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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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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冰嬉开始了。
当二十个擅长冰嬉的小伙子站在明月湖面上时,他们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如履薄冰”。这样的厚度,承载成年男子的体重都成问题,更何况要耍出什么高难度动作。他们都小心翼翼地站着,动都不敢动。
赵喜颤巍巍地走到湖边,扯开公鸭嗓:“奉皇上旨意,尔等二十人分为两队,每队十人,献演冰嬉。每人手执木叉,击破冰面,将对方击落湖水中。全灭对方的一队获胜!”
人群大哗,面面相觑:“击落湖水中?纵然赤城天气和暖,可毕竟是结冰的时辰,明月湖的湖水少说也深达百尺,落下去的人还能活命么?”
看凌帝一袭火狐裘袍,施施然坐在铺满狐皮的龙椅上,绝不像会救起落水人的样子。
这时,那二十人才知道今天表演的根本不是冰嬉,而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困兽之斗吧了。
赵喜咳了一声,震住了惶惶然的人群:“皇上还发话了,赢的队伍赏!赏赐是——”他顿了顿,“——黄金万两!”
一时人群再度大哗。黄金万两?这可是他们这些平民辛勤劳作十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财富啊!顿时有艺高胆大之人跃跃欲试。
“不过——”一直带着玩味笑容的凌帝突兀地发话了,沉沉如锦缎般的声音刺破了寒风的呼啸,清晰地传入了兴奋的人群耳中,“这万两黄金可是由队伍剩下的人平分的。”
人群互相打量着,暗自揣摩着皇上话里的意味。
一声哨响,惊心动魄的夺命冰嬉开始了。
凌帝撑着下颌,微笑着,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自己亲手导演的惨剧。对于他而言,人性、道德与礼义廉耻都是遥不可及的传说。在他眼里,只有自己想做的事,自己想走的路。而在这条孤独而荣耀的帝王之路上,再多的千里血流、再多的百万伏尸,都只是为了排遣心里那一小角的寂寞与空虚。
而当一根木叉飞速地向他逼近,随着一声暴吼“我杀了你这暴君”时,凌帝仍旧气定神闲,面不改色。
这千钧一发的关头,明月湖边的树丛里却传来由远及近的喊叫:
“小姐!小姐——快回来——”
随着这声喊叫,一个小小的人影从树丛里斜滑而出,扬起树丛上细密的雪尘。人影速度奇快,到了湖面上,更是收刹不住,直直往冰层脆薄的湖心冲去——
经过一场乱斗,冰面早已千疮百孔,眼见着这厢人影将落湖中,那厢木叉也向凌帝逼近,一时险象环生,赵喜这老太监早已呆愣在当场。
小小人影挣扎着,却无法减缓速度,只听得“扑通”一声巨响——人影竟然直直地撞向意图以木叉行刺的刺客,这一撞使双方都转了向:小小人影向湖边摔来,稳稳地停在了昊凌帝的脚边;然而刺客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刚刚的一撞让他直直摔向一个冰面破口,落入寒水中,挣扎了几下,再没有了人影。
一、人生若只如初见(3)
只是短短的几个眨眼,事态却急转直下,几度跌宕,最终化险为夷,让人瞠目结舌。
凌帝好奇地打量着滚到他脚边的这团半天没有动静的白球。“死了吗?”想着,他用靴子轻轻地触了触那团白球。这一触不打紧,那团白球却动弹起来。
赵喜终于从刚刚一连串的意外中缓过劲来,此时扯开公鸭嗓大喊:“护驾!护驾!”
只见那团白球抖了抖,抖落一地雪尘,半晌,从白球中探出一双玻璃珠子般的黑色眸子,怯怯地,先是滴溜溜转了一圈,然后才停驻在眼前正盯着自己瞧的昊凌帝身上。
这小兽一般的动作,登时把凌帝逗乐了。他“呵”地轻笑出声。
这一笑,如同春风,笑得封冻百尺的湖面冰雪消融,笑得千树万树的梨花一夜怒放。
杨柳抽芽,河豚欲上。一湖春水起波纹,漫天柳花缠思绪。这一笑,*极矣,以这样一种刻骨铭心的力度栩栩绘入相思里,从此痛彻心肺,万劫不复。
凌帝屏退侍卫,问眼前仍旧呆呆的“小兽”:“你是谁?”
“小兽”张张嘴,刚要回答。一个宫妇气喘吁吁地自树丛穿来:“小姐!可吓煞奴婢了!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回头娘娘还不知怎么整治奴婢呢!”
她抬头,见到昊凌帝,吓得双膝一软,“扑通”跪在地上。
凌帝及时地用眼神阻止了宫妇的行礼问安,让她退下了。
转头抱起“小兽”,这才发现是个极漂亮的女娃,一张粉雕玉砌的小脸还带着婴儿肥,殷红的小嘴,两弯略带英气的眉。最动人的,还是那流转的黑色瞳仁,灵气逼人的样子。
“你是哪个宫的,叫什么名字?”
女娃呆呆地并不作答。
“难不成是傻子?”这样想着,凌帝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你好漂亮。”女娃突然说,音色并不明亮高亢,却润丽如锦,吐字也字正腔圆。
昊凌帝失笑。自他出生那天起,身边的人对于他的绝世美貌就奉承不断,听得他早已耳生厚茧。然而女娃笃定的语气,却让他确信她的真诚无疑。
“你叫什么?”他又问。
“我没有名字。”
凌帝狐疑地皱眉:“那你多大了?”
“七岁。”
以七岁孩童而言,她太瘦小了。听刚刚那个宫妇提及“娘娘”,那么这孩子必然是他众多嫔妃诞下的公主之一了,奈何对于他亲生的这个孩子他却没有丝毫印象。听宫妇喊她“小姐”,她又说自己没有名字,那么必定是个还没有赐予封号的孩子,这在众多皇子女中是极少见的。
七年前出生,而又没有赐予封号……他仔细回想着,电光火石间忆起了什么。
“原来……是那个贱人……”
身处他温暖怀抱的女娃,对于他骤然间激发的戾气仍旧茫然不解。
他看着那双天真的眸子,突然笑了,只是那狠绝的笑容里再没有温度。
他突然找到一个好乐子,可以让他今后不再无聊困乏的乐子。
多年以后,她无数次回想起初相见的情景。有时候,她甚至有些嫉妒当时那个坦然而无畏的自己。她不敢肯定,如果当时的自己会知道日后经历的非人的痛苦,她还有勇气直视他的笑容吗?如果,当时她没有不顾奶娘的劝阻,在冰天雪地里跑出凉宫玩耍;如果,她没有不慎从明月湖的岸边失足跌下;如果,她没有和他相见……
所有如果,也不过是自寻烦恼。
这些自然是年少的她所不能预见的。
那日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奶娘。后来想起,她当然知道是他命人将奶娘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了。所有可能妨碍他游戏趣味性的小石子都要一一清除。
一、人生若只如初见(4)
每天她都要偷偷溜出凉宫赴约,一个让她欢欣雀跃的约。
“师傅——”
这是一座奇异的浮桥。
桥身是由数十块漂浮在水面上、一尺径长的轻质浅缘木盘组成的。盘与盘之间相隔丈把距离,没有任何绳索、桩栓固定。木盘边缘吊着大小不一的金铃。只要稍微碰触一下,就会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
一条小小的白色人影站在岸边。稍一提气,足尖轻点,人一个纵身,便稳稳地停在了第一个木盘上。金铃没有响,木盘里也没有因为下沉而进水。人影又几个纵跃,向湖心更深处掠近。眼见着目的地——湖心的老榕已经近在眼前,人影不禁顿挫了一下,似乎是有点得意地向岸边凉亭里正悠闲品茶的红色身影投去一眼。
就是这一眼的分神,金铃声大作,湖水涌入直直下沉的木盘中。人影扑腾了几下,仍旧无法避免地一头栽入了湖水中。
身着绯色绉纹水云锦宫衫的昊凌帝,仍旧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杯中茶。
茶是前些日子进贡的大红袍,这野生茶树生长在高达千仞的绝崖峭壁的山石缝间,常年云雾缭绕,雨露滋养。每年这个时候,茶农就会派训练有素的猴子绑着绳索,降到半山处采集新茶。纵然如此,由于此茶极其珍稀,每年所上贡的茶叶也不过足两而已。
直到杯中茶水见底,感到舌尖缓缓漾出的云水般渺渺的甘甜,凌帝才满意地眯起眼。
转头望去,湖水中扑腾的人已然悄无声息。
“这工夫,该沉底儿了吧。”凌帝缓缓放下茶杯,皱了皱眉,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还是懒懒起身,足尖几个轻点——
一袭绯衣凌波过,恰似惊鸿翩翩来。凌帝眼尖地发现先前落水的地方还漂浮着一根白色丝绦,轻轻一拽,一个浑身湿透的白衣女孩随着丝绦“哗啦”脱离水面,稳稳地落到了岸边的草地上。
凌帝等待片刻,女孩仍旧蜷缩着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
他不耐烦地走过去,抬脚踢了踢女孩,坏脾气地喊着:“快起来快起来!诈什么死!”
仿佛是听见凌帝的喊叫,女孩咳出几口水来,睫毛簌簌抖了抖,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就睁了开来。
凌帝负手在她面前踱了几个来回。等她完全清醒,他停下来,冷然说:“金铃不响,木盘不沉,衣袂不湿水——”他停顿一下,扫视着浑身湿嗒嗒、发梢正滴着水的女孩,“你三样都犯了。自己知道怎么做了吧。”
听见凌帝这么说,女孩立刻恭敬地跪坐好,手掌摊平伸前,神态恭谨地说:“是!徒儿领罚——”
凌帝抬脚勾起草地上一根拇指粗的榕树枝,眼也不眨地向女孩手上挥去。
只听见噼噼啪啪,三十声过后,那双白皙的小手布满了狰狞错落的血痕。女孩倒是坚强,整个过程里一声不吭。
这便是她与他的师徒之约。
每日除了学习剑术、骑射、轻功等武艺,这个学识渊博、举止优雅的神秘男子还会传授她琴、棋、书、画、礼仪以及各种经书典籍。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有时就是如此奇妙,尽管日日相对,她仍旧对于师傅的身份、名讳一概不知。
“喂……喂!”
一阵刺痛从鼻头传来。她猛然惊醒,男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手中戒尺拍得啪啪直响。
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她赶忙恭敬地坐直,一双黑幽幽的大眼赧然地转着。
凌帝不悦地扫视了她一眼。这一天他穿着一件水纹天蚕丝白衬底,外套一件透薄红绡,长发高高束起。此时白皙容颜上薄薄的怒气衬得那双狭长的凤目更加流光溢彩,明丽有神。
一、人生若只如初见(5)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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