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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记刚才出去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蒋中华不断地搓着双手,内心焦虑不安。
“先到派出所备个案吧,让唐武看看现场?”
“哪还有什么现场?都过一二天了。都怪我,案子发生几天了,到现在才发现钱不见了。”蒋中华用手抓了抓头发,完全没了一点主张。
张一凡看在眼里,暗自摇头,这蒋主任平时挺体面,挺有官威的,怎么一旦出了事,就乱了方寸。
急有什么用?急又不能解决问题。看来这事还得及时处理,张一凡果断地决定,“你马上去找唐武,然后跟陈书记汇报一下。”
“也只有这样了。我这就先去找陈书记。”蒋中华舒了口气,又急匆匆地离开了。
“这个蒋中华!办事太不小心了。”张一凡摇了摇头,叹气道。
再说董小凡送走了冰冰两人,正要转身进病房,远远就听到张一凡在叫,“柳护士,柳护士。”
柳护士就是那个换药的小姑娘,柳医生的侄女。张一凡叫了几声,也没个人影,估计上其他的病房了。
董小凡赶来的时候,见张一凡正准备从床上下来。
“怎么啦?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下床,小心腰上的伤口裂开。”董小凡急忙扶住了他,关切地道。
张一凡手上吊着盐水,一只手行动很不方便。而且一动,腰间的伤口就痛得厉害。“啊哟!这些王八蛋,捅得那么狠。想要老子的命不成?”
“你知道就好,医生都说了,一个星期不能下床,否则伤口会裂开的。”董小凡按住了他,责备道:“你都不知道,医生说只差一点点就伤到肾脏了,所以你还是躺着别动。”
张一凡急了,“拜托,我上个厕所行吗?”
“哦!要上厕所早说嘛。用这个。”
董小凡从病床下拿出一只尿盆,张一凡脸都气绿了,“你叫我这么大一个人,在床上解决?”
董小凡点点头,“医生说的,我将盆子放在这里,你尿完了再叫我。”
张一凡看着这只盆子,绝望的心都有了。堂堂一个男子汉,一镇之长,居然屎尿都要别人照顾,丢人啊!他将盆子一扔,“医生说的,让你扶我去厕所。”
这是卫生院的特殊病房,房间里本来就带着厕所,张一凡指了那边的门。董小凡无奈,只得很小心地掺扶着他向厕所走去。
也不知道是伤口太深,还是卫生院的技术问题,张一凡每走一步,腰间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只是他硬着头皮,死撑着要去厕所方便。
董小凡一手拿着吊瓶,一手扶着张一凡。好在厕所大小刚好,站两个人不成问题。只是问题又来了,张一凡摸索了半天,裤子脱不下来。
董小凡一直别着脸,眼睛望着窗外。隐隐听到张一凡在嘟哝:这带子怎么系的,哪个笨蛋,居然打个死结。
原来是卫生院的病号服装,裤子上都有一根绳子系在腰上,董小凡昨天给他换衣服的时候,随手打了个死结。现在张一凡一只手,怎么解也解不开。
看到张一凡笨拙的样子,董小凡又气又好笑,转身将吊瓶挂在墙壁的钉子上,赌气地瞪了他一眼,“笨死了,我来!”
腰间到只有十几公分的距离,张一凡刚才憋得太久,下面的老二已经如磨利在刃的钢枪一样,杀气腾腾。
董小凡触手摸到裤子上的绳子的时候,无意中触到了那根硬物。张一凡浑身一颤,有点很不自然。
董小凡是堂堂大学生,对两性生理自然有些了解,一触之下便知道了那硬物是什么玩艺,于是娇脸一红,手就紧张起来。
无奈这死结打得太紧,哆嗦了半天,怎么也解不开,手还不小心碰到了那硬物好几次,惹得张一凡郁闷无比,站在那里活受罪。
就在此时,董小凡一急,横下心来,抓过线头用嘴一咬。
吓得张一凡大叫了一声,“啊——”
“干嘛?”董小凡终于解开了死结,被张一凡奇怪的表情给愣住了。
“那……里不能吃。”刚才董小凡用嘴咬线头的时候,额头碰到了他的小腹,凉凉的,那种感觉挺舒服,张一凡的脑子就有些短路,情急之下回答了一句。
“去死!”董小凡一时也忘了两人的身份,带着女孩子的娇羞举起粉拳擂了他一拳。
“啊——哟——”
厕所里传来一声惨叫!张一凡痛苦地捂着,脸色苍白。
这下真的出事了!
“一凡,一凡,你没事吧?”董小凡看到张一凡痛苦的样子,立刻慌了起来。连忙扶着张一凡,关切地问道。
不就是上个厕所嘛?居然要经受了与精神双重折磨,郁闷啊!张一凡直起身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还没事,你看你刚才打到哪里了?”
董小凡这才想到刚才情急之下,打的地方不对,于是脸上越发红晕起来,烫得有些吓人。
第十八章大跃进
更新时间:20119120:45:23本章字数:3639
煎熬了一个星期,张一凡终于憋不住了,强励要求出院。卫生院柳院长也没办法,只是一再叮嘱董小凡,让张一凡注意休息,不要太费脑力。一旦有什么不良反应,随时与卫生院取得联系。
董小凡只得应允下来,却在心里暗自嘀咕,出院后他就不属于我管了,而且自己也不能天天呆在这破地方,要是让老爸知道了,又要双规自己了。
出院之后,立刻召开了一个碰面会,他迫切需要了解工程的进度,掌握最新情况。陈致富,副书记刘天林,财政所蒋中华,李富强,钟小印,李子强……柳水镇一些上得台面的人物都到齐了。
自从上次张一凡在会议上强调,开会一律不许迟到,请假,再没有人敢拖拖拉拉。看着济济一堂的基层干部,陈致富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然后进入正题。
各部门汇报了本部门的工作进度之后,由副书记陈述了通济渠的工程进步。刘天林看着陈致富身边的张一凡,便说开了。
“最近连续三个月没下雨,正是施工的大好时机,可有人却在工程款子上不爽快,拖拖拉拉,以致工程进度缓慢。原本十二号到的炸药,整整推迟了五天才到,所以最近半个月,工程进度很不理想。”
刘副书记平时很少在会议上发出自己的声音,一般他都保时着低调。今天却当着镇里所有干部的面,把财务所推上了风尖浪口。
蒋中华听了,地咬着牙狠狠地瞪了刘天林一眼,这鸟人,老奸巨滑,说好了这事由自己先向张一凡汇报过后再作打算,没想到他居然在会议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出来。太恶毒了吧!
本来通济渠进度的事由张一凡亲自一手抓,可没想到突然出了这档子事。陈致富一直在后方督促群众,给施工队提供人力物力上的补给,分身无术。于是,张一凡的担子就交给了副书记刘天林。
刘天林接手之后,不知是管理方法有问题,还是督促不得力,进度反不如从前。财务所丢了十万元的事,一直瞒着张一凡,但刘天林还是当场说出来了。
“有这回事?”张一凡自然将目光投向财务所蒋中华。自从张一凡到柳水镇后,蒋中华还算敬业,尽忠尽职。
尤其是修渠的事,他平时也是跑上跑下的,所以张一凡并没有怎么怪他。
眼看事情掩护不过去了,蒋中华只得硬着头皮把巨款丢失的事情在会议上说了出来。
财政所丢了十万元巨款?会议室里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有人议论纷纷,猜测着其中的玄机。
本来丢款的事,只有陈致富,刘天林,张一凡几个人知道。这些钱都是张一凡从县行争取下来的,当时开会的时候一再强调,禁止公款吃喝,尽量做到不花一分冤枉钱,为老百姓多做点实事。
如今一丢就是十万,数目巨大。柳水镇一年的财政收入有多少?还不够镇里干们的工资,因此也养成了他们见钱就捞的心理。自从张一凡到来之后,搞了一系的整顿,抓了计生办黄振国,又在全镇来了一次史无前例的严打。
这才让混乱不堪的柳水镇有了点起色,正当众人都以为张一凡会大发雷霆,怒火中烧的时候,张一凡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见他将烟头掐熄在烟灰缸里,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
最后,陈致富对近期的工作做了总结,散会之后,张一凡留下了蒋中华。
本来等着挨批的蒋中华,忐忑不安地琢磨着领导的用意。
如果说张一凡初来的时候,蒋中华这些老油头还有些不服气,但是几个月下来,张一凡在柳水镇搞出的动静,却是他们一辈子也办不到的事。因此,他早对张一凡服服帖帖了。
不等两位领导问起,他就再次说起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七月九号那天,蒋中华想到十二号要去定炸药,于是提前两天将十万块货款提了出来,之后一直锁在财政所柜子里。
谁知道就在十一号晚上,也就是张一凡出事的那夜,钱不见了。当时蒋中华接到电话,听说张一凡被人偷袭,身受重伤,现在送到医院后一直昏迷不醒。所有人都在关心张一凡受伤的事,蒋中华也就把巨款的事给忘了。
直到十三号他才发现,放在财政所里的钱不翼而飞。
正因为如此,现在很多人都怀疑,蒋中华为什么要等巨款丢了两天之后才说出来?其中会不会是他想借盗贼之名私吞巨款?
现在的蒋中华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因此这事除了陈致富和刘天林两位书记,他不敢跟别人说。
陈致富是当天下午将事情告诉派出所唐武的,唐武正在展开调查,目前尚没有关于十万巨款的任何消息。
更重要的是,当晚除了张一凡,没有任何人见过两名歹徒的样子,而张一凡当时也没看清对方的面目。看来丢款的事要成为一件悬案,张一凡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经过,挥了挥手,“你先去吧!”
从镇长办公室出来,蒋中华抹了把汗,暗自骂道:刘天林真王八蛋,不就是因为上次他下乡的钱没给他及时报嘛,用得着落井下石,借机打击老子?蒋中华就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将刘天林的老底揭出来。
蒋中华走后,陈致富一脸焦灼道:“一凡老弟,已经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