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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這是什麽?!這是什麽??!!
樱克暗氖且黄W的紅色,啊——,花瓣,是玫瑰花瓣!
腳下鋪了厚厚一層,無數花瓣飛舞著、扭曲著繼續從空中飄落下來。落到身上的花瓣,就像吸附在磁石上的鐵屑,怎麽也拍打不掉……
用盡力氣才拉扯下一枚花瓣,柔軟如絲絹的它在我手中突然變成一顆跳動心,強勁律動激起的無數血珠順著手指不斷滴落,腳下沾染了血水的花瓣在慢慢融化,逐漸彙集,洠н^雙腳、膝蓋、腰背、胸口、脖頸,溫熱滑膩的血液輕拍著我的臉頰,我想逃開,但仿佛有生命似的血液卻牢牢纏住我的雙腿……
“放開我!”僵硬的聲帶終於發出聲音,我被自己的喊聲驚醒。被汗浸濕的身體在冷風中愈來愈冷,我不禁縮成一團。
周圍是一片寂靜、一片黑暗,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在房間回蕩。
“你醒了?是不是作了惡夢?”溫柔的話語突然從窗臺傳過來。
來不及分辨是誰 ,自衛的本能已使我從床上一躍而起,因剛才惡夢而僵硬的身體顯然適應不了這種激烈的動作,以致全身骨骼發出“咯咯”的鈍響,我甚至認爲自己會在那一瞬間碎裂成千百塊。
周圍依然是一片黑暗,但在槍林彈雨中鍛煉出的敏銳感覺卻已經在我腦海裏描繪出來客的身影——修長、堅韌的身體斜倚著窗框,窗臺上微屈的左腿旁就是那束紅玫瑰,儘管只能感覺到這些,我還是一下就認出是他……除了他還會是誰?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哪國人,甚至洠в新犨^他的聲音,但那匆匆一瞥間掠過的微笑以及那種無以名狀的特殊感覺卻深深紋烙在我心上,就算眼睛看不見,心還是可以準確地感覺到的。
得出結論的同時,我習慣性伸手去肋下掏槍,偷襲又怎樣,只要能殺了他。可是伸出的手抓空了,我這才猛然想起自己許久不曾佩帶槍械了。在黑暗中握緊雙拳,我盡力壓抑住想撲上去的念頭,剛才的激動慢慢平復,“心浮是兵家大忌!”一向不願控制自己感情的睿陽都曾鄭重告眨摇!
他敢來就表示不怕我,我敢找他並不表示我能贏他,我對他知之甚少,而他可能比我自己更瞭解我。
“你好像不喜歡我送的花,竟讓這些孩子在外面吹冷風。”
看不清他的動作,但可以猜出,他一定是在溫柔的撫摸那些“孩子”,說不定還會脫下衣服蓋上去。
我沈默著,連呼吸都已放輕。眼睛因爲長時間瞪著一個地方,視野中竟慢慢泛起星星點點的光暈,但我不想也不敢移開目光,對方是絕對危險的人物,一點輕微的疏忽就會賠上性命。
房間裏靜到極點,我甚至能聽到窗外雨絲飄落在葉子上的微響,卻無論如何都聽不到他的呼吸聲,視野中的光點已經連成一片,我連黑暗也看不到了!
手中握著剛從旁邊桌上摸到的水果刀,我屏住呼吸,等他再次開口。求求你,說句話啊,哪怕是一聲稍重的呼吸,我就可以判斷出正確位置,然後——
“可憐的孩子……”他終於開口了!
就是現在!
我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握刀的右腕,隨著手臂的摚С觯断虼芭约鄙溥^去,刀身甚至在黑暗中帶起一抹極淡的微芒。結果會是什麽?一聲慘呼,還是刀子落空的聲音?我期待著……
一秒、兩秒、三秒……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仍然洠в腥魏温曇繇懫穑規缀踹B心都僵硬了。刀子仿佛懀障Я艘粯樱撬兀克谀睦铮俊
“你看上去纖細文靜,洠氲叫袪懢惯@麽激烈。”溫柔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竟然就在耳邊!
我立刻橫臂掃過去,卻什麽都洠龅健!
突然有了想要大笑一場的念頭,這真是一場滑稽戲,口口聲聲說要復仇,現在仇人就在面前,居然碰都碰不到他,沮喪之餘,我索性站著不動。
“放棄了嗎?”他慵懶地問,這次是在五步以外。我看不見他,甚至連引以爲傲的感覺都不起作用,而他對我的行動卻可以了如指掌。
一簇暈黃的火光在一雙優美的手中尽牛鸸庥贮c燃了蠟燭。突然湧入的光線使眼睛陣陣作痛,但我仍倔強地睜大雙眼,盯著那雙手的主人,他,正站在落地燭臺旁,溫馨柔和的桔紅色燭焰在他臉頰旁跳躍,而他含在嘴角邊的微笑竟比燭光還要柔和。我這是第一次見到他的全貌,該怎麽形容他呢?我實在找不出合適的詞語。如果說天性開朗熱情的睿陽是火,飄逸文雅的司各特是風,那麽眼前的男人就是水,容貌如水,氣伲缢瑴厝崛缢墒撬矔兂杀材軞⑷耍
也許我臉上沮喪的表情讓他“不忍”,他竟安慰起我來:“不用灰心,你那一刀畢竟還是傷了我,繼續努力吧,下次瞄準一點。”淡淡的語氣仿佛在閒話家常。
我這才發現他受傷了,傷在左胸,離心臟不遠!這更讓我懊惱沮喪,如果刀子再偏一些,力道再大一些……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他悄然來到我面前,高我近二十公分的身材帶來巨大的壓迫感,我後退出半步,瞪視著他,“冷寒冰,冷靜下來,不要莽撞,機會一定還會有的。”我告眨ё约骸!
“洠氲侥隳茏肺易返桨透襁_來,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他一邊詢問,一邊向我伸出手,我厭惡地再退一步,原本以爲可以避開,洠氲剿氖诌是落在我的額頭上,微涼的感覺使我顫了一下。
就是這只手把司各特和睿陽推入地獄的!
原已平靜下來的感情不受控制地再次充滿憤怒仇恨的粒子,我突然揚起右手用力摚С觯凭壗Y結實實切在他的右腕上,我自信這一掌能將一張桌子打碎,可是放在我額頭上的手竟連動都洠右幌拢聿患笆栈氐挠冶哿⒖瘫凰淖笫挚圩×耍揖蛣菀恍辈阶樱D到他背後,握緊的拳幾乎在同時擊向他左腰,這是唯一一次轉敗爲勝的機會,我盡了全力。
拳頭就要碰到他的身體了,我不由一陣狂喜,腰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就算不能重創他,也必然使他有短暫的虛軟,哪怕是幾秒鐘,也足夠我殺掉他了!
“你還真是難纏哪……”他的聲音在平靜溫柔中多了一絲嘲諷,而就在同時,我感到脖頸左側涼了一下,擊出的拳立刻僵住。因爲一把晶瑩剔透的短劍正抵在脖子上,鋒銳的劍尖則指著頸動茫谶@種情況下,動一動就會洠∷谷辉诓豢赡艿奈恢靡圆豢赡艿乃俣茸龀霾豢赡茏龅降膭幼鳎云婀纸嵌扰で挠冶邸o懈可擊的優雅、溫柔的微笑以及如同鑽石般的短劍,都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中變得異常詭異。他真的是人嗎?一向不信鬼神的我開始疑惑了。
他微微蹙起雙眉,現出極不滿意的神情:“如果出手的是蘇睿陽,或許能傷到我,但是你……”停頓一下,他用修長優美的手指輕柔地撥開我額前散亂下垂的發絲,撸б频哪抗饴湓谖业难劬ρY:“上次核爆留下的後遺症嗎?真可惜,這麽美麗的眼睛實在不應該用鏡片遮起來。”出事那天,我的眼睛被核爆炸産生的強光灼傷,至今仍須帶高度數耄午R片才能正常行動,一旦取下鏡片,五米以外的枺骶椭荒芸吹侥:挠白樱磺袨碾y的元兇竟可以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種話!
我冷冷地瞪著眼前優雅又危險,手中掌握著我生命的男人。
對方幽黑深邃、泛著柔波的雙瞳中映出的是憤恨而無奈的我,三年了,我找了他三年,誰想三年後的第一次較量,我竟輸得如此徹底、如此狼狽、如此之慘!爲什麽我偏偏是人,而不是狼、豹或樱咳绻屑庋览Γ乙欢〞⒖虛渖先グ阉撼伤槠墒乾F在,我卻只能在利刃的威逼下用眼睛發泄自己的不甘與憤恨,而目光是無法造成實伲詡Φ摹
“熱身邉咏Y束,現在該說正睿恕!彼贿呌崎f地說著,一邊繞到背後,雙臂環過我的肩,右手中短劍的利刃輕輕劃過我的臉頰、脖頸,最後停在心臟附近。
“我之所以來這裏,只是爲了告訴你,我明天要回撒哈拉去,既然你那麽想殺我,不妨跟來吧,有了隨時想殺自己的人,沙漠生活才不會無聊。”
我無言,只是冷冷瞪著他。
“知道我爲什麽三年洠в欣砟銌幔俊彼蝗桓淖兞嗽掝}。這正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三年中他有不下十次機會能讓我永遠消失,但卻一直在極力避免與我直接交鋒,爲什麽呢?
“我在等你長大呀……第一次遇到你時,你只有15歲吧,總是如影隨形地跟在亞洛·司各特和蘇睿陽身邊……”
15歲?那一年我們三人幾乎走遍了大半個地球,可是我實在不記得在什麽地方見過他,一點印象都洠в校
“司各特和蘇是國際刑警中的黃金搭檔,身邊突然多出一個小鬼,自然讓人好奇。於是我找個機會,結識了蘇,當談到你的時候,蘇是那麽興奮,他告訴我,如果好好磨練,你必將成爲世界最出色的刑警……”
最出色?不!如果我有那麽一點出色的因數在,就不會在兩年後看著他們煙消雲散、屍骨無存而什麽都做不了了!
“最出色的刑事搭檔培養出優秀的刑警並不稀奇,我想知道的是,若失去強大的扶持者和保護人,你會變成什麽樣子。”
所以他在我面前殺了我最重要的親人和朋友!
“看來,蘇的眼光還是蠻厲害的。這三年,你雖然不再是刑警,但確實是最出色的。你洠в兴靖魈氐纳钌颍膊蝗缣K強悍勇猛,但卻擁有超人的智慧,而且不會對敵人手軟……”
超人的智慧?哼,如果真有高智商,就不會輸得這麽慘!我不由苦笑起來。
“……唯一欠缺的是經驗和曆練,所以我給你三年時間成長,三年後我要你做我的對手。要知道在世上找個好朋友很難,找個勢均力敵的對手更難,洠в刑魬鸬娜兆樱瑢嵲谑呛軣o聊……”
這就是一切災難的緣起!我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
“給你一個忠告……”他突然伏在我耳邊輕輕說道:“不要想在搏擊上贏我,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