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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就这样不知疲倦的走,直到他的双脚被恶劣的地表折磨的满是伤口,脚步越来越沉重。以目前的状况,喏不可能追上队伍。哎把最后一粒黑果子放在喏的嘴里。喏慢慢的咀嚼,直到把整个果实全部咽下去。小小的一粒果子是不足补充体力的。哎不想喏因为他而被困在这片孤寂的红色大地上。他把手沾满了脖子上的鲜血擦在喏的嘴上。喏甩着头把哎的血吐掉。他不认为哎是一个可以吃的食物。
就在绝望的时候,喏敏锐的嗅觉发现后面跟上来两个掉队的同伴。喏机警的把哎藏在身旁岩石下的缝隙里,然后他尽量轻巧的绕到前方另一块岩石后埋伏起来。
那两个同伴走近了,两个都满身是伤疲惫不堪。喏判断至少能抓住那个个子比较小的。有了他,哎就能活下去。剩下一个让他跑吧。喏没有力气同时狩猎两个同伴。渐渐走进了,喏决定速战速决。他的体力不允许他长时间消耗。
两个同伴刚走过岩石,喏便从他们身后袭击,扑住了那个小个子。身边的同伴对喏突如其来的进攻惊恐万分。他窜到岩石后躲藏起来。
喏顾不上他,只一心想制伏这个小个子。小个子拼命挣扎,但对喏来说挣扎无异于帮助他死的更快。就在喏感觉小个子逐渐断气的瞬间,一副利齿咬在喏的肩头。喏疼痛的松开小个子,翻身甩掉背上袭击他的家伙。那个应声落地的家伙在红土上滚了两下,迅速爬起来向岩石后窜去。喏看清了,就是刚才逃跑的那个家伙。喏火冒三丈,从没谁敢这样对他。即便是当时的长牙,也在抓伤喏后,被喏咬死吃掉。
喏想教训这个不知天高低头的家伙,另一副牙齿却从脚下袭来。被咬伤的小个子没有断气,他象哎一样生命力顽强。喏被摔倒在地上,刚揣开小个子,逃跑的家伙又扑上来。喏渐渐感到体力不支,站了下风。
眼前的天空不知何时变成红色了,喏的一只眼睛留着血,瞎了。全身是伤的喏已从狩猎变为被狩猎。他没想到这两个受伤的家伙这么难缠。因为他忘记了他也因为旅途而变的不堪一击。昔日风采不在,脖子上曾经给喏带来无限荣耀的饰物,此刻只能带来耻辱。
诺仰躺在大地上,能感觉到小个子和他的伙伴正吃着他的身体。已经没有痛觉了,喏只想着哎递给他的微微带点苦涩的果子。喏知道了,这就是他迁徙的终点。
在另一块岩石下,哎已经不再躺在缝隙里了。留下的只是哎一直挂在腰间的头骨和一滩血迹。不远的地方再次闪耀着蓝眼睛贪婪的目光。
金色的大鸟终于结束了迁徙,停在前方的山崖上了。迁徙的队伍欢呼着向山崖上攀去。前面有家伙摔下来了,后面的踩着前面的尸体继续向上攀。金色大鸟发出越来越强的光芒,蜂鸣声也逐渐加剧。
蓝眼睛和同伴挤在一起,蜷缩在这个纯白的空间中。他还记得刚才是如何欣喜的踩着同伴攀上山崖,然后消失在那片光芒中的。
“能活下来的都是好货。准能买个好价钱。”一阵声音之后,金色的飞船起飞了,载着这批货物,开始了回家的旅程。
喏和哎,还有众多的淘汰者就这样永远的被留在这个红色的星球。当炽热的光线烤过,金色的飞船回来的时候,新一批的迁徙者会从他们的尸骨上踩过。哎的头骨也许会成为另一个孩子的玩具,喏的饰物也许会成为下一批迁徙者的骄傲。
~~END~~
蝶蛹(全)
我开车奔驰在盘山公路上,前方大大的路牌飞速逼近着:燕尾崖5Km。
中午的阳光是炙热的。我戴着太阳眼镜仍感到有些眩晕。
一只小巧的兰色蝴蝶在我眼前轻盈地划过,美丽的羽翼在阳光下向我投来灰色的印记。是只燕尾蝶——我看清了。
恍然间,我又看见了那一大群的燕尾蝶,铺天闭日地向我涌来,在空中乱舞着,我趴在山崖上无力地哭喊。
是这里了——燕尾崖的最高处——如今修好了盘山公路,崖顶就像平坦的广场一样。
我停好了车,来到被铁链围护着的崖边,将手中的白菊撒落在山谷。
“我又来看你了,阿彰!”
…………………………
“我不能再上学了,安源。”
“为什么?”
“我都十六了,该自食其力了。”
“又是你姐夫说的对不对?”
“姐姐在他们家日子也不好过,我不想再给她添累赘了。再说村里象我这么大的男孩,吃闲饭会被人笑话的。”
“那我不是一样吃闲饭吗?”
“你和我不一样,你有甘愿供你念书的爸妈,哥哥又在城里。可我什么都没有……”
二十年前的那个下午,我和阿彰坐在燕尾崖顶。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在我和阿彰身上撒下斑斑驳驳的影子。风很清,让人觉着那就是世外桃源。
“又是你哥哥寄来的?”阿彰看见了从我书包中露出的画册一角。
我大方地拿出画册,和阿彰一起翻阅着。
画册上全是蝴蝶的彩图。当阿彰看见那只燕尾蝶的图片时,他的眼睛停住了——满眼的欣喜——我终生难忘。
一只小灰蝶不合适宜地从画册上掠过,引开我们的视线。
“好丑啊!”阿彰看着那只孤零零的小灰蝶说。
“你原来说它很漂亮的。”
“那是因为没见过更漂亮的。”
阿彰伸着纤细的手指轻轻触摸着画册上的燕尾蝶:“如果我是毛毛虫,知道自己将来会变成那么丑的蝴蝶,我宁可憋死在茧里不出来。”
我看着阿彰,默默地没有了言语。
后来阿彰真的没上学了,可也没有去他姐夫的渔场帮忙。他被一个穿着很洋气的老太太带到国外去了。听村里人说,那是阿彰的表姑奶奶,无儿无女,接阿彰去给她养老的。
阿彰是在我上课时突然离去的。我连一声再见都每来得及跟他说。但我一想到毛毛虫要蜕变成美丽的蝴蝶了,我好高兴。一定是只燕尾蝶,在阳光中飞舞,美极了。
…………………………
“原来老爸老妈说的燕尾崖就这个样子呀?没什么了不起的。”耳边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在我不经意的时候,一个人悄然来到我的身边。
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大男孩,见了我很热情地打着招呼。
“啊嗨!你也是来看蝴蝶的吗?听说每年一到夏季,这山崖周围总有大群大群的蝴蝶在飞。也不知到是不是真的。”
大男孩好象在自言自语,又好象在和我说话。
“大叔你来过几次了?看见蝴蝶了吗?我可是第一次来。”
大男孩见我差异地盯着他,话语嘎然而止了。
大男孩看看自己左右身侧,又下意识地拍拍脸。见我神情依然,终于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现在年轻人都这样吗?随便见到个陌生人也会叽哩哇啦地说一大堆?”我长辈似地责问到。
“啊?对不起。我只是不想站在这里太尴尬……”大男孩有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不习惯和陌生人说话。”我冷冷地说。
“那,那我就坐在这里等蝴蝶。”大男孩歉意地点点头,真的就坐在地上不再说话了。
我怎么总是这样?老是冷酷地拒绝别人的善意。他只是想说说话,天知道又不会妨碍我什么,只是想说说话……包括那次阿彰的不期而归。
…………………………
那正是大学一年级暑假的时候。
同班的女孩晓洁说从小到大还没见过海。我说我们燕尾湾的海水是绿色的,很美。
晓洁嚷嚷着要我陪她去海边,我就义不容辞地带她回了我的家。
到家整理行李时,不知为了什么我们打闹了起来,玩得很疯,象在学校里一样。
当时我不知到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我,那是怎样的眼神,如此的寂落。当我注意到时,那双眼睛已灰暗地离开了。
我冲出屋外抓住他,惊喜地看着久别的阿彰——他高了瘦了,唯一不变的是眉间淡淡的忧伤。
“下午陪我上山好吗?”
“下午?可我已经答应晓洁陪她去海边了。”我为不能付约而有些失望。
阿彰却很爽快,说:“那就改天吧。”
第二天下午,我陪阿彰上山时,他好高兴啊。一路上他不停地说话,说了那么多。我从不知道阿彰是这么爱说话的人。
我们又坐在了崖顶的草坪上,象多年前一样。
“你跟她很好吗?”
“你指晓洁?”
我对阿彰的这个问题感到惊讶,不知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可当时我没在意。
“是呀!在大学里就她和我还谈得来。”
“是吗?”阿彰低下了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时有一只蝴蝶缠住了阿彰的视线。阿彰望着那只蝴蝶目光很深沉。
后来我没再提晓洁了,阿彰也没再问。我们谈了很多有关蝴蝶的事。
缠绕着阿彰的那只蝴蝶就一直在我们的上方飞舞,没有停歇。
…………………………………
“真的有蝴蝶!”
大男孩的一句话把我从回忆中惊醒。我抬眼看见一个瘦长的身影追着一只蝴蝶向崖边跑去。
别去!话还在我心里打转,人已奋不顾身地冲上去了。
我抱着大男孩滚倒在地上,头在悬崖外被冷风吹打。
我一头冷汗地闭上了眼睛,二十年前的那个下午还清晰地刻在我的脑海中。
…………………………………
“燕尾蝶,好稀罕呀!”
从天空中飞来一只兰色的燕尾蝶,停落在阿彰肩上。
阿彰入神地看着,想伸手触摸一下这兰色的精灵。可蝴蝶受了惊吓,在空中打着旋飞走了。
阿彰突然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