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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剑眉笔挺,眼神深邃,似笑非笑,见她进到亭中,略揖一礼:“李小姐,韩某应邀来访。”李珺竹福了一福,声音有些发紧:“韩公子,小女子冒昧相邀,失礼于前,谢公子不怪之恩。”
韩枫原地站着,并不近前,已让珺竹略略失望,抬脚欲靠近他,韩枫不着痕迹的一侧身,淡淡回道:“李小姐如此看重韩某,韩某怎会怪罪,只恐自己无才无德,令小姐错爱了。”
珺竹脸色顿时一片惨白,颤声道:“韩公子,你既已知我心意,却又为何说我是错爱?”韩枫看她眼中一片黯淡,心中却想起另一人的眼睛,语气也不由放得柔和了些:“小姐心意,韩某感激,但家中父母在世之时已为韩某定了亲事,只能说小姐错爱了。”
珺竹只觉得浑身冰冷,眼前阵阵发昏,那“定了亲事”四个字,如同一道焦雷,将她的心轰了个粉碎,让她一阵摇摇欲坠。她要这样放弃吗?可是她不甘心啊!老天不该这样对她,不该的!
珺竹不死心的再次贴近他,却失望地发现他再次躲开了,银牙暗咬:“那她喜欢你么?你也喜欢她么?”韩枫看着她,说道:“是的。韩某此来的目的,便是要与小姐说清楚。”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是这世上最无情的诅咒,直接将她打入地狱最深处,眼泪一颗一颗落了下来,低低地道:“可是我爱你呀。”人已失了神,只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韩枫深深看她一眼,爱?他与她才见过几面?她都知道自己些什么?竟然就将爱这个字挂了在嘴上?他是该觉得她可笑,还是可怜?
韩枫在一旁说道:“韩某不能接受小姐美意,还请小姐勿要怪罪。韩某在此不宜久留,先行告辞。”便转身出现了亭,渐行渐远。
珺竹泪眼朦胧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淡出自己的视线,直到再也不见,感觉自己的心便好似被人生生剜了出来,鲜血淋漓地痛。
李夫人正站在不远处,虽然听不到他们的交谈,但看韩枫与李珺竹并未多说几句便转身离开,心知自己所料不差,脸上泛出一抹笑意。
她又多等了会,这才慢慢步向亭中,到亭内时已收敛起表情,走到珺竹面前。珺竹好一会儿才认出她来,张张嘴想说话,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李夫人说道:“女儿你不必说了,我自已知道。你既是与韩枫无缘,也只得放下,明日回洪府后我便会应了结亲的事,等你与洪祈年成了亲,日久自会生情,迟早能忘了他的。”
珺竹听见这话,硬生生压下心底的脆弱,默然点了点头,便当先走了出去。谁能知道在看见大娘走来的那一刻,她有多想在她身上取得依靠,有多想听听安慰的话,却在那一句话下被打了粉碎,本以为心已经够痛,却又被人狠狠划上了另一刀,到底,她只是个工具。
工具本就不该有感情,是不是如果自己没有对爱情的憧憬,没有对亲情的渴望,就这么顺着命运的安排走,就能好过一点?
不由暗笑自己糊涂,这些事早在一开始就注定了,可笑的是自己虽然知道却始终抱有幻想,如今这样也好,再无念想,便可安心顺着早已定好的路走了。
韩枫出了观翠亭,毫不停留,径自向前走去,他走得很快,甚至用上了轻功,面前景色渐渐开阔,树木渐少,来到放马的一片草地,一声清啸,爱马便如风般跑来了身边,韩枫亲昵地拍拍它,便翻身上马,直往京城奔去。
就在转身出亭的那一刻,韩枫的心里满满的竟然全是珺见的影子,也就在那时,自己已经有了决定,这时身在马上,恨不得立刻便回府去。
一路快马奔进了京城,脑子却也冷静了些,并未如先前所想直接回府,而是直接回到了广和居。他虽已有了决定,事情却绝非如此简单,该怎么做得仔细思量,否则一个不好,便不是能轻易善了的了。
他本就是做事极有计划的人,擅长忍耐等待,看准最佳时机才会出手,从不落空。这次更是必得小心谨慎,不然一个行差踏错,便是船覆人翻,更会连累已准备多年的船运大业。这两项,无论哪一样失败,都是他最看不得的结果。
坐在桌边,手指轻敲桌面,面容沉静似水,只有一双眼睛里交错变幻的光影泄漏些许心事。不久,唇边勾起一抹笑,谁说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他便偏要做到!
韩府 销日楼
此时正是烈日当头,珺见与莺巧锦云都在侧厅,珺见刚刚小睡起来,正被莺巧拉着要教下棋,锦云在旁边帮他煽着凉,也看得兴致勃勃。
两人正你来我往,珺见忽然觉得后心一阵凉意,执子的手微微一抖,棋子便掉了下去,落在棋盘上发出“啪”的一声,听得珺见心头没来由的一跳,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两人见他掉了棋子,以为有什么不对,赶快连声追问他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珺见摇摇头,说只是自己一时失手罢了。这时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他也没往心里去,只道可能是有点凉着了,便要锦云停了煽凉,接着下棋。
可是那两个丫头对他着紧的很,说什么也不玩了,拖着他回到榻上,要他休息。珺见不由头痛,想他才睡起来,这会又要他休息,怎么睡得着。坚持说自己没事,莺巧和锦云围着他转了三圈,见果真没有不对之处,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棋是没再接着下了,于是锦云便去端了盘红豆酥,配着花茶,几人边吃边闲聊,倒也轻松自在。
午后便在这轻松的气氛中度过去。对于以自己为中心展开的网正在渐渐收拢,珺见全然未知。
狠毒
作者有话要说:等了很久滴H明天就能上勒,提前撒花~~~~~~~~~ 这天晚上吃过饭,珺见便休息了,由锦云守着夜,帮他煽凉,莺巧先去休息了。锦云见着珺见睡沉了,这才熄了烛火,轻轻走了出去。
刚出门,迎面撞上一个黑影,把她骇了一大跳,一个低沉的声音这时在耳边响起:“谁在这?”锦云听着耳熟,过了一会才记起来这是韩庭的声音,忙抬起头来借着楼外的风灯的光线,看清楚来人果然便是,便低声道:“大管家,是我,锦云。”
来人正是韩庭,他刚自漳县一路赶回来,刚想找韩枫回个话,却不想还没进楼就碰到锦云了。韩庭记得锦云是派去照顾珺见的丫头,不由得皱眉问道:“你不是服伺公子的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怎么这么早便熄了灯,爷歇了?”
锦云说道:“爷不在呢,现下只有公子在里面,已歇下了。”韩庭一呆,问道:“什么?”他那日一早就被韩枫打发了去查李家的底,自然不知后面的事情。锦云自是也想到了这层,说道:“大管家当时已出去了,是爷亲自吩咐的,就让公子在他卧房的偏厅里住下了。爷在大管家你之后没多久也出了门,现下还没回来呢。”
韩庭这才知道原来韩枫不在楼内,心里却有点奇怪,爷的销日楼从不会让外人入住,怎么如今却让珺见住了进去?对着个小丫头肯定也问不出什么来,便说道:“原来如此,那我便先走了,你也早点歇着去吧。”
语毕便转身回了自己的住处,锦云也觉得乏了,打了个哈欠,自去歇下了。
城东 悦来客栈
肖凌坐在客栈中据说是这间客栈最好的上房中的桌子旁,对着那摇曳的灯火出神,直到被小二的拍门声音惊醒,这才回过神,小二在门外恭恭敬敬问道:“公子,我来收碗盘了,现在可以进来吗?”那可是他们店里难得一见的大财神,掌柜的吩咐千万不可得罪,所以他才这般小心翼翼。
肖凌应了一声,小二这才推门进来,发现桌子上的饭菜都没怎么动,心想定是不合公子的胃口了,谄媚道:“小店粗陋,饭菜怕是不合公子胃口了吧,要不我跟掌柜的说声,给公子上好酒楼特别做去?”
肖凌摇摇头,说道:“不必,我明日便走了,你且下去吧,帮我预备一桶热水,我要沐浴。”顺手赏了一锭碎银,小二眉开眼笑的接过,连连应好,退了下去。
不多时便和另一人抬了热水进来,将浴桶加满,肖凌道:“行了,明日再来收拾,我要休息了。”
等两人出去,顺手宽了衣袍,泡进温热的水里,全身不由一松,闭上眼享受着这份闲逸,日间与沁雪的对话又浮在脑海,他这时才有心思将之细细梳理一遍,想起沁雪说过竹音原是漳县李家人,李家人?韩枫在游湖时的话他一直没忘,想起他说过洪祈年是去漳县游玩时看上了一家的小姐,便是姓李。
想起韩枫说完曾有意无意掠过竹音一眼,想起了竹音听到此处微抖的手,豁然明了,原来如此……
不过他为何要将竹音接到自己府中?闭眼思索片刻,李家,竹音,李家的小姐,洪祈年…猛地睁开了眼,也不知是水冷了还是因为别的,背后只觉得丝丝凉意,好狠的韩枫,好狠的手段。
不过如果他所料不差,暂时与他的浮云庄却没有什么关联,可以令他稍稍放下心来。心先放下一半,便又想起最后对沁雪说的那句话,此时再想,那话哪是对沁雪说的,分明只是对自己说的啊。
那样的人,哪里该是呆在那种地方的!不过是活生生辱没了他,他不敢去想,在那地方他受过多少折辱,也不敢去想,再过几年,等到新人再起,他又会过上怎么样的日子?心底没来由的一紧,他既对他承诺护竹音周全,又怎么能不护他周全?
心念电转间已有了决定,这才起身拭干水分,换好中衣入睡。
凝梦坊 露花轩
嫣容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