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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挥刀斩黑手 伸臂悲白发
“千羽淡衣”10月1日的生日,谨以此章送给美丽的小千,温柔的小千,眼睛大大的小千,RP的小千,生日快乐!把粗黄瓜形的乌鸦和枕头形的逍遥打包送给你,小千一定要幸福啊!
****************下面有话说,谢谢****************
三八、挥刀斩黑手 施法悲白发
不对,他怎么可能不杀我,不囚禁我,就这样放我走。任东来低头看看身上崭新整齐的衣裳。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究竟哪里不对?……一时心乱如麻。
任东来首先想到的就是小龙王会派人跟踪自己寻到叶笙,可转念又一想,不对,凭自己的武功若有人跟踪定会察觉,甩掉跟踪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再者项鸿已然在他掌控之中,抓不抓叶笙已无关紧要。
旷野中他拽着缰绳任由坐骑独自奔跑,脑海里疑云密布,越来越看不清,将前因后果串起来,从管勇背叛,城池失陷,到粮草被劫,小龙王的身份……这一切总觉得有个大大的谜团横在眼前,触手可及却无法分辨。他此时心里有些纷乱,骑在马上决定先汇合叶笙和墨梁。想办法将小不点和孩子安全送出去才好,也不知道长鹤眼下怎样了。
“父皇,父皇!”三皇子嘴里叫着抬脚进了正德殿。
“参见三殿下。”常贵忙行礼。
“父皇,才听说凉王居然教会蓝长鹤厉害法术让他去西南。父皇,这等事为什么不让儿臣去?”三皇子一早得了消息,气呼呼的就跑来了。
大皇子自胎里带的弱症身体一直不好,二皇子生母只是个才人,外戚无力,四皇子年幼,三皇子一心以太子自居,仗着尚宣帝宠爱,几次请命带兵前往西南,想要趁机立下战功把位子坐实了。
尚宣帝板着脸皱皱眉头说:“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常贵忙上前道:“三殿下多有不知,这人,是凉王自己选的。”
“去去去,少来糊弄我。”三皇子冲常贵扬着下巴呵斥,走到尚宣帝身前说:“父皇,儿臣也是想为国尽力,您就让他教教儿臣,他一个囚禁罪臣而已,您就下道旨,若他不依就把他斩了,看他还敢放肆不成?再说,他关了这么久不死不活得,万一哪天见阎王了,这法术可就失传了,倒便宜了那个蓝长鹤。”
挨了白眼的常贵垂下眼皮儿站在一旁看着脚尖,听着三皇子嘴里左一个“谋逆罪臣”右一个“见阎王”说凉王,挑挑自己疏淡的眉毛心里冷笑,龙生九子,怎么就这么个不开眼的主儿。
尚宣帝听他口口声声咒凉王死气得肝疼,伸手猛地一拍书案,牒报奏折跳起来老高,吓了三皇子一跳,尚宣帝想着不好为这个发落他,忍了半晌说:“西南边关危险重重才不让你去的,这蓝长鹤学会了法术还不是为楚国效力?坐天下者,知人善用,不必百家皆通。”
“可是,这法术厉害得很,黑羽军不就是因为那个国师才会一败涂地吗?难保蓝长鹤不会有二心。”三皇子忿忿不平地说。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朕相信他。” 尚宣帝岂会不了解长鹤,看三皇子犹自争辩,一心想要打发他走,挥挥手随口说:“若他真的功高盖主生了二心,朕自然会裁夺,哪能任由他,好了好了,不要胡闹,下去吧。”
三皇子怏怏地出来,走了没多远抬脚刚踏过门槛就瞧见长鹤从远处拐过来还没瞧见自己,忙缩回脚,等了片刻听着响动说:“适才我问过父皇了。”
侍卫见他停住正不明所以,闻言一愣,顺着他的话说:“噢,您问了皇上了?”
三皇子得意笑说:“父皇说了,边关战事如此严峻我身尊体贵怎么能去送死?再说,那法术学起来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危险呢?蓝长鹤就学了也不怕,由他先去把这仗打赢了。”
侍卫知道他生气自己没学法术的事情,便问:“若是真能退了狮陀,那这功劳可就是蓝长鹤得了,一人之力而救国,那是何等的风光啊。”
三皇子也是习武之人,凝神细听下知道长鹤在拐角站住了,便嗤笑一声顺着墙根儿往前溜跶,对着墙外说:“风光?看他有没有命风光了,父皇说为君者知人善用,却不能让臣下功高盖主,能救国亦能覆国,难保没有二心,这可是大大的后患,岂能让猛虎安卧于榻前。”
“皇上明鉴,听说这妖术当真厉害,生生地搬来几座山啊……”侍卫簇拥着三皇子跟着他顺着宫墙走远。
长鹤站定在拐角墙外,半晌无语,他倒不是故意站下,只觉得说到自己了若是闯进去迎面碰上,三皇子怕会难堪。身旁跟随引路的小黄门也听得清楚偷眼觑他的脸色,瞧见他脸上淡淡的苦笑。
这三皇子若真能继位,人心何以相向。这些话就算是真的,守着侍卫内侍如此说,岂不是明着说皇帝是个嫉贤妒能之人?将皇上置于何地。长鹤暗暗摇头不愿想这些话的真与假,昂首抬脚跨进门槛。
“凉王对你寄予厚望,朕也相信你此去定会有番作为。”尚宣帝瞧着跪在殿前的长鹤说。
“请皇上放心,微臣定当竭尽全力相助黑羽军。”长鹤垂首道。
“起来吧。”尚宣帝瞧着起身的长鹤,一袭紫色的三品官服,虽然神情有些疲倦,可还是恬淡从容,温润秀雅。“你毕竟初学乍练,凉王说修习法术有些事情要先告知于你,是否有什么禁忌?若是太过危险你还需量力而行。”
长鹤心头一疼整容说:“多谢皇上关心,这法术虽然深奥于修习的人却无碍,微臣省得,能为皇上分忧解劳,微臣虽死无惧。”他说得恳切,对比适才胡闹的三皇子尚宣帝心里不免有些动容。
长鹤出宫便去了庆王府,任东来还是音讯全无,长鹤从枢密院得知南安牒报上说未见他押送粮草过去。任东来生死未卜,眼瞧着王妃哭成泪人,长鹤心中更是担心,不由得深深自责,将过错一股脑儿的揽到自己身上。
“你也无需自责,他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不定又到哪里鬼混去了。” 庆王拍拍长鹤的肩头说。长鹤看庆王形容憔悴精神恍惚,知道他心中一定更为担忧。“听说你今日动身去西南,自己小心些。”庆王叮嘱道,长鹤不敢耽搁太久起身告辞。
“小猴子,你的嘴怎么了?”叶笙凑到任东来身前仔细看,瞧见他下唇肿得老高,血肉模糊。
任东来根据叶笙一路留下的记号在南阳城东南方一处无人的小院落里找到了他们,墨梁每日夜里出去弄吃的,几人倒也没饿着,任东来屁股疼得厉害,进门狠狠喝了两碗粥就趴在厢房的床上闭眼歇着。听到叶笙的声音一睁眼,看他一双大眼睛就在眼前,床边还站着嘬着手指头的小瓜。
“被狗咬得。”任东来恨恨地扔了一句说,说完一想,不对,这是我自己咬得,那不就是说我自己是狗吗?抬眼瞧见叶笙满脸不信的神情斜着眼瞥自己。“是被狗咬的时候太疼了,所以我自己咬的,说错了说错了。”
“哦?被狗咬了?哪里?我给你瞧瞧!”叶笙忙问,伸手指在他身上戳了几下。“咬哪里了,你倒是说话啊?”
“哎,你很闲吗?要你管,我怎么听见那个死小孩在哭啊,快去哄他,去去去,我要睡觉!”任东来扑在床上把脸埋起来。
叶笙蹲在床边托着下巴瞧着任东来,半晌,又戳他:“算了,杀不了那个国师你也不用生气,他会妖术的嘛,若凭真本事,他一定打不过你这个天底下武功第一轻功无双的小猴子。”
任东来把脸歪过来伸手捏捏叶笙的脸颊,脸上换了嬉笑的模样儿说:“马屁精。”说完脸色一黯道:“小爷我武功还是天下第一,只是轻功却比不上人家,早知道多练练,大事不妙拔腿能跑也好啊。”心里再跟上一句,就不会沦落到被恶狗咬了又咬了。
叶笙见他会开玩笑了有些放心,说:“眼下你平安回来就好,咱们人多,商量商量总会有法子的。”
“饿。”小瓜拽拽叶笙的衣裳,小声说。
任东来起身把小瓜抱起来高高地抛高接住,惹得小瓜咯咯笑,对叶笙说:“我没事,咱们先填饱肚子想办法出去。”
长鹤一行人马不停蹄昼夜兼程赶上了大军,餐风露宿终于大军到了南安城。烈焰当空,土地腾起热雾,铠甲满身的黑羽军挥汗如雨,南安城门大开,留守大将宋柬亲自带人迎出来。
长鹤念着将士辛劳让宋柬先安顿士兵,宋柬颇有些为难,诉说城中被狮陀屠城后屋舍破烂不堪,倒不如让黑羽军出城在南安与南阳城之间安营扎寨,部分粮草随军,部分粮草存放南安城里。这些粮草本来就有调拨给南安的,长鹤与黑羽军副统领商议后便照宋柬所说。
黑羽军出城五十里安营扎寨,宋柬留下长鹤及一众统领大将在指挥府里设宴款待。长鹤有意推辞怎奈众将都答应了便只好听从。
酒宴设在指挥府花园内,晚风给盛夏带来些许凉意,蝉鸣蛙叫,树枝上高高挑着灯笼,面前长几上放着纱罩烛灯,摆着整只的肥羊猪首,美酒成瓮,众位大将都是豪爽之人与南安城内守将也相识,都摘盔卸甲袒胸露怀准备一醉方休。
督粮官说:“宋将,我们还有兄弟在外头呢!可不能让他们眼馋。”
宋柬笑着问身旁的校尉说:“院子外头那里可都安排了?”
校尉忙说:“是,遵照您的吩咐,外头的几十个兄弟一人半坛酒两斤肉,吃喝的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