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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大好春光引吭高歌──
「扑」的一声,赵少爷突然在脚下平滑的青石板上摔了一跤,身边的侍从们手忙脚乱的赶紧把他扶起来,同时还不忘记帮他拍去身上的灰尘。
可是,赵少爷这一跤真的跌得不轻,光滑如玉的额头上竟然生出了一个煞风景的小包。可能是感觉到此处很痛,赵少爷噘着嘴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这个小包,一摸之后,他脸上的表情仿佛痛得更厉害了,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里开始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
看到少爷这么委屈的样子,年轻的侍从们不禁心疼起来,连忙拉起衣袖给少爷这里揉揉那里拍拍,哪知他们本来就粗手粗脚,少爷细致的皮肤反而被他们揉红了一片,连那张又白又腻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
「住手!你们滚开!呜……好痛!我要回家!」
恼羞成怒的赵少爷横眉瞪视了左右一眼,把手里的扇子毫不留情扔了出去,一个人火气十足的往前直冲。身后的侍从们一边摇头一边快步跟上,顷刻间又听到了重重的一声「砰」!
这一次可真的蹊跷了,数人这么多双眼睛同时看着少爷,竟没一个人看清楚他是怎么摔倒的。脚下一片平坦,连一块小石子都没有,莫非是少爷气得太狠,走路也不会了吗……
侍从们因为过分的惊异而站在原地没动,赵少爷噙着眼泪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脑袋还在一阵阵发晕。伸出手再一摸,额头的另一边出现了一个更大的包,口齿伶俐的赵少爷终于气得满面通红,语句不畅:「谁……是谁?你、你给我滚出来!我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把你……把你五马分尸!」
这一次很清楚,他在跌倒之前膝盖处曾经感到微微一麻,绝不是他自己失足滑倒……是哪个该死的畜生,竟敢如此戏弄他,他不报这个仇就不姓赵!
赵少爷一边在心里发誓要报仇,一边张开嘴狂骂一通,等到他骂得累了而终于歇口的时候,有个不知从何处发出的声音悠然接了下去。
「好笑好笑真好笑,狗急跳墙没人理,你道人人怕了你,人人都在看大戏。」
这声音乍一入耳,赵少爷居然觉得有点似曾相识,但偏偏又记不起是谁,只得大声叫道:「是哪个藏头露尾的无胆鼠辈,给我滚出来!」
那声音笑嘻嘻的道:「是哪个小畜生在骂人?小心报应……」
这句话还未说完,赵少爷又是「砰」的一声倒在地上,这一次摔得极重,他鼻梁和膝盖都是一阵剧痛,竟老半天都爬不起来,侍从们七手八脚的上前去扶,己经看到少爷娇嫩如凝脂的脸颊上挂了两行痛极而流的眼泪,都是大大的心疼,又不敢随便伸手去擦。那神出鬼没的声音却「啊」了一下,语调中似乎大有恻隐之心:「唉,报应来得真是快,乖孩子,还是安分些罢……」
赵少爷一边擦泪一边恶狠狠的四处瞪视,嘴里还不住哽咽道:「你……呜……你到底是谁?有胆子……呜……你就给我滚出来!」
众人只觉得青色的影子一晃,一个高高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哪里是别个,正是那飘香阁里头戴斗笠的男子。此人一边老不正经的哈哈而笑、一边在赵少爷泪痕未干的小脸上重重摸了一把,嘴里调侃道:「呵呵,滑不溜手,我见犹怜啊!」
那粗糙温暖的感觉扫过脸颊,把赵少爷吓得不轻,惊吓之余又倍觉委屈羞窘,只气得捂住脸颊破口大骂:「住嘴!你、你是什么东西?你竟敢……呜……」
众侍从虽然已经心知这男子身手极强,但看那男子确实过分了些,也只得纷纷站到少爷跟前护住主子安危,但愿抬出赵老爷的身份可以吓退此人。
「大胆小子,你可知我们少爷是什么人!小心听好了──」
那人「噗」的笑出声来,身子一晃便绊倒好几个人,两手粗暴无礼的将赵少爷拉入自己怀中,嘴里说话愈发不干不净起来:「啧啧……一枝梨花春带雨,好漂亮的小畜生,嘻嘻,我知道了,你不是人,是个小狐精!」
那人粗野的气息紧靠耳畔,胸膛上是硬邦邦的热度,两臂之间紧箍如铁石,赵少爷那点挣扎直如蚍蜉撼树,哪里撼得动一丝一毫?耳中再听到那男子不住以言语侮辱,赵少爷心中又慌又乱,终于大声哭了出来:「呜呜……你放开!你这下流贱胚……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快过来救我……呜呜……」
众侍从难得见到少爷哭得这么惊天动地,一愣之后都只好硬着头皮围住他们两人。那男子却一手扼住赵少爷的脖颈,冷森森的开口道:「你们若是过来,你们这位少爷即刻就性命不保。」
那男子手上加力,赵少爷顷刻间已经是满面通红、双眼翻白,众侍从见那男子出手狠辣,都吓得冷汗横流,一步步的退了回去,不住哀求那男子手下留情。
赵少爷平常未曾受此惊吓,挣扎间入气越来越少,满心满脑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要死了!」正惊惧无限之时,脖颈上的手指突然撤回,他身子软软倒在那男子的臂弯之中,听到那男子低低在他耳畔问道:「怎么?这滋味可好受吗?」
他哪里还说得出话来,身子酥软一片,不住发抖。那男子轻轻一笑,又低声问了上句:「你这小鬼以后还骂不骂人?」
他茫然睁开眼睛,只看到那男子带着胡渣的下巴近在咫尺,一阵厌恶和惊恐从心底直直冲上胸口,他恨不得把身子缩成小小一团,也不知道自己嘴里该说什么,只不自觉的拼命摇头。
那男子看他惊吓至此,倒忍不住托起他下巴低声笑骂:「你这小狐精,胆子如此之小,还敢随便出口伤人……骂也罢了,还专挑那恶毒万分的……你倒是说啊,以后还骂不骂人?」
赵少爷连动也不敢再动一下,那男子无礼之极的举动只令他闭紧了眼,颤动的睫毛之下,泪水不住涌出,可怜兮兮的顺着那男子道:「……不骂了。」
「呵呵,再也不骂了?」
「呜呜……再也不骂了……」
那男子得意之极,伸出手指在他脸上轻轻一弹:「这才是乖孩子!你若每天都这么乖,就会很讨人喜欢了,你以为人人都怕你?嘿嘿,他们是对你憎恶厌弃,懒得理你罢了……」
赵少爷脸上吃痛也不敢挣动,只紧紧闭着眼睛,那男子看他还在发抖,低笑着柔声开口:「好了好了,我这就饶了你,睁开眼让我看一看我便走了。」
他畏畏缩缩的睁开眼来,正对上那男子几乎贴到他脸上的嘴唇,他猝然一惊便要往后退去,那男子却老实不客气的在他脸上用力香了一口。那男子动作快如鬼魅,他尚未反应过来,娇嫩的双唇上就传来微微的刺痛感。
那男子偷袭得手,哈哈大笑着放开了他,他兀自眼神发直、双眉紧皱,好半天才「呜」的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霎时间小脸上眼泪共红霞齐飞,更把那男子逗得乐不可支,直笑得弯下了腰去。
一旁的侍从们早已看得目瞪口呆,此时才通通冲上去围在自己少爷身前,心中都是大觉尴尬,十数张嘴竟是静悄悄的没发出一声劝慰。众人也无甚脸面对那男子呼喝示威,都装作没看到方才那一幕,以免少爷恼羞成怒,逼他们去教训那个无礼之徒。以那男子的身手,便是他们一起上也沾不到一片衣角,怪只怪少爷时运不济,这人嘛不是个个都可以得罪的……唉。
那男子笑完这一茬,竟是大摇大摆的缓步离开,听着赵少爷哭的凄切也不回头,那狂妄的笑声随风久久不散。赵少爷哭了一会,才狠狠盯着那男子的背影吩咐侍从:「你们去跟着他,呜……看他住在哪个客栈!我赵思齐……呜呜……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此时的赵少爷确实惨不可言,额头上两个大包,鼻梁好像有一点歪,脸上的泪痕糊成一片,下巴上还留着两道红红的指痕,最凄惨的是雪白的脖子上有两道已经变青的勒印,连一头滑如丝锻的黑发也散落下来……总之不折不扣,就是一副刚被人狠狠欺负完的样子。有的侍从虽然想笑,但看自己的主子被整得如此之惨,又实在是不忍心笑,只得硬僵着脸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是,少爷。」
不便再招摇过市的赵少爷回府时是坐在轿子里的,并不漫长的回家之路上,用来遮住脸面的衣袖也被眼泪悄悄染透。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的赵少爷一路都在小声的哽咽,哭到伤心处还不忘记诅咒那个混蛋的祖宗十八代。虽然被逼着说了那么一两句违心之言,但以他天生的高傲会直接把那些话过滤掉……不骂人,不骂人的就不是他赵少爷了!不但要骂,还要给那个混蛋毕生难忘的教训,哼哼,传说江湖里有一种神奇的东西叫做迷香……先要这样、然后那样、再然后把那个家伙绑到自己的跟前、再再然后一盆冷水把那个混帐泼醒,再再再然后──他要用尽所有别人享受不到的词句把那个混帐大骂一整天!
第二章
赵老爷满怀欣慰的发现,自己的宝贝儿子长大了。自从某天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走后门回家以后,赵少爷居然开始像其他思春的少年一样,整日里愁容满面,长吁短叹。跟他说话他不理,逗他开心他反而生气,只时不时盯着某处发呆,还开始一个人独自出门,不准护卫跟在旁边,也不知去干什么。
赵老爷高兴之余自然要多多关心,早把府中一直跟着儿子的下人们问了个遍,可惜问来问去也不得其解,个个都是一脸冷汗的回复老爷:「老爷,少爷吩咐过,如果我们敢开口说一个字,他就拔了我们的舌头,老爷您还是自己去问少爷吧。」赵老爷对待下人向来宽厚,因此这样的回答他倒也不太生气,只乐呵呵的想着儿子果然成人了,甚至还破天荒的陪着夫人一起去了庙里还神,回来后也不忘记敬谢祖先牌位。可不是吗──儿子总算开了窍,有了心上人还知道害羞瞒着父母,这事也不用太急,等水到渠成儿子就会开口,只要是个好人家的姑娘,他们都会点头。毕竟宝贝儿子「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