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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去哪里换衣服了?”汤世目瞪口呆。
“对,之前那一身不好在这里玩吧。”见他一直在发呆,她按住面前的骰子盒,“我们能加入吗?”
“好好……”话是这么说,他却和其他人一样,眼睛一直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二十分钟后。
Dante、汤世还有一群男人错愕地看着沙发上的酒池肉林——一个身材火爆的大卷发豹纹女王,被一群娇柔女孩子包围着轮流灌酒,还有一个女孩抱住她的腰,小鸟依人地靠在她身上,打了个酒嗝后柔弱地说着:“雅莉姐,你好漂亮,你是我的女神,我太喜欢你了。”那种犹如后宫般的淫靡气息连男人看了都不由震撼。
但这只是一个震撼的开始。一群女孩子轮流向她敬酒,她豪迈地喝了很多,虽然没有醉,但也有
点high了。然后她站起来,抖了抖披肩上的毛皮,带着女孩子们大步走到舞池。她们在舞池正中央跳舞。申雅莉单手叉着腰,把最后一口香槟喝完,放好杯子就开始慵懒地摇摆起来。DJ看见一群美女捧场,立刻切了一首Billboard的常胜冠军舞曲。她更high了,手臂举过头顶,一串罗马风的手镯闪闪发亮。她的手指插入卷发,发梢像是有生命的弹簧一样在灯光下抖动。女孩子们全部围了过来,和她大跳黏巴达。旁边几个外国人瞪大眼看她们,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啧啧,这女人得多么身经百战,才能练成今天这个样子。”跟她们一桌的一个男人酸溜溜地说道。
“What do you mean by that?”Paz能听懂一些中文。她转过头去,不解地看着他。
“I mean; those girls look so innocent; pare to her。 She looks pretty experienced。”他嘲讽地笑笑,接着说下去,“with many; many; many men。”
Paz转过头,宝石般的眼睛望向他,好像是真心在询问难题:“Do you know why does a man call a sexy woman bitch? Because he’s got an erection without confidence。 I thought this only happens in Europe。 It seems to be a worldwide tradition; Indeed。”
这时Marco过来了,声音冷不丁地在她身后响起:“How about rich confident sexy men?”
她连头也没转,就平静地阐述道:“It is a truth universally acknowledged; that men in possession of good fortunes; are useless creatures with genitals。”
“Wow wow wow。”Marco像被警察逮住的逃犯般举起双手,湛蓝的眼中闪过惊恐之色,“I’m sorry Dante; I’ve got a crazy sister。” (1)
一般这种时候Dante都不会
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但这一回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It’s ok”,就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舞池中的申雅莉身上。Marco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舞池里群魔乱舞的女人们,摸着下巴笑了。他看见灯光一次次闪过,每一次照下来她的表情都是不一样的。时而陶醉,时而大笑,时而咬唇皱眉,时而挑衅地扬起一边眉毛……生机活现的每一个瞬间,都像是一块从未被发现的领地,让他挪不开眼。
一曲终了,正在过渡到下一曲的过程中,一直向她们投以惊讶眼神的几个外国人终于放下了顾忌,把她们围了起来。和所有夜店里狩猎的男人一样,只是沉默地潜伏在猎物周围,静观其变。但不出五秒,申雅莉就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带走了无意留恋的几个女生。那几个外国人竟也无意留恋在停下的女生身边,像尾巴一样继续跟着她走。尤其是带头的年轻金发男人,身材挺拔,鼻梁高而秀气,看上去似乎有日耳曼的血统,对她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她好不容易找一个空出来的角落,看见他们又过来了,终于不耐烦地瞪了他们一眼,双手交叉在胸前做出了“No”的手势。即便是在闪烁的灯光下,也能看出金发男人眼中露出尴尬受伤的神情。她却视若无物,继续和女孩子们玩得开心。
男人这种生物非常奇怪。如果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拒绝,其他女人会对她同情,并一起唾骂这个男人。但如果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拒绝了,其他男人看见他被甩心里会很爽,还会一起争夺这个女人。所以,当那么帅的男人都被申雅莉甩了以后,其他不敢靠近的男人居然都被激发了战斗欲,轮番靠了过去。
Dante终于放下手中的酒杯,走下舞池。可是他还没迈出脚步,她已钻出人群朝他们的方向走回来。他立刻回到原来的位置,拿起酒杯和Marco说话。
“郁闷。想跳个舞都这么麻烦。”她在汤世身边坐下,用手掌扇扇风,把他递来的酒当水喝。
很显然,汤世就是那个看见其他男人被她甩了觉得很爽的典型,微笑着望着她:“天后,你今晚人气很旺啊。刚才和你说话的老外是我们公司在德国的项目经理,长得很帅啊,为什么完全不理人家?”
她不紧不慢地喝完一整口酒,对他弯了弯眼睛:“连话都没说过就靠近表示好感的男人,你觉得他是喜欢我哪里呢?”
“对你一见钟情了呀。”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汤副总,忽悠人不好。你是男人,比我更清楚男人在这种地方搭讪女人是为了什么。”她刚一说完,就看见Paz对她扬起了一个大拇指。
“也不能这么说,夜店不是喝酒和寻找伴侣的地方么,很多人都是在这里找到男女朋友的。”
“可能吧。”她耸耸肩,笑容带着浅浅的醉意,“但不在夜店里搞对象是我的原则。对我而言,这里只是跳舞放松的地方。”
“这么说,想要约你出去吃饭,是不能在这里提出要求的对不对?”
“怎么,你想约我?”
“对,看来要被拒绝了。”
她抱着双臂,勾着头斜眼看她: “我为什么要拒绝你?我们又不是在这里认识的。”
“真的假的?你可别玩弄我,我和Dante那种□的男人不一样,从来不在夜店泡妞的,所以受不住被甩的挫折,心脏特别脆弱啊。”
“不信我?”她伸出小指,“来,打钩钩。”
他有些受宠若惊,伸出小指头和她拉了拉钩。
一个喝醉的女生端着酒摇摇摆摆地走过来了,指着他们慢吞吞地说:“呀,你们两个这算是情窦初开么,当众秀恩爱,干脆抱一起算了。”然后她推了一把申雅莉。
申雅莉立刻扑到了汤世身上。她吓了一跳,刚想从他身上直起身来,他却大胆地伸出胳膊把她抱住,有些小小得意地看着那女生:“就秀恩爱了怎样?”
这下不仅那女生,其他人也“哟哟哟哟”地起哄,喝高的年轻男生甚至嚷嚷着“开房开房赶快开房”。汤世搂着她的手再没放开过,无视了那些人的吵闹,拿过骰子盒想和她玩游戏。
这时,申雅莉的手忽然被人握住。她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已经把她从汤世怀里拖了出来。她愕然地抬头,看见了Dante冷漠俯视自己的脸。心里的火气从一开始就没抒发过,她皱着眉用力甩开他。他被拒绝的手在空中停了小片刻,竟直接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强硬地从座位上拽了起来。
“你发什么神经,放开我!”
她使了所有力气想要从他手中挣脱,但第一次知道,这个温柔的男人力气居然这么大。就算他把她这样扔到无人的房间进行暴力行为,她都没有一点反抗能力。他拖着她往门外走,所有人都察觉到这里的不对劲,自动让开一条道。而不论她怎么拍他的手,他都没有给予任何反应,至始至终保持着沉默。
最后他把她拖到室外无人的地方,她总算在他放松的时候把手抽了出来。只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这个过程太恐怖了,她余惊未定地握着手腕,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想做什么?”他转过身平静地说着,但眼中有明显的怒意。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为什么让汤世抱你?”
“为什么让他抱我?”她不可置信而又无奈地笑了,“我现在单身,又对他有意思,怎么不能让他抱了?”
他明显愣了一下:“你对他有意思?”
她没有回答,是不知如何回答。大量的酒精让她的情绪控制力差了很多,反应也越来越迟钝。只是久久看着这个男人的面容,她抿着嘴唇,眼眶渐渐发热。如果年纪小的时候,她会委屈地当着他哭出来,质问他你不是之前对我很温柔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可现在的事实摆在眼前,他就是在玩自己,再多说什么只会自取其辱。她用力咬紧牙关,鼻尖酸涩,红着眼凶狠地和他对峙。
“你对汤世有意思?”
“对。”这一回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你是不是觉得被耍了?但没办法,像你这种男人,用来调调情玩暧昧可以,真的要谈恋爱过日子,谁会选你啊。哦不,Paz会选你。”
他愕然地看着她。
看见他的表情,她心里爽极了,却觉得更加愤怒:“怎么,我说错了什么吗?你玩过那么多女人,等别人开始逢场作戏的时候,反而接受不了了……”
他脸色发白,额头的青筋都微微凸起了。还没等她说完,他已抱着她的双肩,垂下头一口咬在她的嘴唇上,像是恨不得要把她这张讨厌的嘴狠狠咬破。可听见她吃痛的闷哼声后,他又再咬不下去,转而辗转吸吮起她的唇瓣。
但时间并没维持多久,她已推开他,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要再碰我一下,我……”她说不下去了,只是攥紧拳头在他的胸膛上使劲捶了一下,又补了一下。
她想起了希城的脸,希城纯净青涩的笑容,认识这男人以后他给自己的温柔,他和希城格格不入的复杂,和今天毫不留情的背叛。这个男人,他自己恶心就算了,为什么要和希城长着同样一张脸?是他把希城玷污了,把她和希城的回忆玷污了。像是胸腔被重物击中,她的背微微勾着,带着哭腔提高了音量:“我警告你,我有自己的生活,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不顾高跟鞋带来的痛感,一路跑回迪厅,拿走自己的手袋,让汤世把自己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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