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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小心地放下奇拉比的尸体,空出的那只手摸了摸赤丸的脑袋然后便拄着树枝一瘸一拐地向他走来。呼吸急促虚弱而表情却只有担忧。
“喂喂,佐助你没事吧?”
张口便是这一句话,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飘过的柳絮。
宇智波佐助你也太逊了。他在心里自嘲。
而后就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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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的普通病房。两张床隔得不远,中间淡蓝色的帘子半遮半挡着。
他的第一反应是幸好这里不是重症监控室。
第二反应是全身乏力,尤其右臂酸痛。于是视线寻了过去看到扎在手背上的针管。
然后他注意到鸣人转过头来冲他咧嘴笑着,“佐助你终于醒啦?”
如果此时任何一个人看到这副景象,都会以为是两侥幸从战场上活下来的战友在相顾无言。幸而鸣人说完就好像终于放下心来一样,打了个哈欠缓缓合上眼。
他只是体力消耗过度因而恢复得很快。与以往相反,鸣人的复原却远比他来得慢。左膝盖骨粉碎性骨折不知什么时候会好,那颗断掉的犬牙是长不回来了,右手的查克拉筋脉也是好不了了。
但木叶的英雄至少已经活着回来。而他被当作救回这位英雄的人也受到了不少优待,叛忍头衔已经去掉,不再需要被封住查克拉、软禁在重症监控室。
他以此为耻。如同当年鸣人救了他和春野樱后,春野樱却来感谢他。
“可佐助你确实救了我啊。”鸣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对他说,“救了我不知道多少次了啊,还有那时要不是你出现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啰嗦。这些话、这种热烈又满怀期待的声音让人听了就烦。
鸣人被迫困在医院的时候必然呱噪,但在他用沉默不语回答之后往往就从呱噪变成了坐立不安。尾兽收集已经完成,忍界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有空来探病的人很少。除了暗部的常客外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个。这种不尴不尬的气氛或许对鸣人来说是折磨。
他感觉到有什么永远回不去了,即使走了很远距离但在路途尽头终究是碰上了,回不去的还是回不去。即使只隔着两张病床之间的窄窄空间那也还是跨不过的距离。
这样的沉默似乎酝酿着什么就要破口而出的话,或许只是一句破口而出的责骂或者嘲笑——像当年一样。他在看到鸣人的时候便觉得想说的很多,自己背负的仇恨和家族荣耀、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和什么人打了、杀了谁谁谁、怎么胜利又是怎么失败的,一直一直没有可比肩的同伴所以一直一直无人可说的太多,结果便梗在了喉咙里梗成了习惯。
或者是最简单而看似客套的一句,喂你这几年过得怎样?
在他什么都说不出的时候身体早就恢复了,没有理由住院。他也没有理由留在自己始终心存芥蒂的木叶。
来的时候没有行李走的时候也同样,第一次离开木叶的时候是深夜而这次也是。不同的是当年的鸣人惊讶而又措手不及,现在却是早早有了心理准备。
他盯着一条腿打着笨重石膏却还要挡在他面前的家伙却没看出任何想要阻止他的神色。鸣人抓了抓脸上发痒的那块伤疤,但似乎这样多余的动作只是为了缓解尴尬而已。
“你要走啦?”
“那还要回来攻打木叶吗?”
这一句问得迟疑而坚定。他可以肯定鸣人并不想再次问出这个问题,那张狐狸脸有种类似于强忍牙痛的表情。
他摇了摇头。
有什么话就要破口而出了,如今血液疾速冲击心室就想要决堤涌出,耳朵能清晰听到血液淙淙涌上头顶的声响。
窗外是和当年一样月光皓洁的景象,连那点冷风和随风夹来的潮湿水汽都没变。他看着鸣人扶住窗沿向旁边让开,那种草木的青芒味便瞬间膨胀逼得人窒息。
有什么话就要破口而出了。
有什么话——
“鸣人,我……”
就要破口而出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骨膜被血液的冲刷声震得麻木,于是越发觉得此时极端寂静。搭上窗台的手抓紧了,骨节泛白。露出惊讶好奇甚至急躁表情的鸣人就站在很近的地方,他能闻得到干燥温热又沾着消毒水的皮肤的味道。
那些话已经被死死封了多年。
“我会来找你。”
最终破口而出了。
或许真正想说的并不是这一句,这一句也并不是第一次说出口。
这句话其实狡猾并且很不坦诚,而且曾又一次失约在先,但鸣人的表情已不是词语能形容。那双眼睛里的蓝色像是随时会化开,这是他曾见过的。
没错他记起来了。
太阳还在高高的天顶没有丝毫要落下的意思,金发的家伙却开始装傻,胳膊背到脑后转身便走。
他对这种明显是敷衍的回答几乎气结,可不只是被什么古怪至极的情绪牵引着、掌控着,居然一咬牙吼出了让自己都想挖个坑跳进去的话:“喂,你明天还来不来这里?!”
盛夏午后的太阳遥远而暴烈,烤在他的半边脸颊上好像就在嘲笑着他的心血来潮,于是那些话就以挑衅的语气破口而出。
他在对方忽然转过来直直注视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奇妙的幻象,似乎是天空的蓝或者海水的蓝被炎热光线烤得化开了,似乎是某种动物抬起脑袋用信赖而亲近的、几乎让人觉得受宠若惊的眼神看向他,似乎下一秒钟那双眼睛就会蓝到能渗出泪水,似乎这个头发蓬乱柔软像动物毛皮一样的家伙会欢快地扑跃过来。
似乎只不过是似乎,金毛家伙嘴角一撇皱起鼻子不知所措地抓抓后脑勺,然后眉毛压下来像准备迎战的动物一样刻意装出野蛮凶狠的模样。
“怎么着,你想打架?!”
但总归声音是急切的,这让他觉得至少自己不是那么丢脸。
打架?他可不想传出去后被说宇智波一族是怎么喜好欺凌弱小,但这却也是唯一可用的借口了。
金毛家伙见他没回答,追着他的背影吼着:“宇智波你居然敢向我下战书你不怕明天我撕了你那张臭脸吗?!!”
啊啊。臭脸。
算了没必要和这种只会动动嘴皮的家伙计较。
“喂喂喂,姓宇智波的,我说你明天是不是真要来讨打?!”
讨打。
……明天再来算账吧。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抬脚走人。
“你不是骗我玩吧?!”这句更急切了点而且似乎有些微担忧和期待。
“骗你玩?” 被人猜疑是种污蔑,他觉得自尊心过不去了,恼火地回头,“你明天等着,我会来找你!”
金毛家伙却立刻大大笑开,“那就这么说好了啊。”
他哼了一声不再理会。
走下堤坝后沿着小河走到尽头就是他家了,他常常在下午与傍晚的交汇时段走过这一带,等他的兄长回家、教他手里剑或者讲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他往往走得很慢。
今天也同以往一样遇上了兄长,他也同以往一样缠着兄长吵着要学手里剑。
难得的是兄长笑着答应了,说最近自己不算很忙,“那么明天可以吗,佐助?”
他听到这个承诺后几乎是欢呼雀跃,然后他与兄长走进了家门并同时在父亲严肃的目光下噤了声,老老实实说了句“我回来了”。母亲在围裙上摸抹抹手,来到玄关旁帮他掸落挂在头发上的蜘蛛网,“饭已经做好了,你们俩赶紧去洗手。”
于是他飞快地跑去厨房,也飞快地遗忘了另一个邀约。
END
LOSTA。2010/8/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