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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我就有个哥哥,”她叹口气收回了笑容,“可那真的并不代表就不会寂寞。”
“你的寂寞是来自于性格封闭与言语不通,跟有没有哥哥没有关系的。”
“你好像……”她眼里添加着崇拜,“很了解我?”
“你的寂寞,”他伸出手轻轻点着她的鼻端,“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回家的路上,白苹坐在单车后座环抱着渥夫腰际,两人漫天漫地的说着话,压根不觉他和她是初识,倒像是久违了多年的老友。
到家后,当白苹得知渥夫的家竟与自己家在同条街上时,她再度吃了一惊。
“你家竟然离我家这么近?”
她抬头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着街尾那幢被附近人们蒙上了层神秘面纱的古老大宅。
听妈说,那屋子里住的是一户不喜与人来往的孤僻家族,传闻中,他们似乎是中古时期的一支贵族后裔,眼高于顶,不屑与一般人交往,可真令人想不到,这样的家庭里竟会培养出像渥夫这样平易近人的孩子。
“我已经在这里快住满三年了,而我们,”白苹深觉不可思议,“竟从来不曾见过面?”
渥夫没作声,其实他常会忍不住在暗地里远远瞧着她的,只是她毫无所觉罢了。
“明天起我来接你上下学,也好顺便帮你练习练习意大利话。”
没征询过她的意愿,他就径自帮她作了决定,而她也反常地不似以往厌恶陌生人亲近的习惯,竟也接受了他的建议。
她甚至有些期待那来自于他的照顾与保护了。
“渥夫,你对我真好,你是我的神灯精灵吗?”
白苹说得真心,在她嘴里的味蕾上还残留着十多种冰淇淋的沁心滋味,心底更是因着被人重视而甜甜如蜜。
“如果我是,”他睇着她,“那么,你还想要些什么?”
她思忖了一会儿,亮出了孩子气的笑容。
“我知道这要求奇怪了点,但既然你也住在这附近……”她闪亮着回忆的眸光,“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一只很可爱很漂亮的金黄色小狼,喔,不,三年了,它应该长大了点,他的毛和你的发色很像,金灿灿的,喔,对不起,我不是说你的头发像狼毛,我的意思是……”
她微有局促地搔搔头,半天接不下去。
“你喜欢那头小狼?惦记那头小狼?想叫神灯精灵找它出来?”他瞅着她。
“是呀、是呀!”她拼命点头,“事实上,我还帮它取了个叫‘蛋黄’的可爱名字,它有点儿倔有点儿傲,可真的真的好可爱,我觉得它应该也会惦着我的。”
“很奇怪,你看来柔弱得像只小白兔,又怎会去想养只狼当宠物?”
“不是宠物,”白苹急急解释,“虽然我真的曾经有过这样的念头,可后来我想通了,对一头狼而言,外头辽阔的天空才该是它的家,我只是很挂念它,很想看看它是否元恙罢了。”
渥夫睇视她片刻后,慢慢出了声音,“来,看好,学起来吧。”他将自己双掌交抵胸前,做了个倒三角形的手势。
“这是什么?”她看傻了眼。
“这是种自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神秘魔法,来,照着我的手势做。”
她伸出双掌学着他在自己胸前比了个倒三角形,再傻傻问:“然后呢?”
“然后?’
他看着她,一本正经。“你必须闭上眼睛念句‘訇钹魃吁奴’,在脑海里说出你的希望,不久之后,这个希望就能实现。”
“慢一点儿,渥夫,”白苹一脸的急,“你念得太快了,再来一遍吧。”
“不是我想笑你,白苹,你的语文能力真的差了点儿。”
接收到她的瞪眼后,握夫气定神闲再念了遍方才胡诌的咒语。
他想笑,她可不,他看得出来眼前的女孩儿是很认真在许愿的。
他叹口气,因为她的虔心,因为他是她的神灯精灵,或许,他是该帮她达成心愿。
三天后的中秋夜,如顾子秋事先预告的,爸爸和白芜缺席了,这是个冷冷清清的中秋夜。
可在睡前当白苹正准备合上窗时,院里的一抹灿金色勾起了她的注意力,咕咚咚的跑,她连睡袍都没加,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就急急跑下了庭院。
“蛋黄!”
她发出了开心的大嚷,趋前俯身抱紧着那头几乎已经要超过她胸口高度的金色小狼。
喔!不!这会儿的蛋黄已不再是头小狼。
虽然,金黄美丽毛色依旧,可他的身形已拉长而略见雄伟了,介于小狼与成狼之间的体型,它的颈间有圈竖立的深褐色梗毛,四条腿刚猛健劲,神情傲然而不驯,那双眼带着睥睨一切的霸气,还有他那微龇的森森白牙,看得出已然长全。
这样一头浑身散发着野气的兽任谁见了都要心惊,可白苹没有,她见了它只觉安心与开心,由它传达给她的种种感觉,她深信蛋黄是不会伤害她的。
“嗯,渥夫教我的魔法真的很灵耶,明天我一定要去谢谢他,还要再问问,”白苹搂着蛋黄亲了又亲,也再度见着了它那近似于脸红的反应,“他到底要不要个干妹妹?”
蛋黄低鸣吐气,似是对这样的提议没好气。
“嘿,小蛋黄!”
她搂着金狼在明亮圆月下,在如茵草地上坐下。
“这几年你都在哪里混的?过得还好吗?有要好的朋友了吗?”俯下身,她在金黄色的长毛里抽动着鼻端,“一定是受了那次我帮你洗澡的影响,你变成了一只很爱干净的小狼了唷。
“看见天上的月亮了吗?今天,是我们中国人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个节日,叫做中秋节,这个节日代表着团圆的意思,它希望着人们也能像月亮一样圆圆满满、开开心心.所以这一天,我们都要和自己喜欢的亲人在一起的唷,如果你听懂了我的话,不管你身在何处,往后的中秋节你都得来看看我唷,要不然,我会很想你的。”
白苹抱起它指了指满月,继之吐舌轻笑。
“看看我,又忘了,妈妈说过小孩子是不能用手指月亮,这样做会惹来月神割人耳朵的,”她摸了摸蛋黄的尖耳朵咯咯笑,“不管是人还是狼,没了耳朵可就难看了。”
抱着蛋黄,她叽哩咕噜又说了一大串,金狼倒也温驯,窝在她怀里由着她捏捏揉揉。
“小蛋黄,你一定觉得我很吵吧!”
她笑了笑再吐了舌,她常会有些很孩子气的动作,可却因为控制得好而鲜少在人前显现,蛋黄却不同,它是不会笑她的。
“没法子,整日在学校里像个小哑巴,也不知道有多久没这么好好说过话了,不过,你别为我担心,下回你再来时我就不会这样子了,知道吗?我现在有个新朋友,他叫渥夫,他还答应要陪我练习会话呢!下一回你来,也许我就可以和你说说意大利话喽!”
这一夜,白苹和蛋黄过了个很尽兴的中秋夜,他们玩了飞盘也玩了躲迷藏,已长大的蛋黄甚至还可以驮起她在深夜无人的巷道间穿梭跳跃,吓得她趴在它背上,紧揪着它长毛不放。
一个女孩儿和一头狼,在皎洁的月色夜里玩得几近疯狂。
之后,白苹见着了蛋黄一身泥渍而想帮它洗个香香的澡,她笑嘻嘻扔下叮咛。
“别走,我去拿些东西就过来,要等我唷!”
她只花了一分钟就跑回来了,手上分别提着大毛巾、鬃刷和沐浴乳。
可这回蛋黄并没像三年前一样打算让她如愿,一感觉出白苹要帮它洗澡,它吓得飞遁离去。
留下回到院里的白苹望着空荡荡的院落,顿然心生失落。
第三章
渥夫没有食言,从他们相识的第二天起,他就每天都来接送白苹上下课,风雨无阻。
不仅于此,他还每天帮她温习学校里的功课,也是那时起,白苹才知道他除了是学校里的各项体育竞赛的常胜冠军得主外,还是个很会读书的模范学生。
事实上,他在学校里一直是个出尽风头的风云人物,之前她不知道他,是她孤陋寡闻。
和渥夫一起,白苹不但逐渐熟谙了她向来视若畏途的语言,还有一点,也没人敢再欺负她或趁机占占她的小便宜了。
有一回在渥夫等她回家时,发现了那本来应该和白苹一块儿刷厕所的家伙正准备脚底抹油,他眯眯蓝眸拦下对方,他没开揍,只是很单纯地在对方惊惧的眼神里卷高袖管,露出了结实的臂肌。
在这件事以后,学校里的人都“确实无误”地明白了白苹是由渥夫·道格拉斯罩着的事实,换言之,除非是活得不耐烦的人才会敢再去惹这个柔柔弱弱的东方娃娃。
渥夫并不崇尚暴力,也不是混黑道的小混混,他甚至是个德智体群四育俱优的顶尖模范生,对老师有礼,与同学和乐,不沾烟酒大麻,爱护小动物,不乱丢垃圾,不攀折花木,过马路时会看看红绿灯,可这一切的一切,都绝不包括在他发脾气的时候。
他爽朗可亲、崇尚和平、容易相处,平时的他极少恼火,他在学校里,只发过三次的脾气。
只有三次,不过,都很惊天动地吓死人。
怪的是,他发脾气的原因有时都不太能让人轻易理解,他的第一回发火据说是为了个高年级学生拿石头扔掷水潭里的白天鹅致死,第二回是为着校工弄错了饲料害得校园里动物园的猫头鹰狂泻至死。
为了天鹅和猫头鹰不顾校规揍人,这使得渥夫另有了个视动物如人的“动物大使”美名。
他的这两次怒火虽然也很吓人,但比起第三次,都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而渥夫的成名,也是系于那最后一次的大发脾气。
那次他替个遭老师诬陷而沦落退学命运的学生上校长室打抱不平,得不到校长理会,他火起来索性捣毁了校长室,据说,连墙都被打穿了一个洞,屋顶也发发可危。
渥夫的暴力引来了关爱的眼神,一个愤怒的小学生砸毁了校长办公室毕竟不是天天可以有的新闻,它被搬上了电视,甚至教育局官员还派员彻查,末了,那原该被退学的学生得到了平反,老师被调职,而校长室另辟他处重盖。
而没人提及惩处渥夫的事,一方面因着他发怒时骇人的气势连校长看了都怕,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