林语若说。
“吃完饭要陪谦屹去定一个合同,时间紧。”林语若微笑着,语气显得亲密。
周平呼了口气,这里暖气虽然开得很大,她却冷得要命,牙齿紧紧的咬合在一起,就怕一不留神发出打战的声音。一团火在太阳穴那里熊熊燃烧,她慢慢的拨着米粒。只希望凌谦屹他们尽快离开。
可是李维他们似乎吃得特别快,冲着周平说:“我们吃好了,你怎么饭都没动?”
“这个你不懂……”jojo若有若无的笑,声音很轻却字字刺进周平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