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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关系的两个住在一起,毕竟是个问题,莫南歌不可能不介意。再不然,你就抱着这个小正太混下去。”
严舞咬唇。
“答案很简单。为了爱情,这个道义或者同情理应退居二线。”林若若说,“你只要适度地与严浩保持关系就好,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该退出你生活的重心。你该和莫南歌结婚就结婚,请他多理解一下你这善良的小心儿,一切OK!”
“不是道义或同情,”严舞突然开口,石破天惊,“我就是喜欢和他生活在一起。”
林若若瞪大眼睛,严舞自己也被自己所说的话惊住。
街心花园里,有一排高大的树,正在撒着一地的秋黄。秋天又要来了……
“你找我有事?”莫南歌静静地看着严浩。
“去年十月我母亲去世……”严浩走到莫南歌身边,靠着栏杆。
莫南歌转头,不知道严浩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一年多的时间,”严浩笑笑,“只有她在扮演我亲人的角色。去年过年,她为了我开心,买了机票让两个老人去旅行过年。而她却陪着我一起吃了年夜饭。而在一年之前,我们谁也不认识谁,虽然知道对方的存在,却没有半点交集。”
莫南歌点了一根烟,静静地听着。
“我从来都知道我是个被人厌弃的存在。我是一个私生子,严舞的爸爸不愿把我当成儿子,她妈妈更别提有多希望我压根就没存在过了……”严浩顿了顿,转头看莫南歌,“今年九月,你回来了,严舞很开心。我知道她等了你许久……可是她现在很不开心,即便她不说,我也知道。是因为我影响到她的幸福了,因为你也讨厌我的存在……”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说你比我了解她,那你就应该知道她有多善良,她应该被很好的对待。而不是……”
“你在说我自私,没有去顾及她的想法和感受么?”莫南歌冷冷地看着严浩。
“不!我是想说,我不应该成为让严舞幸福的阻碍,我不应该成为你们之间存在的问题。”严浩一字一句地道:“我承认我不喜欢你,我认为你对严舞不够好。但我知道那天你在医院说的话是对的,你有资格和能力给严舞她想要的幸福。”
莫南歌怔住。
“我会搬回学校去住,尽量不让自己再碍你的眼。可是,”严浩说,“我可不可以也请你多一点包容,想想一个男人该做的?难道你要等她来哄你么?她对你的包容难道就不值得你去多迁就和努力的对她好么?”
严浩以为自己的这番指责会让莫南歌发怒,然而没有。莫南歌只是静静地看着严浩,许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就是来找我说这个的?”
“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不能让严舞那么难过。”
“严舞不知道吧。”
“严舞不会说什么,她不会去要求别人,她也不会去向别人要。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不希望得到啊。”
莫南歌扔了烟头,神色复杂地看了严浩一眼,“我知道了。”
严浩有些讶异莫南歌的反应。
“谢谢你。”莫南歌拍拍手,突然笑了。
你也去哪儿?
自从那日起,严浩似乎淡出了严舞的视线。他偶尔打电话来,开心地说一些学校里的事情。
有时候严浩打来电话,“姐,我有收到情书哦,原来我这么有魅力……”
多好!严舞在电话彼端微笑着想:这个孩子就是太过孤独,她还记得最初见到他的时候就从他身上感到一种浓烈的阴郁,那是一堵寂寞的围墙,别人进不去,自己出不来。而如今,他终于像一个少年应有的模样,敞开他的世界去迎接更多的关怀和快乐。
他参加辩论赛,拿到了“最佳辩手奖”;社团拍舞台剧,他演罗密欧;一个社会学教授研究新课题,竟然选中了他这个非社会学专业的本科生做助手,他倍感殊荣……
“姐,我拿到了这个学年的奖学金,虽然钱不多,但还是买了个小礼物送给你。但是最近实在太忙了,我寄到家里了,有时间你就去查收一下好么?”
严舞收到礼物,是一副羊皮手套,下面还有他的获奖证书,以及一张卡片,“姐,我想让你为我感到骄傲。”……
严舞有了,莫明的,想流泪的冲动。
莫南歌依然是雍容优雅的,他找到严舞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地伸手把严舞的身子环到怀里。严舞不知该推开他,还是询问什么。
林若若说的选择,其实不是选择。
压下一些辨不清的疑惑,严舞什么都没有做,一切竟都风平浪静了。这或许是最稳妥的方式,严舞在平淡的生活中隐隐的有些观望。
严父五十寿辰那天,严浩主动提出去看望二老。严舞有些意外。
这些年来,因为母亲的关系,父亲并没有给严浩多少关爱,供给严浩的生活也只是因为一份父亲的责任。严浩对这个父亲,也没有存在太多的感情,严舞曾问过他,有没有恨?严浩也只是摇头说,“我不能去要求爱,他不给就算了。我只是不能谅解他,他对你妈妈和我妈妈……我不能谅解!”
严舞隐约可以明白,严浩如此主动缓和关系,是想要她感到安慰。然而如今,严浩却连“儿子”都已经不是。这是一个比“私生子”更尴尬的身份。
同二老商量过后,严浩第一次来到二老的家。
同来的还有莫南歌,他以“准女婿”的身份得到了二老格外亲切的看重。
“叔叔,阿姨。”严浩这么称呼,客气而拘谨。
严母热情地招呼严浩吃饭,并询问严浩在学校的生活,这让严浩有些受宠若惊。严舞心中明白,严浩在严母心中不再是“那个女人的儿子”,而只是一个“被那个女人收养的可怜孩子”,一个仅仅是被他们夫妻“资助”的孩子。
席间,尴尬许久的严父终于开口,“严浩,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带你去做个亲子鉴定。”
“爸!”严舞震惊地看着严父,明明说好了,不再提这件事。
“小舞,这是我和你妈商量后才决定的,毕竟只是听那医生说的事情,不做准儿。一来,让你妈也觉得安心;第二,严浩已经成年了,他有权利知道自己的事情。”
严浩喉咙一阵滚动,才艰难地开口问:“这是什么意思?”
严父神色有些难堪地说了那次在医院的事情,一桌子沉默……
严浩怔怔地看着这一桌子人,一个一个地看去,他意识到,原来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严舞身上。
严舞别过头去,不忍看他。
许久……“好,”严浩笑着说,“如果您没有事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吧!”
那一天,严舞总是忍不住向严浩看去。
一件白衬衫外面加一件浅蓝色毛背心,下面是一条有些褪色的牛仔裤,白皙的皮肤,漆黑有些细长的眼……这样的少年,应该正是意气风发的大好时候啊!他本该拥有家人的娇宠,有年轻女孩子的爱慕,而不是一次次有关“来历不明”的考验。
严浩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的低着头,他不看严舞也不看谁,沉默地完成了抽血的过程。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了医院。
“严浩!”严舞拉住他。
他不看她,“不用了,我已经知道结果。”
“你跟我回家,”严舞柔声说,“我们好好聊聊。”
慢慢的,慢慢的,他终于看她:“没有……”他说,“没有家。我谢谢你!”
严浩的嘴角在颤抖,终于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猛得甩掉严舞的手,他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严浩失踪了……
严舞去学校找,得知他竟然快速地办了休学;她去向他的同学打听,一无所获。
莫南歌眼看着本就不算丰满的严舞急剧瘦了下去,他拉着她的手,“别急,小舞,我跟我所有的朋友都联系过了,我让他们一起帮着留意。”
“南歌,抱歉,我……”
“好了!没关系!”莫南歌把严舞拥在怀里,“我能理解你,我知道你担心他。”
“很抱歉,我知道这会让你不舒服。”
“不会的,小舞。”莫南歌笑笑,“有人告诉我:你是个值得去包容和理解的好女孩儿,他说的对。”
严舞低下头,这世界没有值得和不值得之分,它之于人心,只有愿意和不愿意。
寻找,继续的寻找。
他们甚至在报纸上打了“寻人启事”,严舞在电台的广播中说,“好孩子,姐姐在等你……”
没有,没有任何音训。
整个世界,是白茫茫的一片,冬天来了……
圣诞节那夜,满空的烟花绽放。一向注重形象的莫南歌竟然扮成圣诞老人的模样,在市中心给小孩子分发糖果。
那一天严舞笑的很开心,这个北方城市的冬夜很漂亮,像一场美的不及醒来的梦。
“阿姨,给你一颗糖果……”一个粉嘟嘟像洋娃娃般可爱的小女孩儿蹦跳着跑过来。
“谢谢小朋友。”严舞蹲下来摸摸孩子的脑袋。阿姨……原来已经到了做阿姨的年龄了。恍然间发现,原来自己真的不再是女孩子了……
莫南歌脱下沉重的圣诞老人服装,静静地走到严舞身边,“这还有一颗专门为你准备的糖果。”
一枚糖果形状的盒子,严舞笑着打开……
“南歌……”是一枚钻戒。
“嫁给我!”莫南歌轻声却坚定地说,“请我陪着你,一起去看细水长流,一起老去。”
严舞一慌,“啪嗒!”一下合上了盒子。
“为什么?”莫南歌轻声问:“我们双方的父母都见过了,四位老人都很满意。而你我都不小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还在犹豫什么?我不知道……
时间在缓慢的流逝,严舞与莫南歌默默的僵持着,然后,就过年了。
这一年的暖冬,格外寒冷。
窗户上的冰凌也盛开的特别颓败。
年,是在家里过的。春节晚会,饺子,不断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