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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
小小的脑袋依靠在自己胸前,连同那潮湿的如水的黑发。澹台臻着迷的摸着那缕青丝,感受着带着微凉湿意的头发在指尖悠忽而过,带着皂荚的植物清香还有孩童特有的体香。他的身体温暖而柔软,双手的掌心和微微屈起的膝盖贴在自己的身上,好似一只温顺的猫。他的眼睛是黑曜石一般的颜色,璀璨深邃,仿佛漩涡一般将人的灵魂直吸进去。还有那片水润的红唇,微微的抿着,带着不自知的冶艳……
心跳蓦然的加快了。一直知道自己对这个孩子感觉很特殊,因着他的幼小,所以不自觉的宠溺,又因着他性格的成熟,而下意识的尊重,那种感觉不像父子,不像君臣,不像兄弟——反而像情人。但是现在为时尚早,怀中的人虽然有成熟的灵魂,可那躯体还是青涩的孩子。不,这不是全部的理由,更重要的是,他怕从那双光华流转的眼眸中看到名为厌恶的情绪,即使是一丝,也不想。这个性格狂放,邪魅不羁的男人第一次在某件事情上踌躇不已,裹足不前。
“父皇?父皇,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轻轻的呼唤,令他回过神来,惊觉方才自己竟然看得入了迷,——不,是入了魔。心头有魔在叫嚣,占有他,囚禁他,杀掉他身边所有的人,让那双眼睛里只能出现自己的身影。受到蛊惑似的,澹台臻低头吻上怀中人的嘴角。感受到他细细的呼吸,吹拂到自己的脸上。
“父皇!”澹台瑾伸手将在自己嘴角蹭来蹭去的脸推开些许距离,不悦的道:“你要么听我讲话,要么让我睡觉,不然就回你的蟠龙殿去!”
“好,你说~”微笑着屈起手肘,半支起头颅,居高临下的借着从床帐外透过来的微弱烛光,悉心的端详着那近在咫尺的容颜,他好像有些生气,微微的皱起鼻子,扁起嘴巴,甚至还能听到他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咕咕哝哝的抱怨一句:“恋童癖。”殊不知这样的表情,却更是可爱的让人欲罢不能。
“父皇,你可知道萧佑?”
“萧佑?那个大学士?瑾儿怎么突然想起他来?”
“今日我救得那个人名叫萧朗,他是萧佑的儿子。我想知道关于萧佑贪污舞弊的案子。”澹台瑾顿了一顿,继续道:“父皇,我觉得这件事情也许是一个契机。”
“你是说……”澹台臻是何等聪明的人,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是的,我觉得萧佑是冤枉的,我想为他平反。”
“那萧朗是个可塑之才吧?”澹台臻答非所问,不过澹台瑾明白自己的父皇已经洞悉了自己的想法。
“是的,我已经将他的伤治好……”
“朕相信瑾儿的眼光,就按你的意思办吧,明日我叫瀛洲将萧佑一案的卷宗提出来,瑾儿放心,不管是不是冤案,朕都会给他平反的。”嘴角带起一抹笑意,皇帝的眼中有一道光芒一闪而过。
萧佑的案子确实是经丞相张先的手定的罪,判的抄家问斩,男为奴,女为娼。那萧佑为人耿直,本是朝中清流一派,一直与张家不和,张先视其为眼中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构陷罪名排除异己的可能性很大。——不过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已经不重要。他们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惩办张先的借口,以及收服萧朗的借口。
这就是政治。澹台瑾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能够完全适应人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是一个政客脚下的踩的尸体,恐怕不比一个将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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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萧朗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他的右手被人用布条和一块长条儿的木板捆在一起,牢牢的固定住,原本身上穿的衣服也被人脱掉,另换了一套柔软舒适的丝衣。感觉到枕边边有一个火热柔软的东西,他艰难的回过头,对上了一双大大的琥珀色的眼睛。——那竟然是一只猫。猫儿见他醒来,口中立刻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在枕头周围不停的转来转去,还抗议似的用爪子去扒拉他披散的头发。
“阿夹,你又在淘气。”一个娇小的身影推门走进来,半是宠溺半是无奈的冲那猫儿伸出手:“听话,快点儿过来,不要吵醒了他。”
萧朗费力的用左臂半撑起身子看向门口,由于逆光的关系,他看不大清楚那人的脸,不过从声音和身形判断,那孩子正是替自己接续手筋的瑾儿。
澹台瑾看对方撑坐起身子,立刻快走几步,来到床前,一把将那只虎纹的狸猫抱在怀里,随即冲床上的人歉意的一笑:“你醒啦?抱歉,阿夹吵到了你。”
疑惑的看了一眼,那只好像脾气很大的猫,萧朗咽了口唾沫艰难的道:“我这是在哪里?”
“我家。”那孩子抱着猫,简短的回答道:“我的药量下的有些大,让你睡了一天一夜,真是抱歉。你现在饿了吧?我去看看,虽然还不到吃饭的时辰,但是也应该会有些点心的。”澹台瑾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走,走到门口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折回来“对了,既然你已经醒了,能不能让阿夹呆在这里,它先前一直住在这里,我本打算让它到我的屋子里去,可是它不肯……”
看对方因着一只猫儿认真露出为难的神色,萧朗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柔和起来:“好吧,反正这原本就是它的地方。”听他这样的话,对方好像松了一大口气一般,将虎纹狸猫又放回到枕头上,转身掩上门离开了。
“你的手筋已经完全接好,但是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不要随意的活动,等拆掉夹板再慢慢的做复健,记得一开始不要用力过度或者大幅度活动,只要保养得当,我保证你的手在半年之内就能恢复到原先的灵活程度。禁军营的事情不必担心,我已经拜托昀将你的名字除去,你可以安心的呆在我这里。”
萧朗笨拙的用左手捉着勺子,舀起碗里的粥送到口中,听着那孩子坐在床边悬空晃荡着两条小腿,事无巨细的絮絮叨叨,神态严肃专注,好像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太医。
“瑾儿,瑾儿,在哪呢?”沈昀的大嗓门远远的就传过来,接着“彭”的一声推开屋门闯了进来。一把冲到床边,抱起那小人儿进行例行的“转圈圈”而后才松开手,冲在床上捧着粥碗的萧朗桀然一笑:“你醒啦?”
看着眼前笑得一副傻相家伙,禁军副统领沈昀高大的形象一瞬间在萧朗心中四散崩塌,灰飞烟灭。
“瑾儿,快点儿,寒大人急着要见你呢,去晚了又要罚我端着水盆扎马步!”没注意到床上的人风云变幻的表情,沈昀此刻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了他的瑾儿身上。
澹台瑾撇撇嘴角,无奈的任对方将自己半拖半抱的抗出屋去,只得抽空扭头冲仍在发愣的萧朗道:“你再休息一会儿,到了用膳的时辰,暗香会把吃的送过来,还有,阿夹就拜托你了。”
等到那两人去得远了,萧朗才回过神来,捧着已经冷掉的粥碗,与那只趴在枕头上顶着一张臭脸的狸猫面面相觑。
“瑾儿,你来了。”等到沈昀带着澹台瑾进到御书房的时候,不止寒瀛洲,连皇帝也等在那里了。两人恭恭敬敬的向臻帝行了礼,澹台瑾转头看向寒瀛洲道:“不知太傅唤孤来有何要事?”虽然这样说话很拗口,但是在明处,该有的礼数还是一样不能少。
“太子殿下,这就是有关萧佑一案全部的卷宗。”指了指桌上厚厚的一叠卷宗,寒瀛洲温和的道。
“太傅辛苦了。”拿过卷宗,草草翻阅了一下,里面详细的记录了有关萧佑一案所有的细节,看得出,寒瀛洲把能找到的相关的东西全部都拿了过来——这也是他最佩服寒瀛洲的地方,办事的效率绝对令人满意的无话可说,这个一手执掌暗部的人,不愧是皇帝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太子殿下要为萧佑平反?”看着眼前的卷宗,沈昀终于知道了寒瀛洲叫他们来御书房的目的。
“嗯,此案有冤情。”呆在身边五年,沈昀也算得上是澹台瑾最为信任的心腹,大部分的事情都不会对他隐瞒“况且萧朗是个人才,就此埋没实在太可惜。”大夏朝的律法明文规定,犯官的子女三代以内不得入朝为官,也就是说不为萧佑平反昭雪,萧朗即使脱离奴籍,也无法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朝堂上。
“张家那边手眼通天,恐怕现在已经知道沈昀将他从禁军军奴中接出来的事情了。”寒瀛洲皱起了眉头。张家的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绝对不可小觑。
“嗯,这个不用担心,孤已经秘密的将萧朗接进宫,安排在清凉殿里了。”澹台瑾安慰似的道。却没有发现坐在御案之后的皇帝的脸,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瞬间阴沉下来。
“只可惜这件案子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证据基本上都已经湮灭殆尽了。”沈昀经过这几年的历练,也渐渐成熟起来,除了性格有些脱线外,举手投足,一言一行上已经渐渐有了几分寒瀛洲的风采。
“证据的事情,孤会想办法,人证不是问题,关键是物证,以对手的谨慎程度,要么就已经全部销毁,要么就会放在绝对安全的地方。”澹台瑾拖着下巴,半眯着眼睛道。
除了沈昀,奇遇两个人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澹台瑾那个所谓“催眠术”的本领他们二人都亲眼见识过,催眠张先的手下,让他站出来作证并非难事,——只是,就如他所说,以那只老狐狸的狡猾程度,想要取得物证恐怕非常困难。
“事不宜迟,这件事情就交给孤去办吧。”澹台瑾站起来挥了挥手,打算结束这场会话。
“不可。”一直沉默的皇帝突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