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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茉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路上那些大小形状不一样的脚从面前走过,心里的激动像是起伏的潮水,来回的荡漾。
街上的人都出来了,那些男人们看安的眼光也近似淫秽了,甚至听见一些不堪的话。
茉莉皱了眉头,干脆收拾了剩下不多的香瓜,扛起担子走了。
安看着她走,也起身了,踩着高跟鞋,跟在茉莉的后面。
高跟鞋敲击在青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的声音,一路上安都好奇的转着头看着路边的那些房子。在这个神秘的东方国度,每一个细节都会让安觉得惊讶并且感叹。真的好美,这里的美不是京城的繁华帝皇般的尊贵,而是就像是她在小时候从祖母带来的一张东方的水墨画一样,小桥,石桥,还有两边的低矮的人家,水边坐着一个女人,侧着身面对着她,长长的头发垂下,看不见她的脸。
安也在想,她该是一张怎么样的脸,是不是中国的女人都有的黑色的眼珠子,黑色的头发,然后笑的时候不露出牙齿。
直到在竹筏上看见了那朵茉莉,觉得那幅画就这样活生生的展现在她的面前,水,柔软的绿色的水,水边,一个青衣的东方女人洗着衣服。她抬头的时候,让她看见了一张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脸,安心想,也许那个中国的画家不画,就是为了等待她去发现这样一个女子,属于她的开在东方的茉莉花。
茉莉停下来脚步,放下担子,将篮子里的剩下的新鲜的香瓜塞到安手里,说,安,送你,我要回家了。
安的手被大大的几只香瓜塞的空不出空间来抓住茉莉的手,茉莉就转身走了,挑着空了的担子,消瘦的背影慢慢的走远,变小,消失在这条青石小路的尽头。
茉莉,茉莉,我要去找你。安高声喊着,回荡在小巷子里。
第四十五章 相思乱【五】
茉莉回到家的时候,在远远的墙外就听见长生的哭泣声,长生还是个孩子,不懂得避让他的容易发怒而且残暴的阿爸,而茉莉却惧怕着他的力量,男人的力量,有时候是一种安全的保证,却同样是一种恐怖的伤害。
茉莉扔下担子,冲进去的时候就看见长生被那个强壮的男人抓着衣襟,男人粗红着脸,手里的鞋子重重的落在长生的屁股上。长生哭的满脸的泪水,尖叫着,咒骂着。
男人口里说着粗话,呢阿姆逼的,小鬼采,生了一个畜生。
茉莉气急的夺过男人手里的武器,说,你干嘛为难一个孩子,他做错了什么?
你妈的贱人,看你教的儿子,敢管起老子来,老子要点钱怎么了,我是你男人,要点钱不可以么?
钱,钱,你除了要钱去赌你还会什么。茉莉尖叫着,她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无尽的打骂,总在讨债的丈夫和懦弱无能的自己。
阿妈,别给他,要他被那些人砍了好了。长生抹去眼角的眼泪,倔强的脸上写着超乎孩子的恨意。
妈的,贱人,婊子,看你生的狗杂种,妈的逼的。男人扬手给了茉莉一个巴掌。把茉莉的脸打偏了。
茉莉的手捂着哗啦啦的脸,带着恨意,直直的看着男人。男人被她看的心里发虚,还是狠着声音说,钱呢?
茉莉掏出放在口袋里的钱袋,叮叮当当的叫只剩下一些铜板,卖了一天的菜,也就卖了那么点钱,甚至不够男人走一趟村子里的赌馆的钱。
家里值钱的都被卖了,阿妈省吃俭用留下的嫁妆,自己积攒的难得的几件金饰,也都给男人抢了当了,换几个钱,送进了赌馆去了。
茉莉越想越狠,索性将钱袋砸到男人身上。男人拿了钱也不计较了。热呵呵的扔着钱袋走了。
妈,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长生恨恨的说。
茉莉抚摸着长生的头,心里说不出的悲哀。
她想起自己的弟弟,那个小时候在自己背后瑟缩的小男孩,每次都说长大了要变的强壮起来,把阿爸打到。等他长大了以后,茉莉看见他打着自己的妻子,就像是另外一个阿爸。
男人骨子里的暴力用对了就是英雄,用错了还是在不停的伤害着别人。
所以,茉莉害怕着男人,无论是以前的阿爸,弟弟,现在的男人,还是将来的长生。
都是一样的害怕就像是还没长大的幼兽,总有一天,骨子里的血性就会激发出来。
第四十六章 相思乱【六】
安找到茉莉的时候茉莉正在院子里的水缸边洗头,长长的乌黑的头发放下,侧着头,手里拿着葫芦瓢,将水从头淋下来。
安站在门口,看这个女子的动作。等到茉莉发现的时候安还在那里感叹这就像是一幅好看的水墨画。全部都是东方的气息
茉莉转头看见安在门口站着,慌张的拿起干布擦干头发,可是头发纠结在一起,反而成了一团乱麻。
安,你怎么来了。快进来。茉莉说。
安笑着跑到茉莉身边,接过茉莉的布,帮茉莉把长长的头发擦干。
在英国,女人的头发没有那么长的,到了腰间。安觉得好玩,第一次摸到黑色的头发,那么长还有柔软。
茉莉看到安的温柔,觉得不好意思了。看到长生靠着门柱子,张着大眼,好奇的看着这个只在故事里听说过的金发碧眼的奇怪女人。
安大声的说,哦,可爱的男孩。
长生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害羞,逃进了里屋去了。
安对茉莉说,茉莉,你的孩子么?
茉莉点头说,是的。六岁了。
不会吧,你才多大?还是个孩子,你还是个孩子啊!安心疼的看着茉莉,茉莉虽然已经是个妇人,但是还带着少女的稚气和清纯,看在西方人的眼中就是个还没可以嫁人的小孩子。
茉莉低着头,说,我嫁人了,阿爸很早就把我嫁了。
早到她还来不及长大,张开眼睛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就被送上了那个男人的床,被迫在一夜间明白那些有些人要长大后才会慢慢懂得的事情。
可怜的茉莉花。安的手抚摸着茉莉的脸,怜惜的感叹。在西方,很多的女人也是这样,过早的结婚,生孩子,包括她的姐妹。但是安的父亲却很随安的心意,安要去神秘的东方看看,她的父亲带她来这个地方,所以,安是幸运的。
茉莉看安想她的小小的院子里一会儿看种在墙头上的那丢弃的脸盆里的葱,一会儿逗逗养在院子角落里圈起来的小鸡,觉得她就像是一个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的小女孩。永远都没有长大的一天。
要吃饭吗?茉莉说。
安高兴的举手,说,要。
中午的时候茉莉的男人回来了,全身的酒气,身上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安皱了皱眉毛,对茉莉说,他在吸大烟。
茉莉苦笑着说,我没想到,他就这样了,死了最好,死了就干净了。
男人开始的时候还算是老实,对这个没见识过的洋鬼子的女人存着些恐惧的,远远的离着,埋头吸着手里的烟丝,一双眼睛不时的盯着安雪白的胸脯看。
安没去理会他,自顾自的和茉莉说话,用那奇怪的中国话问茉莉,中国女人为什么要缠小脚,中国的女人怎么结婚……
茉莉在厨房里生火炒菜,安就在炉灶前看火,漂亮的裙子被炉灶那里的灰弄脏了,可是安却没有顾及,第一次可以这么接近的看到异域的人家的日子,对于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吃饭的时候,男人的眼睛更加明目张胆的盯着安看,这个洋婆子张的火辣,身材又销魂,如果能摸一把,那该是多大的享受啊。
吃完了以后,茉莉收拾了碗筷,拿到屋子外面的水缸边,洗着碗筷,安想跟着茉莉一起出去,和她一起洗。
安很快就跟茉莉熟悉了,安本来就是个热情的女孩子,开朗,而且对茉莉不吝啬笑容,茉莉对这个来自遥远的传说中的大不列颠的女子也没有害怕厌恶的感觉,她向来是逆来顺受的,可是在这一点上,却对安有自己的坚持。
洗着碗,想着安的话语,那些在她看来平常了的事务,在安的眼睛里就像是传说一样不可思议。
茉莉伸手,将散落在脸颊上的几丝头发夹到脑后面,却听见里屋传来男人的哀嚎。
茉莉急的将碗一扔,冲进去,看见男人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下半身,痛苦的哀嚎着,咒骂着。
安用脚踩着男人,拼命的踹着,嘴巴里说着茉莉不知道的话,但是,可以明白,那是生气的语言。
安。茉莉拉开安,问她怎么了。
安红了眼睛,指着地上的男人说,他,他……强奸……非礼……不是好人。
不……茉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呆在那里。
男人嘴巴里说着粗话,挣扎的爬起来,随手拿起手边的木棍,要打安。
茉莉伸手,拦下了这一棍,手骨几乎要被打断了,她咬着牙,拉着安的手,朝门口跑去。
安穿着高跟鞋,安一向都喜欢穿这样的鞋子,漂亮是漂亮,但是脚被扭曲着,跑不快,几乎踉跄的被茉莉拉着走。
茉莉,茉莉,为什么要嫁给那么坏的男人,英国的男人都是很绅士的,他们不打女人。跑到了村口,安才粗喘着气,问茉莉。
等茉莉停下来,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她公然的反抗男人,男人会怎么样的报复她?想到这里,茉莉就觉得害怕,手上的疼就像是千万枚针一起刺进骨髓里疼的受不了。
茉莉用完好的左手推着安说,你走,快走,别来这里了。
不要,茉莉不要,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的,你知道么?你们中国人不是叫缘分么?安抓着茉莉的手,几乎要哭了,她以为是自己打了茉莉的丈夫,让茉莉生气了,可是她真的很讨厌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居然敢这样的对她,这是犯罪。
茉莉含着眼泪,手不停的将她推向外面,说,你快走,他还会打你的,你快点走。
安高挑的身体居然被她推开了,要留的脚步在茉莉乞求的眼神下停止了。
安不安的说,他要打你的,真的,他不是个好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