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苞谷说:“哦!”
等到半夜,小犹太睡熟之后,苞谷轻手轻脚地来到客厅,从包里拿出两张纸,到书房里去放好。
那是两份一样份额的养老保险。
小犹太一份,自己一份。
你怎么会死呢犹太,我们都不会这么早死,我们还要白头到老呢。到时候,咱们用这钱养老。
老犹太与老苞谷,吃香喝辣,风流潇洒,相亲相爱,携手天涯。
(情人节特别番外完)
番外之除夕夜
0七年的除夕夜。
苞谷做直播,到十点才回家。
小犹太给他拿来拖鞋,帮他解了鞋带。
苞谷问:“吃了什么没有?”
小犹太说:“只吃了一点点心。等你回来炒菜呢。”叭嗒叭嗒眨着眼睛说:“还是你炒的菜好吃。”
苞谷得意地摸摸他的头说:“那是当然。”
“你买的这是什么这么一大堆?”
“都是好吃的。台里发的。这是特地给你买的小元宵和年糕。”
“为什么买这么多花炮?”
“玩呗。咱们今晚也去放花炮。”
“哦!”
吃完饭,两个人开始包饺子,准备放冰箱里冻起来做过节这两天的主食。
苞谷嫌买的饺子皮不够劲道,自己擀皮,小犹太给他打下手。
小犹太低头安静地包着饺子,把那边儿捏出象裙边一样细密的褶来。
苞谷看着他笑着说:“绿绿今天有一点儿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啦?”
苞谷凑近前去说:“挺挺的回民鼻子好象塌了一点儿。想必是在姆妈那里碰了壁了。”
小犹太不说话,犹自低着头,柔软的额发披下来遮住了眼里的所有情绪。
苞谷又笑起来说:“来来来,我给捏捏就好了。”说着便去捏小犹太的鼻子。
“今天打电话回去了?”
“嗯。”
“谁接的?”
“可能是我姆妈。”
“可能?”
“嗯。我说完拜年的话以后,那边什么也没有说就挂了。”
苞谷高兴地说:“看看,比去年进步多罗。去年不是连话都没听你说就挂了吗?所以小同志,要乐观啊。你看,”苞谷左手搂着小犹太,右臂呈四十五度角平伸出去,做大春带喜儿走出山洞状,“道路是曲折的,但是前途,”沾了面粉的手指指着远方,“却是光明的!”
窗外,开始热闹起来。
许多人出来放烟花爆竹。有年青的孩子大声唱起歌儿来。
苞谷说:“这唱的是什么呀,都不在调儿上,我来表演一下,让他们也听听真正的美声唱法。”
说着拉开窗子,纵声唱起来: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
人们走过了她的帐房,总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小犹太在心里呻吟一声,一边给自己催眠:这不是我们家苞谷唱的,这不是我们家苞谷唱的。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不认识这个人。
一唱完,楼下笑声一片,有人啪啪鼓起掌来。
苞谷开始唱第二段。
好容易唱完,小犹太把他拉进来,趴在他的肩上问他:“苞谷,你又没喝酒,为什么耍酒疯呢?”
苞谷说:“我为爱情所陶醉。幸福,比任何酒都更能醉人。”
小犹太抬起头来看着他,两个人眼观眼鼻观鼻。
小犹太竖起手指数数:“一,二,三!”
两个人于是一起抖啊抖。
苞谷说:“对了绿绿,该给你红包了。”
那可真是一个红包,用红纸包成一个长方形。
小犹太打开一看,一叠厚厚的人民币。
苞谷笑嘻嘻地捏着小犹太的的耳朵说:“我知道,什么样的礼物也比不上钞票更能让我们家犹太喜欢。”
小犹太认真地点头:“对咯对咯。把一沓子钞票放进存款机里的感觉,老爽咯。”
钞票下面,是一本薄薄的小书。
看着那书,小犹太扑地笑起来:“这种老古董,亏你从哪里找得来!”
苞谷笑:“你还别说,真不好找。我在网上什么当当啊卓越啊搜了一通都没有找到。后来还是在市委宣传部一个朋友那里弄来的。”
苞谷翻开书:“这个人的功过自有历史去评说,可是文章真的都是好文章啊。来来来,我们学上一段儿:然而战争的过程究竟会要怎么样?能胜利还是不能胜利?能速胜还是不能速胜?很多人都说最后胜利,但是为什么会有最后胜利?怎样争取最后胜利?这些问题,不是每个人都解决了的,甚至是大多数人至今没有解决的。。。。。”
小犹太含笑看着苞谷。
他对苞谷这种把事物的性质无限拔高的本事已由最初的惊讶不已到了而今的泰然处之。
小犹太说:“苞谷,我明白的。你不用担心。”
苞谷说:“我们家绿绿是最聪明的孩子。去放鞭炮去吧。”
两个人走到门口,小犹太弯下腰,替苞谷系好鞋带。
苞谷的手很巧,可是性子急,总是不耐烦系鞋带解鞋带,偏又喜欢穿系带款的鞋子,常常把带子扯断了就算。
苞谷看着小犹太,想起小犹太第一次替他系鞋带的情景,那时候,他们刚刚认识不久,在这一瞬间,久远的细腻的情愫与现下丰沛的爱意交融在一起,暖洋洋地在苞谷的周身激荡。他把手放在小犹太的脖颈间,那里有一点凉,还有一个小小的窝儿。
苞谷喊:“绿绿。”
小犹太直起身子,说:“苞谷,你那是什么眼神?非常地淫荡不堪。”
苞谷叹气:“唉,挺好的孩子,为什么眼神不济呢?我这是深情的眼神啊。”
小犹太突然有点害羞,圈着苞谷的腰用力抱了他一下。
苞谷开心地笑起来:“小犹太,来来来,送给我咬一下。”
小犹太断然拒绝:“不行!”
苞谷说:“真是越来越犹太了。就一下。我轻轻咬。”
“不给。”
“不给也得给。”说着,拉过人来就对着耳朵咬下去,咬得不重,小犹太没有作声,苞谷得寸进尺,拉了他的衣领往锁骨上咬去。腿上突地一痛,被小犹太狠踢了一脚。
小犹太开门走了出去。
两个人来到了楼下,空地上有很多人已经开始劈哩叭啦地放着鞭炮与烟花。
苞谷买的巨大的烟花一经点燃,彩球呼啸着冲上夜空,在空中炸开炫烂的花,然后又如无数的星子从空中缓缓坠落。非常地美丽,小孩子们欢呼起来。
苞谷呵呵笑着,一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一个人。
苞谷回头一看,正是那个住在对门儿的老头。
苞谷笑着抱拳道:“新年好新年好,大爷。恭喜发财,身体健康!”
老头也认出了苞谷,可是这大过年的,雷也不打笑脸人,于是也含笑回礼。
苞谷的口袋里正好有待客的烟,掏出来殷勤地递过去。
老头问:“那个,原先住在这里的人好久没看见了啊。那个长得好看得不得了的人。”
苞谷说:“是啊是啊,他去外地工作了。”
老头说:“哦。”扬扬下巴指着正跟孩子们玩在一处的苗绿鸣问:“那个娃儿,是你小兄弟还是侄子外甥?”
苞谷被问得鼻子都透不上来气,却还是笑着回答:“其实是我室友,就是一块儿租房子住。”
老头说:“哦。这是个好娃儿。来来去去不笑不开口,轻言细语,有礼貌懂规矩。你要好好向他学习学习。”
这话苞谷听了受用得很,点头道:“是是是。我要终身向他学习。”
老头也笑了。
对面,小犹太攥起拳头揉眼做不能置信状。苞谷伸出两个手指,回他一个胜利的手式。
小犹太大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美丽牙齿。
夜风吹过。
这是个暖冬,风里没有凛冽,却有春的温暖湿润。
清风也透过没有关好的窗吹进了苞谷与小犹太的家。
清风不识字,却爱乱翻书。
风把桌上的那本薄薄的小书翻来翻去,发现里面一张图画也没有,真真是一本高深的书啊,于是,它把书小心地合上了。
淡黄|色的封面,黑色端正的字:论持久战。
真的哦,小犹太想,一辈子呢,真的是很久很久很久啊。
番外完
29
那天晚上,宋青谷倒是回来得早。
两个人的话依然很少,吃了饭洗洗便睡下。
苗绿鸣很难得地失眠了。
宋青谷似乎也没有睡沉。
苗绿鸣的脑中出现了在电脑中看见的东西。
那是一封来自国外的信,来自宋青谷最最向往的国家地理频道。
原来,宋青谷前一段时间寄了自己做的纪录片小样过去,参加了他们网站上办的一个小型的纪录片征集活动。
国家地理频道给他发了回信,说是很喜欢他作品的风格,如果有可能,想请他过去工作,可以办理工作签证。
哦,苗绿鸣想,他可算是美梦成真了。
难怪他这些天总是用那奇奇怪怪地眼光看自己,是不舍,是还没有下定决心?还是,同情自己这个蒙在古里的傻子?
拦住他不让他走?真的让宋青谷一百年之后还闭不了眼?
跟他一起走?自己一个学中文的,去了美国做什么?在餐馆里洗一辈子的盘子?再说,人家请你跟他一起走了吗?
倒贴也没这么贱的吧。
还是做个留守一族,开玩笑,人家男女之间都有留不住的,何况自己一个小gay?拿什么留?人家夫妻间,兴许有个孩子,血脉相连,牵着绊着也是一辈子,自己呢?若是生出孩子来那可真真是活见了大头鬼了。
还是,做一个万里寻夫的男版孟姜女?
他母亲的,那种蠢事做过一次也足够了。
还有,还有,何滔。
他是不是决定跟何滔一同走?
宋青谷的鼻息不匀,苗绿鸣知道他没睡着。
真是,一张床上,两样心肠。
原来真是有同床异梦这种事的。
感情面前,真是众生平等。
第二天,苗绿鸣的学校发生了一件大事。
又过了两天,苗绿鸣的妈妈打来了电话。
苗妈妈的老同学,要给苗绿鸣再介绍一个对象。
这一次,对方也是一个老师,跟苗绿鸣不是一个区的。
苗绿鸣想,这真是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