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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天的时间对竹音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分分秒秒都是煎熬,忽而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姐姐,心里便兴奋不已地盼望这三天快点过去。忽而又会想到自己的身份,明白自己绝对不能出现在姐姐的眼前,便又会痛苦不堪。夜间又开始难以入眠,脸色明显的苍白了许多,话也比之前更少了。
莺巧和锦云瞧得担心不已,但又知道这不是她们该能问的,又得了韩庭的命令,只好闭紧嘴巴,比平常更加细心的照顾他。锦云更是费尽心思日日在菜肴饭食上下功夫,只希望公子能吃得好一点。
时间依着自己的步调运转,三天过去了。昨晚竹音根本难以入眠,只是抓着姐姐的那根发带呆坐了一晚,眼见天色渐亮,越发的坐立难安,只想赶快冲出去。可是现在自己所居之地本来就僻静,自己又不认得路,哪里去找姐姐的人?想叫莺巧或是锦云带路,偏偏又想不出借口,心焦不已。
食不知味的草草进了几口早膳,还在盘算着怎么出去的时候,莺巧开口了:“公子,你来府中也有几日了,却从未踏出过府门半步。这几日我瞧着公子你也憋闷得慌,不若今天我们就陪你到处逛逛吧。”
锦云跟着附和:“是啊,公子。”
一句话便让竹音如听天籁,抬起头眼含感激的看着她们,只说了一声“好”,便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两人看着他,又想着自家主子的命令,因为不知道主子的用意到底为何,怕害了公子,偏又不能不听,心情也是复杂无比。她们二人与竹音相处时日虽不长,却知他表面上虽然冷冷淡淡,心地却是极好,看着他如此情形心中自然难受。
吃过早饭,收拾妥当,三人便各怀心事的出了门,莺巧在前面领路,为免气氛尴尬,强打精神的对着竹音指点园内的景致,竹音心神恍惚,只不过偶尔应付一下的点个头或是“嗯”一声,令她颇感气馁。
锦云因为不擅言辞,只默默地跟在竹音身后一路行进。三人沿着回廊慢慢向正厅走去。越接近正堂竹音的心便跳得越快,他忽然害怕起来,甚至有点希望这条路永远不要走完。
这时正堂方向正隐隐有人声传来,莺巧“啊”了一声,转过头对竹音说:“公子,差点忘了正堂那儿有客人,听声音似乎正往这边来,不若我们先等等吧。”
他们三人是从较偏的走廊拐过来的,与正廊正好隔了一些,中间又有花草遮蔽,旁人若不留意倒是真的难以发现他们。竹音正担心如此与姐姐打照面不知该如何是好,闻言便停下了脚步,眼睛专注的看向人声渐近的方向。
远处的身影渐渐走到近前,越来越清晰,竹音顿时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了。正廊上正有一行人穿过回廊,最前面的三人正是韩枫,洪祈年和李珺竹。姐姐的容貌在他的心上脑海岂止回想过千百遍,当下一见就认了出来。更何况珺竹自小便像娘亲,此刻出落成|人更是活脱脱的娘亲翻版,容貌除去是成|人样子与幼时竟无丝毫更改。
眼见自己最眷恋的人就在如此近的地方,只要他喊一声,便能与她相认,便能一起远走高飞,躲进远离尘世之地。那声“姐姐”已经到了他的嘴边,可是却硬生生被咽了回去,他如何能喊出来?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鲜血一滴滴自指缝间落下,连唇也被紧紧咬出了血痕,他却丝毫觉不出痛了。
莺巧在一旁见他突然出神,脸色变得苍白,担心不已,刚想开口叫他,锦云却拉拉她的衣袖,摇摇头,伸手指着竹音的身侧。莺巧顺着看过去,立时便也沉默了。
沦陷
作者有话要说:偶要评啊偶要评~~~~打滚中 那边的三人全然没有注意到这边有人,谈笑风生的向前走去。韩枫正笑道:“夫人和小姐太过客气了,当日不过是举手之劳,事情都过了一个月多了,还蒙夫人小姐记挂,韩某惭愧。”
一个柔美的声音回道:“哪里,那日若不是韩公子与洪公子仗义援手,我和娘亲在那人迹的难至的地方可真不知道要怎么回去呢。今日有幸能来,娘亲叮嘱珺竹一定要好好向韩公子致谢呢。”
李珺竹在洪府中虽然得众人喜爱,俨然已成了未来的少奶奶,心情却终日阴郁,每日里总也是强颜欢笑。今天终于得见心上人一面,心中兴奋雀跃,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容光滟滟,神采动人。
洪祈年家教严格,少近女色,浑不知女儿家心思,只道心上人是因为在府中闷了几日,今日终于能出来走走所以才格外高兴。
韩枫却是女人堆里打滚的老手,以前是并未将她放在心上,根本连正眼也未瞧过,现下两人不得已面对面,韩枫一见之下便知她心思已在自己身上,不由在心中暗笑:“如此更好,操控起来更加方便。”
对着那双情丝暗藏的翦水秋瞳,不知为何,一双坦率清澈却复杂难明的眼睛却在此时闯进了脑海里。韩枫不由暗暗皱眉“怎么回事,怎么会想起他来了?”
想将那双眼睛从脑海中驱出去,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瞟上了珺竹的脸,不可否认,这张脸远比竹音的那张要漂亮得多,竹音顶多只与她肖似六分。两人最为相似的便是那双眼睛,漂亮的杏仁眼,黑白分明。
只是眼睛虽然形似,眼中的光华却大为不同,李珺竹的眼神他在太多的女人身上看到过,美则美矣,却根本吸引不了他,他甚至觉得他在她恋慕的眼神里看到了与其他女人一样隐藏在深处的东西,那便是渴望身为韩家少夫人的尊荣,令他厌恶的皱了皱眉。
不由得又回想起竹音的眼睛,忽然恶劣一笑,对珺竹说道:“小姐所托之事我已派人去探查过了,不过年深日久,只得了一点点线索,想追查出来恐怕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一提起此事,珺竹果然脸色立变,颤声问道:“真的有线索了么?”
韩枫回道:“是的,不过似乎不是什么好消息。还是等最后消息确定再告诉小姐吧。”
珺竹悠悠叹口气,目光突然变得遥远起来:“这么多年了,我虽然希望他能过得好,却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我甚至不止一次的想过,说不定他就此死了反而会幸福很多,活着实在是一件既艰难又痛苦的事情。”
眼中泪光闪烁,却并未落下来。洪祈年一看她伤心,自己便也觉得难过,连忙打断:“小姐也不必伤心难过,毕竟查到的也只是一点线索罢了。说不定结果真能圆满呢。”
珺竹轻轻点了点头,向着韩枫娉婷拜了下去,“多谢韩公子为珺竹之事如此费心,珺竹感激不尽,愿来生结草衔环以报。”
韩枫连称不敢,急忙将她扶起,两人正好目光相对,珺竹眼中情意更见深浓,韩枫心中一动,伸手放开,两人不过一触即离。
之后换了话题,气氛重新好了起来,几人谈谈笑笑,很快便近中午,便留了下来一起吃过饭,这才告辞离去,由韩枫亲自送往门口。
竹音在偏廊一直看着姐姐走出了自己的视线,猛地调头快步往回走,莺巧和锦云知道他不认得路,急急跟上去,只怕他出什么闪失,竹音也不看路,只顾往前走。
他看见了,他看见了,他看到自己最心爱的姐姐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而且一脸幸福,那个男人一定就是洪祈年,那个他还未见过面便已经恨上的男人,现在他更是恨他,凭什么他能这么轻易就得到姐姐的心,凭什么只有他能给姐姐幸福!那个该死的男人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跟他抢?那他算什么,他的牺牲算什么,他活着又算得上什么,姐姐根本不需要他,不需要!他不是那个能给幸福予姐姐的男人,不要说陪在她身边,甚至连当面相认都不行,为什么会是这样?
可是姐姐该是他的呀,他一个人的,是他费尽心血牺牲一切保护的,怎么能让给别人。姐姐只能是他的,是他的,是他的!!!
竹音愕然站住了脚,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已站在那片荷塘边,脑中如炸雷响过,只轰得他心神皆乱,他刚才想的是什么?他怎么能这么想?那是他的姐姐啊……可是理智越是阻止,自己的感情便越清晰的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是的,他的感情早已变质了,那是他在想念姐姐的时候从来不敢去碰触的地方,他其实早就知道,却压在心底不敢想。他的身体已经满是污秽,这份感情是他唯一的寄托,是唯一支持他活下去的力量,是他最宝贵的珍藏,怎么能被玷污?
可是现在,还是被自己亲手摊在了眼前,从此将自己陷在了最深的污泥里,连同身体和心一起万劫不复。负面的情绪绞得他头痛欲裂,伸手紧紧扯住了自己的发丝,心也仿佛被撕成了碎片再也拼不回原状,“啊…”的发出一声短暂的悲鸣,颓然倒下,双手也瞬间无力的松开。
莺巧和锦云两人急急追在他身后,却哪里有他快,听到那声悲鸣,心中只叫不好,发力赶快奔来,只瞧见公子已昏倒在地上,满脸泪痕。
暗流(上)
两个丫头看到竹音晕在地上昏迷不醒,眼泪却流个不停,两手也满是鲜血,都吓坏了,本能的跪在他身边想将人叫醒,哪里有半点效用,想把他抱进屋里更不可能。莺巧先回过神来,急急说道:“锦云,你在这里看着公子,我去找人来帮忙。”赶快转身跑去找人了。
莺巧埋头直顾往前冲,想尽快跑到前院人多的地方。刚刚跑到通往前院的回廊,身子突然被一双大手拦住,莺巧一声惊呼往后倒了下去,被那双手一把拉住,轻巧的一带,便站稳了。
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跑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