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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康森。」
他的动作顿了顿,回过头,那双很傲的眼睛上下打量我。
「你是谁?」他问。
我苦笑了下:「我是谢贯衡。」
我从他忽然张大眼睛的神情看见了「!?」这个符号。
3
跟个猪头一样,如果嘴里再咬上一颗凤梨,就是一头十分完美的猪公。
康森的房间,我对著镜子左看右看,迟迟不肯转过来让康森擦药,他好像有点不耐烦,狠狠的用长根绵棒捅我眼角的淤青。
「干──」我拉长的痛叫惨绝人寰。
康森却反而笑起来,好贱,但是还蛮好看的笑,他不笑我还没发现,他的左边脸颊有个深深的酒窝,让他看起来有点像小孩子。
大概因为我一直盯著他,他抿了一下嘴唇,又不笑了。
「欸,」我硬是要找话和他聊:「你知道被打的人是我吗?」
「不知道。」他说,很粗鲁的用碘酒涂抹我的伤口。
我痛得龇牙咧嘴,从牙缝间发出嘶嘶的抽气声,这样好像比较有用,至少康森的动作很明显的放得比较温柔。
「你怎麽想到要报警?」
「我根本就没报警。」康森说,看了一眼满脸错愕的我,很理所当然的表情:「我不知道用手机要怎麽报警。」
我沉默了三秒,终於忍不住的笑起来,康森莫名其妙的看我。
「谢贯衡,」他的语气很凝重,「你要不要去作一下脑部扫描?」
我想,我的确应该去作一下脑部扫描。
从那天之後,不知道为什麽,我居然觉得康森这家伙还蛮可爱的。
也许是我脑袋里的某一根螺丝钉被打掉了吧。
「嗨,康森。」
午休时间,走廊上,我侧身挡住康森的路,手里捧著一叠作业簿的康森微皱眉毛。
「我想和你玩一个游戏。」
「我不要。」
他倒是很直接的拒绝我,想从我旁边绕过,我又再一次的挡住他。
「五秒钟就好。」我把五根手指凑到他面前。
他有点无可奈何的样子,「快点。」
我笑了笑,在他面前展开右手,手心上一枚十元硬币,我把双手分别阖握起,迅速在他面前作了一个左右手交叉的动作。
「你猜十元在哪?」我问。
「左手。」他毫不犹豫的说。
我把左手手掌在他面前摊开,果然十元硬币躺在上面。
康森看我,很认真的说:
「这个魔术很逊,我劝你以後还是不要再用比较好。」
我没理他,只是说:「你赢了。」
「是喔。」他冷淡的应了一声,从我身旁走开。
「赢的人可以要求输的人做一件事情。」
我这麽说,然後看见康森的动作顿了顿,回过那双单眼皮眼睛静静看我。
「我以为你很讨厌我。」
顶楼,康森一边低头喝著他的奖品,一排五个不拆开的养乐多,一边这样说。
我眯眼看著天空上的云。
「你在乎吗?」我问。
他咬著吸管,没有说话,唇角大概有些上扬,因为我看见他脸上一弯深深的酒窝。
我把手伸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他没有躲开。
「我从来没跟教官说过你的事。」他说:「我讨厌人家误会我。」
我还是笑,把他的头发揉得非常乱。
我一下子把康森的地位从欠扁的那家伙提升到哥儿们,我和他要好的程度让我的多年好友郝健都有点吃醋。
我想康森应该也不讨厌我,因为他那个冷淡的一号表情,只有在面对我的时候才会有那麽一点多出来的情绪。
放学,我堵在康森补习的路上,他没多看我一眼,动作很熟练的从我身边钻过去。
「喂。」这下我拉住他的书包背带,他终於转过来。
「干嘛?」
「请你。」我把一杯珍珠奶茶递给他。
他却问:「有冰块吗?」
我不知道,所以我把奶茶凑到耳边摇一摇,咖啦咖啦,是冰块的声音,他微微皱起眉毛。
「那我不要喝。」他说。
我不管他,把他的书包打开,硬是把奶茶塞到他的书包里。
他喂了一声,好像怕课本会湿掉的样子,很快的把奶茶拿出来,眉头浅浅的皱著,有一点困扰的模样。
「我想看电影。」我把报纸印著电影时刻表的那一页展开,拿到他面前。
「我要去补习。」他把报纸挥开。
我还是拉著他的背带,把他拖到我旁边,笑著说:「那我和你打个赌,谁赢了就听谁的。」
「赌什麽?」康森问,然後在话说出来之後有点後悔的样子。
我笑得更开心了。
「赌谁可以把珍珠射得比较远。」我说。
4
结果我不战而胜。
康森的家教很好,就算拿刀逼他他都做不来把珍珠从吸管喷射出来的动作,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我和他赌。
电影院。
电影还没开始,工作人员留了一些微弱的灯光,以便於观众找寻自己座位的号码。
我把500cc饮料杯上的薄膜撕开,咖啦咖啦的咬著溶化了四分之三的冰块,康森看我一眼。
「你在干嘛?」
「吃冰块。」
「不要那样,」他说,「我看了觉得很冷。」
我看他,他果然一副很冷的样子,把身体微微缩起来。
「你怎麽穿那麽少?」这次换我皱起眉毛。
现在的气温虽然还没有寒流那麽冷,可是也是冬天的低温,尤其是晚上更为明显,可是康森居然只在衬衫外面加了一件一点也不御寒的学校毛衣。
「穿起来。」我脱下我的便服外套,丢给他。
「那你呢?」他问。
「我很热啊。」我故意咖啦咖啦的把冰块咬得更大声。
谁知道电影开映没多久,我就开始觉得冷,妈的冰块吃太多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双手环胸,一边在心底暗骂这个脑残电影院冬天开什麽冷气,一边感受冰冷的空气钻进我单薄的衬衫里面。
黑暗中康森大概看见我在发抖,所以把外套递过来,我摇摇头,把外套推回去,他却抓住我的手,我的寒冷於是遁形。
我有点糗,才刚缩回手,康森就把隔在我们之间的扶手拉起来,凑近我,把外套像被子一样的盖住我们两个。
「我不要这样,」我低声抱怨,「这很娘。」
「闭嘴。」康森说。
外套要完全盖住两个正在发育中的少年其实不是很容易,因此我和他靠得很近,近到我的鼻间都是康森的头发香味,是有点甜的味道,像牛奶糖一样。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为什麽我的心跳开始有一点加快。
康森,二年和班的班长,鼎鼎有名的资优生,师长的最爱,同学的模范,要脑袋有脑袋,要脸蛋有脸蛋,妈的。
我一时忿忿不平,踢了躺在我旁边看漫画的康森一脚,他莫名其妙的看我。
「干嘛?」
「看你很烦。」
他没理我,继续转过眼睛看漫画。
今天康森来我家住一晚,为了招待他,我又新添购了一套热血少年漫画,果然康森喜欢。
我有点无聊的躺在旁边看他,看著他优美的侧面。
他有一双很好看的单眼皮眼睛,眼角往上勾的弧度很漂亮,低垂的睫毛密长,好像因为漫画蛮好笑所以露出了脸颊上的酒窝。
我伸手去摸他的发尾,还留有一点湿气,刚刚他才洗完澡,就男生而言过於白皙的皮肤呈现粉色,我现在才发现他长得真的很不错,带著中性的那种,却不至於让人觉得很娘娘腔。
「你又要干嘛?」他瞪我,好像嫌我打扰了他。
「我看我好像长得比你帅一点。」我笑。
他却很认真的回答:「我也这样觉得。」
「神经病。」这次我的笑容应该看起来比较开怀。
「我觉得你嘴巴长得蛮好看的,」康森说,「就算在生气的时候看起来也好像在笑,让人有一种脾气很好的假象。」
「什麽假象?我脾气本来就很好。」
我威胁的抱住他的腰拖过来,舞动五指作势要往他身上搔去,康森非常怕痒,所以难得软弱的先低头。
「我觉得你爸妈人蛮好的。」
康森趴在枕头上说,我拉被子的动作顿了顿。
「那个男的才不是我爸,」我把被子拉起来,覆盖住我和他,「我爸已经死了。」
那瞬间康森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我才又听见他的声音。
「我爸还活著,但是我巴不得他早点死掉。」
我们都很安静,然後我啪一声的,关掉了电灯。
黑暗中,康森还是一样那个姿势趴著,我想我们都分享了一个关於对方的秘密。
我靠著他躺著,明明用的是我家的洗发精,他的头发却还是牛奶糖的味道。
「有人摸过你这里吗?」我用手指去碰他的颈子,他怕痒的缩了缩。
「嗯。」他短短的应。
不知道为什麽我有点不是滋味起来,所以我接著问:
「欸,你交过女朋友吗?」
「嗯。」他弯著眼睛看我。
「你和她接过吻吗?」
「嗯。」
「你和她上过床吗?」
这次康森迟疑了,大约过了几秒钟,我才听见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一刹那我震惊得反应不过来,吓得双手捉住他的肩膀。
「什、什麽感觉?」我有点口舌打结。
康森笑著把脸埋进枕头里面,我拉了几次都拉不出来,最後只能求他。
「拜托你跟我说啦,我还没试过欸。」
这句话彷佛打动了他,他终於侧过脸看我,思考一下後,笑笑的说:
「接吻的感觉比较好。」
好烂的感想,我不能满足好奇心,还继续追问:「大师,拜托你再说详细一点。」
康森闭上眼睛装死,任我再怎麽推他都不起来,我只好含恨而眠。
几天以後,我做了一个春梦。
梦里一男一女在Zuo爱,那个女的长得不错,我以为那个男的是我,可是当他转过头来,却是康森的脸。
然後我就醒了。
我想这一定是康森带给我的刺激太大的关系。
不然我怎麽会在作销魂春梦的时候,还觉得有点难过?
5
「欸,你做过春梦吗?」
早自习,我一脸忧郁的问我的人生导师郝健,吓得他嘴里一口奶茶喷射得好远,引来班上女生厌恶的目光。
「老大,这种事情你一定要讲这麽大声吗?」他无比震惊的抹掉喷得到处都是的奶茶。
「所以是有喽?」我帮他下了结论,很难得看见厚脸皮的他脸红。
「现在是在调查我国青少年的睡眠品质吗?」他很怀疑。
我没理他,迳自把目光的焦点放得迷蒙,远远看著窗外。
「我昨天做了一个春梦。」
我说,郝健好像感觉很刺激,专注的靠过来倾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