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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一些来得较早的同学,有的神情严肃,有的和旁边的人说说笑笑。
向暖一眼望见老班和站在他旁边的亓一,眼神有些飘忽,不知在想什么。又过了一会儿,班主任的声音霸道地压制过来,才唤她回神。
“大家排队站好,本校考的站左边,在实验二中考的占中间,在理想一中考的占右边,亓一,向暖,柳雪薇,你们清点一下人数。”
“一二三……”
“一二……”
“……一二……三……”
“到了。”
“都到了。”
“章泽没来。”亓一说。
“哦,章泽今天早上有点事儿就不过来了,会直接去考场。”向暖解释道。目光不小心触到了亓一的,又茫茫然地转向校门口看考场安排。
班主任点点头算是默许,继续发话,“那大家都准备好东西,铅笔,橡皮,签字笔,雨伞……还有准考证,一定不要忘了准考证。”老头看了一下手表,又望望临班蓄势待发的队伍,大手一挥说,“出发!”
浩浩荡荡的蓝白军团便各自奔向考场,一辆辆自行车像出栏的万马,景象十分壮观。一年一度的高考也即将来开序幕。
沿路堵得水泄不通,不停有穿着校服的人从面包车,公交车,私家车里跳出来搭同学的顺风两轮车。
柳雪薇一路上忧心忡忡,好几次都差点撞到墙上、车上,不停地刹车。倒不是紧张,只是卢缙的准考证还在她手里,而她的意识还停在校门口集合时“卢缙没来”的那个时空。
八点二十分,她到了实验二中的门口,校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校服颜色各异,蓝白相间的是启明中学的,红白条纹的是实验二中的,蓝黑方块的是理想一中的。大家都在各自的小群体里闲聊,等着入场。
她将车子停下锁好,确认了一下透明袋子里的文具,眼睛又扎向了层层叠叠的人群。
卢缙?
卢缙……
他到底在哪?
怎么还没有见到他?
难道她没同意,他就不来了?
晃神中,她撞到了临班的刘晓婧。定睛一看,除了刘晓婧,旁边站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曾在家长会上见过一次,那是刘晓婧的妈妈。
“阿姨好!”柳雪薇冲着漂亮的妇人打了声招呼,顺便道歉。“晓婧,对不起,同学准考证还在我这儿,我一着急就…”
“没事儿!”刘小婧嫣然一笑,毫不在意,欢快的语气像是准备地不错。“妈妈,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学习特别好的那个女生。……”
“雪薇,你说你找人?有他电话吗?我可以把手机借给你!”刘小婧问柳雪薇。
电话?
“算是有吧。”他曾给过自己一个号码,就是不知道还用不用?
“那我就不客气了。”柳雪薇接过手机。
手指快速摁键,只有嘟嘟的声音。
还是发短信吧。
“卢缙,你来了吗?我怎么找不到你……准考证还在我这儿,我会在门口的第二颗梧桐树下等着。”
过了一会儿,有些气愤,又有些无奈。她又发了一条:“你不来,我不走!不用回了,这是我借的手机。”
还了手机,她又回到约定地点。
太阳不断升高,人也越来越多。过了十分钟,校门开了,考生们开始进场,不一会人就散得七七八八,只剩下陪考的家长和买各种饮料和学习用品的小贩,旁边是维持秩序的交警和一辆救护车。
又过了十五分钟,他还是没来,越来越多的人问她,怎么不进去?
是啊?为什么不进去?她也问自己。
唉!
还有十分钟,就真的要考试了,这不是儿戏,不是模拟,是真真正正的高考!脑袋像钟摆左右摇晃,扫视道路两边,还是没有人,万一,卢缙真的不来,岂不是自己也要搭进去了。
又过了两分钟,拐角处晃晃悠悠来了一辆自行车,他不慌不忙地停在她旁边,接过准考证,漫不经心跳下车,走在前面进了校园。
柳雪薇连忙跟上去。
“铅笔,橡皮,签字笔带了吗?”
“带了。”
“考场也不知道在哪,校园这么大,会不会迟到了?”
“一层一楼,最近的那栋,还有什么问题?”
柳雪薇止住口,和他走进了考场。
“还考不考!……现在这孩子一点责任心都没有……”两人在老师的数落声中找到座位。
就像冤家总格外容易在考场遇见。启明一中的第十考场,最后一排向暖和亓一也并排坐着。同桌同到高考,这情分真算是从一而终了。
“嘿嘿……好巧啊!”向暖悻悻地坐下。
“吃不吃巧克力,可以缓解紧张哦!”
“……”
“上天保佑,不求考的全会,但求蒙的全对,一定要考我背过的啊!”
“亓一,你说文言文会考哪一篇?”和亓一同桌几个月以来,向暖发现了一项他的特异功能,他说考哪篇就一定考,百发百中。
“滕王阁序?鸭子飞的那句?”
“……”
“小石潭记?钓不了鱼?”
“……”
“还是——诸葛亮哭的那一次。”
“……”
不管向暖怎么笑脸以迎,亓一都横眉冷对,置之不理。
不怪人家对她不理不睬,是某人心里有愧啊。
昨晚她去找章泽,看到亓一也在打篮球,路灯下他像发怒的豹子一样狠狠瞪着她,汗毛都要竖起来跳舞了。
走读就走读呗,考试前都不消停,不就是上个星期考试把他的笔芯给藏了吗?小气!
胡思乱想中,考试铃响了。
怎么就是他微微皱眉的那一篇,诸葛亮都哭了这么多次了,还让人家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她都快哭了……
猫吃鱼?寓言故事?作文——要不要这么含蓄!!!
熬过了最不擅长的语文,之后的科目没有特别大的难度,数学,理综,英语——考试的时间总格外飞快。
两天,十个半小时,十二年,不知如何画上等号。处身退场的人潮中,有人哭,有人笑,还有一些人大喊考过题目的答案,吸引另一些沉默的观众,然后心情各自灰暗或明媚。
向暖从小就不喜欢扎堆,更不喜欢听那些乱七八糟的数字或字母。
好不容易,从考场出来,校门口偶遇卢缙和柳雪薇结伴回来。坐骑就是从章泽那顺过来的宝贝自行车。
“让我看看这是谁回来了?原来是柳大小姐和卢大公子啊”拦下两人,向暖悠悠然地调侃一番。
“你别瞎想啊,是卢缙的车子被偷了,他才载我回来的。”
“不瞎想,不瞎想,就是正常地YY啦。”
“你!你!懒得和你说!”柳雪薇红着脸逃开了。
“是真的车被偷了!”卢缙灿笑,眼睛却随向远处。
“是心被偷了才对!”向暖看他心不在焉,戏谑了一下。
“还有啊,什么真的假的,我只知道我表姐是真的还没有男朋友……”
看他迫不及待地紧随而去,有说不出来的兴奋。可再一想,心里似乎还有一点不甘心。这几年能闯的祸都闯了,玩得好吃得嗨,唯一的遗憾就是还有点小冤,年级组长曾说她早恋,差点把她开除了,还是班主任力保她……
她是不是应该——……
清风吹来,她捋捋碎发驱车离开。一路上不停与各色的校服擦身而过,听一耳朵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欢笑的,打闹的,追逐的……心却像卸了包袱般舒畅爽快。
原来,她也压抑过,只是不曾察觉。
阳光照在皮肤上,黄澄澄地,很温暖。晚风抚在碎发间,清凉凉地很舒服。前几天还是烦闷的炙热,今日依旧,但又似乎早已不同。
虽然明天还有什么英语口语考试,但管他呢!
现在她要去接章泽。
三十分钟后,向暖在一栋迷你别墅下刹车,左手不停按车铃,一长一短,是两人的暗号。伴着“叮叮……”的铃声,隔空喊话:“章泽,是我。快点下来!”
不一会,章泽从房子里走出来,浴巾披在头上,一边揉搓头发,一边走到门口开门:“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还真把这当自己家了?笑得那么欢实,看来考得不错啊!”
“被流放总要寻求点心里安慰吧!”
吱扭一声,门被打开。
向暖推着车子走进来眼花缭乱:“浏阳河家的别墅还真不错,说起来我也第一次来呢!”
“可你惦记得可够久了,小偷都没你这么用功,居然知道我有他家钥匙,一次没来就知道他家在理想一中旁边……”
“哎,我特纳闷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她诙谐地笑了,将校服脱在车筐,坐在后座上把玩起车把,“嘿嘿~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可以走了吗?我还要回去卖书呢!再晚,书贩们都要走了……”
启明一中规定明天英语口语考完之前,高三住宿学生要清理完所有的个人物品,搬离宿舍。
“知道了,知道了,都说了三遍了。”就好像他不用回宿舍似的。
晚上七点半,向暖推开宿舍门,柳雪薇正整理柜子里的衣服,旁边放着个特大号行李箱。宿舍里一片狼藉,地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其中有三张床铺已经空了。
柳雪薇看到她走进来,抬头擦汗。“回来了?”
“嗯”向暖点点头。在床边小坐了一会,便半跪在地板上,双手奋力扯放在床下的几箱书,嘴里不停地发出吃力的声音。“呀——!嗯!!”
柳雪薇一笑,走过来:“我来帮你!”
满满的三箱书耗费了半个小时,累得两人坐在地上只有力气喘气。
过了好久才断断续续地聊天。
“她们都走了?”
“嗯”
“大姨来接你?”
“嗯,还有我爸,我弟弟,都来。明天我考试,他们搬东西。你呢?用不用帮忙”
“不用,待会儿章泽会带我去卖书,我衣服本来就少,能一个人回去,我妈说被子床单啥的就不要往家里搬了。”
柳雪薇应了两声,眼睛转向窗边,外面已经一片漆黑,惊讶地说:“居然都这么晚了?”
她转过头又问向暖,“你见到亓一了吗?我上楼的时候,他问我你去哪了?”
亓一?向暖瞪大眼睛看着她。
“没有吗?”
向暖的样子明明是吃惊。她便又继续说下去,“我之前下去了两次,他就在楼下第一个路灯下面”
“我没有看到啊。”
他找她能有什么事?好像……
猛然间,她貌似是想起了什么,飞快地跑下楼。
怎么忘记了!他的手表还在她这儿,下午考试她忘记带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