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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紫望着她,心情复杂,“因此你就怀恨在心,再次毒害大少爷?”
“还不是因为你!”她狠狠地望着沐紫,抬起下巴,“大少爷却无端被你这个贱人勾引上了,他的眼里只有你,连正眼都不曾瞧我一眼,让我好恨啊!”
慕容珩打断道:“所以诬陷沐紫偷钱,故意让她出现在督军面前,在茯苓糕里下药要打掉她腹中的孩子,这些…都是你干的!”
“不错!”悦容眼中透出狠厉,咬牙道:“可是这样,竟然都不能除掉她,她竟然能挤走姚小姐,得到你的一片深情,那我呢?谁来替我做主,不管我怎么在你面前出现,你都不会多看我一眼!”她歇斯底里地哭喊道,声音慢慢寒冷,脸上浮现出现阴戾;“我得不到的东西,我情愿毁掉,也不让别人得到!”
沐紫望着她,不敢相信她就是初入府是见到的那个温和周到的悦容姐,她端庄柔和的微笑后面隐藏的是怎样一颗心,她低声道:“悦容,你太可怕了!”
悦容却什么都听不到,只是望着慕容珩,怔怔道:“大少爷,是我害了你,可我对你是一片真心的,你死后,我会陪着你一起去的!”她往慕容珩身边爬过去,脸上有疯狂的神色,痴痴地望着他:“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顺子上前拦住悦容。
“一派胡言!”慕容珩面无表情地喝斥道。他转头吩咐顺子:“把她带下去,好生看管!”
两个家丁上来将悦容拉了下去。
沐紫转头看向胡天恩,声音清冷:“胡掌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胡天恩阴沉着脸,过了一会儿,缓缓道:“既然话都说开了,我也不废话了,大家都把底牌在这里亮一亮,大少爷体内的毒乃是经年累月种下,你现在手里的那一点点物证,对于普通人体根本无害,即使你告到巡捕房去,我也不怕!相反,我却有慕容澜杀人谋财的确凿证据,我倒要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他嚣张地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
一个青衣婢女奉茶上来,他一口将茶饮尽,把杯子重重地扣在桌上。
一旁的严庆亦得意地端起茶杯,悠闲地喝了两口。
沐紫望着他,眼神深不见底,一字一句道:“那么,还有一条人命,我们还没向你们讨还!
胡天恩一怔,却听沐紫说道:“你为了霸占慕容家的产业,趁大少爷下狱之际,派人潜入了乱民之中。”
手止不住地剧烈颤抖,她指着严庆,寒声道:“这个人,就是杀死我家二少爷的凶手!”
胡天恩吓得抖了抖,严庆脚一软,强撑着道:“你…你血口喷人!”
慕容珩猛地从位置上站起来,额上青筋毕露:“你…你说什么?!”
沐紫含泪高声道:“是他,是他杀死了仲亭!”
厅内顿时安静下来,慕容珩悲愤难忍,勉强扶着桌子,咬牙道:“胡天恩,没想到你比豺狼还要狠毒,仲亭尸骨未寒,岂容杀人凶手逍遥法外,把他给我绑了!”话音未落,顺子和几个家丁就要扑过去抓严庆。
谁知那严庆身手十分厉害,四五个人却制服不了他一人。
“住手!”胡天恩忽然大叫了一声,正在扭打的几个人停下手来。
胡天恩看着慕容珩,“再狠毒也没有你父亲毒!他抢走了我最爱的女人,却让她守了一辈子的空房,我替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又得到了什么?”他的笑声仿佛来自地狱深处,“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我就是要让你们慕容家断子决孙!”
“你这个混蛋!”慕容珩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胡天恩摆出一付流氓的嘴脸,“实话告诉你们吧,即使告到巡捕房去,我们也没事,因为我有少帅的特赦令!”
他脸上有古怪的得意笑容,“那些所有对付济慈堂的事情,都有少帅在后面撑腰,沧州的暴民事件,不过是奉军攻城前的预热。如果不是我们这些功臣在前面推波助澜,沧州能这么快拿下?你说少帅会为了你这么区区一点小事为难我吗?”
他冷笑道:“更何况,我这个人做事从来都喜欢为自己留条后路,连少帅都有把柄在我手里,他能奈我何?”
他昂起头,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慕容珩,你死期将近,还不快把济慈堂拱手让出,不然我保管让你身败名裂!”
慕容珩眼中射出寒光,不动声色地拿起了桌上的裁纸刀。
沐紫转头正好望见,不禁吓得心神欲裂,“珩!”她颤抖着嗓子叫道。
慕容珩恍若未觉,铁青着脸就向胡天恩方向扑过去。
就在他马上要挨近他,即将举起握刀的手的时候。
忽然,胡天恩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珠几乎要弹落出来,讶然地捂着心口,身体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蜿蜒的血丝缓缓地从他的眼睛、鼻子、嘴、耳朵…里流淌出来,样子十分骇人。
“啊!”一旁的严庆也大叫起来,捂着肚子,脸上同样鲜血直流。
堂上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胡天恩不敢相信地指着沐紫,“你…。你竟然敢…下毒!”
沐紫莫名地望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胡天恩用全身的力气撑住桌子,目光慢慢移动道厅堂的一旁捧着盘子站立的青衣婢女上,“是你…”他喘着粗气指着她。
小鸿咬着唇冷冷地望着在地上挣扎的两人,身体因为激动而不停地颤抖,眼中涨满了泪水,嘴角噙着一抹快意的笑容,
胡天恩终于支持不住,“噗咚“一声摔倒在地,口吐白沫,两眼一翻,和不远处的严庆携手见了阎王。
突然发生的一切让厅中的所有人都呆住了,只是骇然望着地上的两具尸体。
沐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心头忽地划过雪亮的光,想起下午说过的耗子药。
她猝然转头,只见小鸿对着她温暖地一笑,缓缓从盘子里拿起剩余的一杯茶,抬头一饮而尽。
“不要!”沐紫嘶声叫道,心从高处坠落,脚底发软,跌跌撞撞奔过去。
她走得太急,差点把自己绊倒,幸亏慕容珩在后面一把扶住她。
小鸿的额头渗出大滴冷汗,扶着墙壁的手一点点松开,终于倒在了地上。
沐紫挣开慕容珩,踉跄地向小鸿扑去。
她把小鸿从地上扶起,一把抱在怀中,使劲地要扳开她的嘴,“你快张嘴,把刚才喝的吐出来,快点,快点!”
小鸿紧咬牙关,怎么也不肯张嘴,只是悲伤地望着她。
“求你!快吐出来!要来不及了!”沐紫哭得乱七八糟,不停地摇晃着她,心中充满了绝望。
“快去备车,马上送洋医院!”慕容珩回头急忙吩咐顺子。
小鸿伸手拉住了慕容珩,微笑着摇摇头,血开始从她的五官中渗出,她的面容看上去平静而安详,就像她一直那样安静的模样。
“小鸿…你为什么这么傻!”沐紫低下头,呜呜地哭着。
小鸿望着她,脸上有欣慰的笑容,伸出手,缓缓在空中比划出几个手势。
她说,我终于替二少爷报了仇。
沐紫哭着点头,泣不成声。
“鸿姨!…”端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堂上。
“鸿姨,你怎么流血了?”他似乎被吓到了,睁大眼睛怔怔道。
慕容珩心中难过,上前捂着端敏的眼睛,哑着嗓子道:“敏儿,我们到外面去。”
“不要,我要鸿姨!”端敏拼命地挣扎着,一边哭喊着重复问道,“鸿姨,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小鸿努力转过头,悲伤地望着端敏。
“让他留下吧,最后陪一陪小鸿。”沐紫哽咽道。
慕容珩松开手,敏儿扑到小鸿身边,大声哭道:“鸿姨,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爹娘都走了,你不要扔下敏儿,我会乖,不淘气…呜呜…”
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厅堂上空,令人潸然泪下。
小鸿伸手轻轻地摸着端敏的脸,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眼中俱是温暖与不舍。
她对他微笑,从怀里取出一样物什,放入端敏的手心之中,慢慢地闭上眼睛。
“鸿姨…”端敏哭得几乎背过气去,仿佛只要他大声哭,小鸿就会睁开眼一样。
他的手里拽着一只钢笔,黑色的笔身,乌金的包边,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顺子上前将端敏抱走,他在顺子身上哭得声嘶力竭,拼命挥动着小手小脚。
钢笔自他手中掉落,沐紫轻轻地捡起,是慕容禛那是送给小鸿的那支金笔。
时光定格在那个明朗的秋日,槐花树下,白衫男子握着女孩的手,一笔一画写下她的名字。
“鸿雁高飞的鸿,小鸿,这就是你的名字。”男子微笑道,目光温润清澈。
臂圈中的女孩眼波流转,满面绯红…
沐紫注视着手中的钢笔,上面滚烫的热力几乎要灼痛手心。
她知道,那里面,藏着一个女孩一生都无法述说的爱。
有人把爱变成了刻骨的恨,而她却把对仲亭的爱无限地延伸续写,她默默地抚养着他的遗孤,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敏儿,把自己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他身上。最后,她用自己的生命为爱人讨回公道。
仲亭,你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切了吗?
沐紫脸上泪痕渐干,怔怔地抱着怀中渐渐变冷的小鸿,心痛得有些木木的。
忽然尖锐的抽痛从小腹传来,一波接着一波的痛楚仿佛被狂风掀起的巨浪。
她睁大眼睛,张着嘴,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肚子,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阿紫,你怎么了?!”耳边传来慕容珩狂乱的声音。
她痛得浑身冷汗如雨,手胡乱地抓到他的一片衣袖。
眼前景物渐渐模糊,两腿间有温热的液体倾闸而出。。。
产房外,慕容珩心急如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