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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事已至此,主席老人家——只好对不起您了。庞昱在心中默念,还好他这首词背的熟,这可是中华诗词宝库里自己记得的为数不多的几首之一啊——虽然是被语文老师逼的。不过这群古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个都用那种看怪物的眼光盯着自己,难道是这首词太过经典太过让人吃惊?可自己已经说了这首词是展昭作的,就算要看也该是看展昭吧?!庞昱回头向展昭看去。
怎么他也用那种奇怪的眼光盯着自己?!庞昱翻白眼:“怎么啦?”
展昭愣了愣,微笑:“没什么,展某多谢小侯爷了。”
周围一群人也像才反应过来似的纷纷颔首称赞,庞昱不由得又翻了个白眼:一群怪人!
庞昱不知道,在等级森严严守礼节的古代,名字可不是可以随口乱叫的,一般要称呼一个人,都会在此人的姓氏之后加上诸如“大人”、“护卫”、“侯爷”一类的敬称,就算是无官无职的平民百姓也该用职业名来称呼,比如“某管家”、“某掌柜”、“某郎中”,如果实在不知道具体职业也该称呼“某公子”、“某老爷”或“某夫人”。退一步说,如果和此人关系实在亲密,为故交好友,那也不应该称呼他的名而是应该叫“字”,比如展昭应该称为雄飞,包大人就应该称为希仁,而公孙先生……对不起,实在不知道他的字是什么……-_-|||
总之,如果有人能连名带姓直接称呼另一个人的话……如果不是和这个人有血海深仇,那就是和这个人的关系实在太亲密,太亲密,亲密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而此刻的庞昱实在是……两种都不像……所以也难怪别人要用那样的眼光来看他了。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林老爷捋着胡子,沉吟道:“好词,好词啊!梅花高洁,不与群芳争宠,这首词将梅花品性刻画得入木三分,真乃不可多得之佳句矣!”又叹道,“没想到林某竟如此有眼无珠!展护卫,庞侯爷,请,快请!”一面高声吩咐道,“雪梅,你去正厅布置桌椅茶具,玉梅去拿我那罐上好的金珠玉芙来!”
叫雪梅的大丫鬟柔柔的应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老爷,那罐金珠玉芙奴婢昨晚刚刚整理,玉梅恐怕不知道放在哪里,还是让奴婢去吧。”
“也罢,你去拿茶,玉梅去布置席位。”
两个丫鬟应了一声,各自走开了,庞昱一行人在林老爷的带领下向正厅走去。大概是林老爷爱梅的关系,这所庄园里除卧室以外的房子几乎都采用通透式设计,打开门窗便可以清晰地看到园中怒放的白梅,极是优雅美丽。顺着游廊走去,两旁美景接踵而来,看得庞昱左顾右盼,几乎目不暇接。
“你又在干什么!!!”
林老爷的一声怒喝传来,险些没把庞昱给吓得跳起来。定神一看,原来不知不觉一行人已走到正厅门口了。正厅依然与刚才那间瓦舍一样门窗大开,中间设好了一张紫檀木圆桌,摆好了茶具。此刻桌边正有一个中年女人在用热水烫杯,那女人一身华贵装束,身量苗条,容貌美丽,只是肌肤微微有些黄瘦,双颊上带着可疑的红晕,显然已病了不少时间了。
庞昱还在发愣,只见林老爷快步走过去,握住那女人的双手,柔声道:“不是有雪梅玉梅她们么?怎么夫人又亲自动手烫杯了?夫人久病成痨,身子虚弱,这些琐碎小事还是吩咐丫鬟们的好。”
原来这位是林夫人。庞昱恍悟,仔细观察这位夫人,发现她不时以帕掩口,发出几声显然是压抑着的咳声,再加上双颊特有的红晕,是肺结核无疑了。只不知到了什么地步,还有治愈的可能否?庞昱心底不禁升起一股同情:肺结核在现代只要治疗的早,不是什么大病,几支异烟肼或是链霉素就药到病除,可在这古代就是绝症了。虽不知这位林夫人有多大年纪,但是外表上看她也就三十七八吧!这么年轻就要面临死亡的威胁,还真是可怜啊。而且看样子林老爷和她感情还挺不错的样子,万一这位夫人香消玉殒,世间只怕又要多一个伤心人了。
林夫人咳了几声,虚弱的笑笑,黯然道:“我还是习惯自己来——也做惯了,长久不动上一动,反而憋得难受。”
“夫人说哪里话,终是身子要紧。”林老爷皱了皱眉头,“玉梅,送夫人回房。”
送走夫人,林老爷转向众人,脸上表情一变,顿时意气风发:“来来来,今日梅花盛开,更难得是下了一场雪,雪和梅相得益彰,正好赏景啊!啊,林某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城中酒庄的李老板,也是文采绝佳,这位是秀才尚先生,啊,这位是右谏议韩大夫的公子韩琦,这位是他的好友欧阳修欧阳公子……”
欧阳修?!!!
庞昱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死死的盯着那位一身葛衣的清俊少年,根本就没去听林老爷下面说的是什么,欧阳修!真是冤家路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想当年他就是因为背不过这位大人写的《醉翁亭记》而被老师罚抄课文十遍,十遍啊!这对于他一个视文言文为洪水猛兽的理科生来说是多么残酷的折磨啊!结果十遍抄完,他仍是没记住课文却从此记住了“欧阳修”这个名字,每当提起来的时候就没有好声气,现在这位害他手酸了三天的大人竟然就在眼前,虽然看起来还没有写出这篇流芳后世的名作的样子,但是——怎么可以就这样放过他!庞昱死死的瞪着欧阳修,试图用眼光活剐他。
仿佛被庞昱杀人似的眼光看的有点发毛,欧阳修落座时不自觉地挑了一个离庞昱最远的位置,坐在了林老爷的右手边。林老爷的左手边坐的是刚才介绍的什么韩公子,而其他的客人们各自落座,庞昱正好坐到了林老爷的正对面,而旁边则是展昭。
林老爷谈笑风生,笑道:“林某一生,只爱白梅。梅花高洁,不畏严寒。至于在卞京城内有‘金珠玉芙’之称的梅花茶,更有人称为赏茶之必备佳品,林某却窃以为不妥。像梅花这样的品性,岂容他人亵玩?然而今日各位雅士赏光赴会,若不让各位尝尝这镜湖庄名品金珠玉芙,却显得林某斤斤计较,太小气了。只是品茶时各位需心存敬爱之意,万不可将梅花也当了那世上的庸脂俗粉!雪梅!”林老爷拍了拍手,“上茶来!”
雪梅手捧一只白瓷茶罐走上前来,先盈盈施了一礼,便将茶罐捧至林老爷面前奉茶,林老爷细长的手指在罐里拨了几拨,拈出一颗茶珠轻轻放入杯中,笑道:“各位请,请!”
客人们纷纷施礼道谢,各拿了一颗茶珠。庞昱也拈了一颗,定睛细看:半透明的茶珠内一团暗红,不正是自己在茶屋里见过的那种梅花茶么?
雪梅在厅上转了一圈,眼见客人都各自拿了一颗“金珠玉芙”,便又施一礼退下了。不多时回来,柔柔站在正厅角落,随时听候吩咐。而卢管家则提着两壶烧开的净水悄无声息的进了正厅,对林老爷恭敬施了一礼。
林老爷拈须微笑,道:“品此梅花茶,需用热水烫杯。烫杯后将茶珠投入,用洁净泉水入壶冲泡——今天恰逢瑞雪,林某已特地吩咐卢管家取那雪厚处中间三寸煮水,极是洁净——冲泡后盖上杯盖,用热水在杯外烫淋,以促茶珠展开,干花吸水绽放。待梅花怒放,茶香四溢,便将杯盖轻轻揭开一缝,闻香品茗。待品至杯内茶汤只剩下三分,便揭杯续水,看茶汤金黄,梅花绽放,赏心悦目。这可以说是梅花茶极佳极妙之处啊!”
他一边说,一边端着茶杯为客人们示范,可惜宽袍大袖甚是碍事,一不留意杯盖滚落桌上,滴溜溜乱转。旁边欧阳修忙伸出手,按住了乱转的杯盖。林老爷颔首称谢,唤道:“卢管家!”
早在一边等候的卢管家连忙走上前来,拎着铜壶先为林老爷倾了一杯,然后按次序一杯杯倒上热水,待客人们盖上杯盖后,再用另一只壶里的热水依次淋杯。不多时,屋内茶香四溢,令人陶醉。
眼看周围人都把杯盖盖的严严实实,庞昱反而在卢管家淋完杯后不久便把杯盖揭开,看着那颗茶珠在杯内一点点舒展绽放。他不懂品茶,只想看看圆圆的茶珠是怎样在杯内绽成一朵鲜花的,此刻正饶有兴趣的盯着杯内的茶珠。
旁边的展昭看着好笑,提醒道:“侯爷,若不盖上杯盖,茶香则散,茶便淡而无味了。”
“你喝你的。”庞昱随口打发他,紧紧盯着那颗在热水里浮动的茶珠。外围的茶叶一层层舒展,不多时内围也完全展开了,露出中间的干花,干花吸水,也渐渐绽放,最后完全盛开,一朵娇艳的红梅出现在金黄的茶汤里,随波浮动,煞是好看。
林老爷端起茶杯,闭上眼睛悠然地吸了一口茶香,笑道:“茶已泡好,众位请,请!”说着便率先将杯盖揭开一条小缝,小口啜饮。其他客人纷纷学着林老爷举杯品茗,一时赞叹声络绎不绝。
庞昱眼见众人都纷纷夸赞,心里好奇,也端起杯喝了几口,除了清香,却也没感觉出什么,看看旁边的展昭,见他气定神闲,举止温雅,表情悠然,心想果然还是古人比较懂得这些茶叶茶道,自己一个现代人恐怕是享不了这个福啊。
正想着,却见展昭放下茶杯,看了他一眼,笑道:“侯爷怎么不动杯,可是这金珠玉芙入不了侯爷的法眼?”
啊?庞昱回过神来:“不是,我不懂茶。”
展昭愣了愣,刚想说什么,只见林老爷长身站起,笑道:“今日满园香梅瑞雪,又有上好佳茗助兴,俗云品茶赏梅不可无诗,今日就由——呃——”
哎?这林老爷的样子好像很奇怪耶——庞昱刚想开口,便见林老爷捂住腹部,脸上肌肉竟是痉挛扭曲!
“呃啊——”
“砰啪!!!”
庞昱大惊,还未惊叫出声,林老爷便直直的仰面倒了下来,栽倒时胡乱挥舞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