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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看着顾卿恒,开口问:“皇上早就料到了今日是不是?那么,你们又打算怎么办?”
接下来几日的战事,他难道都在营帐里闭门不见么?
他沉默了许久,才终是道:“皇上拟好了诏书了,他若是有个不测,便由晋王登基。”
我只觉得浑身一颤,怒道:“不可能”此事太后若是知道,也是抵死不愿的。
他摇头道:“小皇子太小了,怎么可以?”
缄默了,如此乱世,的确是能者居之。
狠狠地握紧他的手,我咬着牙道:“这天下是皇上的,我决不允许”
他是多骄傲的人啊,我也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的。所以,才要辛辛苦苦地将我支开。只因,他一旦驾崩,那么任凭我以往再得宠,我都不过落得一个先皇的妃子而已。
眼泪涌出来,我决不允许他这么死去,决不
他说的,要我活着回来见他,我活着回来了,所以他不能死
抬头,朝顾卿恒道:“一会儿各位将军回来,你便告诉他们,皇上近日呕心沥血。以至于龙体抱恙。”
他惊道:“你要骗各位将军皇上生病?”
点头:“唯有骗他们,告诉他们皇上不过是积劳成疾,他们才能为了安抚军心,密而不发”
“皇上他……”他愈发地惊愕。
回眸看着男子的容颜,我咬牙道:“此事我会安排妥当。”顿了下,又开口, “卿恒,我需要一个身份,指挥全军。”
他“嗬”了声,撑大了双眸看着我,半晌,才道:“此事万万不可,这里是军营重地,你如何能够……”
“因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北齐的军师”盯着他,打断了他的话。
他的眸中,呈现出了愕然。
我自知失言,此刻,却也只能咬着唇,不知该如何继续。
二人尴尬地待了许久,才听外头李文宇进来道:“顾将军,各位将军回来了,要求见皇上,跟皇上汇报军情。”
我朝顾卿恒看了一眼,他迟疑了下,将解药递给我,终是转身出去。
将解药收入怀中,取了一旁的棉巾,轻轻擦拭着他嘴角是血渍。较之方才,稍稍平静了些许,想来,是那药性过了。
“皇上。”握住他的手轻声唤他, “我做的对么?不想江山落入他人之手。
虽然,也是夏侯家的子孙,可是,终究和你是不一样的。”
他若是死了,那么我也跟着他去。可是我们现在都还活着,所以我定不能丢了这江山
这一日,一直到了傍晚,才见顾卿恒进来。瞧见夏侯子衿并未醒,他只简单地将前线的军情与我说了个大概。而我的猜测是对的,北齐的人,着呢的是后面多了埋伏,就等着我朝的人过去。
顾卿恒走的时候,只说了一句,马车已经准备好。
半夜的时候,他突然醒了。
我又惊又喜,俯身过去问:“皇上觉得怎么样?”
他直直地看着我,好久好久,终于抬手握住我的手,颓然笑道:“瞧见朕这个样子,心里不好受吧?”
狠狠地点头,我心疼。
他复又闭了眼睛,我忙道:“你既然知道,今日为何还要上战场?”其实出去的时候,便已经不舒服了,是么?
隔了好久,才听他道: “朕不去,今日一开始输了几场了,就会没有士气。
没有士气,那么朕之前准备的,也白费了功夫……朕以为,没有那么快……”
伸手捂住他的嘴,咬着唇:“你会好的。”
他却拂开我的手,低语着:“朕也以为,却不知那解药居然是这样。尝过好几口了,每次都吐出来。难受。”
“不。”我摇头,“皇上现在醒了,证明这解药还是有一点儿吞了进去的,不是么?哪怕只是一丁点儿,也好啊。”
他怔了下,忽然吃力地撑起身子靠过来,像个孩子一般:“朕好难受。”
我点头,我知道啊。抱住他,哽咽着: “那,皇上就当为了我,再尝一口,可好?”
他无力地闭了眼睛,只开口道:“朕不能,将这个担子交给你。”
心头钝痛,取出解药,喂给他喝。
他皱眉勉强吞进去,手抵住脾胃,忍不住俯身便吐。
边吐着,边咳着,嘴角又很快见了血丝。
呜
我抱着他,心疼得直哭。
他伏在我身上喘息着:“朕忍不住……”
胡乱擦着眼泪,怎么忍得住啊
“娘娘,娘娘……”外头传来李文宇的声音。
我吃了一惊,小心地扶他躺下,起身出去。李文宇递过一封信件给我,开口道:“姚将军送来的急件。”
我一怔,真巧啊,还真的有急件
接了过来,入内,见他又累得闭上了眼睛。想了想,我看了,说与他听,也是一样的。
将信纸打开,密密麻麻的一片,全是写了那边的军情。最后一句,却是说,檀妃身上的药水,有毒
我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还不明白么?
我怎么也想不到,苏暮寒啊……
半年的时间,足够了。所以,他才不再给我送药水了,是么?
第013章 惊蛰
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手上的信纸一个不慎,便飘落在地上。
忽然想起那一日,在冷宫瞧见苏暮寒给我的第二个锦囊之时,也如现在这般。
只是,现在,却是心痛和失望。
我一直想不通,他要一颗毫不知内情的棋子做什么?原来,并不是这样。
而我,多好的一颗棋子啊。
不是么?
最厉害的细作,便是在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细作,那才会无声无息地潜伏在别人的身边。因为我,没有破绽留给别人。
唯一的破绽,也只能算我的字迹,这一点,是骗不了人的。可,芳涵也已经很好地帮我掩藏了。她还说,以为我是苏暮寒的人,接触了才知,原来不是。
看啊,连着芳涵都这般认为,更何况,是别人。
耳畔,似乎又想起多年以前,我与他第一次在那寺庙的小屋相遇。我问他是否也是避雨之人。他却说,不,也许,他正是等着我来……
狠狠地握紧了双拳,我哪里想得到,他说的“等着我来”,竟然是指这个
赫然阖上双目,滚烫的眼泪一瞬间滑过我的脸颊,顺着下颚滴落下去。在那信纸上,晕开点滴的水印。
“阿梓。”听他虚弱地喊我。
猛地反应过来,忙擦了把眼泪,捡起地上的信纸,重新装入信封中,才上前,坐于他的床边。俯身问: “皇上怎么了?”
他却并不睁眼,只问:“姚行年的急件上,写了什么?”
我一怔,原来,方才李文宇进来的时候,他都听见了。
这事,也不好瞒。想了想,便道:“姚将军说,南诏那边依旧没有动静。却也是不退兵,双方僵持着。我以为,南诏如今是还没有一个好的借口,一旦有,那边的战事,也会一触即发。”
他点了点头,忽然又狠狠地蹙眉。我只觉得心下一沉,紧紧握住他的手,咬着牙道:“姚将军的信上,还说了另一件事……”
事到如今,我还能有什么瞒着他呢?不管,他会恨我也好,怪我也罢。终究是。我对不起他。
泪水滴在他的手背上,我一字一句开口:“毒源,在我脸上易容的药水里。
皇上,是我害了你”仿若他那时候的心情,我也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他的指尖一颤,微微睁开眼来,瞧着我的样子,勉强笑起来:“朕知道。”
我怔住了,撑圆了双目瞧着他。
他又道:“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震惊地看着面前之人,颤声问:“皇上何时知道的?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接近我,你应该早点……”
“阿梓。”他叹息一声,
“南山的时候,朕发现之时,已经来不及了。即便不接近你,也不过是延缓毒发的时间而已,何况,要你突然不用药水,根本不可能。所以胱努一直在想,一个让你出宫的理由。”
所以,那日那些大臣们说的时候,他才会笑着说,他们帮我想了一个绝妙的金蝉脱壳之计。
“皇上不恨我……”
他无力地开口:“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
我想,那时候宣皇说有解药,他和顾卿恒都会高兴吧?只是谁也不曾想到,解药竟是这样。想来宣皇是不知道他对薄荷过敏,所以自然也不会单独提及解药的事情来。谁都觉得,只要有解药,不是一切事情都解决了么?
指腹,触及怀里的瓷瓶,突然吃惊。他这般喝一口,又吐出来,这么小小的一瓶药水,如何够啊?
正想着,见他的身子微微动了下,忙扶住他,见他皱眉开口:“朕真不甘心。”
我也不甘心啊
俯身抱住他的身子,哽咽着开口:“下毒之人,是我的先生。”想必,聪明如他,我不说,他心里亦是清楚了。我还记得他说过的,在他的面前,永远不要提起苏暮寒,可是这一次,我忍不住。
他却突然沉默了,许久许久,才缓声道:“他活着,势必不肯放过朕。”
我只觉得心头狠狠地一颤,脱口道:“皇上知道他是谁?”
苏暮寒的身份,也一直,是我好奇着的。芳涵明明知道,却也不肯,告诉我而我,此刻问了出来,只觉得浑身都颤抖起来了。
他撑着身子欲起来,我拗不过他,只得扶了他靠在我的身上。他却握住我的手,半晌,才道:“朕就知道,连你都不知道。”
我怔住,他又道:“当日母后罚你抄袭佛经,也是因为怀疑你和他的关系。
后来,母后拿了那写了满满一页的宣纸过来给朕看的时候,朕也以为,只是我们猜错了。直到这一次的双生之毒……”他突然顿了下,修长的手指揪住了胸口的衣襟,俊颜痛楚。
我吓得不轻,忙抱住他道:“皇上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他却艰难地摇头:“这是朕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和你说他。”微微喘着气,他接着道,“宣皇说朕中的‘双生’需要毒和引子有相当近,且相当长的时间,才能制毒。”
两种制毒的东西靠得相当近,还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呵,那么,除了我,还能有谁呢?这也便能解释为何其他人不会中毒,谁能有我们两个靠得这般近呢?
即便有,一次两次,也是不会的,不是么?
伸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我脱口道:“那为何我没有中毒?”
他朝我瞧了一眼,半晌,才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