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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森？”
李青航喃喃地说。
“是，你会出手吗？”
“当然。”
李青航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那么大的工程，是一定要出手的。”
“那你这就回公司？”
里面是沉默的声音。
“哥，不是我说，你何必弄得那么紧张呢？”
哥？李乔叫李青航为哥？他不是只有李青窈一个妹妹么？这是堂妹？表妹？还是情，妹妹？
“你说如果传了出去，李家的少主只因为一个女人被狗咬了，便一直陪在身边，岂不是让人笑话？”
“李乔。”李青航厉声，“不要仗着我和你的关系特殊，就胡乱说话。”
李乔淡淡地笑，“自古忠言便是逆耳，你可以当做不听见，但是我一定要说，哥，你是不是太宠了她一些？”
你是不是被李青航迷住了？
“哥，你是不是太宠了她一些？”
燕乔不由后退了一步，自己感受到是一回事情，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又是一回事情。
其实，知道李青航对自己好，甚至到了宠的地步。
就那样的一件事情，他搞得好像自己患了什么重病似的，甚至连吃饭都是楼上解决。
燕乔曾经□□过，他却也不生气，只是看着她的眼睛说：“怕脚痛，你走路会影响到筋。燕乔，这脚一旦伤筋那便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那是一辈子的事情，所以，难熬了几天，能够换回一辈子的安心，不是值么？”
其实真的只是那样平淡的话，可是，从李青航的嘴里出来的时候，燕乔还是感动了，她别过头，然后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李乔，赶紧回公司。”
“就知道你不爱听，好吧，好吧，随便你，你做事情向来思考周密，也用不着别人担心。我走了哈。”
“通知下去让公司高层开会，我也马上就到。”
“真的？”
李乔差点跳起来。
“你我搭你的车子回公司。”
李青航凉凉地斜睨了她一眼，那张本来激动的小脸立刻垮了下去，“有必要那么小气么？不是顺便啊。好吧，好吧，我给司机打电话……”
似乎听到起身的动静，燕乔赶紧回到房间。
刚在床，上躺好，李青航便进来了。
“我要出去一趟。”
他站在床边看着她，有些居高临下，漆黑的眼神看着燕乔。
“嗯。”
“是不是不开心？我尽量马上回。”
他俯下身子，伸出手，指腹在她的肌肤上游走，习惯了就这样和她呆在一起，离不开的似乎是自己呢。
“没有，知道你公司忙，赶紧去吧。”
虽然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好像真的有些寂寥呢。
“好。”
李青航直起身子，“要接一个很大的单子，非常大，所以准备要充分。”
他一边解释，一边整理，五分钟后，他便出门了。
燕乔的手机便是在那样的时候响了起来。
伸手拿了过来，那上面跳动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燕乔疑惑，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燕乔。”
熟悉的声音，是海森。
燕乔不由内疚，这些天自己竟然都没有想到这个人。
“这些天估计李青航会要投标一个单子，我需要那些数据。”
燕乔的心里突然一凉，“海森，要这么快吗？”
似乎自己还没有想好要出手。
那边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燕乔会这样说，声音立刻冷了下去，“燕乔，你是怎么一回事情？当初是谁说要复仇？是谁缠着我的？如今我说要动手了，你反而不乐意了？燕乔，我怎么感觉自己变得里外不是人了？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你不想动手便不想动手。”
“不是，不是。”
“燕乔，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被李青航迷住了？你是不是已经假戏真做了？燕乔，你真是让我失望，那么惨烈的事情，我都不愿意再去想，你怎么竟然如此轻易地忘掉？”
那样扯不断的关系
“燕乔，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被李青航迷住了？你是不是已经假戏真做了？燕乔，你真是让我失望，那么惨烈的事情，我都不愿意再去想，你怎么竟然如此轻易地忘掉？”
那样一叠声的责问，让燕乔一下子呆住了。
自己是被李青航迷住了吗？
细细回想这段时间自己的表现，起初自己李青航对自己好的时候，自己还有内疚，还有不安，甚至还有抗拒。
可是，这几天来，她似乎变得有些心安理得的就这样接受着李青航对于自己的好，甚至有的时候有一种错觉，他和自己便是情深意浓的恋情。
若不是海森提醒，燕乔真的是忘记了原来自己和李青航是势不两立的，忘记了他是自己的仇人，忘记了自己和他在一起是想要麻痹他，然后达到自己的目的。
“燕乔，你真是让我失望，如果你不想报仇，我也不会逼你，毕竟那是完全跟我无关的事情，我只是可惜，你努力了那么多年，到最后却是功亏一篑。”
“不。”燕乔失声喊了出来，她感到心里是深深的内疚，自己怎么可以那样？自己怎么可以沉溺于李青航的柔情之中。
“不，海森，我错了。”
“没有关系，燕乔，反正我也是吃饱了撑的。”
“不，不，海森，别这样说，我会去做，我一定会去做，请你，请你等我的消息。”
挂下电话，燕乔看向了镜子中的自己。
镜子中的自己面色红润，双眼晶晶有神，难怪海森会这样说是不是？自己这般的模样让任何人看了都会产生那样的错觉。
燕乔，燕乔，她打开柜子，随手拿了一件衣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柜子里都是自己的衣服了？
从春天到夏天的每个季节。
蹲下身子，打开抽屉，那是袜子，慢慢的一抽屉，各种颜色，厚的，薄的，长的，短的。
原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了那么多的袜子。
手指缓缓下移，触到了下面一个抽屉，拉开来，全部是内衣。
燕乔缓缓地起身，眼泪就那么不受控制地滑落了下来。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他竟然已经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那样扯不断的关系。
自己是不能够再呆下去了的是不是？
自己是不是应该早些结束这里的事情是不是？
否则，这样一场战争便是自己输了，输得无比的彻底，不但赔了自己的身，还赔了自己的心。
燕乔赶到公司，李青航在开会，她只见到了秘书室的人忙碌的身影。
“咦，燕姐，你怎么来了？”
是李乔手中捧着厚厚的一叠资料站在了门口。
大家这才抬起了头。
“是啊，大家都这么忙，我休息了也不安心。”
燕乔嫣然一笑，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有我什么可以做的吗？”
“正好，正好，我手上有很多事情呢。”
李乔一边说，一边将那叠资料放到了燕乔的桌子上，“燕姐，我们一起。”
怎么能够临阵逃脱？
这些天李青航忙得很，因为那个单子，公司上下一连加班了好几天。
公司的高层更是开了一次又一次的会议。
到最后方案确定下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投标的日子。
这一段时间，燕乔又接到了海森的两个电话，都是用公用电话亭打来的电话。
“怎么样？数据有没有拿到？”
“还没有。”
那边沉默着。
“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燕乔急急地说。
那边依然没有说话。
燕乔只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惶恐。
“海森，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会很快拿到数据，最迟明天傍晚，不，明天早上，好不好？”
燕乔几乎有些语无伦次。
她是真的生怕海森生气，很怕，很怕。
那边终于冷冷地开口。
“燕乔，你知道我的性格的。”
“我……我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海森倒是很少生气，可是，那是在按照了他的要求的前提下。
她犹记得那次整容，因为自己不听他的话，偷偷跑回国，被他骂了个狗血喷头，而且几天没有理睬她。
后来燕乔又是哭，又是撒娇，又是发誓，海森终于和她说话，但是告诉她，如果同样的错误再犯，那么他绝对不会手软。
“好，知道就好。”
海森的嘴角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燕乔，我希望明天早上我的邮箱里会出现所有的数据。”
燕乔默默地挂了电话，然后慢慢地下了楼梯。
其实，她并不生海森的气，她自然知道他也是为了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心疼自己，要替自己报仇，他又怎么会用那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话。
可是，要拿那样的数据是何其困难的一件事情。
李青航做事情向来小心谨慎，绝对不会把那样重要的数据随便地交到自己的手中。
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看见了李青航正在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
她站在那里，一直静静地看着，缓缓地闭上眼睛，想起了他对自己的好。
一件件一桩桩就那样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明明是很小的事情，却是渗入血液。
眼睛一酸，眼泪差点就要滑落了下来。
只是当目光触及到桌上的手机的时候，父亲的死一下子涌上了心头，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够在关键的时候心软，自己努力了那么久，化了无数的心思下去，就为等待这样的一个时机，又怎么能够临阵逃脱？
想到这里，她拿过桌上的手机，然后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杯子，转身，走进了茶水间，然后替李青航泡了一杯咖啡，缓缓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又关上。
听见开门的声音，李青航抬起头，见是燕乔，他的目光微微闪了闪，眼神在她的身上扫视了一圈之后，眼光便落在了她的杯子上。
然后他笑了，嘴角微微上扬着。
“这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