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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别过脸转移因为脸上热度增加而带来的窘迫(虽然并没人能看到),没有忽略在床边矮柜上放着的一把怒放的红玫瑰,山本的外套随意地搭在椅子上,下面盖着其他人带来的慰问品。
好你个死肩胛骨!竟敢送红玫瑰!!(拖某人的福,他们现在对花语这东西很敏感。)
狱寺有点火大地把怒放的玫瑰花束从花瓶里面扯出,换上自己的向日葵。花束被丢到山本的外套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狱寺被这出乎意料的声音吓了一跳,才想起下面堆放的那些慰问品里有什么坚硬的东西。
有一个小盒子弹跳着落下来,滚到了椅子下面。
一个极为眼熟的东西。
他右膝着地地半跪下,艰难地蜷缩修长的身体来捡那个滚进角落的盒子。
深蓝色的绒布小方盒,里面的丝绸绒布里包裹着价值不菲的钻石戒指。(现在他知道为什么没人在病房里守着,估计是洞悉看来某人的阴谋而在顶楼武力谈判。)
本来已经睡够了的纲吉听到动静从鸥鸟浅眠里醒来,他揉着眼睛转过脸,朦胧地看着那个身影。
“隼人吗……?”他准确地辨认出来人,视线终于清晰。
还处于震惊和混乱中的狱寺,保持着惊讶的脸孔办张着嘴就这么转像纲吉那边。他忘记手中还拿着打开的戒指盒子以及半跪的姿态。
纲吉一下涨红了脸,吱吱唔唔地说着必须仔细听才能辨认的话语:“隼人……彭哥列戒指果然还是不够吗……”然后他停顿了一下,调整了自己紧张的心情,“咳咳……嗯,既然你坚持要有这样正式的……我答应了。”
十代首领这是山本无那个家伙图谋不轨的犯罪证据请你让我们去解决了这个组织内部的残渣以免……咦,十代首领您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我愿意。”
<谜-骸云纲>
“今天天气不怎么好啊……”
清晨七点,彭哥列大宅的准备室里,十代首领似有若无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便吧视线从窗外的天空转移到手中的行程备忘上。
巴吉尔送上现煮的摩卡咖啡,倾身问:“要取消今天的外出行程吗?”
纲吉小啜一口咖啡思考了一下:“……虽然不喜欢这种天气,不过出去透透气也好。”
不大的准备室里被装饰得很轻松,几乎已经成为了首领专用的休息室,连吧台都建好了。
靠近阳台那边坐着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对峙的两人,据说是今天抽签轮到跟随首领外出的两个。
“雾蒙蒙的,难怪纲会讨厌。”云雀用眼白朝着对面的人。
“你眼睛抽筋吗?这种情况明明就是多云。”扯着嘴角嘲笑的人,用鼻子哼出话来。
“雾蒙蒙。”
“多云。”
“雾。讨厌的是雾啊。”
“本质上不是多云么?”
“雾。”
“云。”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纲吉有些无语地看着那边貌似在友好谈论天气的两个人。怎么……听不懂他们在说的话啊?
“小孩子吵架而已,不用理会。”里包恩例行地无视掉愚蠢的对话。
纲吉疑惑地瞧了瞧不知为何有着杀气两人,心想着或许永远不能理解他的守护者们有时意义不明的举动,大概也是长久的一个谜题吧。
END(?)
【蔷薇之死】(正纲)
(BGM:BackStreetBOYS——Inconsoable)
十年前,我们的笑容还像院子里青涩光滑的植物一样单纯鲜亮,阳光淡薄柔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但是这样的美好时光如同打翻的颜料盒一样一去不复返,那些鲜艳的色彩在瞬间凝结交融,变成了一片浓重阴郁的灰黑色。
仿佛所有的生命都在这一刻熄灭,你也不例外。
【蔷薇之死】
1。
他俯下身子,影子投在雪白的地面上像是道郁结的痂。微微喘息着平复自己的呼吸,手臂上的伤口在流血,表情更像是悲情无奈的救赎者。
他从坐靠着的墙角站起来,沾染在白色制服上的鲜红有一些染到了身后的墙上。他知道躲不掉了,奇袭的部队是两股过境的风暴,要么被吞噬,否则同归于尽。
外面的战火纷飞,堡垒轰然倾倒得声音老远地传来,羊水隔膜里危险而无错地感染他们的神经。
被攻破的防御就像脆弱的心理防线,最后要站在恶化的伤口上以毒攻毒。
——这是何其残忍啊……
入江正一把有裂纹的眼镜摘下来,擦去上面的灰烟。
镜片上的裂纹贯穿了视野,十年前泽田纲吉的瘦小身影被割裂成破碎与完整,房间里混杂的色快乱糟糟地充满眼镜,男孩错愕和哀伤的地抬起头看着他。
“又见到你了,彭哥列。”声音硬邦邦的,入江固执地叫着他的称号,即使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冷漠得不近人情,
——但是对于这个“纲吉”来说,他们又和谈何人情呢?
男孩已经平复下刚才战斗后的急促呼吸,长时间大规模地使用死气之火让他摇摇欲坠地无力。原本在同伴的掩护下潜入被抽空的后方,稍稍缓和。
圆心被倾斜十字交错的缝隙指明,重叠的同心圆在光洁的白色墙壁上像一副晦涩的抽象画。
在层层的金属包围里,被小心翼翼的藏在基地的中心,交织密闭的铅灰色金属壳子,里面有唯一纯白的地方,所有秘密和关键都如此紧锁着,一旦被窥见,就成了让人寝食难安的毒瘤。
连泽田纲吉自己也想不到竟会阴错阳差地来到这里,更没有想到会碰上早已从战场上退出的入江正一。
男人的脸色苍白,额前的头发合着细密的汗水散乱,掩盖不住败北的狼狈。从腰部开始的暗红色血渍浸染开,形成一个令人不舒服的不规则形状。
“……不是你弄的。”入江注意到他视线的焦点,冷冷地说。再说了,以彭哥列你的方式杀一个人,又怎么会见血呢。
与他生硬的声音截然相反的情绪在眼底里沸腾着,不可抑制地燃烧。够了!那样复杂的压抑已经到极限的感情又怎能在此时再继续沉默?
纲吉张开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哽咽的声音如刺在喉,他扬脸看进入江的眼睛,然后被震慑了。
2。
“泽田纲吉?”一只手突兀地扳过他的脸,力道大得惊人。
正在高速移动的他竟然被突兀拦截,在看清那人的脸之后连手套上的火焰都惊愕得收敛了。成年人的入江正一只在库罗姆的梦境里有一个蓦然的画面,纲吉也从没试想过见到这么一个不熟悉的人的未来姿态。
这样突然地出现,他才把他和自己回忆里的模糊身影对峙。而他叫着自己的名字,也是所有记忆里的第一次。
——明明对“自己”还是陌生人不是么?
他竟然在这种兵荒马乱里被敌军司令给控制住了。
“真的是你啊。”有些惊讶、了然以及别的不可名状的在入江眼里瞬间掠过,他皱起眉头眼神阴郁,想起了痛苦的事情。
捏着纲吉下颚的手收紧让他有点吃痛,入江手指上的雷玛指环闪烁的光从眼角斜斜刺入。
——为何语带悲伤?
他带领他的千军万马兵临城下,狼烟弥漫在天空,乱世中的历史越来越模糊,险些和他错身而过。
“入……入江?”差点在眼角溢出泪水,两人的姿势在狂乱的背景中凝固。
他完全可以掬起死气之火,甚至干脆地来上零点突破;他也可以启动自己的匣子把他置于生死之间。
然而他们什么也没有动作,长久地凝视着对方。
“你还记得多少,关于我的。”入江忽然问,手上松开了他的下颚改为捧住他的脸。
——不许逃开,我不许你再逃开。
“是指十年前的你么?”放在身体另外一侧的手不安地紧握,比疑云更难受的好奇淹没了他。他们像是多年未见的相识者,和平地在一个午后的下午茶上谈起当年遗憾的事情。
“我记得,可是我们并没有比打过照面更多的交集不是吗?”
入江点点头:“但是会有更多的,你看你现在就无论如何也不能忽视我了。”就像你烙印在我心里的样子,无论是噩梦的阴影还是无比美好的向往,它可以比十年还要久远,一直久远下去。
3。
对于纲吉来说,这样的相视和再会都太不够美丽,谈不上能让他回忆的价值,可是他却在脑中无数次地重复播放。
——你应该记得我,你要知道。
他无比笃定的说法都从眼里汹涌地倾泻,只等着将自己吞噬.
他步伐沉重地向自己走来,却让他想伸手去扶住。
这可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重点,纲吉分明地看到入江眼里的信息。他不再隐瞒不再掩饰,□裸地攻击着纲吉不能完全明了的思维。
“对于你来说这个未来算什么呢?”他抛出第一个问题,聪明如他,也有在死胡同里徘徊的时候。
“差错。”
“你看到了,这是事实并不是错误。”
“你不是这样做的吗?”你诡谲地布下了一个局,企图隐瞒在表象下制造一个漏洞。
“可是你死了,这样你都无所谓吗?”
“对于我来说,这只是众多未来里的一个。或许我在过去所做的事情正在无限趋近它,但是是可以改变的。”
“可是你死了。”入江闭上眼重复道,“我并不希望这样。”
要冷血要残酷无情,原来他还是差一点勇气。
忽然之间有些执念的事情都显得不重要了,力量和权利的巴别塔倾颓,宛若垂死挣扎的罪恶。
无关值不值得,即使他们倾尽全力毁灭一切,他还是那样淡定地微笑,冥想战役。他们攻城略地的意义全部飞灰湮灭,连死亡都无法将他击败。
不明白自己输在哪里,就像不知道为什么火光会在原野的空旷寂寥中凭空出现,随风在天空深蓝色的黑暗下飘向泛黄的地平线,指引一段路途又忽然消逝。
“这一切可以不发生吗?你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