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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不知。”
“那就跪到你知道!”
自己想要做的事,别说是皇帝,就连自己也是才想到,还没实施,他是不可能知道的,而且以他平时对自己的宠爱,即使知道也不会发火。颀相思继续努力的想,若是前阵子为了颀越伤了自己身子,也不至于这么久才发作。再想想,难道是他终于对我这不争气的儿子恨铁不成钢了?终于发现我没有做官的才能?倒也不像。还是是这几日去花街?父皇也曾关注自己的个人问题,可是没有道理太子常去的地方,我就去不得啊。
颀相思将一个个冒出的想法再PASS,最后还是很无厘头。
颀嘉躺在龙床上看着沙漏一点点的流下,细腻的沙子没有半分犹豫总是优雅到层层叠叠的铺在下面的沙上,时刻保持着圆滑的锥状,不只不觉的沙漏见了底,颤颤的转了过去,颀嘉猛然想起外面殿上还跪着一个人,匆匆赶了出去,看到颀相思还是那么端端正正的跪着,丝毫不见懈怠,更是气了,竟然根本没有知错的心!
“还是不知道?”
“……儿臣不知。”
颀嘉听他以儿臣相称,登时怒了,两步并作一步上前抱起颀相思,甩了一句:“都退下!”便穿过纱幔,将相思重重的摔在了宽大的龙床之上。
颀相思瞬间清醒了,刚才那股困劲已经被这一抱一摔给吓醒了,现在自己又躺在床上,怎样看,都应该很紧张啊,不知父皇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慌忙的就要往下爬。
颀嘉伸手挡住了颀相思正在爬行的路线,扯着手臂将他翻了过去,成熟的男人声音伴着难掩的怒气响起:“你夜夜笙歌,倒是将你的身份抛到了九霄云外?难道就不怕别人耻笑!”
相思定在原地一般,眼睛瞪到了极致,看着颀嘉瞬间靠近的脸,同时感受到对方紧紧贴着自己的唇……
“父……唔……”想要说话,却感到对方的舌头滑了进来,身体被重重的压着,一震毁天灭地的搅动,还有粗糙的呼吸声音震动着耳膜,直到他呼吸不济,眼前眩晕范黑才终于得以呼吸,脑中迅速消化着这惊人的状况。
如果父皇生气,他为什么要吻自己?从来不知他有这种发怒的表现。那么,是为什么?
直到怀中没有挣扎,颀嘉才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却在看到颀相思迷蒙的双眼才如遭电击一般松开了钳制他的两只手,理智瞬间回笼。
我做了什么?我刚才……
颀嘉心疼的看着相思,手轻颤着抚上略微红肿的嘴唇,“相思……”
颀相思撇开头道:“父皇,儿臣要回府。”
颀嘉又回复成高高再上的君王道:“朕要你今晚就睡在这!”
相思不想再待在这里,他怕会发生不敢想象的事,手忙脚乱的要下床,要走,头上的人说:“难道民间父与子不可以在同一张床休息么?”语气中是深深的无奈。颀相思听到他这么柔软温和的话,心里也是一软,不知下步要怎么做了。民间也许可以同睡一榻,可是民间的父子不会接吻啊。
“父皇,这,于理不合。”
“合情即可。”颀嘉一个动作将颀相思剩下的话给噎了回去。
他抬手轻轻揉着颀相思的膝盖,边揉还心疼的说道:“疼了吧。”
全身僵硬,道:“不疼”
“相思,你到底是真的无知还是……”聪明至极。我宁愿你是前者。
“以后不许再去那种地方。”
“如果晚上不想待在王府,就来这陪父王。”
“朕说话,你竟敢不答?”
“……是”颀相思像冻鱼一样直愣愣的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感觉自己手心已经出汗了,这回脑袋真成浆糊了。原来真是因为自己去清华楼惹父皇发怒,大不了以后不去,可是他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父皇要是发怒自己还可以理解,但是之前的举动怎么才能将他归为怒气的一部分?
不要怪我太聪明,也不要怪我思想不健康,因为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太可怕,太可怕……
他在一遍又一遍重复中终于不安不稳的睡下去了。梦里还看见颀嘉和蔼的摸自己的脑袋,半夜翻身转醒时吓了一跳,自己竟然真的在这睡着了,可是看着旁边平整的被席明显是没有人睡,心下诧异,果然是自己思想不纯洁了么?但是心还是放不下来,刚刚那种接吻的感觉并不是假的,怎么办?
原本认为他越来越像自己的爸爸了,甚至模模糊糊的感觉长的都很像,那种被他捧在手心的幸福感觉是那么相似。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穿过来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呢?但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告诉他,也许自己被假象蒙蔽了,也许他们两人不能做真正的父子了。想到这里,相思有些难过。
次日上朝倒是省力了,走几步路就到了。这几日皇帝应该都在斟酌到底派谁去,太师现在是有些倾向于颀肃清了。在外人眼中,无论他支持谁都是应该的。太子是他的外孙,而颀肃清是他孙女婿。
于是朝上出现了一半对一半的局势,这些人说太子德才兼备又是一国之储堪当大任,应该趁机出去磨练一番;那些人又说二皇子擅行军布阵治下严谨,况且战争这种事本不该是储君亲战的。一来二去,谁都不让,朝堂之上吵成了一锅粥。
颀相思在下面静静的听着,没想到颀肃清的势力已经可以和太子抗衡了,看颀鸾鉴脸色果然不是很好,没想到自己养了一个祸害?不是。没想到蔡太师倒戈?也不像。
颀相思一步站出,旁边各大臣还在掐架,并没看到平时朝堂之中从不发表意见的清王爷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颀相思尴尬的咳了一声,只听颀嘉在龙椅上轻声却充斥着极致威严的声音想起:“都住口吧。”示意他说。
“玄国军防,意在犯侵,其五万精兵已驻边陲木瑜,若是再调兵数万,则我国戍守边陲兵力定然不敌,此事不能再拖,儿臣愿与二皇兄共同赴边抗敌,请父皇下旨!”
也许这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吧,平时一言不发的皇子,今日突然说要领兵抗敌这么重大的事件,一时朝中之人竟无人反对。颀相思只是紧张的等着皇帝下旨,这件事就可以一箭多雕了。
可是决策之人却丝毫不犹豫的给否决了,“朕,不准!”
颀相思在回潇湘殿的路上遇到颀肃清。
玉灵适时离开,剩下两人。
颀肃清将他推到一颗粗树下,困在自己双臂中,仔细看着他,恨不得将他看穿,直接看到后面那颗大榆树。这几日他真是逍遥,夜夜在清华楼歌舞升平不说,昨晚竟然在皇帝的寝宫过夜。听到属下报这个消息时,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颀相思,你厉害!
颀相思见挣脱不开,只淡淡的看着他,看来所有人对自己的行踪都了解的很呐,是自己身边鬼太多,还是有人在暗地里监视?
见他根本不专心,颀肃清单手掐着他的下巴,一字一顿道:“不要妄想给我搞破坏!”
相思不解,早朝上的行为,明明是在帮他,他怎么又恶人先告状了?
“若是你一意孤行,想要打这场仗,那父皇必然会派鸾鉴去。”
“为什么?”
“只有这样,你才不会愿意与他同行。”早就从皇帝眼中看出对他的贪婪,就一定不会放他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他今日之举虽说明为帮着自己,实则正是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颀肃清玩味的看着他,突然邪邪的笑了:“相思,我发现你待我真是与众不同啊。”将眼前人眼中的慌乱之色尽收眼底,这几日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附在颀相思耳边,暧昧的吐着湿热的气息轻拂早已殷红的耳垂,“所以,乖乖的待在皇城之中。”然后貌似很轻松的走开了。若不是知道他在清华楼并没有与无尘发生任何关系,若不是知道昨晚在皇帝那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今天一定不能放过他。
颀相思一直待在树下,想着刚才颀肃清那奇怪的举动,他不想自己去前线,是怕自己遇到危险,可以这样理解么?
下午,颀嘉就在呈案最明显的地方发现了颀相思的奏折,这孩子怎么就不能理解自己的一番苦心呢,打仗不比儿戏,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自己怎么可能让他去涉险呢?这张奏折,无论如何都不能通过。
颀相思则是趁着下午的时间偷偷溜出了宫,其实不过是翘班,可是今天有特别的事,而且严肃来说还要抗旨了。
将谭无尘请到了清王府,两人坐在院落里就着夏末剩下最后几瓣海棠边品着无尘自制的桂花酿边等待狐狸上钩。
一杯清凉爽心的桂花酿快要见底时,听到管家来报福兮银庄的钱老板前来拜见。
两人相视一笑,“请钱老板进来吧。”
钱程进来就看到他的前情人和情敌正品酒品的开心,言笑晏晏。心中有气却不便发作。他已经忍的够久了,竟然砸了那么大一笔银子都没能挽回伊人的心,就不信邪了,那个颀相思有哪点比他好,长得像个女人不说,话语极少的一个闷葫芦,今天就要把无尘抢回来,喜不喜欢先不说,事关男人的颜面。
颀相思与无尘均是知道钱程其人。嚣张跋扈,偏不服输,尤其对待身边的情人,只要认准了,还从没有到不了手的,即使花费一定代价也在所不惜。当然颀相思看上的就是后者,这‘一定’的代价,才决定与无尘演了这么一出‘伉俪情深’的戏码。
无尘摆动他那迷人的腰肢,桃花灿烂的笑道:“钱老板又来啦。怎么办呢,清王爷好像还是蛮喜欢我的,他不会放人的,放心好了。”
钱程拉着无尘转了半圈就搂进了自己怀里,紧紧环着,看向颀相思语带不屑道:“王爷,今儿无尘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带走了,您要是不让呢,我就来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