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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声念着。
我是今日才体会到了,宫斗不是斗输,是斗死。
谁死了,才算结束啊。只要活着,这场战争,永远不会停止。所以,瑶妃当初想我活着,便是大错特错了。
及至傍晚的时候,玉婕妤来了。这么久不见她,她倒是愈发地清瘦了,仿佛去了冷宫一回的人,不是我,是她。她倒是待得不久,只坐了会儿,便起身离去了。
而后,景泰宫便再无人来。倒真是想是冷宫一般了。
我足不出户,我单是等着,姚淑妃出去之后,会如何引得瑶妃出手?只是,日子却是平静下去了。
听说夏侯子衿几乎每夜都去庆荣宫陪千绯,靶芈来,也只去过瑶华宫一次。
想必就凭这个,便能将瑶妃气死吧?那时候,夏侯子衿身边有我,如今,换成了千绯。
而我,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何以这么久了,也不见她动手?
时下,已是六月二十九。
天气已经很炎热了,就是坐着,也要忍不住冒汗。
芳涵在我身边帮我打着扇子,自从那日之后,我与她之间的话,始终不多。
就是说,也不过淡淡的几句。有了隔阂了,便不可能再去相信了。
瞧见祥瑞从外头跑进来,朝我笑道:“娘娘,再有靶芈太后寿辰,太后说今年不铺张了,只摆个家宴。娘娘,到那时就能见着皇上。”他开心地说着。
我知道,他是想我在寿宴上表现好点,最好,能引起夏侯子衿的注意。他哪里知道,夏侯子衿是故意不来探我,又怎会注意我呢?
我本能地抬眸瞧了一眼芳涵,笑道:“姑姑以为,届时本宫该穿了什么衣服去引得皇上的目光?”
她却是一怔,随即低声道:“奴婢以为,娘娘如今挺好的。”
有些讶异,她的意思是,我不必出去争宠。这半个月来,我愈发地看不懂她了。她做的一切,仿佛真的如她所说,我们,谁都不是别人的棋子。
祥瑞愣住了,看着我们两人的样子,也识趣得不再说话。站了会儿,便告退了。
七月十四,太后寿辰。
多久不见的人,一张张的脸孔,又全出现在眼帘。
并没有怎么打扮,不过着了颜色稍稍亮丽的宫装。今日太后寿辰,不能穿太索的衣服。各宫嫔妃都打扮得美丽非凡,那些多日不见夏侯子衿的人,都想着趁今日,好好表现一番,希望能引得他的目光驻足。
在位子上坐了,瞧见底下几个新晋位的妃嫔看着我,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我嗤笑一声,不予理会。
千绯已经有了八个多月的身孕了,她的身子明显沉重了许多。润雨不住地在她边上搧着风,生怕她有一丝不适。我瞧见千绿的神色有些恍惚,只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酒杯出神。
我才想起,顾卿恒已经离开两个靶芈没有消息了,想来她定是为此事焦虑着。怪不得太后急着要找一个人去保护千绯,太后定是瞧出了这段时间千绿的异常。
姚淑妃的神色依旧,偶尔朝我瞧一眼,我没有避开她的目光,只朝她淡淡一笑。
瑶妃是姗姗来迟,瞧见她今日一袭轻盈的纱衣,长发挽起,看起来,更显得婀娜多姿。我忽然又想起姚淑妃说姚振元曾调戏过她的事情来。呵,像姚振元那种只要是美人都不会放过的人来说,见此佳人,不动心,真的很难啊。
众人又坐了会儿,便听得外头有公公高声叫:“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而后,便瞧见夏侯子衿扶着太后进来,众人忙起身,跪下行礼。
只听太后道:“荣妃身子不便,免了吧。”
“谢太后。”千绯的脸上满是得意。润瑞帮扶了她坐下,也是骄傲地侍立于一旁。
众人待皇上和太后都入座,才起了身。
他的目光朝下看来,略微扫视了一遍,在看向我的时候,微微一滞,却也只一瞬间,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来。我忍着,没有笑,可是看见他高兴,我心里也高兴着。
宫人上来上了菜,又忙着添酒水。
见夏侯子衿举杯,朝太后道:“今日母后寿辰,儿臣这杯祝母后寿比南山。”语毕,他仰头饮尽。
太后笑言:“皇上好,哀家才好啊。”她说着,又瞧了一眼下面的千绯,开口,“哀家现在啊,就等着抱皇孙了”
千绯低头笑着。众嫔妃们皆露出不悦的神色。
听太后又道:“今日荣妃便不必饮酒了。以茶代酒吧。”
“是。”千绯应着声。便有宫婢上前,换下了她桌上的酒,又换了茶杯上去,斟满。
众人争掀后地朝太后说着好话,我安静地坐着,什么话都没有说。只需饮酒的时候,喝了几口。却也不敢喝多,上回在上林苑便是多喝了几杯,结果差点就醉了。
不多时,突然听夏侯子衿道:“朕让人在琼台外的池子上搭了台,今夜月色甚美,朕点了您最爱看的戏。”
太后笑道:“难得皇上还记得。”
他笑:“朕自然记得,只是这么些年,母后都未曾听过戏了,今日便好好地听一回。”
太后点着头道:“好好。”她的目光看下来,“那便都出去听戏吧。”
众人应了声。
我才起了身,便听瑶妃突然道:“太后,臣妾也学了些,不如今日先让臣妾献丑了。”
太后的脸色微变,才要说话,却听姚淑妃突然道:“真看不出,瑶妃还会这个?”
她却是笑:“臣妾听闻惜贵嫔的琴弹得很好,不如请她帮臣妾弹奏,皇上说呢?”
我吃了一惊,好端端的,居然扯上了千绿此刻,千绿才回过神来,她的眸中也露出讶异。
夏侯子衿微怔,却是点头:“也好。”
太后还欲说什么,终是作罢。
众人过了外头,见那戏台半凌空于外头的池子之上。戏台周围,用朱色的丝带围住,三步一个桩,桩上都点着灯笼。在戏台的周围,看起来,关轮关奂。
看的人,皆站在戏台对面,隔着半个池子,视觉却依旧清楚。
看来太后喜欢听戏瑶妃是知道的,只是,我想不通,为何要叫千绿代替那琴师?
正想着,听得乐声响起来。
我终是吃惊,瑶妃演的,居然是《穆桂英挂帅》她没有换上戏服,那柔软的身段,舞剑的身姿更显妩媚。与去年除夕夜姚淑妃的不同,瑶妃这多半是舞姿,而姚淑妃则是剑舞。
众人认真地看着,却不知哪里传来“咔”的一声巨响,眼前悬于池面上的戏台突然从半空中塌下来
只听一阵尖叫声,我惊愕地朝台上瞧去,只见那上面之人都滚下来。
御林军猛地疯涌上去。
“千绿,啊——”我吃惊地回眸,见千绯突然掉入了池子里
第001章 凶手
“娘娘”润雨惊叫着,伸手却没有抓住千绯的衣服,她一下子大哭起来。
我瞧见,原本拦在池子边上的栏杆断了一节。而对面的戏台猛地塌下来,台上的人一个收势不住,全都滑下去。只听“扑通”的声音此起彼伏,我甚至都分不清,是在这边,还是对岸。原本戏台上的灯一下子浸了水,整个池子上的光线瞬间暗沉了下去,虽然今日月光很好,可此地却是古树参天,茂密的树冠刚好遮住了大片的月光。只有池子边上的宫人们手上的灯笼,照出并不十分亮堂的光。
众人都惊慌起来,跑动的人,晃动的灯。
一切,都不过发生在电光闪失之间,我甚至都未曾来得及反应过来。
夏侯子衿的脸色一变,他尚未出声,便听得一群人奋不顾身跳下水去的声音。见他大步上前,李公公慌忙拉住他,叫道:“皇上不可,您怎么能下去”
“皇上荣妃若是有个好歹,哀家要你们一个个全都陪葬”
池子边上拎了灯笼的宫人们忙将灯笼伸往池子里照着,我看不清楚,只听见尖叫着,还有到处扑腾的声音。太后焦急地看着池子里,瞧见她抓着夏侯子衿的手都可以清清楚楚地瞧见那手背上的青筋了。看得出,她是真的在乎千绯。不,或者说,她是真的在乎千绯腹中的帝裔。
我只觉得心疯狂地乱跳起来,猛地回眸,寻找姚淑妃的踪影。却听一人道:“檀妃在找本宫么?”
吓了一跳,方才太过混乱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突然站在了我的身边。看着我愕然的样子,她似乎很开心,目光瞧向昏暗的池子,低笑着:“多好的一场戏啊,比那《穆桂英挂帅》精彩得多了,檀妃以为呢?”
呵,怎么不是呢?
猛地,又想起那时候与她说的那番话,有些吃惊地隔着夜幕望向那黑色的对岸,难道说,这一切,是瑶妃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么?不过一瞬的时间,我恍然大悟为何要千绿为她抚琴啊,只是因为要支开千绿,免得她跟在千绯的身边,不好对千绯下手,是么?
只是,纵然这般,千绯的身边不还是有润雨么?
仔细回想着方才的一切,除了润雨,我似乎并不曾见着谁去了千绯的身边。
她身后,站了
安婉仪
我大吃一惊,借着微弱的光,朝女子瞧去。
她的脸色一片苍白,捂着胸口,双手不住地颤抖着。她身边的宫婢紧紧地扶着她,她几乎半个身子都靠在那宫婢身上了。
这样的安婉仪,是我从未见过的。
不远处的玉婕妤朝我瞧了一眼,我忙收回了思绪。回头的时候,瞧见夏侯子衿一手撑着池子边缘的栏杆,忧心地看着下面的一切。我不知道他此刻担心的,究竟是瑶妃还是千绯。或者,都有吧。
一个是他想要疼惜的女子,一个是他未来孩子的母亲。
而我,突然又想起同样落入池中的千绿来。真可惜了,这一次,她是真真正正不值得啊。不知为何,这一刻,我居然有些希望她能够不出事。
这时,不知听谁叫了一声:“快看,救起来了”
众人循声瞧去,见一人被拉上来。太后忙疾步上前,我未及走近,也知道,定是千绯。否则,太后何以如此焦急?
润雨扑上去叫:“娘娘娘娘——”她边哭边叫着。
夏侯子衿大步上前,吼道:“还不快送荣妃回宫?宣太医”
我斜睨瞧着,见女子浑身都湿透了,她的眼睛紧紧地闭着,死了么?
如此想着,藏于广袖中的手却是猛地握紧。我是在担心她不死,还是怕她真的死了?
一切,还没来得及想,便有太监七手八脚地将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