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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然……”
“不,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不要………”
“悦然……”孜苓终於迈开了第一步,想要靠近悦然。
“不要,不要靠近我,不要,我求求你,求你………”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麽,我听不到这世界上的任何声音,只有自己的的声线在脑里四处撞击著。
悦然失声嘶吼著,压制了雨声,就像一只敲锺棒用力的撞击著孜苓的心………
(五十九)
“悦然……悦然你给我爬起来……你站起来!”孜苓捉住我的双肩摇动著,摇动著我散架的身体,在她的怀抱呼吸更加困难。这个怀抱不属於我。
“不……”
“悦然,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根本不是你,你把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人怎麽能同时拥有两个不同的灵魂了,不能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你不会有你,我不会再有我的,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是一个人格分裂的人,是一个变态,是一个精神病人……神经有问题的人……”
“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样想你的,悦然……为什麽非要歪曲我的本意了?”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为什麽,为什麽你要逼我,要亲自来拆穿我,来看我这个心理有病的人……你很残忍,很残忍啊……”
我倾力推开她,推开有她气息包围的怀抱,我不需要,不需要任何的怜悯……可怜一个落魄得连灵魂都失去的人。努力拖著沈重的身躯想要站起来继续奔跑,只想逃离这……摇摇晃晃的立起身才发现自己根本再没有任何力气,像一个临近死亡的乞丐在做垂死的挣扎,迈一步似乎都在耗费即将枯萎的生命。
“你还想逃?那你跑吧,你逃吧,逃得远远的……可是你始终逃不过你自己的!悦然,难道到现在你都还不相信我吗……我爱你,无论你是双喜还是悦然,我都爱你,我爱你是因为是你……我从来不曾想要动你的思想,我只是想要帮你……难道你认为我愿意这样做吗?难道由我自己亲手来揭开你的面具我的心就不痛吗,我就不难过吗?你为什麽不懂……我只是想你恢复本来的你,只是想让你长大,学会独立学会坚强,坚强的面对过去,面对现在的你,面对自己啊……无论这样的结果会不会让你清醒後不再爱我,无论你爱的是女人或男人,选择怎麽的一条路,只要能够让你清醒,清楚的看到自己真正的思想……只要你能快乐,我便无所求了……”
孜苓的话就像一个为我量身而念的魔咒不停的回旋在我脑里,身体那埋藏至深的渴望就像得到了催化疯狂的发芽滋长,牢牢的圈住了我的双腿。
恣意的雨水粘和了长长的睫毛睁不开眼,我无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妄想著能够在空白的大脑里挖掘出些什麽,那些自己想要的答案……
“悦然,你能找到你自己,相信我……回到过去,回到双喜还没有出现前。”
雨依旧下得很大,无情的辟打在树叶上,软弱的树叶承受著娇小的身躯无法承受的重量,颤微低垂著,层层尘埃混杂著雨水快速滑落而下。等待吧,惟独只能等待,期盼著雨的停止,在未被打垮凋落前还能再看到曙光,还能迎著阳光抬起身躯在柔和的风里飘摇。
我的头更痛了,似乎所有的血液都冲进了脑里,我双手使劲的抱住脑袋,拼命的挤压著……企图在混乱中挤压出清楚的思维。
……!……
好像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他带著一双深邃的眼出现在我的面前,神秘而冷漠……
……!……
好象依旧是这样的瓢泼大雨,自己触碰著他冰冷的身体,没有眼泪,没有思想……
……!……
好像母亲在流泪,父亲在咆哮,自己张望著空洞绝望的眼睛……
……!……
“孜苓……孜苓……痛……好痛……”
在一瞬间所有的思维爆开,像开启闸门一冲而涌的洪水,迅速的泛滥淹没我的大脑。那种强势的流量的冲击力让我眩昏。每一幕画面在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前又淹没沈浮水底续而又窜出新的画面……持续、反复。
“悦然勇敢点,再努力一点你就成功了,再想想,好好的想想,你必须得靠你自己,谁也帮不了你的。”
……!……
‘你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女孩,第一次让我想要一家,悦然,你让我安心。’
噢,第一个、第一次……他还说了些什麽,说了些什麽……为什麽记不起来,又好像似乎什麽也没有发生过……只有那血和哭喊声久久的回荡著……
在我最後还保持著意识的那刻,唯一弄清楚看明白的是:曾触摸的那冰冷的身躯,其实只是一具血液不再流淌、心脏停止跳动的枯竭的尸体。
(六十)
风停了,雨止了,阳光懒洋洋的散发著光芒,天空一片干净。谁也想不起昨日的狂风暴雨,心灵只有平静,呼吸是平缓的。
街道虽然依然还是干一块湿一块的,可腾升出的是一草一木清香的味道,人们也就不会在乎它不怎麽样的皮表。经过一夜洗刷的树叶终於坚持到了最後,带著轻新的身体随风而摆。
重生的感觉很好。
昨日已成过往,疲惫的身体突然间变得很轻很轻。
昨日已成回忆,卸下沈重的包袱後忽然间发现一切都是那样的简单。
孜苓早早起床後,就开始仔细的梳妆了一番,待一切准备好後抓上皮夹就出门了。站在门外静静的环视了远处一切静态的自然又折身回到房间,对著清晰的穿衣镜前开心的笑了笑。恩,满意。最後再做了一次深呼吸。
带著满心的愉悦踏著畅快的步伐向悦然的小屋走去。
在敲响第十二下仍无人应答时,孜苓的心逐渐往下沈,有些事情无须多言便已经很明了了。只是没有想到一切来得这样的快,情况并不是真正如自己所掌控。悦然的确是一个独特的女孩,或许她的立场会被人言左右而动摇,但却没能人完全控制她。
找到公寓管理员,证明自己老师身份後要到了钥匙,虽然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可孜苓还是想要再一次回到这间小屋,或许还余留著悦然的气息吧。
房间打扫得很干净,除了一些重要的书和衣物其它的日常用品依旧摆在原位,什麽都没有变,却觉得很是空荡。
用过不久的漱口杯底还有些余留的水,那面卫生间的镜子里依稀似乎还能看到悦然的笑容,很明亮。搭在不锈钢管上的毛巾很湿,间隔一段时间就滴下水滴,她没睡多少时辰可能很累,没有多少力气扭干。卧室和客厅是拉通的,在室内的左角桌上还摆著上次一起煮水饺的小锅,崭新得只有锅底有一层黑黑的锅灰,那家夥什麽也不会做,又懒得很,估计这锅就烧了烧水,就煮过那一次正经饭。右边最上角便是她铺著天蓝色床单的小床了,被子叠得很整齐,差点就有棱有角了,她一定费了不少工夫重叠了N次才有了这效果。床的对面是她的书桌,自己曾在那发现载著她秘密的日记本,她平时就爱写点小文什麽的,看著那书桌很自然的便会想象她曾经抽著烟趴在那,听著音乐望著窗外写东西的样子。
悦然走过去,拉出椅子坐了下来,掏出烟,学著想象中悦然的样子趴在书桌上望著窗外,才发现这样的角度望出去,窗外的风景很美,阳光柔柔的洒在树梢上,再从上而透下,在树叶间的空隙中变得斑斓而迷幻,感觉自己似乎活在了童话世界里,有一片纯纯的天空。闪烁的星星光芒恍惚间又好似悦然点点泪花,晶莹而透亮,在那里记载著悦然所有的心情。
在这一刻间,孜苓的心开始不那麽沈重了,相反的,换种说法应该叫坦然。如果真的是为悦然好,就该真如自己所说──无所求。
只是,她真的走出来了吗,真的会快乐起来吗,找到了想要的答案了吗?这些问题再无人替自己答了,她走了,走得很匆忙,却消失得很干净。
0B66寞局涯著的风:)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孜苓发现自己眼睛里开始升腾起雾气,泪花在滚动。当手掌心接住泪水的时候,孜苓傻傻的笑了起来,以前老是教导悦然要坚强要独立,要好好的活,原来自己也是如此般的脆弱,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某一面也是依赖著悦然的,很深的眷依,呵呵……
该离开了,再不离开眼泪就会泛滥成灾了。
起身时才注意到桌的左上角,常用的咖啡杯下压著一张有著她笔迹的字条,孜苓很喜欢悦然的字迹,刚毅而不硬。或许这是悦然留给自己的东西,唯一的纪念。
【闭上眼
黑暗淹没光亮
游移 徘徊 绝望
睁开眼 潮湿的心没有依靠
孤独 死寂
放纵
躲不掉 逃不开
生命丧失轮线 没有回转的路标
斑斓的阳光在头顶
虚幻而触摸不实
遥远 渴望 挣扎
闭上眼 光亮透过黑暗
渺小 纷乱
希望
睁开眼
清新 静谧 安宁
呼吸平缓 心在跳
庆幸
还活著
逃避痛苦不如面对
我 是 悦然
】
她依旧能让自己安心的,抹掉最後一滴眼泪,折好字条揣在胸口的衣袋里。站在屋中央环顾小屋最後一眼,告诉自己:孜苓,走吧。你也该学会坚强,好好的活。
(六十一)
回到原先的住所,打开了所有的灯,匆匆整理好行李准备回家,那个有父母的地方──真正的家。一刻也不想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