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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说的哪里话。当年母亲绣得那才是真真的好。我差母亲甚远。只嫂子既要学,我自然是将我所会的倾囊相授。方才姨妈也说了,咱们是姑嫂,正该好好亲近,哪需这般客气。”
贾敏提出学双面绣,便是抛出的橄榄枝,表明自己交好之意。林浣本也就不愿与贾敏有何冲突,自然乐得应允。二人一拍即合,像是故人重逢,手拉着手顾自一旁谈双面绣去了。只丢下还未曾与贾敏见礼的林溪满脸气愤。顾氏与林如海坐着喝茶,心里清楚,却是谁也不去提醒。二太太依旧扯着僵硬地笑,还在为方才送出去的东西心疼着。要知道,今日为了在贾敏面前显摆,她可是穿戴了自己虽喜欢的首饰。谁知,却全送予了贾敏,还没能得贾敏一个礼,怎能叫她不肉疼?
直至了晌午,有下人来禀说表少爷来了,林浣才自与贾敏分说那香囊的针法里抬起头来。
林如海已起身准备相迎出去,却被顾氏拉住。
“海哥儿不必请他进来了。昀儿怕是来接我的。我这便出去就是。”
林浣忙上前劝阻,又与林如海百般相留。
顾氏笑道:“老爷前几日刚面见过圣上,政绩考核得了优。正巧吏部侍郎归田,圣上有意叫老爷补了这个缺,只旨意还未下,不过却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这两日,家里忙乱的紧。我不回去可是不行。”
林如海常在圣上身边,这个消息自然是知晓的。只林浣是头回听说,喜道:“这可要好好恭喜姨丈了。如此一来,咱们两家都在京里,以后行走也方便了许多。”
顾氏拉了林浣,道:“正是这话。你以后若是在家觉得闷了,便来找你表姐玩儿。昨日你表姐便吵着要来,只我不许。她来了既帮不上忙,没得反而添乱。”
“晗姐姐最是温和大方能干的人,哪里会添乱?姨妈早该带了晗姐姐来才是,也可陪陪我!”
“知道你和晗儿关系好,如今都在京里头,你们两个正巧可以时常一处了,还不如了你的意。”
林浣笑着应了,又说改日去找张晗,这才与林如海贾敏一道将顾氏送出府。
大伙散了。林如海与贾敏说了一声,便自去了书房。
贾敏回房眯了一会,醒来重新梳了妆,姚黄便上前凑近道:“大奶奶,奴婢已打听出来了。说是昨晚上大姑娘院里的一个奴婢犯了事,趁着大喜的日子忙乱,偷了府里的东西,事发之后却还大胆地想要嫁祸给二太太。大姑娘今儿一早便将其遣了出去。”
“遣了出去”而不是“发卖了出去”,哪家的奴才敢这般大胆嫁祸主子?贾敏沉着脸道:“究竟是怎生一回事,你细细说来!”
姚黄将过程一一说了,又道:“大奶奶。依奴婢看,不论那些东西是二太太偷得还是丫头偷得,既然这管教不力的罪名大姑娘自己担了下来,对咱们却是个好机会。大奶奶大可揪着大姑娘自己说的话,将这管家的权利给夺过来!”
贾敏默然了许久,才轻轻吐出几个字:“你下去吧!我自有分寸!”
姚黄抬眼望去,贾敏面上瞧不出喜怒,只眼神突然凌厉了几分,直盯得姚黄打了个哆嗦,忙低头退了出去,欲要出口的后话再说不出来。
☆、7 第七章 暗涌来袭(一)
贾敏懒懒地闭着眼睛,修长纤细的手指在梳妆台上轻轻地敲着,一下又一下,微弱的叩击声在寂静的卧房里响起,规则有律。
“此事嬷嬷怎么看?”
正给贾敏理着云鬓的苏嬷嬷手指一顿,抬眼瞧着镜中的贾敏,依旧闭目闲适的模样,就在苏嬷嬷以为那句问话不过是自己的幻觉的时候,贾敏又悠悠地开了口:“如今这屋里只我和嬷嬷两人,嬷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嬷嬷到底教了我三年,难道还不了解我的性子?”
苏嬷嬷抿了抿唇,这才道:“大奶奶既这般说,奴婢便说句心里话。只大奶奶莫怪奴婢逾矩。”
贾敏恍然睁开眼,转过身认真地瞧着苏嬷嬷,道:“嬷嬷请说!”
“大奶奶刚刚进门,在林家毫无根基。大爷与姑娘相依为命,自是兄妹情深。此时,大奶奶若急着夺了姑娘的管家之权,只怕不但得不到半分好处,反倒惹恼了大爷。大奶奶如今该做的是如何获得大爷的欢心。至于管家,大姑娘终究是姑娘家,虽如今年岁还小,过几年终归是要出门子的。大奶奶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这话有几分说教的意思,又与贾母之言背道而驰,确实有些逾矩了。只贾敏听了非但不恼,反倒笑了起来:“嬷嬷说的有理。以后嬷嬷要常提点些我,免得我一时想岔了做出什么事来!”
苏嬷嬷见贾敏着实听了进去,这才放了心。她是贾敏的教养嬷嬷,以后自归贾敏奉养。贾敏好,她才能好。只是从贾府带出来的那些个丫头……
苏嬷嬷想到姚黄,忍不住道:“大奶奶,姚黄那丫头只怕是……”留不得三个字到了嘴边,只想到姚黄是跟了贾敏十来年的首席大丫鬟,终究没有说出来。
贾敏眼神一闪,冷笑一声道:“她还只道自己有本事。却不想想,昨晚的事儿虽闹得大,但咱们才头一天进林家。若不是有人刻意为之,她便是能知晓是何事,又哪里会打听地这么清楚,连微末细节都没错过。”
苏嬷嬷一愣:“大奶奶的意思是……大姑娘故意叫人透给咱们的?”
贾敏点了点头。苏嬷嬷有些不解:“大姑娘这是何意?”
“一来是想叫我知道,我既进了林家的门,便没有把我当外人,林家的事也没有要瞒我的意思。二来嘛……”贾敏起身走至窗口,望着林浣随芳院的方向顿了会,眯了眼道,“只怕也是想着,看我有何动作。”
“那大奶奶,咱们……”
贾敏回头瞧见苏嬷嬷满脸担忧,笑道:“嬷嬷放心,你方才的话我记着呢!我有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只姚黄……”贾敏叹了口气,接着道,“母亲疼我的心思我自然晓得。只母亲不知林家内里究竟,也未曾见过林浣妹妹,才会想着教我早些管家也好在林家站稳脚跟。姚黄却是……到底是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人。嬷嬷下去点一点她,若她能明白了最好,若明白不了,便让魏紫好好看着。魏紫虽偶尔有些大喇喇的,人品脾性我却是信得过。”
在贾敏身边伺候的奴婢自然没有比贾敏自己更了解的道理。姚黄与贾敏到底有些儿情分,她们刚进林家,若此时收拾了姚黄,让不知内情的大爷和大姑娘瞧见,只怕反倒会觉大奶奶凉薄。可这“内情”有碍大奶奶娘家,大奶奶为着脸面却也是不能说的。苏嬷嬷思量了一回,但觉贾敏安排地也合理,便自应了正要下去,却见贾敏眉宇间有些郁色,便问道:“大奶奶怎么了?”
贾敏苦笑着摇了摇头。
见她这番模样,苏嬷嬷越发觉得有事,思索一番,道:“可是大爷与大奶奶说了些什么?”
贾敏抿了抿唇,见苏嬷嬷满脸真诚,这才将前儿晚上林如海得话说了出来。
苏嬷嬷眉头一皱,转而又松开,劝道:“大奶奶心思也太重了些。大爷不过一句话,哪里便让大奶奶想出这许多?林家主子少,内府里这些年也不过只大姑娘一人,难免有些个孤单了些。我瞧着大爷不过是想着大奶奶如今进了门,也可和大姑娘二人做个伴,这才不过白说一句。也是大爷心里头欢喜罢了。”
贾敏听了眉间郁色稍减,只依旧没能全然舒展。
苏嬷嬷又道:“便是大爷真个有几分想法,他肯将心里话说给大奶奶听,也总比什么都不说的好。奶奶和大爷虽是夫妻,却只昨日才见面,哪里就有什么情分了。林侯爷和林太太去的早。这五年里,林家便只大爷和姑娘二人。奴婢瞧着那二太太的模样,也可想见林家族里只怕也不是好相与的。当年在姑苏,大爷和姑娘只怕受了不少委屈。只这样,可奴婢瞧着林家,却是半点也没有堕了侯爷在时的威名。若没有大爷和姑娘二人齐心携手,哪里会有今日的景象?
且大姑娘七岁丧父丧母,又要管着一大家子的人,担着这重担,年纪小小便有这般手段,将府里管理地井井有条,这才叫大爷能安心打理外边,静下心来好好读书。大爷心里对大姑娘自然是又心疼又怜惜。这也正体现了大爷的重情重义。
倘若大爷向着新娶的媳妇,相依为命的妹妹反倒一下子丢在了一旁,大奶奶想想,这样儿的人,你可放心?
大奶奶如今才进门,也不必心急。只好好伺候大爷,与大姑娘相处融洽了。还怕大爷的心不向着您?到那时,大爷在想起昨儿的话,只怕就会觉得是自个儿的错,叫奶奶受了委屈,越发的疼惜奶奶了呢!”
贾敏听了,这才喜笑颜开,只最后一句,苏嬷嬷说的满是促狭,贾敏半羞着啐了一口,道:“嬷嬷这话倒是解了我的心结。倘若大爷这会儿便丢了妹子向着我来,对着嫡亲妹妹都这般凉薄,我只怕就更不安了。只有一样,咱们现在不得不做。”
还未等贾敏说出,苏嬷嬷已明了,自道:“奴婢省得。自会叫人好好儿看着姚黄,再让魏紫,朱衣,赵粉三位姑娘好好将咱们带来的人梳理一番,这院子里林家的人也要摸透了。虽一时动不得人,只这屋里伺候的却都要是信得过的。”
贾敏见苏嬷嬷安排地妥当,点了点头:“嬷嬷这便去办吧!我不得管家,却要将自个儿的院子管好。可不希望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传到大爷的耳朵里,平白揽上一身的罪名!”
苏嬷嬷应声退了下去。
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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