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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是朋友就别说这个,”我笑著打断他的话,“也不用挑最好的给我,真金饰品就成,我拿了去打赏家里的侍从。”
子素数出10万两的银票退给司徒缇。
“唉,颜弟你可太照顾我了,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司徒缇眉开眼笑的收好银票, 小心翼翼的问我,“颜弟,可否显露真容,让你的朋友一见?”
我用眼神询问子素。
子素眨了下眼,我缓缓解下面具。
司徒缇眼睛睁大,怔愣片刻,低语:“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什麽?”我将面具戴回,子素帮我调整位置,拨下几绺发丝作掩饰。
“颜弟,”他正色说,“据我所知,定谨殿下他……对你怀有某种企图……你可要小心才是。”
“谢了,我明白。”有些後悔告之司徒缇我的本名,但,我也从他眼中看出一丝悔意,他悔的可是一句话让自己泄底?
司徒缇是商人,看来也与官员往来密切,除非,三哥对我的企图已是世人皆知……那样的话,问题就更严重……烦啊……
三哥定谨在各方面表现出的才能,足以与大哥相提并论,加上他母後沐氏一门的威势,令大哥的太子之位,几年来一直都坐不稳当。我小的时候,他和二哥最爱逗弄我,但到了後来,他却渐渐的用露骨的目光看我,试图对我动手动脚,我不能用武艺压制他,只能绞尽脑汁、花样百出的甩掉他,直到两年前,他为一个郡王的儿子在学堂上多瞧我几眼,在他接近我时帮我逃开,把那个人打伤了。我娘听说那件事,就不让我再去学堂,要我闭门看书,静待满16岁时出宫设府。
12
为此,我着实烦恼了好一阵子。
还是子素好,知道我不可能真的足不出院,教我易容的工夫,把自己变得不引人注目,再加上宫人们的通风报信,我才能和子素从容出入小院,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司徒缇不再多言,匆匆出了屋。
我转身看子素,微皱着眉问他:“这一步棋,我究竟是得多,还是失多?”
“算你运气好,得到的比较多……以后这种事还是我出面做……你的身份愈少人知道愈好……不过我看,司徒缇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恶意,这个朋友应该是安全的,只是以后……”
“以后我还是乖乖做个小随从。”我呼出一口气,有句话怎么说的?‘做人要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太多的信任,若是给了不该给的人,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颜儿,没那么严重,不是说了,有麻烦我们一起解决。”子素从背后环着我,给我有力的支持。
“你会一直跟在我身边?”我挑眉。
“为什么不?你又有银子,又有一手好厨艺,不跟着你,你当我傻啊?”子素手放我肩上,一脸“决不放过你”的表情。
“那,我要是没了银子,也不再肯下厨,你会不会跑掉?”我微抬右肩,打算听到不合心意的话,就赏他一口。
“唉,那我只能……”
我危险的转头,目标:子素的右手……
“只能跑去挣银子,天天买些个馒头包子什么的养你了。或者我来下厨?”子素故意来个大喘气,才把话说完。
“免了吧,你的厨艺……不提也罢……”我连连摇头。
从来我做菜的时候,子素都是给我打下手,有一次一时兴起拉他一起做,结果做出的不同菜,很诡异的都是一个味道,完全没有变化……
“颜儿,你在打击我的自尊心么?”子素苦着脸问我。
我用力的点头。
我也只能用厨艺来公然笑话子素。
听到司徒缇的脚步声渐近,我挺直身子正襟危坐,子素也回到自己的位置。
司徒缇抱了一个小箱子进来,把箱子往桌上一放,笑吟吟的打开…
啧,当真是金光闪闪,五光十色,瞧着里面分层摆放的珠宝,我再一次确认,司徒缇有心结交我这个朋友。
他丝毫没占我的便宜。
那小箱子是个多宝阁,最上层的是五两一个排放整齐的金银元宝(金的居多),还有些金豆子、式样简单大方的金饰堆在空隙之中满满当当,中间一层是色泽均匀的上品珠串,底层的是各色的宝石。就算我没特别学过鉴赏,也能通过对比得知,它们并不会比娘当年得宠时被赏赐的饰品上的宝石成色差。这么一箱的珠宝,实打实的算,已经过了10万之数。
看到我的惊讶,司徒缇也笑了。
“朋友嘛,总不能让你太吃亏。”
我正要说话,“啪…”子素合上箱子,见我回头看他,解释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尽早回去比较好。”
“说的也是,颜弟,来日方长,想找我的话,拿这个给前面的掌柜看。”司徒缇笑着递给我一块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牌子,正面刻着“至顺斋”,背面居然是“让利一成”的字样。
“这是我们的贵宾证明,我的朋友人手一面。”
“哦,司徒兄,今日就此别过。”我收好牌子,向他告辞。
“颜弟慢走,我这里有个侧门,通的也是朱雀大街,我送两位从那边走?”司徒缇在为我们开门的时候问。
“多谢。”我忍不住又笑了。
司徒缇的至顺斋,名堂还真多。
司徒缇领我们穿过花木扶疏的清静小院,过了几个月亮门,再推开院门,门外果然是朱雀大街。
“告辞。”我向他拱手。
“不送。”小门缓缓关上,司徒缇的笑脸在门缝中隐去。
凝视关上的门,我心中转过一个念头,想要至顺,就经常的做善事,虽然福不会很快到来,但祸却远离,司徒缇奉行的,正是这条信则吧。诚信,是商人经商必需有的品质,无怪乎司徒缇这样的人,可以撑起“至顺斋”的门面。
“颜儿?”子素的手在我面前晃,“你在想什么?”
“司徒缇是个不错的商人,但愿他能成为我们可靠的朋友。”我挽起子素的手,能从司徒缇身上学到有用的东西,我果然如子素所说,得到的比较多。
* * *
“子素,我们也是有钱人啦!”我把玩着亮闪闪的可爱小元宝,没有掩饰心中的喜悦,乐的在床上来回打滚。说起来我还是比较对真金白银有感觉,看着摸着就高兴,尽管它们远不如银票值钱。
“你啊,瞧你今天的表现,我还以为你长大了,原来……”子素在一旁摇头叹。
“原来什么?”我坐直身体,把金元宝一上一下的抛弄。
“原来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他在我身边坐下,搂过我,把头埋在我肩上轻蹭,“不过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儿,开开心心的,瞧着就喜兴,哪怕是站在你身边,也能心情愉快。我真是庆幸,当年救了我的人是你……这就是缘份……若我不曾遇见你,我们的命运也会不纠缠在一起呢。”
子素的气息在我身边萦绕,他的声音低沉,像是穿透了我的身子,在我心里面不停回荡,我闭上眼,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好热,有一点点晕,却舒服的有如在天上飞……子素,子素,慢说你不走,就算你真的想离开,我也会紧紧抓住你,不放手。
“这些银子,我们可以用来……”我附在子素耳边,说出自己计划的第一步。
7岁的我,会认为变强就是勤练武功,会背夫子教的每一篇文章,假如现在的我,还这么想,可就真的无可救药。
光会武功是不行的,我有我娘在,总不能我跑了,留我娘一人在宫里受苦吧。而,既能从容离开,又不影响到我娘的生活,则需要细细思量,急不得。我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一件一件慢慢来。
又是春暖花开,大地回春的时节,宫内的气氛却因为暗流涌动而觉不出应有的春意。
“子素,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宫中的气氛不大对头?”用过晚膳,我靠在窗前看洒满夕阳金辉的小院。
“嗯,有点。”子素说。
别看子素年龄比我大,武功比我高,论起对某些事情的敏感度,还不如我。他要是父皇的儿子,死上十次八次都有可能。既然连他都能觉出有点不对,那事情就真的大了。
“你有什么新发现?”子素站到我身边,我改靠在他身上。
“我在御膳房做菜,注意到昭妃的菜色比起半年前要明显的变差,而每过一段不长的时间,来取膳的侍从也会发生变化,自从半年前一直来取膳的人变过之后,我算了算,现在已经换了不下7个人,几乎是一月一换人。而且每次取膳的人从不曾对菜色有任何的怨言,都是拿了就走,决不像其它宫的人那么挑剔。还有,昭阳宫和紫宁宫,最近过于平静。”
看子素一脸的不解之色,我叹了口气给他分析。
13
“大哥刚被立为太子的时候,昭妃母以子贵,很是得意,侍从们有多横行无忌,你应该记得……”
“你是说他们抢了你做给你娘点心的事?”这事儿子素倒记得清楚,因为那时真的差一点打起来。
“不错,那个时候,昭阳宫的公公,脾气大的可与江公公媲美,可现在呢?取膳的人更换频繁,说明昭阳宫的人,不再被昭妃所信任,换句话说,只怕此刻的昭阳宫内,侍从多半被换成皇后的眼线;对菜品好坏毫不挑剔嘛,要不就是来的侍从根本就不在意主子的心情,要不就是昭妃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现状,开始忍气吞声,大哥也无暇顾及自己母妃的待遇;而御膳房的人会这么做,肯定有恃无恐,大哥只怕无力回天。我最怕的还不是这个,只怕平静的表面之下,是正在酝酿的阴谋争斗,这样的平静越久……影响就越大。”
子素抱过我,感叹道:“颜儿啊颜儿,是不是宫中的皇子,个个都如你这般千回百转,事事处处算计?还是外面好,人人都很单纯。”
“也许外面人的单纯,是因为你只看表面,没看到内幕,”歪头枕在子素肩上,我轻轻的笑出声,在某一方面,子素的确可以用单纯来形容,“活得辛苦,是因为珍惜自己的小命,我也希望成天什么都不想,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但只要还在这里一天,就要心存警惕一天。”
“颜儿,我明白你的意思……唉,我已经努力替你分忧,不但真怕把你给累坏了。”子素爱怜的在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