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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孔里的两团卫生纸随着他的话语而渐变成红。
朱一红又重复起先前的动作,将手背贴向宋朝啸额头,“你发烧的时候为什么会流鼻血……”
话毕,血液便冲破了卫生纸的阻隔,以摧枯拉朽之势直直的喷射而出。
宋朝啸捂住鼻,赶忙背过身。
“你没事吧?”说着,将宋朝啸往家的方向带。
虽然鼻孔堵得难受,但他还是闻到了一股洗发露的香味,沁人心脾到引人犯罪。
他告诉自己要坚定,作为一名优秀的党员,他不能给组织抹黑。
但是罪恶的双手已经脱离意志的掌控。
他缓缓转身,吞咽了一口口水,双手颤颤巍巍,并一点点向她靠近,然后罪恶的将她拉到他的胸前。
“这不是我的错!”他在心里为自己申述。
人已经在怀里,月明星稀,花香缕缕,他眨巴着会说话的大眼睛,情意绵绵的看着她,期望她能明白,他有多渴求她能够顺时针倒在他的怀里。
但是,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落到朱一红眼里,说得全都是德文、俄文、法文……反正不是汉文,尤其再配上鼻间两股肆无忌惮朝外喷涌的血……真让人看不懂。
她踩了他一脚,“不要脸……”
宋朝啸以为她要骂自己流氓了,顿时羞愤不已,懊恼的责骂自己,怎么就那么不要脸,那么不君子。
“你是不是手上沾了血,往我衣服上蹭呢!”她显得义愤填膺。
宋朝啸默默无语两行清泪,举起双手,“我没有!”
扫过他的双手,没有血迹,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走吧!流了这么多鼻血,会出事的。”朱一红关切的搀起他。
宋朝啸则一脸刚刚经历了毁灭性灾难的表情,海啸、台风、地震、火山……世界末日!
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在耍流氓,她凭什么以为自己是在搞清洁呢?
好在,事情发生了极大逆转。乌云一朵一朵的飘走。
“你躺好,不要乱动。”
朱一红放了一块打湿的毛巾在宋朝啸头顶,温柔得,快要将宋朝啸融化了。
“真的不能动吗?如果想放屁怎么办?”
朱一红翻白眼,“缩回去!”
宋朝啸安静了一小会儿后,暗自思忖,不能放屁还不兴唱歌吗?
有的人高兴就会手舞足蹈,有的人高兴就会像宋朝啸这样,对这个世界进行自杀式的报复。
望着天花板,情不自禁的小声哼唱。
朱一红同情他,遂道,“你要唱你就唱出来,干嘛哼得跟放屁似的。”
他调高音量,“你是我的妹妹,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牵挂……”
朱一红简直惊呆了。
“你还是放屁吧!”朱一红求饶!
这种惨无人道的报复行为根本就是常人无法想像的摧残,如果□□当初面对的不是铡刀,而是唱得像民歌似的《两只蝴蝶》,想必我们小学的课本上就不会看到“□□”三个字,也不会看到“背诵全文”这四个字!哎!悲催的童年!
血止住的时候,电视里的节目已经统一变成新东方、蓝翔、只要九九八……
这就是中国特色,因而,很长一段时间朱一红都在思考美国可否也有学习挖掘机的地方,名字叫“红翔”?“绿翔”?“黄翔”?“翔翔翔”?
广告完毕,电视里播放韩剧,情节催人泪下,女主角倒在男主角怀里,朱一红的情感在此刻也凝聚到顶点,电视节目开始播放舒缓的钢琴曲,朱一红已经做好大哭一场的准备,太感人了,单就这一集就差点死了七次,怎么办啊!好难过,钢琴曲播放完毕,朱一红彻底傻了,举起的卫生纸停在半空中,这过渡也太突然了吧!刚刚不是都在临终遗言了嘛?这会儿就穿着内衣,男主一脸甜蜜的抱着孩子,女主一脸幸福的看着那爷俩!这……这让女二情何以堪啊?车祸、白血病、癌症、上吊……还不死!
定睛一看,终于发现哪里不对,男女主角好像都换人了,这时,电视机里,传出一个浑厚有力的男音,“不孕不育,请到送子鸟医院,地址……”
如果不是因为电视机特别贵,她真想冲上去撕了它。
索然无味的关掉电视机,回头就看到宋朝啸躺在沙发上,模样很销魂。
“你怎么这副表情,又想放屁?”
宋朝啸此刻的心情已无法用言语表述,为了维持这个曼妙的姿态,手臂又酸又麻,结果,就换来一句这个。
“你饿吗?我去给你做我的拿手绝学。保证让你飘飘欲仙,此生无憾。”
“好啊!好啊!”宋朝啸连连点头。
事实证明,对朱一红的期望值不要太高,会比较容易获得幸福。
比如,摆在宋朝啸面前的这碗酱油拌饭。
宋朝啸的心情经历了一次规律的抛物线,失落、期待、亢奋、惆怅、失落。
“酱!油!拌!饭!”宋朝啸怀疑自己的视力是否出现障碍,直到朱一红重重的点头以后,他终于确信,他没有看错,朱一红真的把他当狗养,而且还是土狗。
艰难的咽下第一口,出乎意料,味道还不赖。
“因为我都是一个人,所以酱油拌饭是最省事,最美味的饭呢!”明明是想炫耀,说出口以后,连自己都感到心酸,遂又补充道,“不要告诉我小叔,他知道的话会难受。”
宋朝啸突然就觉得喉头一酸,伸出手揉了揉朱一红的发,“傻丫头!”
待宋朝啸解决完酱油拌饭,朱一红勤劳的收拾完屋子,宋朝啸只觉得心间有阳光照耀,明晃晃的,很柔软,很贴心。
就在那十几分钟,宋朝啸已经构思完整一个琼瑶路线的言情故事,他甚至构思好自家孩子的长相,按基因的优劣,他希望孩子更像自己,但是,如果像朱一红也无妨,质朴、勤劳、善良……会收拾屋子!
最后,他走火入魔了,他一步步走向打理厨房的朱一红。
他从来都没有对朱一红动过坏心思,一次都没有,因为他每次都是直接上前将人撩倒,比如,天台那一次。
但是这次,他竟然像个人类,先有意识,再有行为,有时候他真是痛恨自己,看了那么多《动物世界》,怎么就不能有效率的直接兽性呢。
他踟蹰良久,心跳的节奏完全可以伴奏《don't cry》。
一曲终了,他仍旧在踟蹰。
然后,他终于兽性勃发,在朱一红踮起脚尖擦玻璃时,那截小腰激发了他不要脸的那一面。
他冲上前一把抱住她,鼻血在同时放肆的外涌,根本停不下来。
朱一红小小的尖叫了一声,旋即,平静了下来,“你流鼻血了。”
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轻轻的,喑哑的,“我知道今天以后,你可能就再也不会来了,这个房子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进来过,我喜欢你,虽然迫于害怕表现得过于明显而被你疏远,但是,我可能以后再也没法收敛,因为太累了。我喜欢你,为什么只能像个普通朋友那样对你好,而不是用尽全力的对你好。”
这是她听过的最伤感的情话。
从那一天起,直到某一天止,每每想起,心口宛如被剐了一刀。
而不是用尽全力的对你好?她也想问。
他的鼻息是温热的,急促的扫在她的脸颊。
虽然这不是她希望出现的场景,但是,她却没有推开他。
是麻木还是紧张,她无法确切的分辨,直到被放开,她仍维持在最初的姿势,一动不动。
而不是用尽全力的对你好。
心底再一次闪现这样几个字。
她想说,我也喜欢了一个不能用尽全力对他好的人呢!
拥抱的时间很长,对方的皮肤贴向她的脸颊时,她本能的瑟缩,甚至伸出手准备推开他,但是感受到他的心跳,杂乱无章的像即将断裂的弦。
低下头即可看见他轻微颤抖的双手,扣成一个环,好像是拼尽了全力,才能将她圈入怀中。
她知道在错误的时间心软,是对自己,对他人的残忍……但是,直到最后一刻她也只是安安静静的在他怀里……
“你好好休息,不必送我。”总需要一个人来打破尴尬。
“嗯。”重重的点头。
气氛又一次回归尴尬。
“那我先走了!”
“嗯。”
拎起背包,挥挥手,笑了笑,“这一次就放过你,没有下一次了!”
“嗯。”
“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
都市的夜总是喧嚣,汽车的轰鸣声,男男女女的笑闹声,路边小吃店的吆喝声……通通砸向思维原本就很混乱的朱一红。
召停一辆出租车,解开绑在头上的发带,声音显得很沉重,“火葬场!”
因为新校区才修建好,名声不大响亮,所以每每从市区回校区,都是报出这三个字。
白色的短袖和布裙均沾满了宋朝啸的鼻血,头发也满满的都是鼻血,朱一红只想快速回到寝室洗个澡,趁着澡堂还未关门,美美的睡个觉,遂又对出租车司机补充了一句,“师傅,快一点,天都快亮了,来不及了。”
司机紧握方向盘的手开始颤抖,这时,朱一红从后座起身,以最近的距离对司机又重复了一遍,“师傅,12点准时关门噢。”
司机双手抖动的频率让朱一红感到事态的严重,他该不会是癫痫?癫痫还敢开出租?朱一红不放心的对司机说道,“师傅,你这么一直抖,是不是不要命了?”
立时,司机便休克了过去。
难道真的是癫痫,朱一红赶忙下车,预备坐到副驾驶再看看司机的情况,这可是人命关天的重要时刻啊。
结果,刚刚打开车门,出租车一溜烟就不见了。
“见鬼!”
司机和朱一红同时发出如上感慨。
经历了各种波折,朱一红如愿回到学校。
寝室里的三个人都没有睡下。
推开门,首先看到一彪形大汉。
朱一红吓了一大跳,凑近一点,才松了一口气。
真是的,这才一天不见,张雨婕怎么又长胖一圈。
朱一红的心情莫名就开阔了许多。
当然,这种开阔仍有许多的限制,相比座山雕似的张雨婕,其威慑力,至少对于难民似的朱一红真是绰绰有余。所以,她只能十分不厚道的在心里呐喊,“张胖子……”
朱一红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懵懂的少女,在世界的舞台,武力决定地位,在这个寝室,这条定论仍然成立。因而,张雨婕往往不需要任何肢体语言,就能达到不战而胜的效果。当然,人总有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无知无畏时,比如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