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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似展昭的坚毅英武,亦不似自己的婉约精致,而是亦男亦女,又非男非女,竟隐约透着一股中性美,只行为举止尽是傲铮铮的男儿风骨。
见展昭埋怨,那白玉堂却秀眉一竖,不屑道:“这种人,白爷爷给的教训,还是小的!”说着,冷冷看着庞昱,眼底尽现轻蔑。
“玉堂。”展昭眉头微皱,“小侯爷既已改过自新,便应另眼相待,就算耿耿在怀,也应有容人之量,又何苦连个机会都不给了?”
那展昭不说还好,一句话出口,只见白玉堂顿时怒目圆瞪,咬牙切齿,叫道:“好你个展小猫!这种罪恶滔天,死有余辜之人,若不是你展昭一再劝说,若依了我白爷爷本来的性子,一旦看到,便应立时挥剑斩成几段!告诉你展昭!白爷爷我不杀他,已经是给足了你的面子!”
“玉堂!”展昭无奈,这白玉堂年少华美,武功盖世,却亦是心高气傲,更是放荡不羁,自在随意,竟是个万难绊得住的性子。这次听说他一时兴起,跟了北侠欧阳春去遍游五湖四海,名山大川,本道他心性转得快,只几个月便定要恋家,回转而来,谁料竟足足用了一年有余,却是新近才返回陷空岛。按理说结义兄弟,多日不见,本应找机会相聚,却是一时繁忙,亦顾不上。这次来茉花荡报丧,陷空岛离此不远,正寻思要去拜望,遂向渡口而去,走不多远竟巧遇白玉堂在此垂钓,本是欣喜之事,谁料又搞出这一段变故来!
他俩在这里别扭,那边庞昱见他们这副样子,却是恍然大悟——展昭肯定把自己的事告诉了这个白玉堂!自己就说嘛,自己现在的模样与原来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要不是展昭,这白玉堂怎么会一眼就认得出来!这么说来,刚才那尾鲤鱼多半也是这白玉堂故意的了!他会武功,自己与他的距离又不是很远,耍个招数,将正正好上钩的这尾鲤鱼甩起来,砸到自己脸上,料想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更何况他鱼竿还在手里拿着,这叫好一个证据确凿!!
庞昱一经想通,心里却有一口闷气猛地泛上来,顿觉委屈无比,一把狠狠搡开展昭,转身便跑!只听着身后展昭叫“九弟!”,白玉堂又不知说了些什么,却也不理,也不顾自己路途不熟,什么也不管,竟随便往一个方向去了!
“九弟!”展昭见庞昱跑走,急要去追,却被白玉堂一把扯住!急回头时,只见白玉堂神色冷冽,眼光若刀,一手抽出腰间“流影”,冷冷道:“展昭!这种不思悔改、十恶不赦、心胸狭窄之人,也值得你百般维护!你若敢迈出一步,我白玉堂便立时与你割袍断义,永不相见!”
展昭见白玉堂如此,没奈何,停步急道:“玉堂!展某说过多次,小侯爷已改过自新,再世为人,你又如何要耿耿于怀,苦苦相逼了?”
“展昭!他这种人,你说他会改过自新,你白爷爷我不相信!就算他洗心革面,仍是死有余辜!他做过的那些恶事,如何就能烟消云散了?!”
“玉堂!”展昭见白玉堂不肯谅解,不由气闷——这个五弟性子最是好强,更是嫉恶如仇,再加上青春年少,正是少年心性,争强好胜,不肯低头!更因一声“御猫”,找了自己几个月的麻烦。却也是不打不相识,几经波折,二人惺惺相惜,结为兄弟,肝胆相照。展昭是坦荡荡男儿,与白玉堂又是生死之交,庞昱一事,别人便罢,独不愿瞒他。因此特特吐露真相,原是想为庞昱正名,再加上二人均为人间奇葩,庞昱为一朵白莲,锦毛鼠却正如春日海棠,洁白无瑕却又不失风流富贵,若得相识,却也是一件美事。却不想此事方一出口,那白玉堂却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几乎咬碎满口银牙,提剑便要取庞昱性命!展昭好劝歹说,方才劝住,只答应先见见这据说是改邪归正的庞昱。谁料到两人一见面,这性子傲的锦毛鼠便给了庞昱一个下马威!展昭无奈,只得忍气吞声,劝道:“玉堂,俗话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又有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再者以展某之见,这安乐侯今年方满十八,年幼无知,再加上被宠坏了,不知高低轻重,方做出那些事来,却也已经折罚过了。如今洗心革面,若能知人情冷暖,世间疾苦,以一己之力,为国为民,却不胜过做铡刀之下死有余辜的厉鬼?”
白玉堂听他这番话,却是怒极反笑,指着展昭鼻子骂道:“好好好!展昭,你左一个小侯爷右一个安乐侯,莫不是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才这样为他说话?!”
“白玉堂!”展昭见白玉堂如此说,终是难忍,怒道:“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展昭自认一生坦荡,如何是那等小人?!展某身在官场,若论身份地位,礼不可废。然小侯爷年少柔弱,既有‘九弟’一称,展某不敢高攀,但即应视为弱弟!你不听展某之言,展某不怪你。然何苦出言相辱?展某将你视作生死之交,难道你反倒信不过展某?!”
“闭嘴!”白玉堂怒火攻心,暴跳如雷:“你这只见利忘义,重色轻友的臭猫!好好好!你是君子,白爷爷是小人!既然如此,我这小人却不配与你这君子站在一块!白爷爷识趣,莫污了你的眼!”说完便一个纵身,施展轻功,鱼竿也弃之不要,竟是直往陷空岛方向去了!
“五弟!”展昭急欲挽留,白玉堂却已连影子也不见。展昭叹息,苦笑一声,低头却看见那锦鲤兀自在脚边打挺,摇了摇头,蹲下身拾起鲤鱼,去了鱼钩,却从身旁折一枝芦苇,将鲤鱼穿了鳃,纵身追庞昱去了。
却说庞昱一路飞奔,不知跑出了多长距离,脚下一滑,顿时栽倒在地。还好身下是柔软碧草,不曾摔伤。却觉得心底一酸,万般委屈涌上心头:在白玉堂那里受的闷气,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后不知何从的茫然,对现代父母亲人朋友无法遏止的思念,对再也无法回归自己原本生活的恐惧,一直努力苦苦压在心底的种种负面情绪早已暗潮汹涌,此刻遇到契机,顿时咕嘟嘟水泡般冒了出来,迅猛澎湃,直让庞昱没顶其中,无法挣扎!原本死死抑制的软弱一爬上来,庞昱觉得只想流泪,索性趴在草地上,放声大哭!
正哭得不能自抑,庞昱却忽觉耳边一声叹息,紧接着一只手搭上他的肩头,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侯爷,与展某回去吧!”
“滚开!”庞昱一见是展昭,顿时来气,一把挥开他的手,趴在地上,只是不肯抬头。哭声却小了很多,明显是在强自压抑。
展昭无奈,眼见庞昱一身泥水,发丝散乱,哭得泪水横流,虽脸朝下看不见,但那颊边青丝却是被泪水打的湿透,紧贴在颊上,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又似个有苦难诉的女儿,心下也不好受,叹息一声,硬将庞昱拉起来,柔声哄道:“小侯爷莫哭了,玉堂年少气盛,性子难免高傲,展某代玉堂赔罪便是,却莫要哭。”
展昭软语安慰,只将庞昱当孩子哄,然而庞昱一听“玉堂”二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使劲推开展昭,边抹眼泪便抽抽噎噎道:“你也和他们一块儿欺负我罢!”
“小侯爷!”展昭见庞昱委屈,无可奈何,只好将他圈在自己怀里,任他哭去。庞昱左挣右推,只挣不开,干脆就伏在展昭胸前,尽情发泄,哭了一个痛痛快快。
待看看差不多了,展昭便又拍又哄,柔声道:“可哭够了?快到正午,莫要让兆兰兆惠他们担心,还是回去吧。骥儿也不知怎么样了。要打要罚,随你的便,可好?”
庞昱这么一哭,心里面倒好受了几分,平静下来,又听他提起骥儿,顿觉想念,便勉强抬起头来,却又不甘心,红着眼圈,别别扭扭道:“我再也不要见到那个白玉堂!”
“好好好,再不见他。”展昭笑笑,又哄道:“回去抱骥儿,可好?”提起那尾白玉堂砸到庞昱脸上的锦鲤,道:“叫兆兰兆惠他们烹了它,与你赔罪,可好?”
庞昱责怪展昭,大半出于迁怒。虽也有些怪他不经自己同意便将自己身份揭穿,但他心肠既软,性子又柔,此时见展昭软款温柔,只是一味赔罪,便也不再说什么,只微微点了点头,便任展昭抱起自己,往茉花村去了。
回到茉花村,却正当正午。兆兰兆惠见庞昱出去多时不见人影,唯恐他迷路,此时正要点起庄丁,四下寻找,忽见二人这个样子回来,惊问出了何事。庞昱嫌眼睛哭得红肿丢人,只把脸埋在展昭怀里一声不吭,展昭也不愿细说,胡乱搪塞了几句,便回房让庞昱洗脸梳头,换了衣服,又安慰一会子,却是将那尾鲤鱼提到厨下去了。回来又赔罪。庞昱见他这样,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便也算了。
不一会儿午宴摆好,丫环前来相请,二人便跟着到了堂屋用膳。这次不仅兆兰兆惠,就连丁母亦在场,听说庞昱上午哭了一场,忙执手安慰,却像对个孙儿似的,疼宠异常,又唤乳母将骥儿抱来逗,却想起女儿,掬了几把泪,又骂儿子不识礼数,如何就把庞昱惹哭了。兆兰兆惠见母亲这般,也十分殷勤,不断向庞昱碗里夹菜。外加展昭百般逗哄,饭桌上倒也渐渐有了些笑声。
谁料饭吃到一半,却有个下人上来了,竟不是添箸布饭的丫环,却是厨子。只见他脸色惊恐,欲言又止。兆兰兆惠见状,料定是有什么事,怕扰了吃饭的兴致,便要叫他下去。但展昭却认得他,正是他亲手将那尾锦鲤交给此人,忙阻道:“有什么事,在这儿说吧。”转向那人,却笑道:“怎的了?可是没看好,让那尾鲤鱼跑了?却不怪你,展某费费心,想别的法子赔罪便是。”
那人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却道:“姑、姑爷,您拿来的那尾鲤鱼,剖……剖出这个来了!”说着便战兢兢掏出一物,避之唯恐不及的扔在地上。
那物滚了几滚,却停在庞昱脚边。庞昱低头一看,那物惨白色,三四厘米长短,却是圆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