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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红看到宋曦从枕头下抽出一张照片,那是一张毕业照。
她交到朱一红手中,“你猜猜,是谁?”
朱一红随便点出几个比较顺眼的男孩,宋曦皆连连摇头,朱一红又随便一指,道,“不会是这个人吧?”
宋曦一怔,“你怎么猜到的?”
朱一红大张嘴巴,“不会吧,他明明是老师。”
“老师又怎么了?他现在不是了,在一个单位上班。”
“好看的确是很好看,不过,你也太那个什么……惊世骇俗了一点吧。”朱一红显得语无伦次,为什么这个寝室里就没一个人的感情走向是正常的呢?这一个个都在上演飞鸟与雨的传说……
“他是我们班物理老师,教学水平很一般,我们是他的第二拨学生,我理科不好,只有物理好,他很喜欢我,高考完还送过我一个玩具熊。我们班好多女生喜欢他,毕业后还有人向他表白,不过都没下文……我没有凑那个热闹,人都毕业了,就当暗恋一场,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最近又联系上了,我总感觉我们俩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暧昧,我也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很微妙。”
“然后呢?”
宋曦接着道,“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继续。”
朱一红拍拍宋曦的肩膀以示鼓励,“你喜欢就不要畏缩。”
事实证明,朱一红的话很管用,但如果朱一红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她一定会拼尽全力的阻止彼时还没有跳进火坑的宋曦,可是,是谁说过,千金难买早知道。
发展很快,半个月不到,就有好消息传来,这令朱一红羡慕不已,如果她与张然之间没有那层血缘阻隔,她一定会像宋曦那样无所畏惧的向前冲。
一个下雨的夜晚,朱一红从窗口看到送宋曦回寝室的男子,待宋曦走进寝室,朱一红悄声问道,“是他吗?”
宋曦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嘴角泅着笑。
“没看见脸,不过光是看到照片就知道人一定不赖。”
宋曦的脸一红。
“确定关系了吗?”
“算是吧!”她浅浅笑道,脸颊上的绯红颜色更深。
朱一红也笑着,只是略显僵硬,心中有酸楚,真好,不管结局是好是坏,总归是有结局,总好过不好不坏,永远到不了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卧谈会
初夏,天气尚好,清浅柔和的光打在树叶间,铺下一地的斑驳,春天里开好的花,在空气中幽幽散发香气。
冬天已经走远了,校园里,终于出现杂志上常见的画面,穿长裙的女孩抱一本书在手中,着运动装的男孩抱一个篮球在手中。
张雨婕倚在窗前,望向穿梭在校园的男男女女,忿忿道,“装神弄鬼!背了书包还将书抱在手里,还有那个抱篮球的人,已经来回走了半个小时,他当这儿是米兰?巴黎?我真想上前告诉他,这里是一个连快递都到不了的地方。”
朱一红已经习惯她这种带有严重反社会倾向的评语,不是炮轰这个,就是炮轰那个,对于这种人,朱一红只想说,“你说得太好了!”
张雨婕很是得意,“你张姐姐说的话能有错吗?”
朱一红俯首称臣,狗腿的配合,“那是,那是,张姐姐的话就是格言、箴言……嗯,遗言,不过,张姐姐,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这句话说得很有一些侠骨仙风的气派。
朱一红微微思衬,真诚得不能再真诚,“你的拉链爆开了!”
张雨婕侠气尽失,慌乱的捂住下身,“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你底裤的花纹好看嘛,我想多看几眼。”
张雨婕倒抽一口凉气,险些崩溃,按她最后一次如厕的时间来推算,她居然让她碎花小底裤暴露在空气中长达四个小时。
这掐死朱一红的心都有,待她拉好拉链,欲秋后算账之时,朱一红早不见了,只有几声回音在长廊飘荡,“我、我有急事,先走了。”
所谓急事就是去找杨堰佳,远远就看见他,背靠篮球架,一脸的疲惫,四周都是来回奔跑的人,他的落寞在周遭热闹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朱一红一眼便望见他。
“来,给你,这是我平时存下的钱,有六千多,密码是我生日,不过要倒过来输入,你按需要取。”
他习惯性的垂头,朱一红知道这是一种自卑的表现,就像过去的自己。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给你,可能会久一点,如果你急需的话,我只有再想想别的办法。”
“你什么时候还都可以,我还有另外一张卡,够我用,你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如果我需要钱,我小叔会赞助我。”她笑着。
接过卡,双颊烫得难受,这是第一次开口管别人借钱,这感觉一点都不好,无法抬起头来正视眼前的人,紧紧盯着鞋面,强迫自己说出那句,“谢谢!”
朱一红伸出手,“起来吧!”
借她的力站起身来,拍拍屁股,抱上篮球往前走。
刚走两步,又停下,转身便看到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朱一红,她正目不转睛的望向前方。
“你看什么?”
就算再像,也不是他,朱一红很快明白这一点,跨步向前,“看错了,我还以为是我小叔。”
相邻的篮球场上,有一个同样石化的人,同伴们叫嚷着,“宋朝啸,你看什么?你又想对哪家的黄花闺女下毒手?”
宋朝啸从愣怔中反应过来,心情如沸水的骤然冷凝,他胡思乱想着,朱一红和“黑炭”好上了吗?朱一红凝视自己的目光是什么意思?越想越困惑,干脆将手中的篮球砸向地面,“不玩了,食堂开饭了。”
众人纳闷之极,“这才三点钟,食堂的米都还没下锅呢!他哪根神经没搭对?”
回到教室,宋朝啸的心情很不好,他将下颚抵在课桌,烦躁不安的左看一眼,右看一眼。
空荡荡的教室没有一个人,偶尔有一个人进来,也不过是往他伤口上狠狠戳一刀又一刀,“宋朝啸,你怎么了?大姨妈来了吗?”“宋朝啸,失恋了吗?哈哈哈!你真的失恋了吗?哈哈哈!我真替你难过。”更有甚者,看热闹还带吆喝,“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宋朝啸失恋啦,大家快来看啊,错过今天,再等一年。”
宋朝啸无心理会,他在思考,朱一红为什么那么讨厌自己,而自己为什么又那么喜欢她。
他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牵挂,最开始与朱一红的接触是因为张然,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大胖子,永远埋着头,谨小慎微的样子,看见自己时,礼貌周到,话不多,可是她的眼神会让人想到山泉,很干净澄澈。
而后来所发生的事情则完全出乎宋朝啸的意料,他愧疚的整个心脏都在震动,他看到当年的大胖子蜕变成一个战后孤儿,眼中倒影着一个支离破碎的世界……她的自我保护意识使得分布在她附近的空气拉开硕大的横幅,“生人勿近”,而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他幻想着朱一红也许喜欢自己,虽然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他仍然麻痹着自己,像小时候那样幻想醒来会有一只叮当猫坐在床边,对他说,“我能给你想要的所有礼物。”
然而现实是那样的不近人情,就好像从淘宝买来一件杰森斯坦森同款,拿到货,套上身,得到最动听的赞美不过是,“哪里的保安?这么帅。”
宋朝啸承认自己是多么的失败,纡尊降贵的去喜欢一个连自己都说不出哪里好的女孩儿,可是,这个女孩儿不仅没有一个灰姑娘该有的觉悟,还总是用一种踩了狗屎一样的表情来面对他。
“我哪里不好了?是不够帅吗?”他掏出镜子,照照左脸,再照照右脸。暗暗感叹,妈的!宋朝啸,你也太帅了!你怎么这么帅。
宋朝啸被自己的美貌震撼的快要窒息了。
夕阳沉落时,他放下镜子,踱出教室,四下里一片寂静,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对着镜子照了两三个时辰。
一天里,如若路上行人稀少,只可能大家都在食堂。
他漫无目的的游荡,不知不觉荡到女生宿舍。
当他看到朱一红的那一刻,心中万马奔腾,这是缘分,天注定的缘分。
其实按正常人的思维,这就是宋朝啸刻意制造的桥段,可他偏不这么认为,他偏执的以为这是上天在垂怜他。
一个小时过去了,那道瘦弱的身影由远及近,接着,慢镜头朝前挪动,再由近及远。
宋朝啸追上去,拍她的肩膀,还未等对方转身便迫不及待的说道,“你在跟那个土着谈恋爱?”
朱一红转身,倒是没来得及看清来人,“你说谁?”待看清时,立马换上另一种口吻,“关你什么事!”
转身欲走。
宋朝啸抓住她的肩膀,也许是被她的话给激怒了,说出的话就像脱缰的马,“怎么会有人喜欢你,长得不好看也就算了,还一点都不对称,左边34颗雀斑,右边36颗。”
朱一红怔怔的与他对视,“你讨厌我就离我远一点,我用不着你好心跑来告诉我,我有多少颗雀斑,就算我小学数学不及格,也还不需要你来教我一百以内的加减乘除。”
她挣开肩上的束缚,忿忿的走向女生宿舍的入口。
身后的人,手还停留在最初的姿势,只是人已走远,手中空落落,他懊恼的将手抽回,一遍一遍的追问自己,“我刚刚说了什么?”
两个人分别回到寝室,宋朝啸很忙,四处打听张然的号码,直面出击的路子行不通,他只好采取迂回战术。
得到张然号码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喂!”宋朝啸抢先说道。
不得不承认,张然是期待着与宋朝啸言和的那一天,如果宋朝啸再不主动与他联络,他一定也会主动联络宋朝啸。
无论当初的两人是多么的敌对,三年的时间足够他们去沉淀。
颇显沉重的开场白,一个音节也足以从中判断出宋朝啸的犹豫。
“是……是宋朝啸?”答案很明显,张然还是这样问道。
“啊!对,张然吗?”
你来我往的寒暄着,气氛渐渐升温,宋朝啸冷不丁的突然道了一句,“张然,我喜欢朱一红。”
没有想像中的追问其中因由,而是久久的沉默以后,“你是真喜欢,还是别的什么?”
“是真喜欢。”
又是久久的沉默,“只要你是真的喜欢她,我就帮你,如果你们能够在一起,就对她好一点,你知道,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父母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