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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校土地公酷爱喝仙草蜜,还得要泰山的不可,所以土地公庙后的711的饮料柜里永远都准备好几排的泰山仙草蜜,庙里供桌上的贿赂也堆得像小山。
而泽于,这位常常看财经管理、政治评论杂志的有为知识青年,为了一举抡元不只考前天天拜,考后也是天天孝敬,让泰山食品公司跟土地公都赚了个饱。
“居然吃起土地公的醋,这下可不是吃大餐就能够解决的了。”泽于莞尔。
“总之,希望土地公真被你贿赂成功了先!”我哈哈大笑。
礼拜五一大早,我全身沐浴、念了心经十次后,打开计算机连上清大研教组网页,在清大资工所绿取名单里找到了杨泽于三个字,可惜依旧是备取。
“备取二十一,应该蛮有希望的?”我心中揣揣,又开了一个窗口,连上台大网页。我将清大榜单比对台大资工所的绿取名单,发现十五个名字重复了。
“如果他们都别耍花样、乖乖去念台大的话,那泽于就算备取六啰?”我喃喃自语,说:”又如果有其它七个人将会考上交大、也真的会去念交大的话,那泽于就是录取啰?”
虽然我一意孤行要这么想,但我可以想见泽于忐忑不安的心情,因为我礼拜五晚上并没有在咖啡店看见孤独的肯亚。
于是,不用考研究所的阿拓在我快下班时来找我时,我倒请了他一杯肯亚。
“这就是泽于最喜欢喝的咖啡?嗯,好喝。”阿拓暴殄天物地一饮而尽,比出大拇指。
“希望礼拜一交大放榜时能看见他的名字。”我幽幽叹了口气,看着小圆桌旁,嗜苦的中年男子跟老板娘正有说有笑的。
“还有成大跟中央啊。”阿拓拍拍我的肩膀,咧开嘴笑。
“那都离我太远了。”我摇摇头,走过眼前的阿不思也跟着摇摇头。
“那也是。”阿拓搔搔头。
然后是十分钟的静默,我清理塞风,他发呆。
“我问过人,其实清大备取二十一很有希望备上的。”阿拓突然说。
“谢谢。”我点头,我也上网问过研究生。
“所以应该好好庆祝一下。”阿拓笑说,一贯没头没脑的怪逻辑。
“哪有这样的!”我敲了他的笨脑一下,不过还是笑了。
“我最近迷上投篮机。你知道么?就是一分钟投进五十分以上就可以再玩一次的那种,实在是非常好玩。”阿拓开始兴奋,然后我也诡异地跟着兴奋起来。
“我以前跟小青在百货公司玩过,可是很逊,所以想点别的东西庆祝吧?”我说,心想这还不到可以庆祝的时候吧,阿拓有点被小才传染了。
“练到不逊就好玩啦!我一开始也是逊到很想撞墙,不过仓仔他家正好有一台,所以我花了两个晚上就变得很恐怖喔!单场有九十分的记录!”阿拓笑得眼睛都看不见。
“仓仔?又是新朋友啊?他家怎么会正好有一台投篮机?”我看看时钟,应该要下班了。
“带你去认识一下噜!超级厉害的!”阿拓兴奋的红了脸。
十分钟后,我骑着剽悍的野狼,载着阿拓冲向新的友谊冒险。
《等一个人咖啡》
你知道的,阿拓就像一块大磁铁。
这次他吸到的怪咖,是一个叫仓仔的夹娃娃机达人。
前几天阿拓跑去竹北家乐福买东西时,看见一个矮子刁着烟,站在一楼室外的投篮机前,在短短一分钟内丢进一百五十分,他吓傻了。
正常人只会投以”你真厉害”的注目礼,大方一点的也不过是将”喊你很厉害”喊出来。但阿拓这方面是脱轨的行家。
“遇到投篮机怪物我当然要逮住机会问他啊!我又不是笨蛋,当然想知道怎么样才可以投那么多分!所以就走过去直接用问的,还拜托他教我一下。下地下道!”阿拓在我耳后说着他跟仓仔相遇的过程,我简直快笑死了。
“然后呢?你问他,难道接下来他就教你啊?”我笑道。
“不然呢?他最后看我笨,干脆带我回他家练个够,省得多花冤枉钱。出地下道右转!那间铁皮屋就是!”阿拓大声说。
仓仔家是间铁皮违建,就在竹北金宝戏院前巷子里。
我将野狼停在铁皮屋前,看见有两台坏掉的大型游戏机台摆在外面的路灯下。
“仓仔从小就是个大型电玩迷,以前花了很多钱在游艺场晃,不过后来学乖了也赚了点钱,所以干脆把一些故障报废的机台买回来,修一修,就自己在家里玩。”阿拓说,跟着我走进木门半掩的屋子里。
铁皮屋里的摆设跟一般住家没有两异,两个塑料红灯立在神坛桌上、脏脏的黑色沙发、摆在电视上的咬钱蟾蜍,但神坛后面的布帘一掀开,就看见一台破破的投篮机,以及一台夹娃娃机。
而仓仔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赤着身子露出层层肥油,满头乱发。
他叼了根烟,坐在投篮机旁的游戏机台前打格斗电动,转头看了看我们、点头示意。
“勇猛拳击,现在几乎都看不到了喔。仓仔玩到就连脚指也可以打出彗星拳!”阿拓向我介绍仓仔摇杆下的电玩名称。
“嗯。”我应道,向仓仔笑笑。
“女朋友?不抽烟吧。”仓仔将烟撵息,指了指靠墙的自动贩卖机,说:”自己按,免钱的别客气。”
我看着自动贩卖机,原来仓仔扛了台报废的自动贩卖机回来,照例修一修、改一改机板,然后将它当作电冰箱跟橱柜使用。看来真是个有趣的人。
透明玻璃后有好几种饮料、还有各式各样的小饼干,只是摆的次序很乱,如果喜欢吃的食物放在比较后面,就不幸无法一次按到。
“她是我朋友啦,叫李思萤,思念的思,萤火虫的萤,来玩投篮机啦!”阿拓拍拍贩卖机的按钮,掉下一罐百事跟一罐雪碧。
“投篮机没什么诀窍,玩久了自然就很厉害,自己来?夹娃娃机也可以自己来,不过夹到不能带走就是了,哈哈。”仓仔玻ё叛酃中Γ炖镎昭罅四歉荒煜ⅰ⑼岬舻南阊獭
“那谢谢啰。”我也不跟他客气,走到投篮机前按下开始。
闸门打开,几个篮球滚下,我兴冲冲地开始丢,但我双手丢掷的弧度不是太高就是太低,还有球直接撞上透明塑料板往身旁的阿拓砸下,一分钟过后,我只得了可耻的二十一分。
我生自己的气,于是又玩了一次,这次反因为手酸而退步到十六分。
“你慢慢玩,没人赶你噜。我要练夹娃娃。”阿拓帮我将雪碧打开,径自走到夹娃娃机前抓住摇杆。
“不,我先看你玩。”我接过饮料,好奇地看阿拓表演。
仓仔的夹娃娃机里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玩偶,还有保险套、糖果盒、手表等任何可能出现在夹娃娃机里的东西,应有尽有。
阿拓说,起先仓仔都去”十元的店”或是杂货店买这些东西玩来练习,后来练到出神入化后,就去外面夹比较象样的东西回来摆。
“先从最简单的布娃娃开始吧?这个好像比较简单?”我指了一个颜色乱配的红色小叮当。
但阿拓的手很笨,不只没擒到颜色乱搞的小叮当,连续试了十几次还夹不到任何东西,我接手试了几次,最厉害的一次是碰巧勾到了手表的链子将它吊在半空,但最后还是被它晃了下来,功亏一篑。
“继续看你们夹我今天晚上会做恶梦,让开,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夹娃娃机教父。”仓仔揉着肥肚子,一脸”还是得要我出马才行”的无奈表情。
“教父,我要那个长颈鹿。”我指着一只脖子缝线歪掉、露出棉花的长颈鹿玩偶。
“简单。”仓仔打了个哈欠,摇杆跟肚子上的肥肉同时啪啪啪啪飞驰。
哈欠打完,长颈鹿已经掉进洞里。
“好厉害!有什么技巧吗?”我眼睛都亮了。
“技巧?夹娃娃机是很靠天分的,再来是命运。”仓仔玻鹧劬Γ笞哦亲由喜豢伤家榈姆嗜馑担骸币桓鋈苏獗沧拥谝淮渭械降亩鳎峋龆ㄋ娜松D愕娜松透庵怀ぞ甭挂谎弊佣己艹ぁ!
我张大嘴巴,这个人简直在胡说八道界的教父。
《等一个人咖啡》
“什么叫人生的脖子很长?”我纳闷。
“一个人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明白他人生的意义?不要急,小姑娘。”仓仔看着阿拓,说:”需不需要保险套?叔叔夹给你。”
“免了。一想到我的人生是一个保险套,我的头就开始痛了。”阿拓摇摇头,装出头痛的样子。
“有道理,小姑娘,跟着他会有前途喔。”仓仔看着我,若有所思地将脖子蹦出一大团棉花的长颈鹿交给我。
“不是说要放回去吗?”我呆呆地看着被谋杀的长颈鹿。
“你的人生可以破例让你带回去。”仓仔说,一副替我担心的样子。
“哼,那是你夹的!我的人生要自己夹!”我用屁股将仓仔挤开,将长颈鹿丢进活动玻璃罩里,重新激活摇杆。
虽然我不相信仓仔说的话,不过我还是瞄准里面看起来最贵的东西~刚刚我差点得手的腕表;我的人生就是一个手表,至少可以解释成我是个守时的人。
但铁爪还在半空中犹疑不定时,我打了一个喷嚏,不小心按下按钮。
铁爪落下,义无反顾地抓起刚刚被我丢回去的长颈鹿,而且一击得手。
你问我有什么反应?
我第一时间看到鬼般尖叫起来!
“人生啊。”仓仔拍拍我的肩膀:”不管怎样都要试着接受它。”
“至少不是那只袜子。”阿拓安慰我,指着里面一只不管配什么鞋子都不搭的绿色袜子。
后来阿拓试了一个小时,终于摇摇晃晃夹起了他的人生。
就是那双绿色的袜子,果然人不能太铁齿。
“原来是双袜子。”
阿拓陷入沉思,却没有沮丧到痛殴夹娃娃机。
在那一个小时中,我卯起来练投篮,虽然手酸得要死,但四十六分让我得意洋洋,差一点就可以跨越”免费再玩一次”的门槛,我也逐渐掌握了进篮的那个高拋弧度。
“要不要玩勇猛拳击?人称勇猛拳击之神的我,可以教你彗星拳的手指连击奥义。搭搭搭,搭搭搭,对方刚刚爬起来就再钩出去,包他一点反击能力都没有。”仓仔自己配音,右手中指、食指、大拇指聚成一个锥状,在桌子上 快速绵密地敲击着。我知道那是使密技精准施展的技巧。
“下次吧,不过我很好奇哩,你为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