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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转入摆有自己画作的半开放空间,却发现有人已经站在里面,事出突然,因此她吓了一跳。
“喝!你……”
听见声音,原本注视着画作的高挑男子转过身。“早啊。”
岳衢颖?“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时间这么早,除了工作人员,保全不会随便放行吧?
她的表情很生动,怎么看到他出现在这里,比看到老鼠好不到哪里去?“这间画廊的实际负责人是我祖母,她老人家年轻时是个收藏家,画廊是开来娱乐自己、认识画家用的。后来年纪大了,她才请专业经理人来打理。”
他还以为当年奶奶为什么轻易就答应他们的婚事?原来托孙尚仁的福,奶奶早早便注意到这位新秀的画,后来无意间见到本人,才知道新锐画家是个花儿般的美人,还曾想为孙子牵线呢。
之后他坦承对人家早生爱慕之意,又假借酒后乱性把人家吃了,错的既然是自家孙,老人家自然找来—票人,使了一招瓮中捉鳖,好让女方赖不掉……想起那段往事,岳衢颖心情更愉悦了。
画廊是岳家的,哪个不要命的保全敢挡他这位“当家的”?
“既然这样,你随意看看吧,我去忙了。”关静海有些不快。画廊是岳家的,为什么老师不曾提过?算了,现在再计较这些小事也没意义。
造作而有礼地欠了下身打算离开,他却阻止了她。
“欸。”他大手扣住她手腕,强拉着她一块看画。“你是画者,该为我好好解说一下画作吧。”
“岳先生……”她想要挣脱手,可他钳得更紧。
岳衢颖边看画边自顾自的说:“这幅名为‘祝福’的抽像油画倒是挺有趣,你用黑冷色调去烘托明暖色调,黑冷色笔触柔和,反观明暖色却比较阳刚……你的尝试很新鲜,感觉像一男一女在远方遥对相望,只是题目差了点,与其说‘祝福’,‘成全’或者更适合。”
关静海心一跳,一时间发不出声音。她知道像他这种贵公子有美术涵养并不奇怪,只是他剖析画作的功力……会不会太犀利了点?
他看着她问:“画者自己的诠释呢?”
“每个人看抽像画的观点都不一样,理解也不同,画者其实不必特别给诠释引导,制式的说明反而会坏了抽像的本意。”见有工作人员过来,她挣脱了他的手,转身想走。
谁知他反手一扣,又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去,最后来到宾客休息室。在这里说话方便多了。
站定后,她甩开他的手。“等一下画展要开始了,我得走了。”
“现在还不到九点,你九点半再去都来得及。”
“等会开幕茶会,我得去看看。”
“你信不过这里的企画人员吗?”她摆明了不想面对他,无妨,那他就站到她面前,让她不得不面对。“我问你,为什么搬离董茗菲家?”
她就知道他大概是想问这个。“住饭店比较方便。”挤在同一个小空间里,逼得彼此得互相注视,她有点不自在。
“你是在躲我吗?”有了那缠绵一夜后,他还以为她会回到他身边,怎知她竟然又开始躲他。
一开始,以为她只是害羞,毕竟女孩子比较矜持,他也给了时间不打算逼她,可后来,情况却越来越不对。
她连电话都不接,以至于三年前她不告而别的阴影又浮上他心头,令他感到惊慌不安。他到董茗菲家找她,她根本早就不住在那边了。
她要搬家、要住饭店,他都没意见,有意见的是她连告知他一下都不肯。
“你是不是躲着躲着,然后又要人间蒸发?”
分别三年,她重新出现在他面前时,是好友心仪的女人,又摆出不认识他的样子,说真的,那时的他实在生气又恼怒。
三年来累积的怨气至此堆积到最高点,他不是没想过要对付她,既然他痛,便也要她跟着痛,凭他要对付她,太容易了。
可他又忍不住想,让她痛苦、难过,这些真的就是他乐见的吗?把她逼上绝境他会比较开心,一吐怨气后,这三年来的伤就获得补偿了吗?
如果不会,而是她受伤时他也痛,她难过时他也坐立难安,那他报复又是为了什么?
想伤她,他不忍;放过她,他又不甘心,去董茗菲家找她,只是想藉着几分酒意吐露不甘,没想到一时情不自禁,事情会发展到上床……
好吧,那其实也是临时起意的手段。因为吃明君的醋,他忽然领悟到,如果往后自己不想再继续以醋为生,便得在明君之前先下手为强。
他承认是因为她说了几句还在乎他的话语,关心着他手上的伤,他才有了奋力一搏的动作。只要她不是已全然不在意他,他就要去争取、得到心爱的女人。
三年前莫名其妙被甩,使他无法相信她是爱他的,可三年后好友无意间透露的话,又令他觉得事情并不单纯,她心中始终有个人,一个即使她不是宝石是石头,也能改而欣赏石头的男人。
那句话是他对她说过的,如果她心里所放的人是他,他便可以毫无顾忌地争取她。
只是为什么在温存一晚后,彼此之间完全没进展,反而往后退?
“我没有躲你,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她闪烁不安的眼神教他皱起眉。
“……不知道怎么面对你。”这是她的真心话,因为过度听从内心的渴求,她打乱了自己原本的计划,所以她想逃,想把自己藏起来。可是她也知道,他的性子不会任由人家“玩他”第二次。
“面对自己想要的……有这么难吗?”连他都可以放下一切豁出去了,她要回头有这么困难?
关静海深呼吸后说:“那晚的事,我们都忘了吧。在那之后我很后悔,真的很后悔……我都决定要和明君交往了,发生这样的事真的很不应该。所以……既然你来了,我们就把话说清楚。我们已经结束了,早在三年前就结束了,那晚的事只是意外、是错误……我们放过彼此吧。”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岳衢颖的心沉了下来。“你决定和明君交往?”
她点了点头。
“你的决定是在和我上床前还是之后?”
“我——”
“你不可能和他交往的。”他本来就是个心思深沉的人,话说得越平静无波,越令人害怕。
“你不是我,我的事不是你说了算。”
岳衢颖神情饶富兴味的笑了。“说的好。所以我决定参与这件事,而我会采取什么样的动作,也不是你说了算。”
关静海喉咙干涸,试图说服他,“你……你别这样。我和明君曾交往一年多,虽然那时没好结局,可上天还是在若干年后给了我们这机会。我想……这三年来我明知他在追求我却没回应,应该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恐惧心态作祟。”
他眯起眼。“所以呢?”
她根本不敢看向他。“用三年去考验一个人,我想足够了,等他从美国回来,如果可能我们就……就先订婚,以结婚为前提来交往。”
“在你的心已经回应他的同时,却可以让我抱你?”她是这样的人吗?三年可以改变一个人这么多?他不信。
“你说的……是我欠你的。”再次深吸呼,她鼓足勇气抬起头看他。“三年前我欠你的,如今也算还清了。我不爱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那桩婚姻说穿了只是场骗局,主导这场面的你怎么会不清楚?既然当年我能离开你,就表示不爱你,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了解?
“你不会……真的爱我爱到宁可欺骗自己也不愿看清真相吧?真是这样……我可是受宠若惊……”她的指甲嵌入了掌中,只有用这种痛才能让自己忍住不哭。
她如此重创他的自尊,骄傲如他,一定会放手了吧?
岳衢颖冷冷看着她,眼神之冷厉,说是在暴风雪中的利刃都不为过。
见他眯起了眼,关静海低下头,感觉他看她就如同在看什么肮脏低贱的东西。
他的手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凸,指关节泛白……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说他忍不住动手打了她,她一点也不讶异。
这样伤害一个男人的自尊、伤害一颗爱她的心,任谁都承受不住。
她等着他的怒火延烧,看他是要狂怒咆哮还是动手揍人,她都准备好承受。但等了好久,贵宾室里仍是静悄悄,让她不禁战战兢兢地抬起眼。
他仍只是盯着她看,嘴角却勾扬起一抹笑。“静海,有人说,爱一个人可以为对方建立起她想要的城堡,恨一个人,同样也会想把为她建筑起来的城堡摧毁……但爱一个人时,我辛辛苦苦、一砖一瓦堆起了一座城堡,难道当我因爱生恨,就得亲手毁了它吗?那多不符合投资报酬率?”
“你……”他的笑容令她害怕起来。
“必要时,我会把整座城堡封锁,把你关在里面。”他说着,认真语气真的不容置疑。“就算不择手段,我也会强留你,让你哪都不能去。”
“你疯了……”
“你可以试试看。”
岳衢颖笑了,像他这样的斯文贵公子居然也会笑得如此恶质、如此痞坏?三年的相思痛苦,真的可以使人改变这么大?还是……这个打击只是唤醒了他心中沉睡的魔?
不行!她不能这样就屈服,她得坚持到底。
“你……”正欲开口,手机铃声打断了关静海的第二波攻势。是师母打来的,她接起。“喂,是,我在会场。什么?!老师……老师自杀了……一亿三千万?”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他敛起几分狂乱,忍不住皱起眉。
结束通话后,她闪神了几秒,便急着往外走,走了几步却又差点绊倒。
岳衢颖看不过去地扶了她一把。“去哪里?我送你去。”
“不用了。”
他强势的拉住她。“你要耍任性什么时候都可以,但别选在现在!”遇到越大的事情,越不能心不在焉,否则容易出事。
关静海神色慌乱的望向他,担心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老师被地下钱庄的人逼得自杀了!”
她揪着他的西装外套,像在大海中捞到了浮木。
“我……我该怎么办?老师……老师为这画展准备了好久……今天的画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