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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后,每逢阴雨天或者太过疲劳,他肺部的创口就会有些不舒服。所以现在在这个雪天,冷冽的寒风下,伤口又开始有些隐隐作痛,虽然没什么紧要,但是还是觉得有些难受,何宝荣把领子翻上去缩着肩用手捂着那个地方。
黎耀辉看看他说:“下雪了,回去吧。”
何宝荣笑:“下雪才好玩么!”
“可是到时间吃药了。”
何宝荣皱眉嘀咕:“又吃药!烦!好了,回去了。”
他踩着山坡上的雪在前面走,不时回头欣赏着自己的脚印。
黎耀辉在他身后说:“小心滑。”
才说完没多久,何宝荣就突然“哎呦”大叫一声跌倒在下坡的雪地上。
黎耀辉马上过来扶他:“怎么样?”
何宝荣拍拍手上的雪对着他笑:“果然很滑啊!”
黎耀辉叹了一口气:“所以叫你小心点,现在怎么样?没事吧?”
“还好。”他把双手放在嘴前哈气,然后用力的搓搓手:“就是很冷。”
黎耀辉扶他站起来,刚站稳何宝荣突然又弯下腰来:“不行了!脚疼。”
黎耀辉皱眉:“那怎么办?”
何宝荣耸耸肩:“等等咯,看看等一下会不会好。”
黎耀辉点点头,一只手扶着他,用另外一只手点起了一根烟。
何宝荣靠在他身上看他吸烟,看着白色的烟雾连同呼吸的水气一同呼出来,然后又慢慢消散。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不行!黎耀辉,我的脚应该是扭到了。”
“那现在怎么样啊,还能不能走?”
“不能了。”何宝荣摇头:“要不这样,你背我下山?反正这里离B&B不远。”
现在除了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黎耀辉只有无奈的点头:“等这根烟抽完。”
“不用等。” 何宝荣狡诘一笑,伸手从黎耀辉嘴里把烟抽出来塞进自己嘴里,抽了一口后说道:“这样就行了!”
黎耀辉苦笑,转过身说:“上来吧。”
何宝荣跳上他的背,趴在上面手环绕在黎耀辉脖子上,一边抽烟一边笑。
黎耀辉说:“笑什么?”
“没什么。”
黎耀辉没有再问,仔细谨慎的走在雪地上,幸好这座小山的坡度不大,很快他们便顺利的下了山走在平地上,前面已经可以看到B&B的灯光。
把烟头扔在雪地上,何宝荣趴在他背后叫他:“喂,黎耀辉。”
黎耀辉侧头:“干吗?”
何宝荣低头飞快的在他脖子上啄了一下,笑道:“没事。”
黎耀辉回过头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何宝荣却开始在他脖子里吹着风。
这感觉又冷又麻,黎耀辉缩着脖子说:“又怎么了?别玩了。”
何宝荣开心的笑:“说了没事了!”
黎耀辉停下来:“再闹把你放下来了!”
“不好啊!大哥!我都残了!”
黎耀辉说:“你不信试试看啊。”
“喂!不是这么冷血吧!”
“前面马上就到了,你下来自己走。”黎耀辉松开他的腿。
何宝荣连忙搂紧他的脖子:“不好!”
黎耀辉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根本没扭到?”
“扭到了!痛啊!”
“下来走走看。”
背后传来何宝荣的笑声:“都已经快到了,你就别那么罗嗦了嘛!”
“果然骗我。”黎耀辉直起身体,何宝荣却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自己的脖子反而被他搂的喘不过气来。用手拉他的手,但何宝荣始终扒着他不放,两人在雪地上拉拉扯扯,谁也不肯放弃。
就在他们互相打闹笑做一团的时候,远处突然开过来一辆吉普车。
他们停下了动作,黎耀辉说:“被别人看到了。”
“有什么关系?我们又没做什么!”看着自己还在黎耀辉背上,他满意的笑:“我受伤了嘛!”
“还说受伤!?”黎耀辉把他从身上拉下来。
何宝荣站在地上摆手:“好,好,好,没有没有。”
车子停在他们身后的公路上,从车上走下来一群外国男女,大约有5、6个人。看样子似乎是来雪山滑雪的游客,他们经过黎耀辉与何宝荣身边,一边交谈一边向B&B走去。
走在最后的是一个梳着黑色齐耳长发的外国男人,穿着褐色的毛边夹克,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转头向何宝荣看了看眯着眼勾唇笑了一下,然后跑了几步跟上了前面的朋友。
何宝荣挑眉,看着他走远,脸上没有露出什么表情。
黎耀辉说:“认识?”
何宝荣说:“不认识。”
(二)
山区的夜晚很安静,昨天傍晚开始的这场雪悄无声息下了一夜直到凌晨才停。这是瑞士中部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整个英格堡区几乎全部被笼罩在白色的衣装下,原本还是墨绿的草地现在已经成了一片银白,厚厚的积雪在明媚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闪亮清新。
这样的大雪对滑雪者来说是个极好的消息,一大早楼下就有喧闹嬉笑声传来,何寳荣穿着毛衣起身,裹紧身上的衣服推开房间中的窗靠在窗边向下看。
昨晚住进来的那些人正聚集在房前的雪地上和房东夫妻一起扫雪,看他们的样子是熟识的朋友,一边干活一边有说有笑。越过他们看远处,连绵的群山和太阳非常接近,白雪在日光下闪闪发光,亮得有些耀眼。
过了这些年,飞机上看到的雪山印象已经模糊了,眼前的景色与当初看到的那个很像,同样是洁白的雪山和金色的太阳,也许世界各地有雪山的地方都能看到这样的景色,并不拘泥于一个地方。但是人们总是借助一样有形的物体执着的找寻一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感觉,就如同何宝荣当初根据一个灯上的图案和黎耀辉去找那个瀑布一样。
直到现在何宝荣也不知道那个瀑布是否好玩,或许他不是真的要去那里玩,而是更加在意寻找的过程和两个人一同站在瀑布下的那个结果。
所以,何宝荣始终没有去过瀑布。
院子里的雪被扫到围栏边,堆成了一个个雪堆,几个女孩子围着这些雪堆打闹,何宝荣看着她们开怀的笑容微微有些失神。
有的时候人会被欢乐感染而变得欢乐,但是也有时候看到欢乐却反而会让人感到忧郁。
生活平淡安定,旅行刚刚开始,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没有任何变故,突然之间有这样的感觉让人不免觉得诧异。
围栏旁种着一棵树,茂密的树枝上盖着晚间落下的积雪,风吹过时簌簌的掉着雪花,昨晚那个对何宝荣微笑的男人正靠在树下吸烟。何宝荣把手插进衣袋,斜斜的看着这个人。男人不经意抬头时看见站在窗口前的何宝荣,伸出夹烟的左手向他轻轻挥了挥。
迎着他的目光何宝荣眉眼轻瞟,微微一笑却退一步关上了窗。
这种事对于他来说不陌生,但即使是过去的他对此也很少有所回应,除非那时他身边没有黎耀辉,除非那时也寂寞空虚才会一拍即合。相比之下他更加喜欢主动寻找刺激,而不愿意成为别人的刺激。
但几乎人们都喜欢享受这样的注视,是一种自我证明也是一种情感的刺激,虽然这种刺激没多大意义,却很少有人能对此毫不在意。
何寳荣带着满足的笑容回头,黎耀辉正站在他身后,他手里拿着何寳荣的外套,目光由关闭的窗户移到何寳荣脸上。
沉默了几秒后他说:“窗口风大,把衣服穿好吧。”
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何寳荣也没有说什么,接过衣服时他冰凉的手踫到黎耀辉的手背。
黎耀辉说:“穿多一点,今天要上山,早点出发。”
上山的缆车一共有三段,第一段是可以容纳六个人的观光小吊车,第二段是可乘坐上百人的方形大缆车。
对于像何宝荣与黎耀辉这样的观光者来说,最有吸引力的则是第三辆缆车。这段缆车是世界首创的360度旋转缆车,以螺旋形的轨迹横跨铁力士冰川,吊车每程都刚好旋转360度,乘客可以从不同的角度立体的饱览周围白雪皑皑的群山和千年不化的冰河景观。
原本以为正在维修中的第三段缆车要到12月才开放,但是到了这里才发现已经有两辆车开始试运观光客了。
初冬季节游客不太多,一次同时可承载80位乘客的缆车里只有十几个人,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坐在封闭的空间里和开缆车的大叔聊天,车内还放着愉快的音乐。何宝荣与黎耀辉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只是安静的俯视着缆车下的白雪皑皑的群山。
缆车距离地面有两千多米,从上往下看,群山笼罩在迷蒙雾气中,如同一片白色浩瀚海洋。这样的高度下能看到的范围很广却不是十分清晰,突然何宝荣隐约看到一个棕色的小身影在雪山上穿梭。
他疑惑的推推黎耀辉。
与此同时游客中有几个人兴奋的大叫:“那个是什么?是狗吗?”
开缆车的大叔侧头往下看,笑着说:“不要怀疑,你们真幸运,圣伯纳犬是很难的见到的。它们的嗅觉非常灵敏,能很快的搜寻到遇难者,所以被称为阿尔卑斯山的救生员。就连我见到它们的次数也不多,所以你们地的确非常好运。”
这个小插曲无疑给旅行添加了一些趣味,游客们听了他的话很开心,便不断的询问关于圣伯纳犬和雪山的问题,谈笑之间山顶很快到了。
最后一段缆车到站后,就到了瑞士中部的最高峰,何宝荣第一个走出缆车,迎面而来一阵凌厉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刚才在山下还是阳光明媚,到了山顶发现竟然又下起雪来。他缩着身体在前面黎耀辉跟在他身后出来。
山顶上还有可以提供游览冰川的山顶吊车,虽然气温非常低,但真正置身于这一片晶莹的世界中却让人忘记寒冷只觉得兴奋新奇。通过冰川上的雪洞向南的窗洞望,视线可穿过山石,远眺美丽的景致。在这样的环境中,不仅眼前的景色开阔壮观,连人的心情也会开阔起来,不得不赞叹这世界之大远非人目光所接触的那小小天地可以比拟。
在这些景观中最为著名的是一处由冰河所挖掘出来的洞||||穴,陈列有许多冰河雕作品,四周没有泥土,完全由冰筑成。深蓝色的冷光照射在冰壁上,整个冰洞发出幽蓝的光,使得气氛更加诡异。游客穿行在其中,如同走在蓝色宝石的内部,绝对是一个新鲜的体验。冰洞内的通道不宽,防止冰面太滑所以两边装有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