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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还没来得及想,便有太监七手八脚地将千绯抬上轿撵,而后急急离去。太后跟上前,又回头瞧了夏侯子衿一眼,开口道:“皇上,还不跟哀家一起去么?”
瞧见他的脸色闪过一丝迟疑,却也只一瞬,终是抬步跟了上去。
众人呆呆地望着,仿佛已经忘记了,池子下面,还有另外两人。
姚淑妃冷冷地哼了一声,嘲笑道:“若是瑶妃能好端端地活着,待她瞧见了皇上此刻已经离去,本宫倒真是想看看,她会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我浅笑一声,并不说话。
我想,不必等她知道夏侯子衿已经离去,在她落水的时候,夏侯子衿没有跳下去救她,想必她的心里,便是已经知晓什么了。我突然想起方才,太后与李公公拦住了他,否则,他是真的想要下水么?
如果是,那么他想救的人,又是谁?
呵,我自然希望,是千绯。
“快,快拉住”池子对岸传来男子的声音,想来便是羽林军的侍卫。不过听他的语气,是拉住了谁的身子吧?
隔得有些远,而且这里的光线又太暗,我着实看不清楚,这回被救上来的人,是谁?
瞧见一个将军打扮的人上前来,又来了一队羽林军,纷纷朝池子涌去。那将军行至我们面前,抱拳道:“请各位娘娘小主先行离开此处。”
他们救人呢,这么多人站着还真是不妥。
朝姚淑妃瞧了一眼,见她的脸上露出轻蔑的笑,转了身道:“也是,荣妃那边不知如何了,本宫还是去瞧瞧。”语毕,再不看我,扶了眷儿的手,转身离去。
身后一些嫔妃交头接耳地说着话,如今见姚淑妃率先离开,忙寻了各种理由离开现场。
这里是是非之地,过庆荣宫去,或许还能轮的上巴结巴结。那些原本想趁今夜引得夏侯子衿注意的人,怕是要大大的失望了啊。谁能想得到,太后的寿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娘娘,我们也走吧。”玉婕妤上前来,低声说着。
留下来自是不合适,免得有心人,还以为谁留下来,便是想看看那落水之人是否还有命活着回来。
才要转身,目光落在前面那抹身影上,我才又想起,安婉仪。
此刻,她的宫婢正扶了她的手离开。我迟疑了下,便道:“姐姐还是快些过庆荣宫去瞧瞧,本宫如今不适合过那边去。”我已经失宠于后宫,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此刻千绯出事,夏侯子衿在庆荣宫,我不去,也不会有人时候什么。而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做。
玉婕妤怔了下,想了想,只好点头道:“那嫔妾先去,娘娘也早些回宫。”
语毕,又朝我行了礼,才转身携了宫婢的手匆匆离去。
我走上前,感觉芳涵的脚步跟上来。骤然停下了脚步,回眸朝她瞧了一眼,她也是明显意识到了什么。我低声道:“姑姑不必跟着本宫了,本宫出去走走,一会儿自会回宫去。”
我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我已经不再信任她,不会再让她跟着我。芳涵不是蠢笨之人,只见她的眸中拢起一抹失望之意,却只低了头,淡声道:“是,娘娘小心。”
我不说话,转身,朝前走去。走出琼台,外头没有了树木的遮挡,明亮的月光铺洒下来,将四周的一切映照得亮堂堂的。再远的事物,都可以瞧得清楚。
略微加快了步子,走了一段路,才瞧见前面两个身影。
我又走得快了些,开口道:“安婉仪。”
明显瞧见她的身子微颤,与宫婢一道停下了脚步,回身看着我,脸上换上淡淡的笑:“原来是檀妃娘娘。”
“奴婢见过檀妃娘娘。”她身边的宫婢识趣地朝我行礼。
我浅笑着上前,开口道: “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安婉仪不过庆荣宫去瞧瞧么?”
她此刻的神色倒是镇定,又与我先前印象中的她,重合了起来。
只听她笑道:“娘娘不是也没有过庆荣宫去么?”
我又上前几步,瞧着她道:“本宫看你走得急,好奇便过来瞧瞧。现下,不如你和本宫一道过去。”我并没有要过庆荣宫去的意思,我知道,面前之人,也不会想要去。我如此说,只是为了看看,她的反应。
安婉仪脸上的神色依旧,却是侧脸朝边上的宫婢道: “你先退下,我与娘娘说会儿话。”
那宫婢不敢抬眸看我,只细细的应了声,便匆匆退下去。
我有些诧异,她朝我道:“娘娘不是不知,嫔妾从不与人走得亲近。今日荣妃娘娘出事,嫔妾去与不去,都没有多大的关系,不是么?娘娘不去,也有娘娘的想法,嫔妾自也不会过问。”
她索来独来独往,这一点我倒是知道。她真是聪明,一看就瞧出,我也不想过庆荣宫去。不自觉地看了眼退下去的宫婢,不待我开口,安婉仪便道:“娘娘,深宫之内,是没有可信之人的。哪怕是与你最亲近的。”
她的话,说得我一震。
所以,她才要支开身边的宫婢,是么?
哪怕是最亲近之人……
呵,我想,没有人能比我更能体会这句话的深意了。我,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么?
芳涵……
所以,安婉仪从来不与人亲近,所以,她从来独自一人?
这也是这么多年,她一直安然无恙的原因么?任何时候,她都是置身事外。
那么这一次呢?
才欲开口,却听她低声道:“娘娘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嫔妾先行告退了。”
说着,朝我福了福身子,转身欲走。
我跟上前,轻声道:“本宫很好奇,方才之事……”
明显瞧见她的身形一滞,回眸瞧我一眼,那一抹淡淡的颜色一晃即逝,她摇头道:“娘娘误会了,方才,嫔妾不过是本能想要拉住荣妃娘娘。可不是推了她下水。”
我才是,怔住了。
她以为,我跟上来,是因为瞧见了她的动作?说实话,我并不曾瞧见她伸手向千绯的那一刻。只是,她说,她本能地想要拉住千绯?
脱口道:“是谁推了她下去?”
安婉仪终是吃惊地回眸看着我,半晌,颓然笑道:“没有人,是荣妃娘娘自己掉下去的。”
她的话,倒是让我猛地吃了一惊。
没有人
呵,千绯多大的人了,怎么可能自己掉下去?
安婉仪轻笑一声道:“娘娘还不明白么?荣妃娘娘是推倒了池子边上的栏杆才掉下去的。多明显的事情啊,嫔妾只是当初本能想要拉她一把,如今想起来,真傻啊,若是被有心之人瞧见了,这个黑锅,不是得要嫔妾背了么?”
经她一说,我才又想起,的确,当时瞧见那栏杆缺失了一节的。竟也是落水了么?
宫里的东西,年久失修的事情是有,可,今日之事,未免太过巧合了。确如安婉仪所说,太过明显了。
谋杀。
安婉仪是怕被人瞧见她在背后向千绯伸手,所以才会有当时的表情,是么?
她的心思转起来真快啊,伸手是为本能,可不过是一瞬之间,便可以考虑到这么多的利害关系。
直直地瞧着面前的女子,笑着开口:“那你怎知本宫不是那有心之人?”
她从容笑道:“娘娘若是,在方才瞧见嫔妾朝荣妃娘娘伸手之时,便会说出来了。而娘娘没有,也让嫔妾确定了一事。”
呵,其实,我哪里看见了她朝千绯伸手一事。此刻,也不动声色地开口:“哦?什么事?”
她笑:“此事,与娘娘无关。”
聪明的安婉仪。
此事若是我做的,那么即便方才不说,如今听她说出来也乐得让她背这个黑锅了。这样的女子,如果陷入宫斗,也不见得会败下阵来。而她,却选择了退隐一旁,只淡淡地看着,不插手,不言语。
我正欲开口,便见前面远远地跑过几个宫婢,个个神色慌张的样子。我心下一沉,莫不是真的出了事情?是千绯那边,还是琼台那边?
斜睨瞧了一眼身边的安婉仪,她的眸中显然也是闪过一丝讶异。
迟疑了下,抬步上前,叫住其中一人道:“何事如此慌张?”
那宫婢猛地吓了一跳,见是我,显得有些不耐烦,只道:“荣妃娘娘怕是要早产了,奴婢急着过庆荣宫去,麻烦娘娘让一让。”语毕,也不待我走开,便急急绕过我,小跑着上前。
我嗤笑一声,才想起,如今后宫之人看我,不过是个等同于废妃的人罢了。
也难怪连个小宫婢,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也是啊,对方可是即将涎下皇嗣的荣妃啊。
目光缓缓地凝起来,千绯,要早产了。
恐怕此刻的庆荣宫已经乱作一团了吧?落水了,动了胎气,我是不知道会否母子平安。忽而想起夏侯子衿,此刻的他,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呢?
站了好一会儿,回身的时候,瞧见安婉仪依旧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来。我迟疑了下,终是过去,她却是淡声道:“八个多月的孩子,应该可以保得住吧?”
她的话,很小声,我不知道是在问我,还是问着她自己。
她却是又瞧我一眼,嘴角微笑:“荣妃娘娘这一关,就看挺不挺得过去了。
我心下一惊,听她道:“万一胎位不正,那便是难产。”
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我是没有怀孕过,难产一事自是听说过,可,我却不会想到那胎位不正上去。自古女子生产,便是一只脚跨进了鬼门关。生死全在一线之间。
这样的事情,安婉仪倒是清楚的很。
“娘娘真的不去么?”她看着我,浅声问着。
我想了想,还是摇头。我去作何?
千绯的生死,对我来说,无关痛痒,也许,我还是祈祷着她腹中的孩子能够平安。太后说过的,保千绯,便是保夏侯子衿。而保千绯,无非便是她腹中的帝裔。
我想,若是真的到了大人小孩只能保一个的地步,相信太后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她
安婉仪迟疑了下,便朝我道:“嫔妾先回去了,娘娘请自便。”
我倒是好奇了,今日她总是急着要走啊。
回眸瞧这她的背影,问道:“安婉仪对皇上的事情,当真不关心么?”
这一次,她没有停下脚步,只道:“想关心,也关心不了。”
我怔住了,不知道她这话又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却已经走远了。叹息一声,方要转身,便听得一人唤我:“娘娘……”
我微微一震,听出来了,是朝晨的声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