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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与五年前相比,已经长高了许多,明艳的五官,跟安杨有三分相像,终究是一个母亲生的。她留着厚重的斜刘海,她的额头很漂亮,可是如今却被她用头发遮挡起来。
与五年前无异样,她们之间隔着一堵墙,视如陌路,安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的憎恶她,难道仅仅因为五年前她笃定的那句,“是安杨故意推的我。”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五年前安心出车祸的事,唯一的当事者一口咬定,是安杨故意的……
明明是那么久远的事情,可是如今回忆起来却仿佛还是发生在昨天一般,那种心如死灰的心情,濒临灭绝的崩溃感还是毫不留情的席卷着她的神志。
又是一场家庭座谈会,当杨茹拿出所谓的S城优秀青年照片递给安杨时,安杨甚至感觉到自己手在颤抖,心痛的战栗。
走吧,走吧,还有什么好留恋的,明明这个家已经没有一点值得她怀念的地方了,明明就该知道的……安杨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对自己说。
“这几位都是S市身份不错的单身青年,安杨,以前妈妈对不起你,可是现在希望有个人能好好照顾你,这位徐先生是你徐叔的独子,虽比你大十多岁,老夫少妻却也最懂疼人,妈妈也就不担心了……”
安杨冷冷的看着她,杨茹还在言辞认真、表情诚恳的说,安杨冰冷的手拿过照片,看到最后竟然冷笑了出来。
“母亲。”
她怒吼,面色阴霾一片,胸腔内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无边无际的蔓延开来,手中的一叠照片被她一扬手甩了起来,洋洋洒洒飘了满地,所有人被她这一凄厉的吼叫吓得僵硬了身体。
“你凭什么这么做?你有什么资格?五年来我一个人生活的好好的,我不需要你在这假好心。”她闭了闭眼,眼圈湿润泛红,因愤怒哀伤声线带着颤抖。
“安杨,你别那么偏激,妈妈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所以想要弥补你,想要找个人好好照顾你。”杨茹急切的解释,美丽的脸颊甚至出现一丝法令纹。
“够了,不要再打着幌子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你知道你的女儿这么多年是怎么多来的吗?这么多年,你心底有曾想过一点你还有个女儿叫安杨吗?不,你没有,你从来就没有,你叫我回来不过就是为了顺从你的安排,解除你的危机。呵!照顾我,多么好听的借口……”她一股脑的说完,字字滴血刺骨,她挺直背脊,环视了一眼她名义上所谓的家人,她的妈妈,妹妹,弟弟……
“你们,我从来都不亏欠你们,唯一亏欠的五年前那车祸……”她视线冷漠的看着安心。
“不是,安杨,是我错怪你了。”安心性格较之五年前明显温润许多,无措的解释,她那冷漠的眼神让人蚀骨冰冷。
“不,你没错怪我,确实是我故意的,如今我已经收到惩罚了,我不亏欠你们一点了……”安杨不近人情的打断她,深吸口气,一直以来心中不敢直视的伤痛,如今亲口说了出来,竟然更多的是心如死灰的释然,结束吧,都结束了,我从没想过去报复你们,你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这张卡,还给你。”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甩在了书桌上,挺直背脊向屋外走去,就让她保留最后一丁点的自尊吧,她真的感觉到要死了,越生气理智却越清醒,表情越是冷淡。
无视身后惊诧、震惊、难堪、愤怒的视线,她径直出了大门,这里,是她的家,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却又那么让她心寒的想要死掉。
“妈妈,妈妈,你明天送我去学校吧,我的同学们都不信我有个漂亮妈妈。”
“妈妈,你为什么不看我。”
“妈妈,你等等我嘛。”
“妈妈,我很乖,你不要不喜欢我。”
“妈妈,你原来真的很讨厌我。”
直到上了公交,那股仿佛要难受死的痉挛感仍未有半分消散,她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只是盯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公交走走停停,她都无所知觉。
“姑娘,终点站到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过了多久,直到公交司机师傅提醒,安杨才回过神来。
她这才下车,竟然到了S大,她不知道应该去哪里,这样一想,竟然无处可去。唐潇最近工作需要去临市、心血来潮,她竟然去了以前陆以莫在校外租的那间房间,那个不足五十平米的房间是她心中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慰藉,温暖的地方。
她没有想到,这栋居民楼居然还没有拆迁,外面看来已经明显衰败,墙角甚至露出青色砖块。情不自禁她已经走了上去,二楼101,她站在熟悉的门前,看着墙角随处可见的广告标签,竟然也觉得久违的熟悉。
她轻轻的笑了,此刻也无暇顾及到如果房间的主人是否易主,在她正发呆的时候,对面的门居然开了。
“你找哪位?”一个苍老的老太太声音响起。
安杨踌躇打量半天,这才惊呼:“李奶奶,你不记得我了吗?”
“你是?”老奶奶睁大眼,凑近些仔细打量。
“我是安杨啊!”安杨忍不住的回答。
“安杨?你真是小安,这么多年没见,都快不认识了。”李奶奶睁大混沌的双眼这才辨认出来眼前这人不就是几年前那个热情的跟团火似的女孩吗!
“你瞧你这样,快来奶奶家。”安杨的眼圈发红,脸颊被外面的寒风吹的脱了层皮,此刻看着甚是狼狈。
在李奶奶家用热水洗了脸,盛情难却的吃了一碗鸡蛋面,身体已经恢复体能。
“这几年是出国了吗?”李奶奶说着向火炉里加了些炭火,让火烧的更旺,也驱散了满室的冷寂。
“对啊,才回来没多久呢!因为太想这里了,所以就来看看。”安杨擦着嘴,心中甚是感激。
“这处房子说起来城市规划的时候早该拆迁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人动,不过这样也好,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倒还是舍不得。”
两人随意的聊天,安杨终究是忍不住问:“对面以前我住的房间现在换人了吧?”
“没有啊,我没看到有陌生人去对面,估计没人吧,再说现在会有谁看上这里的房子。”
安杨怔怔的点头,心头有些雀跃,她告辞后,重新站在门前,踮起脚,从房门顶摸索了半天,果不其然手里拿着一枚钥匙。
这是以前她自己偷偷放的,主要是害怕钥匙丢了,如今倒是帮了她大忙。
她打开门进屋,房间有些脏乱,看的出来是有许久没有人来了,随处可见的书本,画笔,纸张,一切跟她离去的时候仿佛没有任何的改变,她心里突然酸涩的想要流泪。
她将房间的床单被套换新,然后将家里都拖干净,做完这些,已经是将近晚上了,她将落地窗前的窗帘拉开,房间内亮着昏暗的台灯,其余灯都因长年老化灯丝已经坏掉了。
收拾房间自然是大耗体力,完毕她已经觉得刚刚吃的已经消耗,此刻饿的前胸贴后背。在包里好不容易抠出一点零钱,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在附近的超市买了点吃的回去。
她躺在房间里,在冰冷的床上,没有暖气,身体冻的瑟瑟发抖,她咬牙挺着,曾经多艰难的时候都过去了,如今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这就是倔强的代价,而最痛苦不堪的是这些你不能给任何人说,只能自己默默承受,那些久远的记忆如炽火般煎熬着自己。
在这样寒冷的夜晚,窗外风刮过光秃秃的树枝,沙沙的声音,她转辗反侧,这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
在安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难得阳光投射进来,昏暗的房间添了丝暖意,冬日的阳光还是很冷。
只是让她惊悚的不是这些,而是为什么她的床上还有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啊……”窗外树梢上坚强的最后一根枯叶被这声尖叫给吓跑了,外加惊飞一干乌鸦,嘎嘎嘎……
“别闹,我好困。”床上的男人不满的皱眉嘟囔声,接着更紧的抱着安杨。
陆以莫,陆以莫怎么在她床上,她皱眉,昨晚什么都不清楚。
“你怎么在我床上,你起来。”她用大力扯起他,语气粗暴不满。
陆以莫睁着萎靡的双眼,衬衫的领口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一张勾魂夺魄的脸蛋,简直是性感的要命,安杨不自然的轻咳一声。
虽说男色惑人,但是安杨还是没忘记此时一件更重要的事,“你滚出去,陆以莫。”说着不忘指了指大门。
陆以莫气急,本来昨晚就很晚才睡,此刻大早被人给叫醒,想想都知道有多不能忍受,也亏的这人是安杨,要换作其他人,早不知道死了百八十次了。
“你滚。”她连打带踢。
陆以莫眼睑下拉,脸色瞬间阴沉几分,“安杨。”他一字一字的叫,口齿清晰,晨间的那点迷茫慵懒早已消失无踪。
气氛冷凝一片,安杨最怕就是他这样叫她,她情不自禁的停了下来,抬头便见那双黝亮的黑眸此刻透着令人窒息的寒冷。
“要不要我告诉你,你现在住的这间房在我名下,你现在睡的床是我的,我还没有问你半夜这样不顾礼仪廉耻钻入一个男人的家,现在竟然还叫我滚,你有什么资格?”他怒极反笑,薄唇轻轻勾起一段弧度,在刺目的阳光下显得耀眼,阳光下精致的脸颊被勾勒的更加漂亮。
安杨总算听懂他的弦外之音了,她没有礼义廉耻爬上男人的床,不是他滚,应该是她滚才对。她压下心底那股肆虐的火气,暗暗提醒自己,淡定,冷静。
“我会付你房租的。”她表情很寡淡而冷静,完全还没考虑到自己身上可能已经身无分文。
陆以莫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阴霾,简直快要滴出水来,他看着眼前女人毫不在乎的态度,火气一下再度被勾了出来,他极力克制,才能控制住自己心底那股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如果可以,如果他舍得,他真的想立马掐死这个不知所谓的死女人。
“你以为我缺钱吗?”他邪笑,眼神带着一丝不言而喻的打量着她。
安杨在这样赤丨裸裸的目光下毫无遁形,她气势很弱的瞪了他两眼,将自己衣服的领口拉上一些,“那你要怎样?”
“人情债,肉丨偿吧!”
“流氓。”她鄙视的看了他眼,接着已经起身准备穿上衣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