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苞谷一看,也吓了好大一跳。
一枚绿莹莹的打火机。
苞谷扬起手,在咚呛肩背上拍了一下。
天地良心,这一巴掌,也就比替他掸灰略重一点点。
咚呛微愣一下,大哭起来。
今有宝贝齐咚呛,放声一哭动四方,观者一双色沮丧,青绿为之久低昂。
小犹太一急就冒家乡话:“哦哟,唔得了哉唔得了哉,这个孩子怎么中气这样足的?”
苞谷说:“美国奶粉喝着,新西兰牛初|乳喂着,荷兰曲奇饼吃着,日本寿丝米西着,几大强国侍候着他一人儿,中气能不足吗?”
咚呛足哭了有半个钟点,两个人怎么也哄不住。
小犹太说:“别哭了好吗?我爱你!爱死你!你别哭!”
咚呛还是哭。
苞谷竖起眉瞪起眼说:“再哭,再哭把你扔楼下去!”
咚呛对威胁丝毫也不在意。
苞谷又说:“再哭就掐死你。”大手圈起来做一个可怕的动作。
咚呛停下来一秒钟看看他,打个咯儿接着哭。
苞谷蹲下来:“祖宗,你要什么?你说,什么都行。金钱?美女?”
咚呛嗤之以鼻,继续哭。
苞谷说:“了不得了不得,隔在过去这孩子就是最坚强的革命者。”
小犹太灵机一动:“咚呛不要哭了,要不然,下午什么好东西都不给你吃啦。”
咚呛的哭声象录音机被按了停止键一般戛然而止。
咚呛爱吃,吃一切能吃的东西。
他的名言就是:“要七(吃),要七(吃)!”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闻着一点儿香味儿,或是听见食品包装袋被撕开的些微悉索声,他立刻飞扑而来,露出最最纯洁无暇乖巧可爱的表情,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童音里似乎要滴得下蜜来,问:“干爸爸,干爹爹,你们在七(吃)什么呀?”
宋青谷说:“真象一条小狗。”
苗绿鸣说:“象小猫。小馋猫。”
宋青谷说:“跟你说绿绿,其实小的时候,狗比猫更馋。”
苗绿鸣说:“我小时候,要有这么好的胃口就好了。我爸妈舅舅外婆也不至于操那么多心。”
宋青谷说:“你小时候不爱吃东西?”
“嗯。什么都不肯吃。饭都不吃。我妈妈常常把饭菜在小碗里摆成漂亮的图案来哄我。”
宋青谷摸摸他的头发:“我们明天给妈妈寄一点东西吧,不是说她的生日快要到了吗?珍珠粉好不好?”
苗绿鸣说:“她不会收的,会退回来的。”
“退而愈寄,誓将厚脸皮进行到底!”宋青谷握拳说。
苗绿鸣笑:“对头!”
宋青谷宣布:“晚上包饺子,我亲自和面拌馅儿。大家要不要吃?”
苗绿鸣与咚呛齐声高呼:“要七要七!”
过了半天,小犹太掏掏耳朵,“哦哟,我的耳朵里到现在还在乱响,全是他的哭声。真可怕!”
苞谷眯了眼露一个色眯眯的笑容,说:“来来来,我有专治耳鸣的良方儿。”
小犹太捂起耳朵:“不要不要。有小孩子在呢啊,苞谷你注意形象。”
咚呛爱吃并且善拉,消化系统一级棒。
苞谷特地为他买了一个淡蓝色的小痰盂,晶莹透明,按苗绿鸣的话来说就是:“漂亮得舍不得在里面拉屎。”
咚呛没有这样的审美情趣,心安理得地把巴巴拉在里面。
拉完之后苗绿鸣往痰盂一看,不禁惊呼:“天哪,太。。。。。。太太壮观啦。他一个小人怎么可能拉。。。。。。拉这么多?”
宋青谷皱着鼻子笑说:“绿啊,你傻了么?别凑那么近啊!真是臭得惊天地泣鬼神!”
咚呛住在宋青谷苗绿鸣家期间,他们共用去三罐子空气清洁剂,以消除这孩子制造的神奇味道。
长假还剩下两天,宋青谷与苗绿鸣带咚呛去了海底乐园。
那里,有新近从南极运来的珍贵的企鹅一家子,咚呛在电视广告上看到了,一定要去看。
咚呛爱上了肥肥胖胖走路摇摇晃晃的可爱企鹅,看得不想走,突然指着企鹅爸爸说:“干爸爸,我要!”
宋青谷跑去给他买了个企鹅毛绒玩具,咚呛拿到手后便扔在一边,继续指着企鹅爸爸喊:“我要那个!”
宋青谷虎起脸说:“那个人家不卖!”
咚呛说:“卖!”
宋青谷说:“你不要招我犯错误。”
苗老师教导说:“咚呛,企鹅是属于大家的,不卖给任何人。要不,其他小朋友就看不到企鹅爸爸了对不对?”
咚呛不死心:“我带回家去玩两天再还给大家。”
宋青谷说:“哪有这个道理?”
咚呛说:“有道理。我妈妈就把我借给你们玩两天,然后再还给她。”
宋青谷说:“哪个稀罕你?”
咚呛扁扁嘴做出要哭的架式,苗绿鸣吓坏了,“你千万不要哭,干爹爹稀罕你!”
咚呛趴在苗绿鸣怀里,又把他那套把XX打扁成一张纸的句式重复了若干次。
咚呛身胖怕走路,走不到两分钟就挨到宋青谷或是苗绿鸣面前张开手臂要抱抱。
宋青谷舍不得绿绿抱这么个小肉球,自己抱着背着,饶是他高身马大,健壮如牛,也受不了了。苗绿鸣硬把咚呛接过来背在自己背上,宋青谷说:“绿啊,放下叫他自己走吧,从后面光看见他的背看不见你的背了。”
好容易回了家,宋青谷苗绿鸣一下子摊在沙发上,咚呛跑着跳着把玩具散了一地玩起来。
宋青谷喘着粗气说:“你说啊,就这么个小人儿,愣把两个大男人累得散了架,他是不是吃得太好了?”
苗绿鸣唉哟唉哟地哼着说:“宋青谷,你小的时候也这么皮的?”
宋青谷点头:“皮。皮得我养父把我送到全托。给我兜里装上六块儿糖,说一天吃一块,吃完的时候就可以回家了。每个星期一,我都扒着幼儿园的铁栅栏,哭着喊着:‘爸爸,带我回家吧,我是毛主席的好孩子。’可凄惨了。”
苗绿鸣俯过身去抱抱他拍拍:“真可怜啊。”
咚呛跑过来, 叫:“干爸爸,我要企鹅。”
宋青谷惊讶:“你怎么又想起来了?”
咚呛说:“要!”
宋青谷说:“人家不卖!”
咚呛退而求其次说:“那你给我学企鹅走路。”
宋青谷说:“回家叫你亲爸爸学。”
咚呛说:“我等不及要看!要看!”
说着便要哭。
宋青谷只好站起来:“看着啊!”
说着,支愣起手放在胯间,摆出一字步,摇摇晃晃地走来走去。
苗绿鸣笑得滑下沙发,说:“这个不是企鹅,是老母鹅。”
咚呛问:“他们是一家子吗?”
苗绿鸣笑不可抑:“算是吧。母鹅是企鹅他二姨。”
咚呛说:“干爹爹你也学。”
苗绿鸣跳起来,也支起手,一摇一摆地走起来。他比较象一只秃尾巴小鹌鹑。
咚呛高兴坏了,也跟在后面走。
说起来,竟是这小孩子学得最象。
终于到了最后一天,常征容光焕发地到宋青谷家,咚呛大叫大嚷地扑在妈妈怀里,齐唯民拿了大包小包的礼物,一个劲儿地道谢。
一家子乐哈哈地走了,宋青谷感叹道:“世界,清静啦!”
苗绿鸣趴在长沙发上,压扁了半个脸,直哼哼。
晚上,苗绿鸣睡到两点多,迷糊着起来到厨房冲牛奶,没有摸到奶粉罐才想起来孩子已经回去了,黑暗里发了好一会儿愣。
到了周末,常征带咚呛来玩儿,咚呛一进门就叫干爸爸,亲了宋青谷一脸的口水,又叫干爹爹,满屋子找苗绿鸣,扑到他身上就不肯下来。
宋青谷说:“咚呛,你别猴在你干爹爹的身上,重得跟小猪似的,他吃不住你那劲儿!”
咚呛不肯,小胖胳膊紧紧地搂住苗绿鸣的脖子,大脑袋窝在苗绿鸣的肩上,小猪一样撒娇地哼哼。苗绿鸣抱着他轻轻地晃。
初夏的阳光照在两个人身上,在房间里投下短短胖胖的影子。
男人不会生孩子,可是爱孩子的心不比女人少啊。
后来宋青谷跟苗绿鸣开玩笑:“干脆咱们正式认了咚呛做儿子,将来我死了以后叫他给我捧骨灰盒儿,然后给你养老。”
这话惹怒了苗绿鸣:“他母亲的死苞谷你说的是什么?
宋青谷笑说:“嘿嘿,说着玩儿说着玩儿。哎,你说,男人要是能生多好。绿啊你得给我生个。”
苗绿鸣一个白眼过去,说:“还是你生吧,你屁股比较大,旺子。”
说着也笑起来。
《番外之苞谷更名记》
苞谷的洁癖毛病在心理医生的干预和小犹太的督促下改正了好多好多。
他不再那么频繁地给地板打蜡,不会因为一根头发落在地上而大惊小怪,不会再不许人踩地毯,不会再因为墙上的一点点污迹而大动干戈,不会再不许人躺在床上吃东西,总之,他基本上就是一个正常男人了,除了比别的男人更干净整洁一点。
可是,他还是保留了爱打扫卫生爱劳动的习惯。
苞谷把这叫做去伪存真,乃自省之最高境界。
他拖地,他洗衣服,他洗床单枕套,他擦桌椅,他抹沙发,他清洁窗子,他把一切可以放入水中清洗的东西都洗过,小犹太笑着说:我们家的东西不是用坏的,是洗坏的。
一次,苞谷在水池边洗东西的时候,小犹太靠在门边吃苹果,一边闲闲地问:“苞谷啊,洗什么呢?”
“家里的抹布,等会儿放微波炉里消消毒。”
“苞谷,我的球鞋脏了。”
“哦,等下我给你洗洗。”
“我的包也脏了。”
“等下我洗等下我洗。”
“还有我的笔袋,我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