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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姑母……很是有些手段的人!”二王子迟疑道:“皇爷爷病时正式传旨将皇位传给姑母时,我们方才知晓,原来这十年来,皇爷爷一直在与姑母比试……我们虽不知比试的内容是什麽,可是旨意下来,满朝竟然没有一个人反对她为王……由此可见,她立威的时间,绝不会短。”
“原来如此。〃那人轻叹了一声。
二王子忽然有种错觉,这人的叹息声中竟然透著无法言状的欢喜之情,再偷眼打量他,那张面孔更似有几分熟悉,他越看越惊,却见那人转眸对上他的目光,二王子竟是吓得立刻垂下头去。
屋里静了一会,却听那人道:
“我带你去换衣裳吧。不要怕,我们立刻就离开这里。〃语气完全变化,温柔似水深情款款。
二王子抬头望见,便见他抱起那个被黑毯紧紧包裹的太子妃往屋後去了。
他朝身边瞟了几眼,这麽些个蒙面黑衣人守著,他也不敢有什麽动作,此时此刻方才大恨,平日里自己喜欢跟女人玩各种把式,是以屋中时常发出奇怪声响,外面下人们早就见怪不怪,都是退得远远没他呼唤一步也不敢过来,就因为这个习惯,竟使得自己面临这巨大危险,却无一人知晓。
他在这里自哀自怨,那边却听脚步声轻轻,一男一女并肩走了出来。想到这美人儿就要这样失去,他不由得朝她多望了几眼,她现在换了身简单黑衣,黑色衬得她肤自如雪,更何况她此时笑眼盈盈,与方才那般木然神色相比更是增色不少。
他正痴痴望著,却听到一声冷哼,美人儿身边那人目光如刀朝他扫来,随即冷冷一笑。唬得他慌忙又低下头去。
那人更不二话,牵住那美女的手,径直朝屋後便走,一边黑衣人立刻跟上,瞧模样竟似要这麽走了。二王子大急,嚷道:“那我的解药呢?〃
那人却不理会,而是跟著二王子的一个黑衣人冷声:
“送我们出府自然就给你。走。”二王子无法,只得跟著他们出了屋子,又朝後院走去。
一路上他原本还想找机会喊人,又或是带他们往错里走,哪知道这夥儿转廊过院,竟是十分熟悉,不待他朝岔路迈出一步,已经跟提拎了回来。二王子到此地步只得认栽,乖乖跟著往院深处去,路上遇到几个下人,也立刻让黑衣人挥散了,他连个眼色也不敢使。
王府极大,兜兜转转了好一会,才走到偏僻的後院,前面再出去就是後门,一行人正埋头疾走,身边黑衣人却轻呼:“有人埋伏!”二王子眼中瞬亮,不及开口,已让就近一个黑衣人捂住嘴巴拖到後面。
与此同日寸,眼前竟然又有数个黑衣人从後门边的灌木中闪出,竟是瞧也不瞧他一眼,劈手就去夺那人牵著的太子妃,这下子顿时两相呼喝,这两班人竟然立刻动起手来。只不过奇怪的是,虽然对战激烈,却皆是拳来掌往,除了疾风竟连一声呼喝声也不发出。
二王子满腔希望顿时化为乌有,心中又气又怒,敢情这他娘的又是一班闯入王府的人呀!两边人都静声对打中,忽然一个声音轻呼:“别……别打了!”
众人都是一怔,回头望去,
这声呼叫竟然是那个哑巴太子妃所说:
“别打。〃她的声音轻软,更是有些哿隆的余音,想必哑得久了,一时开腔音调未免有些奇怪。
二王子听到这声音却是全身骨头都酥了,再也顾不得别的,只管盯著那太子妃一眨也不眨,冷不防一个东西从边上飞来,啪的一声打到他额头上,竟然打破了他的头,顿时血如泉涌;有人怒气冲冲地说:
“看什麽看?小爷挖了你一双狗眼!”二王子又痛又吓,捂住了头朝那边看去。
便见一个黑衣人正扯著太子妃另一只手跟先前那人在争执:“放手!还不放?”
那人冷哼:“信不信我砍了你一只手?”
“你试试!”
众人一时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两位主子竟然扛上了!这可如何是好!
还是其中一个黑衣人脑子转得快,慌忙凑上去低声道:“主人,先离险地,再争不迟。”
那两人同时重重一哼,谁也不肯撒手,就那样一边一个拉著太子妃的手,倒也听话地朝门外走去了,眼看著他们快要走光了,二王子急得跳脚,可糊了一脸的血却是死活叫不出声来,只得拼命跟上去,眼看就要追上时,忽然一个东西迎面而来,正打在他那个破了的额头上,咚的一声,他哼都没哼出来就晕了过去。
一一八、三乔碰头
欢颜被两人一边一个拉扯著往外走,自然也不知後面发生的事,当然了,此时此刻,她也没那心思。
左右环视令她的眼睛再度泪湿,想不到他们一个天子之尊一个皇亲贵胄,竟为了自己身入险地,这如在梦中的情形,令她喜极而泣,轻声的抽泣却立刻惹得那二人发飙:
“你快放手,弄疼她了。”
“我是习武之人这点轻重还能把不住,明明是你太大力。〃另一个则冷哼。
“也不知是哪个在门边探头探脑坐享其成,现在倒是好大的口气!”
“你搞清楚第一次救到她的可是我!”
“救到还能弄丢?我若是你可没脸面旧事重提。”
“你想打架?尽管放马过来!”
“匹夫之舅,朕却不屑。”
“搬身份是吧?可惜这里不是南沂,你摆那威风可没人搭理。”
“就算不在南沂,朕只凭本事保护得她便是。”
“凭你?”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争得热闹,脚下却是半点也不耽搁,转过一边小径,两辆马车和数匹大马立刻出现在眼前,两人自然都要分头上车,两相一扯,正跑得气喘的欢颜差点跌在地上,他们这才不争了,都怒视对方不肯放手,两边黑衣人也是面面相觑,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欢颜开腔才打破这僵局: “先离开这里好不好?”
乔少临看她艰难喘息的样子,只得松了松手,欢颜一下子就让乔灼拉了过去,上了一辆马车,乔三步临二话不说也跟上去了,二人虽还是在车中怒视,身边的人却总算能松一口气,各自上马,簇拥著这辆马车很快就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一路疾行,倒也很快就到了,三人还是串拉著下了车,才进内院,就听有人大喊:“在那里吗?救到了吗?”
欢颜闻言一怔,抬头望去,便见屋里飞快地奔出两人来,当先那人个子矮小可不就是那三王子麽?他看到她竟是立刻湿了眼睛,扑上来紧紧抱著她腰,埋头大哭:“吓死我啦!”
立刻有三个声音喝了起来: “臭小鬼你做什麽?〃“放开!〃“喂喂,手往哪伸呀你!”
三王子却不管,使出吃奶的力气抱住了她拼命大哭。欢颜只得看向身边两人,二人一哼,倒也都放开了手,她双手重得自由,也就轻轻回抱那三王子:
“别哭了,我可不好好的吗?〃
“我害怕极了!”他哭得稀里哗啦的: “你怎麽可以自己跑去引他们,这种事应该男人来做,再说我是皇子他们未必就敢杀我……你要是万一出了事……可教我怎麽办?”
“没事了,现在都没事了呀。〃她无奈的柔声安慰。
他却依旧又哭又叫: “还好我听他们路过时说话,知道是二哥……我再也不认他们了,他们想杀我,我……咦?你会说话了?”他现在才反映过来抬头看她,脸上泪痕未干,却是又惊又喜。
“也不知怎麽的,忽然就能说了。”她说著,回头看乔少临跟乔氏兄弟都站在一边,那些黑衣人倒是都不见踪影了,忙道:
“你们也歇一歇,我得去……整理一下。”
乔灼立刻大点头,简直是在轰她: “快去快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你们别……”她朝他们望去,还真有些不放心。
乔少临微微一笑:“不用担心,他们兄弟二人,还没本事杀朕。”
乔氏兄弟同时向他怒视,他却只是含笑望著她:“去吧,你也累得很了。”
他的目光倒是让欢颜安心不少,她冲他点点头,又朝乔氏兄弟笑笑,转身要走,那三王子却不放开她:
“我跟你一起去。〃
“意言,你想死是不是?”乔炽咬牙切齿的叫住他:
“现在没你事了,赶紧走,哪来的回哪去。”
“我不要!”意言大叫: “我回去了会被杀掉的。”
“你在这里才会被杀掉。”乔灼冷哼著伸手朝他,吓得意言只往欢颜怀里躲,三人更怒,不约而同地都伸手来抓。
欢颜却将他往身後一挡: “你们不要吓他,他也是一身泥土,我来安置他吧。”说罢慌忙拉著他走了,意言喜形於色的紧紧跟著,走出几步趁她没注意,转过头来,却对三人做了一个鬼脸。
乔炽脸都青了: “我去杀了他。〃
乔灼却一伸手拦住他: “这会儿我们要杀的,另有其人。”乔炽一怔,二人都是望向乔少临。
在二人逼人注视下,乔少临竟是毫不在意,淡然四下打量一眼,却道:“这地方不能久呆。待她整理好了,我就带她离开此地。”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乔炽冷笑。
乔少临竟是一笑: “此时需要的不是本事,而是头脑。“说罢竟是目中无人径自走进大厅去,乔氏兄弟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一个黑衣人已经准备了茶品上来,乔少临取过茶杯浅茗一口: “这地方是意宽的吧。”
乔炽道: “是又怎样?这虽是他的别苑,里外却全是我们自己的人。”
乔少临瞟了他一眼,却不说话,只顾自吹开茶杯里的浮叶,倒是一边乔灼道:
“不错,是要离开这里,可是欢颜得我们带著。”
“大哥!〃乔炽轻呼。
“意铮那里的事,意宽很快就会知晓,就算他不知道是我们,可这地方对欢颜还是太危险了。他们能从这里掳走她一次,就会再来第二第三回。”
乔炽听他这麽说,倒是安静了一会,只是瞟了眼乔少临,还是道:
“那去北庄吧,那边早就安排好了,也僻静安全。”
“最安全之处,是在南沂使馆。”乔少临再度开腔。
“你也太小瞧我们,想从我们手上抢走她,不妨来试一试。〃乔灼狠狠注视著他。
乔少临与他对视好一会,才放下茶杯,说道: “你们可曾想过,北凌的三位王子为何会忽然纠缠欢颜?意狰性色倒也罢了,意宽又为什麽要她?欢颜确是上上之姿,可是北凌国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