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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因此其他下人的嫌疑也就能排除了。这么一来,嫌疑犯果然只剩下韩琦、欧阳修、卢管家、玉梅、还有夫人。不过看那个林老爷对夫人可是情深意重啊,这样也下得去手杀人,这女人也太狠了吧。
咦?不对劲。庞昱突然感觉到一丝疑惑,怎么总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一样,是他想错了?
“老爷——!!!!”
庞昱还在思索,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将他的思绪硬生生从案情里拉回,是夫人和玉梅在卢管家和展昭陪同下急匆匆赶来了。
玉梅毕竟是十三四岁的小丫鬟,一见到倒在地下的林老爷就吓的脸色惨白尖叫不绝,反而是林夫人比较冷静,虽然自己的脸色也比玉梅好不了多少,却尽力柔声细语的安慰她。
待到玉梅平静,包拯尽量温和慈祥的问了几个问题,庞昱照样在一边偷耳听着,倒让他了解到了不少情况。原来这林老爷本不是卞京人士,家里虽是做茶叶生意的,却一直光景惨淡,振兴不起来。直到十几年前搬来卞京,茶叶生意才越做越大,终于凭着梅花茶成为卞京巨富。而夫人是林老爷的表妹,从小就定了亲,算来也成亲有十几年了,只是一直没有子嗣,庞昱想可能是近亲结婚的关系吧。
包拯听完,沉吟片刻,问玉梅道:“玉梅,本府听说今日的茶具是你拿出来的?”
“是的,正是奴婢。”玉梅低头怯怯的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这茶具收放平日可是你负责的?”
“不是的,平日里是雪梅姐姐负责的。”
“哦?”包拯回头,“谁是雪梅?”
听得包大人询问,一直站在一旁的大丫鬟雪梅忙走过来,先盈盈施了一礼,柔柔道:“奴婢贱名雪梅。”
“你就是雪梅?”包大人打量了她一番:雪梅约有二十岁上下年纪,大概是年龄较大的缘故,比较懂礼,举止行动也较玉梅从容得体:“这茶具收放平日是你负责的?”
“回大人,正是奴婢。”
“你是何时开始负责茶具的?既是你负责,为何今日又让玉梅来拿茶具呢?”
“回大人,这茶具本也不是奴婢负责的。前几年一直是庄内老仆佟嬷嬷亲手收放,后来佟嬷嬷上了年纪,眼神不好了,回了家乡,才改为奴婢负责。后来夫人得了病,奴婢转为负责夫人饮食起居,人手不足,一年前才采买了玉梅。茶具玉梅原也是负责过的。只因玉梅年龄幼小,活儿做的不熟,一次竟然失手打碎一只老爷最珍爱的掐金景泰蓝瓷杯,惹得老爷大发雷霆,几乎生生打死。因此以后再不敢让她收放茶具,只收在夫人身边做丫环。从此茶具茶叶便归奴婢负责,玉梅只是有时帮着烧烧水拿拿茶罐之类的。今日老爷本来是吩咐玉梅去拿茶叶,但那罐茶叶昨日奴婢刚刚收拾过,换了地方,奴婢怕玉梅一时找不到反惹老爷生气,于是自己去拿,老爷方让玉梅去准备茶具。”
“原来如此。那么你可是一直跟在老爷身边的丫鬟?”
雪梅迟疑了一下,道:“不是的,奴婢是五年前如夫人的陪嫁丫鬟。”
“哦?林老爷还有如夫人?这如夫人现在何处?”
“回大人,如夫人已在两年前去世了。”
雪梅说这些话时的神情有些黯然,想必是跟那个如夫人有很深的感情吧,庞昱想着。不过这个如夫人也真命苦,有陪嫁丫头就证明她不是什么青楼妓女也更不是贫民百姓,弄不好还是个小家碧玉,谁知不仅要做人家的小妾还刚刚嫁了人三年就去世了,这古代的女人都这么命苦么?庞昱不禁庆幸自己借了个男人的身体,虽然自己在现代当了21年的女人,可平时也跟个假小子没什么两样,如今女变男虽然很不舒服可终归还是能接受的。
嗯嗯,不对!庞昱猛然警醒,自己在想些什么?破案破案!庞昱连忙回过神来继续去听包大人的对话,可惜已经晚了,包大人在询问完雪梅后又询问了夫人些什么,现在正在对着欧阳修和韩琦说话,重要的部分全都听漏了!
失策啊失策啊!庞昱简直欲哭无泪,这两个人的嫌疑明显要小于林家人,虽说韩琦自己不知道他前程怎样,但是那个欧阳修凭自己对他的了解,还能优哉游哉的写出《醉翁亭记》就肯定不是凶手!
眼见包大人客气的对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道歉说自己这是公事公办无奈委屈两人还请两人见谅什么的,那两人也非常客气地说不用不用人命关天大人的一番苦心在下可以理解之类,庞昱不由得百无聊赖的将眼光转到了其他几人身上,希望可以看出点疑点:夫人仍在安慰几乎要哭出来的玉梅,雪梅不声不响的垂手站在一旁,卢管家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后面则是包大人带来的仵作和衙役——
不对!庞昱猛然醒悟,怎么少了个人?!那个展昭去哪了?!
好哇包大人!庞昱恍悟:你这是瞒天过海不是?故意拖住大厅内的人,让那个展昭去收集证据!还真是狡猾啊!不过你要拖住哪个人?这厅内的人有哪个值得你这么煞费苦心的么?
不管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庞昱趁包大人还在温言细语与欧阳修他们说话的时候偷偷向门边移动,还好这林老爷为了赏梅几乎在正厅东南西北四面都开了门,而且门窗大敞,真是方便他偷溜啊。庞昱蹭蹭蹭,挪到门边,正发愁无机会遁形,只见林夫人走了上来,神色显得有些疲惫,径直对包大人施了一礼,轻声道:“大人,如今案情也问完了,老爷的遗体也验完了,俗话说入土为安,妾身欲替老爷收敛,布置灵堂,不知大人是否允许?”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庞昱欣喜,趁着包大人应付林夫人的时候,不再管他们说的是什么,快步溜出正厅闪进丛丛梅花中。谁愿意留在这里听那位黑面神打官腔,找展昭去!那家伙查案经验不少,应该已经问出不少线索,虽然不一定告诉自己,但兴许可以套出一句半句的,再说,就是实在套不出来,说不定自己也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呢。
庞昱抱着这样的想法,兴奋的在梅丛中穿梭。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林老爷园中的梅花果然不同凡响,种的又多又密,整所梅园仿若一座用梅花搭建起来的大迷宫,庞昱没头苍蝇般的乱转了半天,除了惊起麻雀一片,头上身上落了无数梅花瓣之外,竟然怎么也走不出去!
林老爷,您真的是种梅花,而不是摆梅花阵?庞昱在原地转圈无数次后终于放弃,满面青筋的倚在一棵梅花树上。郁闷!果然不该为了隐藏行踪钻进梅花里,更不该不披鹤羽氅便匆匆忙忙的跑出来的,真冷!
走不出去,庞昱干脆闭目养神。周围万籁俱寂,只有几声若有若无的鸟鸣隐约传来,倒别有一番清静幽雅韵味,庞昱的心境也渐渐平静下来,连寒冷也忘掉,似乎要与这雪这梅融为一体,沉醉在这大自然里。
兴许是人一平静感官就比平常要灵敏,庞昱突然好像听到了低低的说话声。睁开眼睛,庞昱努力的分辨着摸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细细的低语声逐渐清晰,最后终于演变成熟悉的语调。
“老人家,您刚才说这林老爷对如夫人极是冷淡,展某却不解,莫非迎娶如夫人并非林老爷本意?”
“哎,展护卫不知道,其实老爷对夫人一往情深,本不想娶什么如夫人的,只因五年前——那时太夫人还在世,眼看老爷成亲多年却并无一儿半女,就做了主迎娶了如夫人,老爷直到花轿进了门才知道。母命难违啊,也就罢了,不过老爷可是除新婚之夜再未进过如夫人卧房。平日见了面虽然客客气气,但那总是做给外人看的,实际上老爷对如夫人甚是冷淡。说起来这如夫人是苏州黄家的次女,家里也是做茶叶生意的,也算是个名门闺秀,谁知竟落得这步田地,还真是可怜啊。”
是展昭!而且听起来仿佛正在询问证人的样子哩。庞昱狂喜,忙轻手轻脚的挪到一棵梅花树边,从团团怒放的白梅后探出头去。果然是展昭,一身墨绿在银装素裹中格外醒目,此刻正在询问一个老人,那老人一身短葛,头戴斗笠,肩扛花锄,看来是这梅园的园丁。
“原来如此。”展昭沉吟片刻,“那老丈可知这如夫人却是如何死的?”
老人摇摇头:“听说是暴病而亡。可俺不信,好好一个夫人会暴病而亡?暴病而亡还请来和尚念了三天的经?八成是自尽的,为防她化身厉鬼出来害人,才这样干。不过这些事哪个豪门大户都有,因奸情败露上吊的,小妾和下人串通私奔的,被冷落心怀怨忿投井自杀的,小老儿在卞京城这么些年,什么没听说过哩。”说着,摇摇头,颇有几分惋惜之色。
展昭又沉思了一会儿,笑道:“如此多谢老丈了。”
“哪儿的话呢,包大人要查案,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哪能不帮忙呢。”
眼看老人扛着花锄走进层层叠叠的梅花里,展昭伫立片刻,也转身要走,庞昱忙抬脚,想仗着敌在明我在暗的优势跟踪,却不料刚落下一步,脚下竟是轻轻的“喀嚓”一声,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
那个墨绿色的身影猛然一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庞昱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大气不敢喘的缩在梅树下。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外面的雪地里才有人轻叹一声,道:“小侯爷,出来吧。”
“你怎么知道是我?”庞昱从梅树后蹩出来,满面黑线。
“除侯爷外,园中别无一人会跟踪展某。”展昭苦笑,这个小侯爷真是一点江湖经验也没有,想跟踪人就别把呼吸放那么粗,脚步下那么重,刚才他躲在梅树后的时候自己就听得一清二楚,本来不想揭穿就让他认为得逞了呗,可没想到这个小侯爷这么笨竟然还发出响来,练武之人敏感,本能的浑身一紧,听见树后没了呼吸之声,心知这个小侯爷肯定是发现了,再装也装不下去,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请他出来。
庞昱同样心不甘情不愿的又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