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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呢——气气你那个凶神恶煞的弟弟。”施烨维的脸已经因为想到倪以康怒上
云霄的样子而笑得变形。倪羽健不知道他今天的行为为何如此难以理解:“你气
他干嘛?想让他得高血压还是心力衰竭啊?”“没什么,欺负一下小弟弟。”倪
羽健不得不再次提醒他:“你跟我开玩笑是没什么,不过他可是枚定时炸弹啊,
为了你的健康着想,我奉劝你别玩火,积点口德吧。”
“如果我非要这样做呢?”施烨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倪羽健的反应,并试探
性地问他:“你会不会也跟着生气呢?”原以为会听到一个含糊其辞的回答,倪
羽健却很干脆的给他三个字——不知道。看来也确实是含糊的了。要说他什么时
候会生朋友的气,施烨维太了解他了,他不可能跟朋友闹别扭,是位很好的倾听
者。但他同时也不舍得自己的弟弟闹情绪。倪以康对他而言是怎样一个存在?不
清楚。如果说,他比所有的朋友都重要,是否就意味着倪羽健会来一次空前绝后
的变革呢?
不知道施烨维安的什么心,他大概很想看看倪羽健发怒的样子?虽然他经常
会暴走,但其实还是保持着相当的理智,怎样才能真正激怒他呢?施烨维这个疯
子是在想这些吗?所以只要激怒倪以康就可以了吧?“因为要打击一个人就必须
对准他的弱点——他是你的弱点吗?”狡黠的一笑。在倪羽健快要崩溃的笑脸上
找到了答案。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早就料到了。”他将头面向
倪羽健,“知道了。不过,哼,我们还是回去吧。”倪羽健做了个深呼吸,抬起
头用一个灿烂的微笑对他的提议表示赞同。施烨维也轻松似的笑了:“你也不是
傻瓜,为什么会被这种小鬼耍得团团转呢。”这下轮到倪羽健反唇相讥了:“在
说我之前,先管好你自己吧。”“哈,我说呀,不如你跟我好了。”冷不丁被倪
羽健轻轻踢到膝盖:“对不起,现在禁止开玩笑!”附带一个夸张的表情,看不
出一点受打击的感觉。
在倪羽健的家里,剩下的两个人差不多把午餐准备好了。陆以汀笑眯眯地感
叹:“还算丰盛吧。”倪以康解掉围裙从厨房走出来持续不满中:“少说话,多
做事!没想到有你这么笨的人。煮的半生不熟,害我重做,我真服了你了。我大
哥的三脚猫功夫虽然难登大雅之堂,家常菜还是像摸像样的。你简直是绣花枕头
一包草中看不中用!”他不知道有什么事让陆以汀可以笑那么久。从买菜回来到
现在,陆以汀发现他提到“大哥”这个词的频率高过任何一个菜,不禁暗自好笑
起来: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谅你摆出如何的姿态,也还是对自己的兄长盲目崇拜
中啊!
陆以汀想了想,把自己的想法委婉地讲给倪以康听。倪以康听罢大动作一个,
怎么看都像一个任性的小孩子。“小孩子?!你也才多大啊?不就比我高两届嘛!
拽什么拽!告诉你,看人不要看表面现象。我的内心——是很成熟的。”陆以汀
嗤笑了:“你?打死我也不相信。”“啊!真过分!要不要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呵呵,那可不用了。我才不稀罕看你那玩意儿呢,恶心扒拉的。”“靠!你的
也好不到哪儿去!说不定还是黑的呢!解剖!”正斗着嘴,听见敲门声,倪以康
急着跑去开门,却又忽然顿住了,不想看到两个人一块儿进来。他开始往回走,
边走边说:“自己又不是没有手,自己开进来不就结了。”
施烨维等倪羽健先进去之后以边关门一边忍不住又回了一句:“小子,你不
知道要尽地主之宜吗?”倪羽健马上在他走到自己身边之后掐了他一把。施烨维
张大嘴巴,庆幸自己没叫出声,不然那小鬼可就要幸灾乐祸了。
“吃饭的时候就别说话了,来都坐下吃饭吧。”陆以汀很顺利地把二人的嘴
给堵上了。刚刚坐下来正要举筷,却被一串《婚礼进行曲》的铃声打断。施烨维
低下头来:“不好意思,有点事先走一步了,你们慢用。”倪以康冲着他的背影
讥笑说:“你的铃声还真俗啊。”施烨维回头对他笑笑:“本来就是俗人一个。
小鬼,下次再跟你单挑。”看见施烨维走了,陆以汀也有些坐不住了,他放下碗
筷怯怯地说:“抱歉,我也得走了……”不等他说完,倪以康连忙问他为什么。
“下午还要到医院照看妹妹。”“真是个好哥哥啊!”陆以汀莞尔一笑:“没你
哥哥好。”听罢,倪以康眉头紧锁,也不像是生气,脸上却一阵发烫。走掉两个
人,家里一下子又冷清下来。回到那个平静的星期天。倪以康望望满桌子菜,对
同样呆楞的倪羽健叫道:“看什么看?吃饭!”“呃……哦。”面对面坐着扒着
饭的二人,形成一副中心对称图形。
平淡的下午,平淡的夜晚,平淡的星期一,平淡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
意义。时间,像是被用来消遣。之前还乌云密布狂风暴雨,倏又阴到多云。说不
准什么时候又多云转晴了。人心这东西,真是很无聊。就像一年前倪羽健问他的
弟弟:我们从小到大每次吵架都是什么事引起的?倪以康说不知道,不记得了。
倪羽健只是觉得最近变得很和平,开始想弄明白,以前究竟为了什么芝麻绿豆犯
得着要吵架?结果是测试未果,自己琢磨着:肯定都是些鸡毛蒜皮,不然怎么会
忘了呢。
现在他又想起来,虽然莫名其妙地被迁怒,不过那也会像疤痕一样痂下愈合
之后就看不出受伤的痕迹了吧。而且这几天确实没见倪以康发多大的脾气。
放学回家,倪以康破门就喊:“饿死了!大哥!好了没有啊?”没人答应。
倪以康甩掉球鞋连拖鞋也没穿上就走进厨房,没人。拍拍脑袋想起本周四有干部
会议,而且要连着好几天,不自觉地噘起了嘴巴。别人无法体会,不过自己心里
清楚,现在只要倪羽健该在他身边的时候不在,他就会心神不宁。自从上次说讨
厌他之后就愈发强烈,惟恐他拿开会当借口故意躲着自己。躲也就算了,可是也
别让别人看见!哼!不允许!他体内的血液开始不安地翻腾,渐渐往上涌动。他
坐不住,在屋内来来回回地走动,反而因为脚步太快让自己更心烦。
就像一个精神病患者,防不了他哪一天会发作。他从茶几旁冲到门口,受伸
到门把上,顿了顿又不甘心地缩了回来,一甩手,转又踱回茶几旁,不停地回旋
着。我在顾虑什么?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终于焦躁战胜了无闻的等待——门被打
开了。
活生生的倪羽健就站在眼前了。倪以康觉得上帝跟他开了个国际大玩笑,这
个突然袭击让他一时想不出怎样接招。脑海一片空白,然后是杂乱的令人头痛的
字眼一个个闪现,该死!要说些什么呢?关键时刻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蹦出来
干什么!真想大吼一声好让脑子清醒。又怕一不小心被那些小妖精们掰开牙齿从
口中钻出去,到时想把它们抓回来都来不及了。正在倪以康处于半混乱状态直冒
冷汗的时候,倪羽健举起手中的塑料袋温和地笑着说:“饿了吧?买了外卖回来
吃。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无意中,倪以康在走进屋的倪羽健的手的牵引下,肩膀被用力地压着坐下了。
倪羽健说要先去写报告,留他一个人在楼下。倪以康伸出被他牵过的手,也走上
楼去。他敲了几下门。“请进。”倪羽健转过头:“以康?有事吗?”倪以康向
前挪动几步,没有开口。倪羽健一脸疑惑,放下钢笔走到他面前将头伸向他。倪
以康连忙往后退:“干……干什么啊?”“看看你有没有发烧啊。”“那……那
用靠那么近吗。”“我的感觉不灵敏,所以还是用额头贴着额头最清楚了。”
“你……的体温计哪儿去了?”“不是被你摔了吗。你又不是女的,怕什么啊?”
其实倪羽健也是故作镇定,本来他是万不会有这样的动作,不过他对温度的感觉
确实不灵敏,想起母亲也是这样估体温的,不可以因为自己无聊的原因而毁灭监
护人坚不可摧的形象,不然当弟弟觉得他不可靠的时候,就失去了做大哥的意义
了。理智摈弃了摇摆不定,忽然变回果断的作风了。
“干部会议要开到什么时候啊?”“哦,为了这件事啊?”倪以康无精打采
地点点头。“也不用几天啊。不过这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又是刺激倪以康
神经的事,“什么没有关系!你是厨子,不在家我吃什么!”倪羽健急忙捋着他
的胸脯好叫他消消气,“那你可以到外面吃啊。”“我不要。你不要去了,大不
了撤职。”“以康,你别耍少爷脾气了,我可是乖小孩啊。”倪以康一脸坏笑:
“大哥乖不乖我还不清楚吗?”“好吧。”倪羽健两手一摊,只好投降。
倪以康真想扑到他身上撒撒娇。不过又不想对他太好,哼,我忍!你怕我抢
你风头,这下让你辞职,然后所有人都对你指指点点。你呢,也省掉不少事,不
要给那些笨蛋老师呼来唤去,这样你就离不开我的视线范围。麻烦,越多越好,
等别人来欺负你,我就装好人安慰你,看你能讨厌我到什么时候。哼哼,完美!
啊!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睡觉睡觉……嘻嘻……哈哈……一向不安分的他这
一觉睡得特别安稳。
大雨下了一整天,敲打着玻璃窗发出沉闷的声响。天空低沉,仿佛身手可及,
大地被雨水吞噬。
窗户上倒映出淡淡的人影,倪以康站在窗前,看水著纷纷落下,等待着钟被
门卫老头子敲响。早上出门时还细如牛毛,以为很快就过了,不料走到半路就大
起来。现在回去怕是狼狈不堪。所以说伞是个好东西:雨天可以避雨,晴天可以
遮阳,雾天可以当拐杖。许仙更是拿它当定情信物(喂,不是这样吧)。
就在倪以康准备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