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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我问。
「什麽还有?」他回头看我。
「我要听别的答案。」
康森拉开我的手,「你的额度已经用完了。」
「那就再赌一次,我赌正面。」我说。
可是这一次我就没有那麽好运。
我把手移开,硬币的数字面朝上,康森赢了。
我很失望,我尽量不表现出来。康森低垂著视线盯著我手背上的硬币,像在思考什麽,我听见他问我:
「谢贯衡,你真的喜欢可可吗?」
我抬眼看他,我想看他这时候的表情,但是他还是低著头。
我感觉我的心跳一下下的咚咚撞击我的耳膜,我很紧张,我很想问他为什麽要问这句话,他是为谁问的?为可可,还是为他自己?
「我不喜欢她,」我说,「你知道我喜欢谁。」
康森的眼睛抬起来,我们对视著,空气变得很稀薄,我和他都有一点缺氧的样子。
「我跟你赌最後一次。」我说。
我把硬币往上抛,又一次的在手背上接住。
「正面。」康森说。
我大概有一点发抖,手心不停出汗,明明是有点冷的天气。
我把手慢慢移开,我怀疑那一瞬间我和康森都停止呼吸。答案揭晓了,硬币静静的躺在我的手背上,这次是反面,康森输了。
我吞了口口水,心跳更加剧烈,好像快要爆炸那样的。我不敢看康森,我看著硬币,我说:
「康森,我要你当我一天的男朋友。」
…
20
事後我再次回想走廊上的那一幕,还是觉得头皮发麻,怎麽会当场脱口而出这麽惊悚的一句话?我简直自以为在拍电影。
在那之後,我一眼也不敢看康森,连和他约定时间地点都是透过传简讯的方式,我想我真的是蛮没种的。
就连现在,不过就只是坐在这里等康森来,我都有种快死掉的窒息感。
我看了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过去两分钟了,我心里有点沉,装作毫不在乎的把手插进口袋,环视周围一圈,又忍不住再看一眼时间。
我不能确定康森究竟会不会来。
他回传给我的简讯很简单,只有「知道了」这短短三个字,很潇洒的样子,我就没办法像他那样。
我想我是把他看得太在乎了,我不应该这样,我当然也知道,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
时间过去十分钟了。
我想也许康森不会来了。也许他也不是不在乎我们的赌约,他只是不想和我交往,就连一天也不想。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会继续坐在这里等他,不管是十分钟还是十个小时,我会一直坐在这里等他,或许我会因此而对他死心,我也不知道。
我把手表拆下来,放进口袋里面。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明明是假日,大家走路的速度还是很快,这个城市就这样快速的流动著,而我坐在这里,就像被抛弃了一样。
我踢著脚边的石头,白色的帆布鞋很乾净,我为今天的约会新买的,我扯著唇角,大概觉得自己蠢。
忽然另一双新的球鞋进入我的视线内,我愣了愣,慢慢抬起头,还在喘气的康森就站在我的前面,好像从哪里一路跑过来的,白皙的皮肤上都泛开一层红。
「我迟到了。」他说,带著歉意的。
我没说话,只是站起来,狠狠在他额头上弹了一记,像从前那样的,他痛得缩了一下,我笑起来。
康森,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和他都不知道要去哪,所以我们决定坐上一台陌生的公车,让司机决定我们要去的方向。
路上的行人很多,但是这台公车却奇妙的没有什麽人,我和康森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座位上。
康森看著窗外的风景,橘色的夕阳照著他的侧脸,我看著他,我希望他永远不要转过头,那我就可以一直这样看著他。
可惜康森後来还是转过头了。
「刚刚我有一点问题要问补习班老师,所以才晚一点到。」他说。
「喔。」我点点头,没有追究这是事实还是藉口,那些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公车依旧摇摇晃晃的往前开,坐在博爱座的几个老人瞌睡般的点著头,我和康森之间有点沉默。
「你觉得这辆公车会开去哪里?」我问康森,他摇头,然後我说,「我希望它永远都不要停下来。」
康森看了我一眼。
我们还是很沉默,但是他把手伸过来牵住我。
「今天我是你男朋友。」他说。
他的这句话说得也蛮肉麻的,我本来想要糗他,但是不知道为什麽有点说不出话,只好也反手握住他。
21
我们後来在公车总站下车,一片荒郊野外,我想我脸上的表情应该很傻眼,就连死人脸康森也看起来有些错愕,我忍不住想笑。
天色已经全暗了,我和康森并肩走著,周围很阴森,一个人也没看见,间隔很远的路灯发出惨白的光,简直像鬼片中的场景。
我有点发毛,所以靠康森近一点,他笑著揉了揉我的头发。
这是一个很久违的动作,我这时候才发现原来我们假装陌生人很久了。
「听说外星人通常会在这种野外绑架地球人。」我说,康森看我一眼。
「你很期待?」
我笑,「不知道飞碟上面有什麽。」
康森想了想,「大概和电影上演得差不多吧。」
这是一个蛮蠢的话题,但是这个时候的我们却都不觉得,也许因为我们已经沉默太久的关系。
「听说被外星人绑架的人类都会丧失被绑架期间的记忆。」我说,「其实这样想一想,我觉得外星人还蛮可怜的。」
「为什麽?」康森问我。
「因为你明明记得这个人,可是这个人却怎麽样也想不起你啊。」我说。
「可是人质通常都不希望再想起绑匪吧。」
「咦?难道没有人质和绑匪日久生情的吗?」
我想我吃惊的表情大概有点逗乐康森,他笑起来,露出我喜欢的那个酒窝,我有点心痒,所以我伸手牵住他。
康森没有动,我们就这样牵著走了一段路,我想康森实在太纵容我。
他的纵容养大我的贪心,总让我想要更多。
保守估计,我们大概走了快半个小时,才走到这个鬼地方的闹区。
时间是晚上八点半,我们找了家小吃摊胡乱吃了一顿,然後沿著对街慢慢的找回去的公车站牌。
「是这个吗?」我指著不远处的站牌,和康森走过去,抬头研究公车路线。
「好像是。」康森说。
我们坐在路边等公车,有一句没一句的閒聊著。站牌的对面有一个很大的招牌,显眼的亮著「爱心宾馆」这四个字,我想我和康森的视线都有点下意识的避开它。
「公车来了。」康森说,然後站起来。
但是我却拉住他,他回头看我,公车停下来。
结果我们没有坐上那台回家的公车。
我们走进那个看起来有点破烂的宾馆,拿了房间钥匙,柜台阿婆的眼睛从老花眼镜下锐利的盯著我们,我和康森都假装没看见。
很狭小的房间,但是还算乾净,我打开电视,淫荡的呻吟大声的跑了出来,我吓一大跳,很快的关掉电视。
康森好像在研究这个房间的摆设,可是他的耳朵蛮红的。
我又重新打开电视,这次记得转小音量,我一台一台的转过,总算转到正常的频道。
「今天不回去了吗?」康森问我,我们坐在那张圆形的床上。
我嗯了一声,装作很专注的看电视。
萤幕上,主持人讲著不是那麽好笑的笑话,来宾配合的被砸了一盘一盘的奶油,其实有点无聊,幸好很快就广告了。
我按著遥控器,我知道康森在看我,但是我不看他。萤幕又回到一男一女躺在床上,男的趴在女的身上抽动著,康森伸过手想拿遥控器,我压住不给他,他看著我。
有种奇怪的气氛在我们之间发酵,我感觉到我急促的心跳。
「我想亲你。」我说,然後慢慢把脸靠过去。
康森没有躲,我和他接吻,他的嘴唇乾乾的,可是一下子就被我弄湿了。有种麻痒的感觉爬上我的心脏,我克制不住的把舌头伸进他的嘴巴里面。
他也回应我,他的吻技好像比我高明一点,我被吻得有点昏头的,大概是这样,所以我试图把手伸进他的牛仔裤。
可是我却没想到康森会突然推开我。
我愣了愣,他好像也有点怔住的样子,那些原本缓缓在升温的什麽一下子都冷却下去,我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马上清醒过来。
我看著床单,我不敢看康森,那一瞬间我羞愧得很想撞墙。
「。。。。。。对不起。」我听见康森说。
我没说话,我根本没办法说话,大脑很空白。
电视上,那一对男女还不停在Zuo爱,高亢的呻吟声像在讽刺我什麽一样,我啪的一声把电视关掉。
「没关系。」然後我说。
那天晚上,康森躺在我旁边,我和他同盖一条被子,却彼此隔得很远。
我想他一定也没睡著,可能预防我半夜偷袭,我实在忍不住这样小心眼的猜测,如果不这样,我恐怕没办法再和他待在同一间房间。
「欸,康森。」
「嗯?」他连鼻音都听起来都很清醒。
我看著天花板,我的心跳很平静,我有一点不甘心。
「你只能喜欢女生吗?」我突然问。
他沉默了十几秒,我以为他不会回答,却听见他说:
「如果你是女生就好了。」
我闭上眼睛。
其实答案早就呼之欲出,只是我一直假装没看见而已。
我一直假装我还有那麽一点希望,那点希望让我什麽都豁出去,可是它却是不存在的。
「那,你喜欢我吗?」我问他。
「。。。。。。嗯。」康森说。
那你不能和我在一起吗?
我想要这样问他,但是我说不出话。我嚐到眼泪的味道,咸咸的,或许不理它它就会停止了吧,大概是这样,所以我只是很小心,很小心的不发出声音。
康森的手在黑暗之中牵住我,想著也许是最後一次了,我也狠狠的用力牵著他。
那一晚,我和他都没有睡,我们一起等待天亮。
天亮之後,康森就要回到他的世界,而我的星球上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22
我想,康森实在把我搞得太娘了。
有那麽几天我茶不思饭不想,跟个失恋少女一样,妈的,郝健居然还帮我准备了一条手帕。
「那是什麽鬼东西?」顶楼上,我鄙夷瞪他。
「流泪的时候很好用喔。」郝健作势用手帕揩揩眼角,我真想揍他。
「我用不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