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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被完完整整的打败了,眼神交接间,她们读到一个共同的信号,“这是一个欠揍的人,我们为什么不揍她?”
紧闭的大门外围满了201的邦交们,窃窃私语的女同胞实在无法在脑子里描摹出一个完整的画面,这一切对于她们来说实在太下流了,时而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时而是一些限制级的话语,“对,拔了她的内衣!”“有没有搞错啊,她连内裤都是柯南头像!”“快揍她,快看,她的胎记都那么欠扁!”
作者有话要说:
、军训
大一的生活,也许是四年里唯一能够称之为生活的一年。
活力无处挥发的人们积极响应学校号召,将饱满的热情投入到各种社团活动建设中,而其中自然不乏消极分子,譬如,朱一红,张雨婕。
朱一红除了上课的时间,就只剩下吃饭、睡觉、看电影三件事,她神出鬼没,她来无影去无踪,她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正因为如此,直到一年后,朱一红才知道原来自己是班里的文艺委员,她想不通啊,“我为什么是文艺委员?”晚上甚至为此而失眠,经叶诗文的提醒,她这才想起刚入校时,让自我介绍,她沿用了小学时期直到现在也没能扭转过来的介绍词,“我叫朱一红,我喜欢唱歌跳舞,谢谢!”鬼才知道她究竟会唱哪首歌,会跳哪只舞,但有一点是不争的事实,她跳了十二年的广播体操,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左手,什么时候出右手。
文艺委员挂名做了一年后,朱一红很有自知之明的引咎辞职,安安心心回圈养膘。
张雨婕的生活和朱一红雷同,她宁愿窝在寝室看一天的“撒狼嘿呦!”也不愿张开眼看看外面的世界多奇妙。
而作为寝室两枝花的叶诗文和宋曦则负责维持寝室门面,叶诗文是团支书,宋曦是副班长。不过,这两个头衔对于朱一红和张雨婕都没有任何意义,她们俩比较关心今天这顿给她们带来的是炒饭还是炒面。
共患难一年后,朱一红已经跟不上张雨婕的脚步,大二,当张雨婕知道原来上课是不需要亲自到场的时候,她的根据地就只剩下寝室了,到大三,她的根据地又一次发生了质的变化,基本就只剩下床了……朱一红望尘莫及,只好孤独的漫步在校园,又孤独的踱回寝室。许多年后,人们会想起夕阳下,一个瘦弱的身影拖着沉重的步伐,像一个老妪,她艰难的弯下腰,艰难的整理鞋面,路过的学子们纷纷侧目,并纷纷向她献出爱心,有人丢给她五毛,有人丢给她一块,谁都不曾想过老妪突然抬起头来,那样瘦弱的身子却爆发出那样石破天惊的音浪,“死开,我哪里像乞丐了,一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呢?”
因为这件事,她又为201提供了充足的笑料。
时针倒回,回到大一这年。
晚间,洗漱完毕的朱一红躺在床上,“小叔,我这周来找你玩儿!”
“好啊!我带你去小吃街,晚上看电影!”
小吃能接受,电影就算了,反正总有一天能够从电视上看到。
对方接着游说,“带你去看3D电影,效果很逼真的。”
朱一红犹豫了片刻,“还是不要了,逛小吃街,不看电影!”
后来不着边际的聊了一会儿,朱一红这才意犹未尽的挂断电话。
叶诗文取笑她,“你跟你小叔也真够缠绵的,两叔侄还开情侣套餐。”
朱一红收起电话,“省钱啊!”
叶诗文是真的觉得这两个人有趣,“你叔跟你感情那么好,你就没有想过他不是亲生的,或者你不是亲生的,然后你们就跟着韩剧节奏走了吗?”
叶诗文至今也忘不了那样的眼神,是绝望,还是希望,叶诗文无法分辨,她清晰的记得,映照在朱一红眼仁里的自己,僵硬的面部表情像哈哈镜一样被扭曲。
“我也希望他不是我小叔,可是如果他不是我叔,我就没有办法遇见他,假使是这样,我宁愿他就是我小叔。”
叶诗文闻言,将以上话语狠狠的消化了不下十遍,也终是没能明白它的潜台词,“虽然你没有用生僻字,也没有用生僻词,不过,我还是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
朱一红摸摸叶诗文的头顶,“知道你不会懂,所以才对你说的嘛!”
叶诗文倍受打击,她可以接受任何人的侮辱,但被朱一红侮辱却是另一番滋味,这种滋味像混合了辣椒水的番茄汁,十足不好受,更让她难以消受的一点是,蕙质兰心的自己竟然想不出一句反驳她对方的话语,她伸出一根手指对准朱一红鼻头,“你、你、你……”就像不小心压到键盘般重复了半晌后,叶诗文无奈的咽下那杯番茄汁,恍然发现,居然还有香油味。
作者有话要说:
、愁绪
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朱一红的愁绪却并没有像想像中那样消减,十八岁,正处于少女与妇女的交接口,有少女的青春活力,也饱有妇女的理性睿智,可是轮到自己时,却刚好相反,营养不良的面孔和幼稚低能的处世之道,这一切都迫使朱一红以“没兴趣”“没时间”将自己封闭的严严实实,宋曦与叶诗文收到的情书差不多可以集结成书,而朱一红却只能将自己的思念与爱慕写进回忆录中,反复煎熬。
她的面前就是一道温暖的深渊,明明知道一旦往前,就会万劫不复,可是她还是无可救药的贪恋着这道深渊带给她的温度。
回忆录已经写到系列三,她想要刻意去淡化的名字就像冲破藩篱的洪水那样,溢满她的心脏的同时,也溢满她的日记。有时候是自言自语的倾述思念,有时候是杜撰的她希望出现的桥段,有时候是她既痛苦又渴望的告白,“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不会骂我是变态?”
一副一旦面对自己的日记本就总是失魂落魄的模样,连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张雨婕都知道,这分明是单相思。可是这单相思究竟相思到什么程度,当事人不说,她们也自然不懂。
学期过半,朱一红单相思的对象还是像拉登一样神秘莫测,围绕在她身边的异性除了小叔还是小叔,最后,叶诗文出于人文关怀,试图引导朱一红走上正途,“那个,一红啊,你是不是喜欢女人呀?这个是不对的,毕竟,一个女人的一生还是需要传宗接代的!”
那一板一眼说教的脸孔就像一个笑话,朱一红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你是团支书还是居委会大妈?”
宋曦凑过来,“好恐怖噢,一红,如果真是这样,你不会偷我们内裤吧?”
张雨婕闻言,立刻从电脑屏幕前伸出一个脑袋来,“不要啊,我的内裤可没有柯南头像!”
朱一红没好气,“你们少在那儿美化自己,隔壁寝室的内裤上既有柯南,又有樱木花道,我都没动过心思,更何况你们……”连她自己都觉出这话分明越抹越黑,“总之,你们都给我死开,我要去找我小叔了!”
朱一红拎起包,气势磅礴的冲出寝室。
余下的众人愣怔了一瞬,立马开始翻箱倒柜,查看内裤。
朱一红站立在空寂的走廊,平复自己的心跳,每一次的喘息还带着余音。
穿堂的风很大,将她的耳朵刮得通红,尽头是深秋的银杏,金黄,在阳光下,熠熠闪耀着光芒,朱一红很恍惚,答应了张然去学校找他,然后一起去小吃街,就在早上的时候还是满心期待,可是现在脚步却越来越沉重。
每一次落脚,总能听到沉闷的回音,朱一红烦躁不堪,她甚至不想去面对张然,她甚至想也许自己就是个傻子,全世界的人都已经洞穿她的心思,却没有人揭穿,任由她一个人表演这蹩脚的独角戏。
她深呼吸一口,踟蹰良久才按通张然的电话。
“喂,小叔,”她尽量使自己语气平缓而不是低落,“我临时有事,我就不来了!”
对方沉默了两三秒。
“我们学校还有一些事!”她底气不足。
“什么事?”他很想揍她,自己卯足了劲才攒下108,她却放自己鸽子。
“就是……就是一些班级上的事情。”
“嗯!”朱一红知道,这个鼻音表示敷衍与不耐烦。
听筒里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女孩呼叫张然名字的声音,接着,是两个人低声的交谈。
朱一红惴惴不安的等待张然给予她回复,直到听筒里的声音再度响起,“猪,我先挂了,迟一点给你回话。”
等不及她说一句“知道了 ”,电话便已然挂断。
朱一红若有所思的注视闪闪发亮的手机,又按下老妈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后,对方劈头盖脸一通骂,“都跟你说少打电话来了,电话费死贵,你长没长耳朵啊?”
“啊、啊,知道了,又不是你给电话费!”
“死丫头,你给不还等于我给吗?”
这个话题没有必要再继续,朱一红巧妙带过,“妈,你们那边冷吗?”问话结束,朱一红又觉得没有意思,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早已熟烂于心。
“不冷,公司这边有暖气。”
朱一红叹口气,就知道她一定会这么说,朱一红不是不心疼,可是她没有任何改变现状的能力,“妈,我给你和爸在网上买了保暖内衣,过几天就到,你注意一下。”
“……”
“妈,外婆他们给我的钱我都没用,你们不要再寄钱过来,你们留着自己用,我会照顾好自己,你给爸爸伙食开的好一点,他那么瘦,身体也不好,你不要不舍得……”说着,又开始不着调的绘构蓝图,“我呢,总有一天会飞黄腾达,到时候啊,我们家浇花的水都是农夫山泉;保姆保安全都会说七国语言;从门口开车到卧室都要半个小时;车库里放的车还全都是四个烟囱……所以,妈,你要作好做贵妇人的准备,别小气巴拉的连块肉都舍不得买。”
“成天不务正业,就知道满嘴跑火车……啊,我挂了,挂了,马上一分钟了。”
她老妈挂电话的水平倒是一流,半秒的误差都没有。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生活所迫,朱一红不禁想起高二那年,她还是死胖子朱一红的时候,经历了巨大的打击,旷课三天,连抬脚进学校的勇气都没有。是张然推开了她家的家门,将她从床上拎起来。
“朱一红,难道你想像你爸妈那样,一辈子背井离乡,却还是勉强糊口,10年,20年,也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