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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
政宗无奈地叹息, 雅人就这样深深坠入睡眠的海底, 连好友偷偷亲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都没有察觉。
越用力想, 雅人就越觉得自己的脑袋好象被铅笔乱画的计算纸一样,乱七八糟。 到最后连参考书也不愿意再看一眼,干脆滚在地毯上发呆。
随着叽嘎一声,雅人看到政宗的脚从桌子底下伸过来,接着自己的脚踢就被用力踢了一下。
'你这个懒鬼,给我起来好好用功, 填了英潮之后你怎么反而一点干劲都没有?'
雅人缩回脚,恨恨地凝视着政宗 。但是对方给了他一个更难看的表情, 雅人只好不情愿地起来,边叹气过手脚并用地爬到政宗的床上。
'你这家伙居然敢逃到我的床上!'
在棉被的完全防备下,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的政宗不甘地拍打着棉被,打了一阵之后他就放弃回到原位自己用功了起来。
进入暑假之后,雅人籍'一起用功]之各偶尔会到政宗家来小住。
集中力相当强的政宗念起书来可以持续一到两个小时以上,但是一向散漫的雅人却半个小时就不行了, 丢下书本的他不是看慢画,就是在床上滚来滚去。
他从棉被里探出头来望着政宗的房间 ,虽然东西很多.但是还整理得井井有条, 床旁边的书架上有本雅人跟政宗借看到一半的小说新刊,懒得起来的雅人直接从床上伸手想要拿书的时候,偶然在下面的垃圾桶里看到一个水蓝色的信封。
平常他是不会太在意丢到垃圾桶里的东西,但是信到上注明的'山本香]三个字却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确定政宗正背对着自己之后,雅人从桶子里捡起那到信。
封面写着'笠原政宗先生],封底是'山本香],看起来像是情书的信却没有拆封。
'你在干嘛啦!'
随着怒吼声,雅人手上的信被抢了下来, 政宗把那封冰蓝色的信在雅人面前撕成两半后塞进垃圾桶, 看到向冷静的政宗激动的态度,雅人有点害怕自己是不是真的惹火了他。
'对不起,我不应该擅自拿起来看。'
看到雅人道歉,知道自己一时太过激动的政宗尴尬地回了一句'没什么……'
'但是你怎么没拆开来看啊?'
'那是我的自由吧!'
怒斥之后,政宗焦躁地扶着额头闭上眼睛。
'我有喜欢的人……所以很不喜欢收到这一类的信。'
雅人不明白政宗为什么凝视着自己。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喜欢的人?'
'我没跟你说过。'
雅人拉拉他的上衣,政宗听话地坐在床沿, 他抱着头,眼神空虚地哈哈笑了两声, 他的侧脸看起来异常无助。
'要不要我帮你?'
政宗虽然待人和善, 但是知道他个性别扭的雅人,可以想象他无法坦承自己感情的模样。
'不用了, 我知道没希望。'
政宗那听来无力的声音连雅人都不觉心酸起来。
'你不去表白怎么能肯定?'
'真的不用了。'
既然政宗坚持不用, 雅人也知道强迫不了他 ,找不到什么安慰的话, 就只好拍拍他的背, 在心中祈祷他早日打起精神 ,突然眼前一黑雅人被一个有着汗味的手臂拥进怀里。
'我不能呼吸了啦!'
在耳边说了一句之后, 政宗猛力推开了雅人。 他想笑,却失败地退化成酸楚的表情, 知道自己失态的政宗冲出房间。过了十分钟之后再回来的已经是雅人熟悉的那个政宗, 刚才那些悲伤和凄楚的表情都不知去到那里去了。
'来念书吧!'
看着故作明朗状的政宗, 雅人也识相地配合。 之后两人虽然聊了许多,却完全没有触及刚才的话题。
这一晚雅人也留宿在政宗家, 虽然铺了两床寝具,但是谦讲话要大声麻烦 ,雅人干脆钻进政宗的单人床里。 从来没有把私事说出来的他今晚却有想说的冲动。
他告诉政宗自从义兄死了之后, 父亲就变得怪异而辞掉工作的事,还有,每天在家里种花的事。 政宗没有表达意见或响应,只是默默地听着雅人诉说。
把事情说出来觉得好过许多的雅人缓缓进入梦乡, 熟睡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初吻就在这一天被最好的朋友夺走。
第二学期开始的九月初,湿度和温度都还残留着夏季的威胁, 在无法摆脱过暑假感觉的状况下,被导师逼迫念书。还有文化祭和体育祭的一阵忙乱之后,总算找回自己步调之时已经是秋高气爽的天气。
太阳下山得早,黄昏的天边伴随着灿烂的彩霞。
跟导师谈话谈过头的雅人六点而回到家时附近己是一片昏暗, 推开后面的木门 ,经过地暗的时候,忽然发现父亲坐在石灯笼旁边。
有时经过身边他也不会注意到,但是今天两人的眼神偏偏碰个正着, 要是没被发现的话还可以装作不知道, 不过既然被看到就无法漠视雅人慢慢走过去,父亲用空洞的眼神看着儿子。
'我回来了。'
'你回来啦?'
父亲像机器人般响应。
'你在这里做什么?'
父亲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右手往前指, 雅人顺着那方向看过去,大约有人背那么高的秋樱正在风中摇曳着。 知道父亲原来是在赏花的雅人点了点头,父亲却不晓得是哪里觉得怪异般地笑了出来。
'你该进去了, 晚上会变冷。'
转房背对父亲的雅人原本预备离去,却听到一个低语般的声音。
'我没有活着的感觉。'
雅人回过头,父亲正仰望着自己虚弱地微笑, 才三十几岁的父亲看起来却像六十岁的老人般疲倦。
'晃死了之后 ,我也辞掉工作, 最近才开始思考自己生存的意义。但是越想就越觉得一点价值也没有,虽然知道自己继承了那种血统,只能正常活到三十岁的时候,曾经泪咒过自己的命运,但是现在却觉得似乎活太久了。'
父亲站起来,用与在时花台草时优雅的手势相反的粗暴动作摘下一朵秋樱。
'当我说出对和美有欲望的时候,你妈骂我是变态。 但是,这也无可奈何啊 ,谁叫我身上流有那种血液?离婚之后我还想,这么一来终于可以不用再对女儿有欲望,能够跟你重新过着新生活……'
'近来相奸]这四个字掠过雅人的脑海 父亲虽然说得自然, 但那是绝对不能发生的事, 光是想到自己那在十岁就分离的双胞胎妹妹被父亲凌辱的画面, 雅人就觉得一阵反胃, 同时也对想象的自己感到厌恶…… 父亲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和美虽然令人怜爱,晃也非常可爱……'
他再也听不下去。
'我要进去了。'
雅人话才说完,就听到附近传来继母呼唤着父亲的声音, 看到父亲微张着嘴似乎还想说什么的模样,雅人下意识地知道情况不妙。
万一地把跟晃的关系说出来怎么办?继母大概不知道父亲和晃的关系, 虽然知道之后受伤的也只有继母一人,但是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再造成伤害?雅人抓住父亲的肩膀摇晃。
'我知道你喜欢晃的事,但是继母不知道 ,你一定要守住这个秘密,别再惹出麻烦了。'
'我曾经喜欢过晃,只是这样而己。'
只是这样……当雅人反刍着这冰冷的四个字时,继母正好从树丛里走出来。
'哦 你也在一起啊!'
继母瞄着眼, 露出明显厌恶的神情, 她把手上拿着的灰色外套披在父亲在背上后瞪了雅人一眼。
' 以幸他有病 ,这么晚还待在外面可是会感冒的 ;你也不会注意……'
她的口气就好象父亲待在外面是雅人的责任似地, 看到继母催促着父亲进房的模样,雅人用力地扮了一个鬼脸。
跟父亲在石灯笼旁说话的那天晚上, 有人来敲独屋的门, 晚饭早就已经吃完收下去了, 而且那敲门声也跟和花的不同, 不解是谁的雅人开门一看,才发现是满脸不悦的继母。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在雅人还没响应之前 ,继母已经自顾自地走进房间, 她领着眉头稀奇似地环顾雅人的房间, 然后在房间中央正坐下来, 对方既然正坐,雅人就拉了自己的椅子坐下来,他才不要配合她, 继母虽然瞪着雅人,却没有强迫他正坐。
'我不想一直看到你的脸,所以长话短说 ,你上高中之后就给我离开这个家。从此不要再回来, 如果你自听话的话,我会负责你的学费和生活费直到大学毕业为止。'他知道继母讨厌自己,但当面这么被赶出门本来应该觉得悲伤的心情,却有点滑稽起来。
'这对你来说也算是不错的条件吧?你可以独自过着想要的生活。'
在这里也是一个人 ,跟出外没多大差别。 但是,雅人不想立刻点头答应而称了继母的心。
'我不能留在这里吗?'
继母扬扬下颚。
'不是你能不能留下来的问题, 我老实说好了, 你对这个家而言是个'没有必要的人]。以前是觉得你可怜才没说,我告诉你, 义幸的病虽然是因为晃的死而引起的,但是我觉得大部份的问题应该在你身上。雅人,你跟义幸一直处不好吧?他非常在意这件事,总是在我面前说 '为什么雅人不喜欢我?]你也知道他是个神经纤细的人,跟你处不好的压力是籍由晃的死一口气爆发出来的。'
自说自话也得有个分寸 ,雅人想不透自己怎么会变成让父亲精神异常的元凶。
'只要你离开这个家,大家都会得到幸福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自顾自地说完之后 ,继母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