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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娇滴滴的大姑娘,你却怕个甚!”
大哥,我虽然生理上是男人,可心理上却是女人啊!庞昱在心底惨叫,可这种话如何说的出口!不多时便被展昭抓住,按在腿上,却要剥他衣衫上药!
庞昱有口难开,只能使劲挣扎,展昭不好下手,便板起脸吓他道:“九弟听话!否则莫怪展某点九弟穴道!”
展昭此话还真有效,腿上的少年一听“点穴”两个字,顿时安静下来,不再挣扎,却也不抬头,只静静趴在展昭腿上,任展昭将他衣衫一件件剥去,露出粉肩和玉背。淡青色衣衫掩盖下的一片肤光胜雪,然而其上却有淡淡的瘀痕,如一片初雪过后的大地被突兀的踩上一片脚印,说不出的丑陋不堪!
见庞昱身上如此情状,展昭只觉又气又心疼,却亦无可奈何,只能从小瓷瓶里倒出上好的跌打油来,手下动作愈加轻柔,却带了几分内力,在庞昱全身缓缓游走。
暖热的温度熨贴着白皙娇嫩肌肤,所到之处的瘀青顿时转化为红潮,点点片片显现出来,却宛如吻痕,更添一片娇媚。庞昱趴在展昭腿上,羞得抬不起头,只任凭展昭前胸后背,腰间小腹,将全身瘀青皆匀匀涂上一层药油,温暖舒服的感觉此刻却仿如千刀万剐的酷刑,分外难捱!
不多时候,展昭已将庞昱全身上了一层药。上药完毕,展昭见少年仍是一动不动,顿觉好笑,在玉臀上轻打一下,道:“好了,起来罢!”
“丝~~~~”庞昱抽气,皱眉爬起来,提上裤子,瞪眼道:“痛耶!”
他本是埋怨展昭,含嗔带怒,然而满面通红,却顿减三分威力,反而倒如同在撒娇一般,着实可爱至极!展昭一时忍不住,便去捏他小脸。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别闹!”少年双颊被捏得愈加红了,只横眉立目挣开展昭,气鼓鼓的,却是愈加可爱了!展昭还想再闹,看看面前少年,却觉得他大病一场,更是瘦了几分,原本就是个尖尖下巴,如今更是尖的硌人,不觉一阵心疼,舒臂将庞昱揽进怀里,叹道:“却是又瘦了。什么时候,能长点肉才好。”
“切!”庞昱嗤之以鼻,却不挣扎,只软软伏在展昭怀里。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问道:“我们明天要回卞京吗?”
展昭笑笑,道:“九弟你身子虚,展某却怕你经不得颠簸。在此静养两日,却不是好。”
“也行,我无所谓。”其时已足有一更,庞昱打了个呵欠,有些困了,想了想又问道:“那一对夫妇,你真的没觉得他们有疑点么?”
“李氏一家,确实可疑。然昨晚承蒙收留,彼时查案,实非时机。待这几天留心查访,细细盘问,能得突破,也不一定。”展昭说着,看怀中少年却已然合起双眼,不由得笑了一笑,将庞昱放在身边炕席上,裹上薄被,道:“睡罢!”
李家客栈的床极大,三个人睡都没问题。于是把骥儿放在最里面,展昭占了最外面的位置,中间却是庞昱。然而庞昱如今虽为男子之身,与展昭也混的极熟,又是个大大咧咧不计较男女之间那些差别礼数的现代人,平常肢体接触,从不避嫌,但内心深处,却是还有些女儿矜持,外加展昭方才给他上过药,委实羞人,如今同睡一床,难免有点不好意思,便微微拉开些与展昭距离,只裹了自己那条薄被,睡了。
半夜,展昭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打在胸口,他本来就睡的轻,外加身为习武之人自是敏感异常,不由激灵一下,一把抓住那物,顿时醒了。却听见窗外雨声,兀自淋漓不绝。又见手中抓住的,却是一条臂膀。看看身边,不由哑然失笑:庞昱睡觉不老实,上半夜踢了薄被,如今下起雨来,觉的冷了,却睡得深沉,不知盖被,只本能的蜷成一团,如只小刺猬一般,却仍不安分,一翻身一只手正敲在展昭胸口上。展昭微微支起身子,给少年裹好被,却看他仍是蜷着,不由皱了皱眉,捻了捻被,确实感觉有些薄,想了一想,干脆掀开被,将少年揽进自己怀里,两个人合盖两条薄被。又看了看骥儿,睡得正香。看少年感觉到温暖,本能的向自己怀里钻,展昭又微笑,将被紧紧裹了两人,合眼睡去。
公道自在人心
第二天一早,晨光乍现,鸡鸣隐隐。按说五更天庞昱本不该醒的,但他内急,翻来覆去,终是醒了。爬起来,跪坐在床上,揉揉眼睛,打了两个呵欠,看骥儿睡的正熟,展昭却也未醒,便爬下床去,裹紧里衣,直奔茅厕而去。
解决完三急问题回房,庞昱却是不想再睡。看看骥儿,见他睡梦中眉头微皱,吮吸手指,便知他要吃奶。虽时候甚早,本不好意思去麻烦人家,但看看已是五更天,寻思李氏一家也差不多该起,便披了外衣,抱了骥儿,来到店主人所住厢房,欲麻烦锦娘为骥儿哺乳。
然而刚刚走到厢房门前,却听房内传来长长一声叹息,庞昱一愣,去敲门的手便微微一滞。只听到锦娘说道:“如今这事,可怎么办呢?万一事发,可如何是好!依奴家看,反正神不知鬼不觉,不若瞒过不提罢!”
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好的行为!庞昱想转身回房,然而却不知为何,两条腿如同被钉在地上也似,竟是动也不动!
只听房内沉默一会儿,李小二叹息道:“若是别人,或可还瞒得过。然而展大人是甚么人物!常年跟在包大人身边的,可不是明察秋毫!怕是早就心知肚明,否则怎会来咱们这小店!只是看以往几分薄面,不好揭穿,说不定如今正等着咱们自露马脚呢!”
听李小二如此说,锦娘却是呜呜哭起来了,边哭边道:“那如今可怎办,难道就等着与人偿命不成?安生日子才刚过了几年……呜……更何况那死鬼,那死鬼!千刀万剐,也不冤枉了他的!”哭了一阵,忽又想起什么,道:“你去求求卢老爷他们,或许展大人看在他面子上,放咱们一马也未可知!”
李小二又叹了一口气,烦闷道:“没用的!你没看那包勉是谁?包大人的亲侄儿!作奸犯科,还不是一样进了大牢!”顿了一会儿,狠道:“罢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偿命,你却好好将福儿看大,也算是夫妻一场!”
锦娘哭道:“你怎么说这种话咧!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算起来,还是奴家动的手。不如奴家去顶罪,兴许包大人看在女人孩子的份上,还能留奴家一命!”
庞昱听到这里,见话中有“死鬼”、“偿命”之类,心下便觉惊诧,一时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抱着骥儿呆呆的站在门口。然而不知何时,骥儿却醒了!一蹬腿,哇哇大哭起来!
骥儿一哭,屋里的话声顿时戛然而止!庞昱抱着骥儿,却无处躲藏,不知如何是好!正满头大汗,门却“哗”一声开了,李小二探出头来,见是庞昱,忙笑脸相迎,往屋里让,只那笑容却有些不太自然。
庞昱不敢往屋里进,只站在门外,嘴里诺诺,支支唔唔说要给骥儿喂奶。锦娘忙走过来,接过骥儿,回身哺乳去了。那李小二却杵在门边,脸色阴晴不定,木呆呆愣怔一会子,忽然面朝庞昱,扑通一声跪下!
庞昱一见他下跪,吓得退后几步,急道:“你……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李小二却不起,只对着庞昱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哭丧着脸道:“庞兄弟!你却救救我们夫妻二人罢!人是我杀的,跟锦娘无关,若真要偿命,只要杀我一人就好,求你去跟展大人说说,千万别为难锦娘啊!我……我给你磕头了!”说完又是三个响头。
庞昱最怕人给他下跪,尤其是这种连带响头的大跪,此时战兢兢道:“你……你先起来说!”
李小二只管叩首,锦娘此时却给骥儿喂完奶,亦走过来在丈夫身边跪下,哭道:“庞兄弟!此时全因我而起,你就看在小六子的份上,救救我们吧!”说完便也一起磕头。
庞昱急得跺脚,嚷道:“起来起来,你先把事情说清楚再说!”
那李小二张口,正要说话,窗外却传来一声大喝:“此事与他夫妇无关,却来问你白爷爷!”随即一人穿破木窗,如灵蛇出洞,一个纵身轻轻落在庞昱面前,却护住了李小二夫妻二人,正是白玉堂!
一见白玉堂,庞昱却像老鼠见了猫,心有余悸,急叫道:“展昭!展……呜……”还没叫完,却被白玉堂一把捂住!
“闭嘴!”白玉堂恶狠狠瞪着庞昱,“你想把那只猫招来么?!”
庞昱被白玉堂捂住嘴,只好点点头,表明自己不叫,白玉堂才慢慢将手放开,冷笑道:“小侯爷,这夫妻二人,我知道。手指头上长痣的人,我知道。那人是如何死的,我也知道。然而杀人的事,却是你白爷爷一手做的!要找人偿命,不需他夫妻二人,只找白爷爷便是!”
“白五爷!”李小二一见白玉堂如此说,哭道:“此事皆是因小人而起,能顺利结案,全蒙白五爷照顾,小人怎么能让五爷去顶罪!”说完又磕头。
白玉堂却手一挥,止住李小二哭喊,轻蔑道:“白爷爷岂是怕死的人!小侯爷,你听好了,将来若要去堂前折辩,你还得做个见证,证明白爷爷所言不虚!”说着当下将事情真相,案件缘由,说了个一清二楚。
原来这李小二,原是船户,住在陷空岛。陷空岛虽是卢家的地盘,但卢家庄庄外,仍有不少村民居住。这锦娘却不是茉花荡人氏,也住在陷空岛,原是有丈夫的。然她却苦命,从小是个童养媳,早已不知自己原本姓甚名谁,何方人氏。她丈夫是个鞣皮匠,姓刘,外号刘大膀子,长得膀圆腰粗,脾气暴躁,又好灌黄汤,每次一喝完酒,便打老婆。锦娘常被打得哭嚎不止,围着村子逃,刘大膀子便在后面追。后此事被白玉堂知道,狠狠教训了刘大膀子一顿。刘大膀子怕了白玉堂,自此不敢在人前折磨锦娘,然而暗地里却变本加厉!锦娘受尽苦楚,无处诉说,除啼哭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